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居所。”荀行止眉目淡淡,神情清浅,闲情踏步般悠然走了出去,姿态高洁。
祁皎看着荀行止的一身风华,痴了痴,足足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了上去。她深呼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心口急促跳动个不停,‘男色误人’,她这师兄也太好看了,一不小心就容易看痴。祁皎隐约知道为什么初见时,他要施法掩去面容了。
接下来,荀行止带祁皎稍微熟悉了所居的侧峰,又在知事堂招了两个侍者,帮忙照顾祁皎的起居,就让她先行休息,离开祁皎所住的小院子。
看着面前焕然一新的自己的新住处,祁皎快乐的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熟悉着自己未来不知道要住多少年的地方。
其实,祁皎对古色古香的建筑一直都很喜欢,归元宗予以亲传弟子的居所又都精致非常。不说雕梁画栋、廊腰缦回,但是于处处边角之间,都透着寻常人间没有的财大气粗。
当然,不是摆在明面上的金银玉器,是在细微处漫不经心的讲究。散发檀木幽香桌椅,刻纹精致繁复的雕花大床……
祁皎一手背着腰,可爱又俏皮的观察着屋子周身的摆设。因为刚住进来,虽然荀行止帮她寻了些日常所需的东西摆上了,但是屋子还是有些空荡荡的,等着它的主人依据自己的喜好,布置摆弄。
她正好奇的的摸着多宝阁上的一处雕花,但是巧合的事情发生了,上面竟然有一处未磨平的尖利凸起,嘶的一声,祁皎的食指溢出殷红的鲜血。
她疼的后退了两步,匆忙间,指尖的鲜血竟然滴落在因为大幅度动作而向上摆起的银色铃铛上。
血没有顺着铃铛光滑的表面滑落,而是渐渐的被吸入其间。
祁皎心疼的对着指尖的伤口吹冷气,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紧接着,铃铛散发出淡淡白光,上面浮刻的白泽虚影闪现,恍若活了一般,但只出现了一瞬。
祁皎察觉出不对,顺着光源看向铃铛,莫名的,脑中浮现出知意铃三个字。
不过白光很快就消失了,而刚刚滴落在铃铛上的鲜血也早就被吸收得一干二净,以至于祁皎并没有发现异常。毕竟是荀行止送她的拜师礼,祁皎猜测这应该不是个普通的铃铛,可能是修仙人所用的法宝之类,会发光什么的,应该是常事吧。
祁皎摇了摇头,再看伤口,经过刚刚那一打岔,竟然都已经愈合了。明明刚刚口子还挺大的,不停往外渗血。
她用没受伤的手不解的挠了挠头。只不过,这样看来,好像也不怎么痛了。祁皎煞有其事的想到。
笃笃笃,一阵有序的敲门声响起,祁皎也无暇去想刚刚的插曲,对外喊了声,“请进!”
说完祁皎又后悔了,自己说的会不会太现代了,他们万一听不懂怎么办。正想找补,绞尽脑汁回一句文绉绉点的话,门外的人却已经推门而入。
显然,祁皎多虑了,她说话虽然现代了些,在他们耳中听来用词怪异,但是勉强拆开理解一下,也不是不能听懂。
来人穿着宗门统一形制的青衣,以木枝挽发,很有清修的既视感。而且还是位女修,看起来白净利落。
看面向好像才二十出头,实际上已经四十了,是杂役峰的一位练气弟子。修炼至今才练气四层,如果只是老老实实的领宗门分给杂役弟子的那点子供奉,没有大机缘的话,依照她的灵根天赋,今生估计也触不到筑基的边。
所以时常接知事堂的任务,以此换取修炼所需。
因为归元宗不讲伺候修士日常的仆人童子,所以基本都是自己动手,好在法术便利,普通的打扫事宜也只是一挥手的事情。但是总有一些繁杂的事情,比如自己养了只灵兽,需要每日投喂,但是修炼无日月,可能修炼一入境上头了,就兼顾不到。因此就会在知事堂发布任务,许以报酬。
当然了,知事堂可不仅仅是管这些琐事的,还有修士急需什么,可以发布任务等价交换。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让宗门弟子做宗门发布的任务,每位宗门弟子,每年都需要按宗门要求接宗门发布的任务,否则便会被剥去供奉,严重不改者,甚至会被逐出师门。
不过,亲传弟子不在其列就是了。
女修姓叶,手上端着托盘,里面是祁皎今日的晚饭。
不得不说,经过今天的折腾,祁皎早就饥肠辘辘了。闻见饭菜的香气,祁皎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笑,她从叶姓女修手中接过托盘,笑着道谢,“谢谢叶师姐。”
祁皎虽然毫无修为,但是住在亲传弟子才能住的院子里,叶姓女修并不敢轻看她,听到她喊自己师姐,也和气地应下。
祁皎一边吃饭,一边忍不住和她闲聊,问了好多关于宗门的问题。
用过饭,大概是因为太累了,祁皎并没有出院子的门。
次日天明,祁皎打了个呵欠,从床上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清晨的玉衡峰,灵气浓郁的仿佛都能化成水滴,祁皎没有修炼,当然是分辨不出这些的,她只觉得心旷神怡,舒畅清爽,整个人好像有用不完的活力。
祁皎起身洗漱,对着桌上的镜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梳自己的头发,好在昨天她就没把头发拆下来,以指为梳,随便拍了拍,拢了拢,就准备出门逛逛。
说起来,她发现原主的长相和现代的自己不能说有几分相像,只能说一模一样。其实差别还是有的,就是原主更水嫩,像刚长出来的嫩芽,不像她早早就遭受了社会的毒打,时常熬夜加班。
祁皎虽然觉得稀奇,但是穿书都可以,长得一样好像也没什么好惊讶。
她推开房门,愉悦的朝外迈步,绕着院子往外走了一些。
不知不觉,就越走越远。等祁皎回过神来的时候,身后已经看不到她住的院子了。
祁皎踩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望着周围,并不慌张,大不了就原路返回,横竖就这么一条路,她总不能迷路吧。
这么想着呢,前边郁郁葱葱的树丛就传来一阵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