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王依婷家是西北省城的,父母都是干部,生活条件还是很优越的,所以听说翟凤娇的家庭条件后,多少还是有点看不上眼。

再加上她以前也给许航介绍过对象,女方的条件都很不错,可许航一个都没看上,最后却是找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除了长的格外漂亮,其他就没一样拿得出手的。

王依婷对翟凤娇多少就有点偏见,觉得翟凤娇就是靠美色上位,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这样的人,她是很看不上的。

所以王依婷最开始见翟凤娇,多少都带了点审视,可几次接触下来,觉得翟凤娇气质出众,说话做事一点也不小家子气,对她这个大嫂也很尊重,出去旅游还记着给她带了一瓶高档雪花膏,许俊杰和许远也都有礼物,虽然他们不缺这些,可难得的是这份心意。

王依婷对翟凤娇的印象就有了很大改观,以前见了翟凤娇,都是客客气气的说些客套话,现在也愿意跟翟凤娇说些女人间的私密话。

两人去了二楼翟凤娇和许航的卧室。

刚结婚的时候,他俩的卧室堆满了东西,现在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搬到了公安局家属院那套房,卧室里就显得宽敞了很多。

这间卧室以前是许航的卧室,后来杨兰请人布置成了婚房,是按照那种传统的婚房布置的,卧室里外都红彤彤的,特别喜庆。

终归是杨兰的一片心意,翟凤娇虽然不是很喜欢这种风格,不过也没有改,反正她和许航也就偶尔过来住一晚。

翟凤娇请王依婷在床上坐下了,给她倒了一杯水。

翟凤娇人长的好,手也好看,骨节均匀,手指修长,还白,给王依婷端水的时候,王依婷就一直盯着她手看,羡慕道,“看到你的手,我才知道什么叫削葱指,怎么就长这么好看。”

单看脸,王依婷长的很好看,属于端庄大气那一挂的,可是手不好看,短粗,所以她特别羡慕翟凤娇的一双纤纤玉手。

可这也是羡慕不来的,爹给娘生的,后天再努力也没用。

女人聚在一起,无非就是些家常里短,穿衣打扮。

王依婷看翟凤娇穿的衣服也好看,便问翟凤娇,“你这衣服是哪儿买的,我在百货商店没见过这款式。”

翟凤娇,“我请裁缝做的,那个裁缝的手艺不错,大嫂你如果喜欢,回头我带你过去,帮你做一件。”

衣服是她根据记忆把款式改良了一下,不过也没敢改的太多,就是掐了个腰线。

这时候的衣服基本上都是肥肥大大的,不管男女都看不出腰身,翟凤娇这么一改,腰身立马就显出来了,人都显得苗条了很多。

王依婷高兴道,“行,我下个星期天也不值班,你如果有空的话,咱俩去街上逛逛,你也帮我挑几件衣服。”

王依婷每次见翟凤娇,都觉得翟凤娇穿的大方又好看,现在很信任翟凤娇的穿衣品味,所以就想请翟凤娇帮着挑衣服。

翟凤娇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在楼上说了会儿话,王俊杰噔噔的跑了上来。

这孩子虽然调皮,可王依婷把他教的很好,上了楼也没进翟凤娇他们房间,只在门口跟翟凤娇她俩说道,“奶奶说吃饭了。”

说完就跑下去了。

王依婷站起来,“走吃饭去。”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下了楼。

杨兰正指挥着许远哥俩儿端饭,看杨兰和翟凤娇妯娌两人相处融洽,她心里也高兴。

家和万事兴,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比什么都重要。

吃过饭,又坐了一会儿,许远和王依婷先带着许俊杰走了。

翟凤娇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上楼躺了会儿。

许航进来,在床边坐下了,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翟凤娇摇了摇头。

她就是大姨妈要来了,来之前总是会肚子疼肚子胀,来之后反倒既不疼也不胀了。

许航不懂这些,还以为翟凤娇是不当心吃坏了肚子,哄她道,“去医院看看,让医生开点药,要不然叫妈上来看看。”

翟凤娇红着脸道,“我是要来月事了,看医生也没用。”

许航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来月事”是什么意思,他摸了摸翟凤娇的头,也没说什么,站起来走了。

翟凤娇听着他象是下楼了,她肚子不舒服,没心思管别的,裹着被子想睡一会儿,还没睡着,许航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个茶杯,把茶杯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扶翟凤娇起来,“妈说喝点红糖水管用。”

翟凤娇“啊”了一声,“你去问妈了?”

许航倒是很坦然,他不懂,他妈是医生,肯定要请教他妈。

他嗯了一声,“妈让张嫂在烧水,一会儿给你灌个热水瓶捂着,先把红糖水喝了,妈说要趁热喝。”

许航拿着杯子要喂她,翟凤娇不好意思让他喂,接过茶杯把红糖水喝了。

一杯热热的红糖水喝下去,肚子确实舒服了一点。

刚喝完,杨兰上来了,手里拿着个输液瓶,因为是刚灌的热水,太烫不好拿,又在外面裹了个毛巾,“捂着肚子会舒服点。”

许航接过输液瓶,给翟凤娇捂到了肚子那里。

这么一点小事还惊动了杨兰,翟凤娇有点不好意思,“谢谢妈。”

“还跟妈客气呀,年轻姑娘都有痛经的毛病,以后生了孩子就好了。”

杨兰又叮嘱了翟凤娇几句便下去了。

许航给她掖了掖被子,“你睡一会儿吧。”

翟凤娇身体不舒服,再加上也确实有点困,便点了点头,缩着身子睡了,醒来的时候室内都黑了,只有床头柜上的台灯亮着,许航坐在旁边看书。

听到动静,许航扭头看她,见她醒了,放下书过来了,“好点了吗?”

翟凤娇点了点头,“好多了,现在几点了?”

许航,“6点了。”

翟凤娇“啊”了一声,就赶紧起床,“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叫我。”

毕竟是在婆婆家,翟凤娇还是有点拘谨,这一睡就是一下午,杨兰会不会觉得她又娇气又懒?

许航,“妈说你肚子不舒服,让你多休息休息。”

许航很自然的把翟凤娇的鞋提到了她跟前,“妈他们都出去散步了,饭给你留着,这会儿想不想吃?想吃的话我去给你热一下。”

翟凤娇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觉得肚子有点不大舒服,所以没吃多少饭,这会儿也感觉出饿了,便可怜巴巴道,“饿了。”

许航竟忽的一下给她来了个公主抱,“走,吃饭。”

说着就抱着她往外走,翟凤娇吓了一跳,小声道,“你放我下来,要给人看到了。”

许航,“家里就我们两个。”

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张嫂就从外面进来了。

翟凤娇脸都要红透了,小声道,“你快放我下来。“

许航很坦然地把翟凤娇放下来了。

张嫂装做什么都没看见,笑着对翟凤娇说道,“凤娇醒了,我去把饭给你热一下。”

说完去厨房了。

翟凤娇瞪了许航一眼,然后下楼了。

她眼瞪的毫无杀伤力,许航嘴角含笑地跟了过去。

吃过饭,杨兰他们也都散步回来了,因为许爷爷和许家祥他们都在,她也不方便问翟凤娇,只是把许航叫到一边,递给他一个小袋子,“这里面有红糖和姜,一会儿你们回去了,你给娇娇煮点姜糖水,这个比纯红糖管用。”

许航答应着把小袋子接了过去。

杨兰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许航,“这几天你可别碰她。”

俩人现在还是新婚蜜月,血气方刚的,杨兰也是怕两人把持不住。

经期身子弱,抵抗力差,不注意的话很容易感染,还会落下病根。

她是医生,经常叮嘱病人注意这些问题,习以为常,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启齿的。

许航却难得的脸上一红,“嗯”了一声拿着小袋子走了,心里却想着,是不是自己折腾的太猛了,所以翟凤娇才肚子疼?

他登时就有点郁闷:以后是不是不能那么猛了?

又坐了一会儿,许航和翟凤娇便走了。

回到家,许航让翟凤娇去休息,自己去厨房给她煮姜糖水,煮好后端了过来,“趁热喝了。”

翟凤娇乖乖的把姜糖水喝了。

第二天早上大姨妈就来了。

大姨妈来了,肚子就不疼了。

两人吃过早饭,各自出门上班。

翟凤娇回文化宫处理了一点工作上的事,然后便去市宣传部开会。

市宣传部跟市委都在市委大院,翟凤娇虽然经常来市委食堂吃饭,不过却是第一次去市宣传部,问了人才知道市宣传部在三楼。

她上了三楼,就有人问她,“你是翟凤娇同志吧?”

翟凤娇点了点头,“我是。”

那人热情道,“我是宣传部的吴启正,周主任叫我在这儿迎迎你,他现在在会议室。”

翟凤娇以为自己迟到了,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吴启正,“没晚没晚,还有好几个还没来呢。”

吴启正一边说一边把翟凤娇带到了会议室,结果翟凤娇一进会议室就愣住了,她看到许航坐在会议室里,正跟周主任低声说着什么。

旁边还坐着徐勇。

翟凤娇,“你们怎么在这儿?”

周元庆站了起来,因为还不到开会时间,便开了个玩笑,“怎么,许副局长是不是没向你请示。”

翟凤娇不好意思道,“周主任说笑了,工作上的事,我们互不干涉。”

周元庆哈哈笑了起来,“开个玩笑,许副局长可是我们特意请过来的。”

说特意请过来其实也不对,确切来说,是许航主动给他打的电话。

昨天下午,周元庆正在家休息,突然接到了许航的电话,周元庆还挺稀奇,他跟许航虽然认识,不过因为工作几乎没交集,所以两人很少打交道。

所以这好好的,许航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旋即想到翟凤娇是许航爱人,这次的思想教育宣传活动,翟凤娇也有参加。

所以这是想让他多照顾照顾翟凤娇,多给翟凤娇一些露脸的机会?

周元庆知道许航不喜欢拐弯抹角,便直接问道,“许副局长,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许航也没有跟他绕弯子,直接道,“你们那个思想教育宣传活动,我们公安局能不能也参加?”

周元庆愣了愣神,半天才反应过来,登时就乐了,“哎哟那可是求之不得。”

这次之所以开展这么一个思想教育宣传活动,是因为大运动刚刚结束,新旧思想交替,人们尤其是青年人的思想可能会出现迷茫和混乱,所以才决定开展这么一个宣传活动,引导青年人加强思想建设。

面向的对象除了市属各单位的职工,还包括市监狱里的服刑人员。

这些服刑人员都不是重刑犯,刑期都在10年以下,很快就会出狱走入社会,给他们加强一下政治思想教育,是很有必要的。

许航打这个电话,倒是提醒了周元庆,趁着这个机会,可以进行法制教育。

尤其是那些服刑人员,干坏事的时候,比如那些打死老婆的,都不知道自己是犯了法。

是有必要给他们讲讲法。

许航,“那给我们增加两个名额吧。”

周元庆随口问道,“许副局长打算安排谁参加?”

许航,“我和徐勇,不过我可能不能全程都参与。”

周元庆,“……”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许航会亲自参加,但许航能参加,他更高兴了,别的不说,许航往那儿一坐,气场十足,底下坐的那些服刑人员,气势上先就矮了一截。

能镇住场子。

周元庆,“许副局长,你能亲自参加,就算是不能全程参与,我们也是求不得啊。”

许航,“那就这么说定了,听说你们周一会开会,到时候我跟徐勇会过去参加,不打扰你了,再见。”

这就是许航出现在会议室里的原因,不过周元庆处事圆滑,没说是许航主动要求参加的,而是说是自己特意请过来的。

见人都到齐了,周元庆宣布开会。

开会之初,先介绍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这次宣传活动,大部分都是市宣传部的,文化宫只有翟凤娇一人,另外还有两个市日报社的,再有就是许航和徐勇。

周元庆把这次宣传活动的背景介绍了一下,然后开始分配工作,给了大家一些宣传资料,然后根据这些宣传资料写一篇文章,届时在宣传活动上演讲。

宣传活动定的是下周一开始,给了大家一星期的准备时间,不过写好的文章要在周四之前给到市宣传部,由宣传部的领导统一审核。

分配好工作就散会了。

周元庆跟许航说了几句话,见翟凤娇在一边等着,便对许航说道,“许副局长,那就这样,我们下周一见。”

翟凤娇等周元庆走了才走过去,小声问许航,“怎么事先没听你说?”

许航,“是局里临时决定的,局里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进行一次法制教育。”

他说的倒也没错,确实是局里决定的,不过他没有说是他先提出来的。

其实他还是因为不放心翟凤娇,但又不好干涉她的工作,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个折衷的办法。

徐勇会全程参与这次活动,他不是,他只在宣传队去市监狱宣传的时候才会跟着一块儿过去。

翟凤娇听他说的有理,也没有多想,扬了扬手里的资料,“那我回去写文章了。”

许航点了点头,跟翟凤娇一块儿下了楼,见徐勇离他俩有点远,应该听不到他俩的对话,这才问翟凤娇,“肚子又疼过吗?”

翟凤娇,“没有,你赶紧走吧,徐勇还等着你呢,我也该回单位了。”

许航这才跟着徐勇一块儿走了。

周元庆在楼上看到了,感叹道:年轻可真好啊,一会儿不见就难舍难分的。

接下来的几天,翟凤娇正常工作之余都在准备那篇文章。

其实相当于是写一篇半命题作文,倒也难不住翟凤娇,不过为了让文章的内容更充实些,她还是查了不少资料,还往市图书馆跑了好几趟,终于在周四上午写好了,然后去市宣传部交给周元庆审核。

周元庆不在,翟凤娇就把稿子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然后回了文化宫,哪知刚进办公室,周元庆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很是激动,“翟凤娇同志,你写的文章我看了,写的不错,内容翔实,字里行间洋溢着青春的热情,而且字也写的不错。”

翟凤娇,“周主任过奖了。”

周元庆,“你这篇文章宣传部的几个领导都已经看过了,都很满意,也没什么可改的,那就先放我这里,等下周一再统一给你们。”

翟凤娇写的还算轻松,徐勇可就惨了,他最怕的就是写作文,抓耳搔腮了两天才憋出了两百来字。

就这两百多字,还是围观群众你一句我一句的拼凑出来的,因为是“集思广益”写出来的,徐勇自己读着都觉得有点驴头不对马嘴。

他就想从翟凤娇那儿得到点心理平衡,跑过去问许航,“局长,嫂子写的怎么样了?”

许航头也没抬,“早写好交上去了。”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市日报社的赵主编也看了,很喜欢她那篇文章,宣传活动结束后,很可能会在市日报刊登。”

语气很是自豪。

徐勇原本想从许航这儿获得一点安慰,哪知却是沉重的打击,登时就蔫巴了,垂头丧气的回去了,最后还是找了局里宣传科的同事,才帮着写好了。

下周一很快就到了。

前几天都是市属几个大厂,第6天安排的是市监狱,一直没有露面的许航这次跟着去了。

市监狱的监狱长姓刘,叫刘东顺,看着有50多岁,是去年才调过来的,在监狱的大门口迎接他们,看到他们来了,赶紧迎上来跟大家握手,“辛苦你们了,许副局长和徐勇同志也来了,欢迎欢迎。”

看到翟凤娇的时候,刘东顺明显愣了愣。

周元庆以为刘东顺是没想到宣传队里有个这么年轻的姑娘,便对刘东顺介绍说,“这是工人文化宫的翟凤娇同志,也是许局长的爱人,她可是老方的得力助手,我们好不容易借过来的。”

刘东顺又飞快的打量了翟凤娇一番,然后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这才握住了翟凤娇的手,“欢迎欢迎,早就听说地翟凤娇的大名。”

跟大家都握过手,这才领着众人往里走,时不时的还会去看翟凤娇。

许航都看在了眼里,皱了皱眉头。

刘东顺把众人领到了会议室,先让大家喝水休息一会儿,有狱警过来报告说人都已经到齐了,才带着周元庆他们去了礼堂。

市监狱是江城市唯一一座监狱,关押有犯人300多名,这会儿偌大的礼堂里黑押押的坐满了犯人,从主席台上看下去,清一色的光头,一模一样的囚服,根本就认不出来都是谁。

翟凤娇刚在主席台上坐下,许航便在她左边坐下了。

然后徐勇在她右边坐下了。

徐勇的个头不亚于许航,两人往两边一坐,都是一脸严肃,翟凤娇登时就觉得自己成了教主,许航和徐勇就是左右护法。

不过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犯人,刚才心里多少还有那么一点发毛,两人这边往她身边一坐,安全倍增,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许航冷着脸看着台下,想从这300多人里辨认出林向阳。

不过他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林向阳。

他以为自己没看清,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林向阳。

他眼神很好,就算是这里有300多人,如果林向阳在,他也能认出来。

既然没看到,那就说明林向阳没有来。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疑惑,心想难道是林向阳在监狱里又犯了事,所以转到别的监狱了?

林向阳没有转到别的监狱,他生病了,同狱舍的人都去礼堂听报告了,只有他病恹恹的躺在床铺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快12点的时候,犯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他们这间狱舍一共住了8个人,林向阳刚进来的时候,这些人看他年轻,又是新犯人,合起伙欺负他,结果反而被他狠狠揍了一顿,差点没把他们给打死。

从此以后,那几个人就再也不敢欺负他了。

不过也不敢跟他走的太近,主要是林向阳这个人看着太阴沉了,下手又狠,他们都有点怕他。

那几人进来后谈论着刚才的宣传活动,其中一个啧了一声道,“刚看到主席台上那个姑娘了吧,哎哟长的可真漂亮,又水灵,这辈子我要是能讨这么个媳妇,我死也值了,对了,我坐的远没听清,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另一人道,“叫翟凤娇……”

话未说完,本来病恹恹的林向阳一下子从床铺上跳了下来,揪住了他的衣领,因为发高烧,声音有点沙哑,“你刚才说谁?翟凤娇?”

那人被吓住了,结结巴巴道,“是是是叫翟凤娇,刘监狱长是这么介绍的。”

林向阳几乎都要把提起来了,“她现在在哪儿?”

“走走走了吧,报告做完了……”

林向阳手一松,那人扑的一下倒在了地上,然后就看到林向阳冲到门口,疯一般撞着狱舍的门,“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没人理他,他对着狱舍的门又是踢又是撞,甚至用牙咬门,看着完全是疯了。

同狱舍的人都被吓住了,一声都不敢吭,也没人敢去劝他。

终于有狱警过来了,在门外大声喝斥,“林向阳,你是怎么回事!?”

林向阳,“我要出去,就一会儿,求求你,我就出去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狱警,“想出去是吧,那就好好改造,争取减刑!”

林向阳,“你让我出去,就一会儿,回来你给我加刑!”

狱警觉得林向阳肯定是烧糊涂了,要不然怎么能说出这种疯话。

想出去就出去,那还叫监狱吗?

狱警摇了摇头,走了。

林向阳见狱警走了,又发起了疯,撞得狱舍的门咣咣响,头都给撞破了。

狱警又回来了,“林向阳,你是不是想关禁闭!”

林向阳撞了半天的门,狱警也没过来搭理他,他靠着门慢慢的滑坐了下来,脸上阴得吓人,用手指一笔一画的在地上画着。

他旁边那个犯人壮着胆子看他在地上写字,林向阳写完了,那人又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猜出林向阳写的是什么了,他写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就是他们刚才提到的那个姑娘:翟凤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