要说结婚后, 孙宝宝最不适应的就是自己晚上不能随时回到空间了。
因为每日要开店的关系,所以他俩还是在老宅住。
这几天老祖宗便会离开,孙宝宝就琢磨着自己能找哪些借口出门睡一晚。
不过还没等到她想到办法, 赵思衡就因为工作的关系, 需要出差考察几日。
这天,他接到电话后, 看着孙宝宝有些内疚道:“这事儿比较急,老马突然生病了, 所以我得顶上。”
孙宝宝听完他的解释, 又看了看他那愧疚不安的表情,死命控制住自己快要扬起的笑容。
她很是大度说道:“没事,我知道的,你去吧!”
赵思衡看她嘴唇抿的很紧,有些慌,还是想解释一番:“是我对不起你,咱们刚结婚……”
“哎哎哎,我知道的,没关系, 我也没生气,你去吧!”
孙宝宝实在是快憋不住了, 连忙把他推进房间去整理行李。
“你的工作我明白的,放心,我会支持你!”
她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表情, 着实将赵思衡感动的不轻。
心里还想着自己出完这趟差回来,得给宝宝买些什么礼物。
唉,这太难了,这太委屈她了。
“啪”的一声, 房门被孙宝宝关闭。
转过身那一刻,她彻底憋不住,无声地露出一个大笑。直到跑出院子之时,才敢笑出声。
赵思衡没想太多,只是将行李整完,出门上车之时,才有些许反应过来。
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老宅中没了赵思衡后,孙宝宝又重回了随时随地回空间的快乐生活。
空间内的气氛已经有些许低沉了。
特别是孙国栋,看着老祖宗和二爷爷要离开,那叫一个长吁短叹,唉声叹气!
院子中,孙国栋坐在树荫底下,为了打发时间,手里正刻着一个核桃。
看见孙宝宝朝他走过来,长长叹口气:
“唉,我还得在这里待多久呢,指不定还得等你孙子太孙进来后我才能走呢。”
孙宝宝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才二十多岁呢!为什么要提到孙子和太孙?
孙国栋郁郁寡欢,抬头看向天空,颇有些心如死灰的感觉:“万一再遇到一个像你老爹这种的不肖子孙……保不齐咱们孙家就断了代了,那咱们这些待在空间里的,没准千千万万年都要被禁锢在这方天地中。”
什么是苦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永远没有波折,也永远没有惊喜,没有意外。
若是这样,他宁愿像他那倒霉儿子一般,趁早抹脖子投胎去。
不对,在这里边死是死不了的!这样一想,孙国栋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惨了。
孙宝宝没在这里面就久待过,根本无法感同身受孙国栋的那种担忧害怕。
再说了,没准她自己都拿不到机缘呢,想这么多干嘛?
“爷,老祖宗和二爷爷什么时候走呢?”她拎着小板凳坐在孙国栋旁边问道。
孙国栋还沉迷于悲伤当中,一听孙宝宝问这话,那简直更加悲伤了!
“明天,唉!明天就能走了。”
孙宝宝哦一句,没太理她爷,开始坐着剥笋。
厨房内三爷爷在做饭,在他爷爷和老爹走之前,当儿子和孙子的总得为两位长辈做一顿饭。
孙宝宝将笋剥完,然后把笋洗干净拿到厨房:“三爷爷,要帮忙不?”
三爷爷摇了摇头,“没事儿,忙得过来。”
孙宝宝听罢没勉强,只坐在灶炉前,帮三爷爷控制火候。
三爷爷做了几道菜后,天色也越来越暗。
太阳西斜,晚霞退去,月亮慢慢升起。
不知怎的,今日的空间十分安静。平常的说话声没了,鸡鸭的叫声也没了,虫鸣声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这安静的环境中,三爷爷的炒菜声和灶炉中的烧火声十分明显。
暖黄的火光映在孙宝宝脸上,照得忽明忽暗。
当月照当空,繁星点点之时,三爷爷做好最后一道菜。
四爷爷也去他珍藏的酒坛中打了些酒,这酒被他放在了他自己的私人酒库,里头不超过十坛,这些酒全都是他觉得的最满意的作品。
而五爷爷的卤味也做完了,那香味大老远都能闻得到。
孙宝宝吃了好几年五爷爷的卤味,一直都吃不腻。他做出的卤味各种味道层出不穷,每个食材都有自己独特的配方卤水,所以味道总是令人眼前一亮。
至于她爷孙国栋,酱菜做得一绝。
如今公司中的产品孙家饭店腌萝卜,便是源自于他。当时孙宝宝还没问他呢,他就一个配方甩了过来。
腌萝卜销量火爆,上线还没一个星期,十几万瓶就卖断了货,第二批也在一天被抢光。
这个产品,更成了继菌菇酱、辣椒油后的第三款出口产品,在国外大型超市中都能看到它的身影,销量更是不输国内。
这会儿,孙国栋便去把自己腌制的小菜取些出来。
香干菜是他才腌没多久的,不久前菜园内刚长成的芥菜被他摘了下来。摘下来后,取芥菜心风干,然后与菜梗一起放些盐一同腌制。
紧接着再将抹盐腌的荠菜心放在太阳底下再次晒干,随后加入酱油,白糖,黄酒,用手抹匀后,把荠菜心放在蒸锅上蒸熟。最后二次风干,就能保存到坛子中。
要吃时也很简单,只需把芥菜心切碎,锅中倒油,油热后,先把梗放下去炒,炒熟了再把叶子放下去炒,这样做出来的香干菜十分下饭。
孙国栋再炒香干菜时,就让孙宝宝把冬芥菜洗干净。
冬芥在古时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雪里红。而如今呢?乡下有人叫它嘎菜。
冬芥菜的腌制是麻烦的,普通的家庭妇女,需要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去处理它。
这还不算前期的晾干时间。
冬芥先切碎,然后摊开晒干水分,再撒盐揉搓,揉搓好的冬芥全部放入腌菜坛子中,压得严严实实,最后封坛发酵。
如果不愿意切碎,一整颗拿去腌制也是可以的。孙国栋做的冬芥就是如此。
“冬芥要拿去煮鱼汤吗?”孙宝宝将洗完的冬芥放在菜板上问。
孙国栋点点头,“水缸中不是还有一条鱼吗,就拿来煮汤吧。”
孙宝宝去看了一眼,“鲈鱼啊,那等一会儿我来煮吧。”说着将这头鲈鱼抓起来,然后开始去鳞破肚,宰杀洗净后,把鱼切个花刀,放一旁备用。
孙国栋把香干菜炒完了,他还放了辣椒进去炒,那味道闻着都呛人,咸辣咸辣的。
炒好的香干菜,不仅能够久放,而且还十分下饭。
根据孙国栋说,当年因为百姓生活水平不太高,家中油水不太充足,柴火更是需要花时间花精力去准备,所以每家每户都会做这个香干菜。
炒一次就能吃许久,还利胃口。
她这会儿看爷爷把部分的香干菜装到两个小瓶子中,又绑好放在一旁,想着应该是明日给老祖宗两人带走的。
孙宝宝:“……”
老祖宗两人难道还得跋山涉水吗?
这里谁都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只能尽力准备的充足一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孙宝宝想想确实也该谨慎。
想着,锅中的油热了。油热后将鱼放到其中煎,煎至两面金黄之时,往油锅中冲料酒,下姜片,然后倒入热开水。
盖上锅盖没煮一会儿,锅中的汤变得奶白奶白的。
孙宝宝又切了几块今天刚做的豆腐,再把冬芥也放入其中,再次盖上盖子。
冬芥是咸的,所以鱼汤会带一些咸味,此时就得酌量放食盐了。
鱼汤很鲜,放冬芥煮的汤更鲜,而且还带着微酸味,喝着和一般的鱼汤大不相同。
做好后,孙宝宝把鱼汤端上桌,这是最后一道菜了。
几人围坐在大桌子上,菜摆的满满当当,更有糕点以及美酒,只是所有人没把心思放在这一桌的菜上。
“来,吃吧!”
还是老祖宗先起个头,众人才拿起筷子。
氛围低沉,让月光好似都凉了几分。
孙宝宝这餐饭有点食不知味。再好吃的菜,在她嘴中都有点味同嚼蜡。
喝几杯酒,回到房间后,依旧久久睡不着。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月色,心中开始琢磨起自己以后的日子。
若她有幸在去世之后也能进入这片空间中,那自己会做些什么呢?
她喜爱逛街,她还喜欢抓娃娃,她更喜欢天文观测,还有看电影,刷八卦,听演唱会……
这些都是她喜欢的,但来到空间后,肯定与这些事儿无缘了。
空间是寂寞的。
孙家人有机缘,能不能抓住机缘就是个考验,那么空间就是你通过考验后,打磨你的场所。
就如同当年爷爷们禁锢着她在厨房学习厨艺一样,用强硬的手段,把你的性子磨平,让你达到我想要的模样。
那么,打磨完后会去哪儿呢?
孙宝宝心中有憧憬,但更多的是害怕。
……
第二日。
朝阳从东山慢慢升起,染红了东边的天际,让天空似火燎一般。
几位爷爷们早已起来,孙宝宝跟着众人走出院子,沿着山路大概走了两三公里,到达一个山口处。
这座山,竟然也叫望天山。
从望天山而上就能梯登天梯的传说,是代代祖宗口口相传的。
谁也没见过天梯,但确实能看到登天梯的祖宗从山口而入,然后爬上山,等快爬到顶之时,会有一阵云雾吹过,山上的人便没了踪影。
这些都是老祖宗前段时间对孙宝宝说的,孙宝宝此时忍着泪水,将她做的两个平安符给老祖宗与二爷爷。
同时送上的还有她炒的茶叶,以及她花费许多功夫,从一位中医那里买到的药膳书。
那位中医听说专门给一些领导人调养身体,是真真有些本事的,而且本事不小。
孙宝宝通过赵明达认识了他,他曾被赵明达三顾茅庐,邀请为赵老爷子把个脉,调养下身体。
她知晓后,便连续做了半年的菜,才从这位中医手中买到这本药膳书。
而那份茶叶,也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炒得最满意的一份。老祖宗制茶手艺一流,孙宝宝在这方面天赋不够,经常把老祖宗气个够呛。
想必,这份茶叶他应该会满意。
山口两边杨柳众多,不晓得是自古长在那儿,还是因为“折柳送别”这个典故,所以先前的祖宗把它栽在这儿。
这一排一排的杨柳,迎风飘起,明明是春意融融的天,却仿佛多了几分萧瑟。
“走了。”
“再会。”
……
离别并不轰轰烈烈,更没有哭得死去活来。
其他人忍着泪,顶多就是眼眶有些红,孙国栋还狡辩说是风吹的。
而孙宝宝则泪水直流,她似乎真正明白了分别这个词。
两人背影渐渐变小模糊,在山路上若隐若现。
孙宝宝几人没有离开,看着他们爬上山,到达山顶。又看着微风吹过,云雾飘过,那两人便没了踪迹。
两个人彻底消失在这方天地中。
他们有了新的生活。
余下的人也要继续生活。
……
两位爷爷走后,孙宝宝对机缘一事更加急迫。
只是着急也没什么办法,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江阿姨或许不是她的那份机缘吧?
那到底是谁呢?
这是在她心中反复琢磨了两三年,最后无可奈何,只能埋藏心中。
毕竟“缘”这一字太奇妙了,经历的事越多,就越知道不能强求。
她开始把精力放在饭店上,每周都研制一些新菜,有空时谱写菜谱,周一又带一带来求指点的人。或者呢,叫上一堆好友在院子中聚一聚,放松放松心情。
孙家饭店名气越来越盛,它不仅成为一个品牌,更是成为一个符号。
这近十年来,清城山发展的一个符号。
孙家饭店这个品牌下的商品,也越卖越广,占据国人的厨房,包括许多学生以及留学生,都会准备几种酱,或者辣椒油在手中。
许多产品更是成了海外代购量最大的东西。
李思和这段时间又住望天村了,他正在软磨硬泡,坐在孙宝宝旁边说道:“我呢,电影也拍了,电视剧也拍了,全都拿了奖。想想我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你就让我拍一部纪录片,拍完我也能功成身退。”
孙宝宝不理解,“那个《明家食肆》还不够你功成身退的吗?”
这部剧实在是火,不是全国范围内的火,而是世界范围内的火。至今还是许多人的下饭剧,只要提到美食片,它必然是榜首。
前期准备几年,剧本又磨了几年,总共拍摄一年多的时间,后期再剪个一年,等上线之时,那收视率就一路飙升。
但凡这部剧里有名有姓的人,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都在娱乐圈中站稳脚跟。
至少他们拍一部别的戏,观众们会认识他。而像陈星梦这样的主角呢,更是火的一塌糊涂。
反正孙宝宝那段时间,就看到陈星梦霸榜各个平台的热搜,好几个代言接踵而来。原本还算是个流量小花的她,竟然一跃成为一线明星。
火的不仅有演员,还有这个《明家食肆》的班底。特别是导演与编剧,拿奖的拿奖,接新活的接新活。
像李思和,已经成为行业内的大佬了,怎么还不算功成身退呢?
“唉,不够,我本职是搞纪录片的。”李思和说道,老了老了,比起电视剧,他更想在纪录片上闯出一个大名堂。
李思和继续劝说:“你现在不是怀孕了吗,平时的工作量减了一大半……”
孙宝宝实在忍不住翻个白眼:“你也知道我怀孕了,那你还咋好意思让我帮你拍纪录片?”
一旁虎视眈眈的赵思衡死命点头,那看李思和的眼神都跟刀子一样。
“可我只要在一旁拍就好了,保证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李思和快速保证,“真的,偶尔问问你问题,不影响你日常生活。”
孙宝宝:“……”
她思考好一阵,点了点头。
于是拍摄便开始了,从孙宝宝怀孕三个月后开始拍摄,一直拍到六月才结束。
果然,孙宝宝咬牙切齿,心想下次再信李思和她就是狗!
拍摄任务确实不重,只是这人的麻烦事太多。一会儿要去拍酒窖,一会儿又想让孙宝宝炒个茶,总之烦人得不行。
不过这个纪录片拍好后,孙宝宝却是十分期待。
只是一直等啊,等到她都将小孩生出来了,这个名叫《孙家饭店》的纪录片才面世。
总共八期,涵盖孙宝宝在平日中怎么制酱,怎么酿酒,怎么炒茶等等内容。
它的爆火程度,足以让李思和在导演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过此刻,孙宝宝却没太多的精力去关注这部纪录片,她好像摸到一些门槛了。
机缘的门槛。
“笑啥?”
正陷入沉思的孙宝宝,被阵阵笑声打断思绪。她转头一看,赶紧拿起帕子,帮爬在床上的闺女擦口水。
“别傻笑了,赶快睡觉吧祖宗!”
孙宝宝简直被磨得没了脾气,果然晚些要孩子是正确的。她前几年那么忙,根本没时间去照顾一个小孩。
好不容易等小孩睡着后,她就开始琢磨自己那一闪而过的灵感。
可无论怎么想,好像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直到她把家中大闺女拉扯到三岁大后,她好像才彻底懂了。
彻底懂得一位母亲想吃的到底是什么蒸蛋。
在养育闺女上,虽然有请了一个育儿嫂,但她与赵思衡也没有撒手扔给育儿嫂。
小孩自小在老宅中撒欢长大,常常让孙宝宝羡慕得心中发酸。
哎,她童年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在怎么教导闺女上,她花费许多精力。越是养育她,就越能体会到一位母亲的心。
几年前她知道江阿姨的故事后,心中更多的是感叹唏嘘。但如今,换位思考想一想,她可能整个人都会崩溃。
再看看江阿姨如今乐观开朗的样子,她真的觉得十分难得。
她以前是觉得江阿姨彻底放下了闺女离世这件事儿。但她现在却知道,不可能的,作为一个母亲,不可能真的将这件事彻底放下,只会埋藏在心中。
这天,孙宝宝在菜单上挂上蒸蛋。
江阿姨常在周三到孙家饭店吃饭,如果有蒸蛋,她就必点蒸蛋。
这次做的蒸蛋孙宝宝没感觉到哪里不一样,这么多年蒸蛋几乎周周都在做,已经烂熟于心了。
她心里头微微有些忐忑,如果这次还没成功,那么只能说她的机缘不再江慈身上。
江慈又是只点了蒸蛋与麻婆豆腐,跟周围相熟的食客笑笑打了招呼,便拿起勺子,率先舀起一勺蒸蛋开始吃。
猛然间!
她整个人身形突然顿住,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慢慢变得无比酸涩,好似在恍惚间回到了女儿还在之时。
那是夜晚,她结束一天的劳作回到家中。灯光之下,她的小瑜从锅中端出一碗蒸蛋放在桌子上。
这种蒸蛋。她闺女是做不出来的。
她闺女要不就是盐放多了,要不就是盐放少了,或者蒸出来的太腥了。
但莫名的,她却从中吃到了那份味道。
江慈已有好久未曾想起过她,此时也不知道是热气拱的,还是风吹的,亦或者灯光刺激的,眼眶一热,眼泪便从眼睛中一滴一滴往下落。
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太懂,只感觉自己好像吃到了十年前的那份蒸蛋。
从孙家饭店离开后,江慈又去了一趟墓园。
她拿出抹布,将墓碑细细擦拭,然后摆出菜,坐在一旁,一边织着毛衣,一边絮絮叨叨的跟闺女说话。
“哎,以前这个时候,你也在催我给你织条围巾了。”
“不过我手上的这个不是只给你的,福利院中有个小孩生日礼物想要围巾,妈就织一条给她。”
“今天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感觉像吃到了小瑜你做的蒸蛋一样……”
说着江慈突然笑出声来,停下织毛衣,忍着泪水,抬头望天:“唉,无憾了无憾了!”
今夜下小雨,雨声打着房瓦,声音惬意,让人好眠。
孙宝宝仿佛做了个梦一般,梦中自己处于梦中自己处于云里、雾里、风里、雨里……
不对,好似又处于阳光中,清风中,温水中,身体似是上升,又似是下坠,对以往所不知道的事,突然茅塞顿开。
醒来后,她呆愣了一会儿。
这是老祖宗说的玄之又玄吗?
她大概懂得了。
感却一桩心事的孙宝宝整个人由内而外的轻松了,就连三岁大的闺女都能看得出来,她心情十分好。
二雄从她旁边路过,诧异说道:
“宝宝怎么笑得这么灿烂,是又琢磨出新菜了?”
涛子摇摇头:“不对,难道是又要去什么地方了主持宴会?”
“不是吧,”秦惠坐在厨房门口摘菜,“应该是小清宁感冒好了……”
一路猜测中,孙宝宝来到门口,打开门闩,拉开两扇厚重的大门。
门口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孙宝宝望了一圈,深吸一口气,转身去往祠堂。
她终于够格在孙家厨师谱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孙氏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