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们从酒吧里出来, 上车后,程闻疏就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在车里,上衣的扣子全被撕扯开, 男人炙热的吻从她唇上开始, 后又狂风暴雨般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垂眸就看到他的头颅, 黑色的头发扎着她的肌肤,让她觉得痛,任时让双手使劲去推男人的双肩, 却丝毫未推动身上这副沉重的身躯,感受到男人的大掌已经挪到她的腰间, 去碰她裙子上的拉链, 任时让喘息着,终于能说出话来,着急到直唤他的名字:

“程闻疏, 程闻疏!”

她并没有给他的酒中下药, 早就放在了包中, 不是任时让不愿意走剧情, 是她出去拿酒时,问了经理, 会所里根本没有一个叫做周媛的服务生。

和梦到的那版文字里的剧情不一样,周媛今晚不在。

上次在楚越的生日派对上,周媛也没有出现,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度假回来以后,剧情就一直在出现偏差。

她身上有些痛, 终于忍不住,唇间微弱呻吟出一声:“疼。”

程闻疏终于停了下来。

男人依然压着她, 身躯顿住不动,沉默着,没有再亲吻她,她只能听到深重的呼吸声,在两个人的沉默中,任时让仍然能感受到紧贴着她的,那副胸膛的剧烈起伏,和抵在她腿上的异样,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放轻呼吸,双腿僵着,丝毫不敢动。

男人的呼吸声渐渐沉稳,终于,他动了一动,随后,便从她的腰上松下手,从她的身上起身下去,坐回了驾驶座。

任时让慌忙坐起来,将肩带拉上去,双手收拢敞开的上衣,注意到他微抬手臂,她立马抬头紧张地看向程闻疏,却见他并不是要再碰她,程闻疏微倾身,从后座拿起他的西装外套。

他回身,低头,任时让对上他的眸。

两个人对视着,随后,程闻疏将外套轻轻搭在她的身上,声音低沉,歉意对她道:“抱歉,让让。”

他将外套向上提,看到她巧致漂亮的锁骨周围和纤美的脖颈上留下的深色痕印,手下一顿,又继续盖上她的肩头,才放开手。

“抱歉。”他一直对她道歉,“今晚喝了酒。”

程闻疏归责于酒精,但其实他和她都知道,今晚给他的身体带来这种躁动的,根本是他无法抑制的情感迸发,酒精只是让他更加没办法克制。

“放心,婚前我不会再碰,等婚后。”他低眸认真向她保证,又关切询问,“让让,还痛不痛?”

其实身上仿佛仍然留着湿热黏腻,他的味道挥之不去,被他含咬的地方仍然隐隐发疼,任时让只摇了摇头,手拢着衣服,脑子里很混乱,不知道到底该和他说些什么。

面对他差点违背她的意愿,她最真实的反应明明该是气愤,但她现在内心却只有混乱,除此以外并没有其它的情绪,或许是因为那首吉他曲,叫她根本无法对程闻疏生出气愤来。

何况,他也主动停了下来,只亲了她,他们是一对有婚约并且互相“喜欢”的正常男女,这一种只能算是克制不住的行为,作为非常喜欢他的人,她给出的反应才不是对的,意识到这一点,任时让才抬眸对着他,心不在焉地弥补解释自己的反应:

“是我太紧张了,暂时没办法…”

他对她摇摇头,叫她不必继续解释,伸手摸住她的长发,等落下,任时让才发觉自己刚才并没有再躲开,已经不想着再要躲他。

程闻疏指尖摩挲她的后颈,安抚着,道:“不用解释,都是我的错,是我差点吓着了你。”

之后程闻疏叫了代驾,送她回去的路上,任时让手始终收拢着身后的西装外套,偏头看向窗外。

上次在度假山庄,程闻疏对她有欲望,在她说出愿意后,他还是没有碰她 ,那时候任时让的想法是,或许不止是因为她紧张,程闻疏才没有碰她,也许还是因为他的思想里有克己复礼的传统观念,才一直告诉她等婚后,这也许就是剧情里他怎么也不碰她,她才会选择下药的原因。

但今晚,她根本不知道如果她不喊疼,程闻疏这次还会不会停下来,现在留在她身上的每一个咬痕吻痕,都是他对她的身体,无法克制的欲望的显现。

叫她混乱,是不是她勾勾手指就……,怎么可能还需要像剧情里那样下药……直到送她到家,程闻疏下车送她。

程闻疏站在车旁目送她进去,任时让走了两步,又回头,快步重新走回到他面前。

“怎么了?”程闻疏问她。

她展开手臂,上前抱住他的腰身,靠在他的怀里,阖着眼眸,说:“我其实愿意给你,只是有一些怕疼。”

程闻疏抚着她的背。

“我身上的痕迹,妈妈回家肯定会问,我……”任时让小声说,“我不想被家里人看到这些,外公也在,今晚让我跟你回去好吗?”

“你要还想要的话,你轻一点。”她将脸埋在他的怀里,越说越小声,“我今晚…想要给你,路上…我做了心理准备。”

程闻疏却抬掌,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将她从他怀里拉开了一些,握住她的双肩,低眸认真对她说:“让让,对不起,我再次为我今晚吓到你的行为道歉。”

“今晚虽然我的行为冲动,但我最后的本意,一定不会真要了你。”他说。

“一,是我知道你紧张。”程闻疏向她解释。

“二,是我想把这种事情放在婚后,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他扶住她的双肩,将满腔的爱意对她表达出来,“我越爱你,便会越想要珍惜你,懂吗?让让。”

“回去吧。”程闻疏低头看着她,温声道,“身上的痕迹,家里人会理解。”

任时让眼眸如水看着他,随后才听话地对他点点头,程闻疏见状,松一口气,弯起唇角,对她笑。

任时让转身往家中走,半途又回眸看他,程闻疏再次对她弯唇,眉间洋溢温柔,和她道别:

“晚安,老婆。”

她也对他弯唇笑了笑,再回过头后,就渐渐收了嘴角的笑意。

从度假山庄回来后,偏离剧情的一直是周媛,好像不是程闻疏,她刚才完全是在试探,他看起来好像仍然和那版文字里没差。

他怎么可能没差。

上了楼以后,她走过去站在窗前,静静看程闻疏坐上车,和以往一样,才刚刚走。

两天后是秦贝蒂爷爷的寿宴,秦任程三家平时都有往来,程闻疏带着任时让去秦家贺寿,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以未婚夫妻的身份合体出席宴会。

另一边,周媛不知道地方,陈芋亲自开车送她过去做一晚上兼职。

路上,陈芋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对周媛说道:“媛媛,有一件你听了一定会非常非常惊讶的事,我竟然差点忘了告诉你。”

周媛身上已经换了衣服,上白下黑的一套宴会上侍者的衣服,坐在副驾驶上,听到陈芋这么夸张,勾起好奇,立马偏头问道:“那你快说说,是什么事?”

“媛媛,你最喜欢的那首歌,经常在我车上放的,叫什么…”

周媛接话:“海底?这首歌怎么了,你现在想听,还是…”惊讶的事还能和首歌有关吗?

“对对对,就这首。”陈芋现在还能想起来,那天她听到,心里直接震惊坏了,“前晚,我在酒吧,你知道我遇见谁,听到了什么吗?!”

不等周媛问。陈芋:“程闻疏,我遇见了程闻疏,带着他那个未婚妻,两个人挺奇怪地去了酒吧,然后!”

“然后什么?”周媛坐直身体过问。

“然后!程闻疏就在酒吧里上去弹了首吉他曲,曲就是你经常听的,听了快十年还没听够的这首歌!媛媛!”

果然,周媛眼眸微睁,很惊讶地愣住。

陈芋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问:“这只是个巧合?还是媛媛,你和程闻疏之间是不是还有点事没告诉过我啊?”

是。程闻疏当年拿着吉他弹了一首歌,周媛就站在那里听着一整首,回头他就对她笑了,太美好,她藏在心里,那种感觉都舍不得分享给第三个人知道,只两个人单独的经历。

但已经要到秦家,陈芋只能回头再审周媛:“等着,结束后我来接你,非得把你审出来。”

将周媛送到秦家,一幢江边别墅豪宅今晚灯火通明,周媛从侧门进去,一个人专门等在那里,带领着她,拐过几个假山和一个偌大的花园,周媛看着,和程家比还是小了不少,程家在半山腰,是一个巨大的庄园,这里只能算是带了一个比较大的花园的豪宅。

她被人带着先到别墅里的后厨帮忙,不久,前面,宴就开始了。

别人都在去给自家老爷子祝寿,包括任时让和她的未婚夫,秦贝蒂却只远远呆在别处,眯着眼眸,朝那边看。

看到任时让穿的是条香槟色的礼裙后,秦贝蒂直接捏碎了手中的一颗紫葡萄,怎么会这样,两个人今天的礼裙竟然撞颜色了,秦贝蒂一身明黄礼裙,差不多的同色系,真是……秦贝蒂瞟瞟自己凸的胸和故意从开叉裙里摆出来的腿,想自己今晚很性感,任时让身上带纱,走路男人都要紧紧搂着她,怎么,今晚还真把自己当仙女了,搂那么紧,怕上天啊。

秦贝蒂最后总结出,风格不同,没有可比性。

然后就对旁边的一个家中的男侍者勾了勾手指,人到跟前后,秦贝蒂问:“我之前和你说的,什么时候带那个年纪小点的女帮佣上去,你记住了吗?”

男侍者道:“大小姐,记住了。”

秦贝蒂满意点点头,陈芋不是说任时让的未婚夫不是很爱她吗?也许是她经历的男人多半没多久就想要和她上床,秦贝蒂觉得任时让的未婚夫不碰她,有一半的可能性是真的对她没感觉。

竟还有男人能对任时让的美貌无动于衷。

好感+10。

不又说,任时让还羞辱过程家佣人家的女儿,秦贝蒂还是第一次见任时让那么在意一个人,虽说是羞辱,一个长得一点威胁都没有的人,也不知道任时让为什么会那么在意。

秦贝蒂这两天一直都在想,难道是这个家佣女儿,人不可貌相,还真有两把刷子,和任时让的未婚夫有点什么,比如虽然阶级差不少,但有一起长大的情分?青梅竹马?秦贝蒂知道程任两家的生意做到了一起,大有可能是因此才联姻,难道之所以能对任时让的美无动于衷,是先对其他人有感觉了?

如果不是真有点什么,要不然,秦贝蒂实在想不通,任时让干嘛那么在意一个家佣女?

就当是帮她试探一下她那个未婚夫了,和那个家佣女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如果没什么就没什么呗,要是有什么的话,现在捉奸也比婚后才知道自家老公包养了一个情妇强一些吧,就像她爸和她妈。

真有什么的话,秦贝蒂不想说,她还想看任时让,千防万防,那么在意,到最后还是输给一个不如自己的家佣女儿,栽人生头一个跟头会是什么样子。

秦贝蒂也不会想让他们俩真滚到一起,于是,想起来,对身旁的男侍者,凑近小声叮嘱,道:“待会,药下的不要太……”多。

一个男人突然凑到她身旁来,秦贝蒂被结实吓了一跳,不是什么能光明正大讲出来的事情,话瞬间止在秦贝蒂嘴边,见男人开始与她搭起话,仔细看一眼,长得倒像是她喜欢的款,秦贝蒂先对人妩媚笑了笑,然后赶紧打发男侍者离开。

她两眼盯着帅哥,被人一打断刚才说的是什么来着?算了,又重新表示,抬起手,食指和大拇指一捏,比划出一个“一点”的手势,微偏头对人说:

“懂?”

药就照着一点下,不要太多。效果不会太强,将家佣女儿送到一个房间,如果两个人之间没什么的话,男的一定能忍住,她再将任时让带过去看。

男侍者点了点头,秦贝蒂便赶紧挥手让人离开了,她根本不知道,看到她的手势,再加上她说的上句话,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男侍者直接理解错了。

药下的不要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