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房中私事儿, 还是影响到自己男子颜面的大事儿,那位额驸绝对不可能将这种事儿拿到雍正面前说的。
但默默在面对张樱的时候,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她不但直接将自己在新婚夜“干的好事儿”告诉了张樱, 还在看到张樱给自己准备的嬷嬷与宫女时高兴地抱住张樱, 并相当兴奋地开口:“我正愁着等去了蒙古之后,额驸可能会报复我呢,如今有了这些人我可就放心了。”
毕竟清朝的公主与额驸想要见面, 本就需要经过嬷嬷的同意——
多少公主就是因为嬷嬷再其中作梗, 而失去了与额驸培养感情的机会,最后被困在公主府里郁郁而终。
这些强悍的嬷嬷对其他公主而言也许是恶霸一样的存在, 对默默来说却是很好的挡箭牌。
她是不介意与人发生关系啦, 更与寻常姑娘注重贞、操观念完全不同——
毕竟,默默可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觉得男子可以纳妾,而女子只能被困在后宅很不公平的人,她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也只会向男子看齐,贞、操这种东西, 从来就没被默默放在眼里。
但这也不代表默默愿意和一个老头子发生关系。
若是必要也就罢了,都没必要……
默默下手自然毫无顾忌。
张樱对此表示:“……”
说实在的, 她都担心默默这孩子继续这么搞会翻车。
默默却并不觉得有什么:“额娘你放心,我很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也就是如今还在京城, 我知道自己有您与汗阿玛帮我撑腰才敢这么做了, 等去了蒙古,我绝对刚到地方就直接住进公主府自己过日子, 绝对不给他上门找茬儿的机会,就等着他……”
摄于张樱警告的眼神,默默只能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张樱见默默自己心中有数,便也不再多提了。
默默也担心额娘继续说自己, 于是直接转移话题:“额娘,今日我入宫请安也算是惯例,怎么不见姐姐?”
张樱环视一周,忍不住皱眉:“你姐姐昨晚宫门落锁之前有派人入宫,说是晚上吃了不好的东
西所以闹肚子。如今还没来,估计是肚子还没好,没能起得来,你等会儿出宫后干脆陪着老獒一起到你姐姐家里看看吧。”
默默一听这话,也有些担心起来:“昨晚就闹肚子,今天早上还没好?”
张樱也觉得奇怪:“昨晚喃喃身边的宫女入宫后顺便请了两个太医回去,太医回宫后我特意问过,说是喃喃只是吃点儿冷东西,睡一觉就好了。”
总觉得不太对。
但喃喃现在并不在宫里,她也没办法直接出宫看人。
倒是默默突然想到一件事:“额娘,我记得姐姐成婚也有两三年了吧?她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好消息传出?您说,姐姐会不会是怀孕了?”
张樱先是一喜,旋即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就算你姐姐想要瞒着,难道那两个太医还会帮着她隐瞒?这是好事儿,又不是什么坏事儿。”
唯一的可能也被否认了,默默也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等到用过午饭,默默便与额驸一起离开了皇宫。
虽然整个过程,那个刚与默默成婚的蒙古郡王一直阴沉着脸,好似所有人都欠了他几十万银子似的,但架不住默默心情好啊——
她完美继承了父母五官上的优点,又生得高挑修长,即便穿着遮掩身材的旗装也仍旧挡不住她的好身材,更何况默默自信洒脱气场强大,即便那位郡王年轻时候也是科尔沁的一员猛将,但在日暮西山的时候站到默默面前,也仍旧被其强大的气势给比了下去,明明是一对夫妻,但看过二人并肩站在一起的人,谁不怀疑这两人只是主仆或君臣?
是以这位郡王即便面色不愉,但路过的所有人竟然也完全没有注意到。
离开皇宫后,默默与额驸说了一句后便直接带着老獒去了富察家。
虽然巴克什与兄长已经分家,但巴克什为了与李荣保更近,当初在买房子的时候便刻意买在了富察家附近,所以朝着富察家过去准没错儿。
若是没有意外,默默明天就要启程前往蒙古了。
离开之前,总是要看一眼姐姐是否身体健康才行。
但……
嗯……
额……
即便默默自认为已经是一个脑洞非常大的人了,但她也绝对不想不到,自己在进入姐姐的房间时竟然会看到这么不堪入目的景象——
不要误会,所谓的不堪入目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
而是……
默默看了眼卧室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互相交叠、横七竖八的衣服,以及摆满了卧室的装满了各种财物的,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样子的……卧室:“……”
“亲爱的姐姐,能告诉你可爱的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喃喃坐在床上,无奈地抬头看了默默一眼:“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默默,“我亲爱的姐姐,你是忘了今天是我入宫请安的日子,明天我就要启程前往蒙古了吗?”
喃喃一愣,旋即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该死,我竟然忘记了!”
她赶紧起身,正准备抬脚走到默默面前给她一个拥抱,却被在抬脚的一瞬间错愕又不好意思地发现,自己的卧室早已经无处落脚。
她沉默一瞬,正要开口,就见老獒熟练地将所有衣服捡起来,然后拿到旁边就开始整理起来。
喃喃:“……”
太难堪了!
默默也觉得无语,但:“姐姐你到底是在干什么?不是说你生病了吗?为什么你不躺在床上,反倒把自己的屋子弄得一团乱,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你是疯了吗?”
喃喃看了眼老獒,心虚地开口:“就是心情突然不好,所以……”
默默敏锐地眯了下眼睛,视线在喃喃的身上打了个转儿:“不……”
“对了默默,你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吗?我之前给你准备了临别礼物,本来是想要在你入宫的时候亲手送给你的,谁知道我这金鱼脑子竟然忘掉了,我这就带你到库房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喃喃机关枪似的突突突说完了一长串儿话,然后一把拉着默默就离开房间。
不一会儿,两姐妹便来到了库房门前。
喃喃拿出钥匙将库房门打开,拉着默默就走了进去,然后反手就把库房的门给关上并上了们栅。
默默:“???”
喃喃家的库房是一栋二层小楼,
一楼放的都是一些体积比较大,或者是不怎么贵重的摆件儿,真正珍贵的东西全都放在二楼。
但喃喃将默默带去二楼的原因,却并非因为她给默默准备的礼物就放在二楼。
姐妹二人刚上了二楼,喃喃就直接开口:“默默,我想到蒙古去。”
默默:“???”
在她心里,喃喃这个姐姐虽然天生神力且爱好骑射与兵法,但她本人似乎是个和平爱好者,从未想过要靠着自己的天赋做什么。
她在默默心里的印象就是“温柔安静”、“小女生”、“还算果断”。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了,这个姐姐在所有兄弟姐妹当中,似乎存在感并不太强,喜好与想法似乎也与这个时候的所有女子一般,喜欢按部就班地成婚生子,最大的愿望似乎也和大姐一样,只是找一个如意郎君然后相夫教子,最好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实话,若非从小一起长大,默默都觉得自己可能会忽视了这个姐姐。
因为除了一个没什么几乎隐形了的“天生神力”,喃喃与自己认识的所有姑娘似乎没有什么差别。
哦,比其他姑娘生得更加好看不算。
但就是这么一个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人,竟然突然和自己说,想要跟着自己去蒙古?
默默沉默一瞬,开口:“姐夫呢?我记得他在朝中还有职务,似乎平时也挺忙?他应该腾不出时间与姐姐一起去蒙古吧?”
听默默提到巴克什,喃喃的神色一下就变得晦暗了几分。
默默一瞬间就抓住了线头:“你和巴克什吵架了?”
竟是连姐夫都不叫了。
喃喃挠了挠自己的脸,摇摇头:“没吵架,就是……”
迟疑一瞬,她小心地看了默默一眼,“你先答应我,会带着我一起去蒙古。而且不能提前告诉额娘。”
默默看了喃喃一眼,勾唇笑道:“没想到姐姐也长心眼儿了。”
喃喃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每天跟你们一起相处,被你们坑了那么多次,我就算是猪也该长心眼儿了。我以前只是不想要将心眼儿用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而已。”
默默一愣,忍不住摸了下鼻
尖。
总觉得,姐姐这是在含沙射影地说自己?
而且,姐姐今天的攻击性是不是太强了一点儿?以前自己这样和她说的时候,姐姐好像从未反驳,更不要说阴阳怪气地刺回来?
这么一想,默默就更在意姐姐与巴克什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认真将喃喃的话仔细琢磨了一遍,觉得似乎并没有什么为难的,她便认真地冲着喃喃点了下头。
喃喃吐出一口气:“也没什么,就是我一直没怀孕,巴克什的兄嫂着急了。”
默默皱眉:“着急了是什么意思?他们想给巴克什身边添人?他们哪儿来的胆子哪儿来的脸?你可是公主,你主动提也就罢了,直接越过你去找巴克什是什么意思?而且我若是没记错,巴克什的兄嫂在他年幼的时候似乎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儿,他还好几次都差点儿因为生病没了命?他们哪儿来的脸插手巴克什的家务事?巴克什呢?他干什么吃的?难道就不知道管管?”
喃喃赶紧解释:“巴克什一直在拒绝。”
顿了顿,她又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无意间才知道,原来巴克什的兄嫂早在去年中旬的时候就动了给他身边送人的心思,且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来上这么一次。而且他们找的人也都是让巴克什不好拒绝的,像是他嫂嫂的娘家妹妹啊,他额娘的娘家侄女啊,小时候与他有过青梅竹马情谊的邻家妹妹啊……但他都很坚决地拒绝了。”
还以为巴克什动心了的默默:“……所以,你为什么要离开呢?”
喃喃沉默半晌:“因为时间太久了,而巴克什不管怎么拒绝那些人,对方似乎都完全不准备放弃,也不可能放弃。”
“???”默默不太理解,“原因呢?难道他们当你这个公主是摆设,拼了命地想要得罪你?他们不怕被汗阿玛抄家?”
若是巴克什自己同意也就罢了,可他没同意,那这些人……
顿了顿,默默皱眉:“姐姐你不会是被巴克什给骗了吧?你确定巴克什真的态度坚决地拒绝了?若是如此,那些人怎么可能坚持了大半年还不放弃?”
那个所谓的意外,怕不是巴克什的算
计吧?
默默从来不惮以最险恶的用心去猜测每一个人,所以在发现异常的时候,她便毫不客气地将怀疑对方放在了巴克什身上。
因为他才是一切问题的关键。
喃喃却摇了头:“因为、因为巴克什的兄嫂与外祖家这些年花钱大手大脚,已经穷得开始偷偷典当东西了。所以他们想要找巴克什救济一下,因为我和他的钱,不是都是巴克什在管嘛?他们就想送个人进来,从巴克什手里拿到管家权。”
喃喃叹气,“若是我怀了孕,又或者会管家,他们也不会生了这样的心思……”
不会管家则被那些人看做了觊觎他们财产的突破口,而一直没怀孕给了那些人添人的由头,两者同时发生,才有了巴克什这大半年被纠缠的遭遇。
默默有些不高兴:“所以你就想直接离开?你在想什么?给那些人腾位置?”
喃喃眼珠转了转:“当然不是,我不但会跟着你们去蒙古,还会将自己和巴克什的所有钱财转移到公主府。”
原本想要骂人的默默突然失语,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你不怕巴克什饿死啊?”
喃喃一愣:“不至于吧?他那么多好朋友,还有俸禄……实在不行,不是还可以到三叔家蹭饭吗?”
三叔就是李荣保。
但她是真的烦了那些人了。
所以喃喃才想着直接釜底抽薪,将所有钱财带走,让那些人知道他们的想法到底有多可笑,顺便也能警告一下那些人。
默默不得不提醒:“虽然你本意是好的,但巴克什心底对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态度你可不知道,万一你做得这么绝,让巴克什生气了,影响了你们的夫妻感情……”
“那就分居,”喃喃虽然遗憾,态度却很坚定,“本宫的公主府除了新婚的时候,还没住进去过呢!”
默默失笑,半晌开口:“行吧,既然你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好拒绝。”
喃喃松了口气。
默默又道:“你那屋子被弄得乱糟糟的,也是因为这事儿?”
喃喃点头:“东西都是宫女在收,我就知道个
大概位置,而且很多衣服是也都是要带上的,但我又不擅长整理,所以最后就弄成那样了。不过你放心,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默默与之商量一下要怎么将东西运到公主府,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跟着默默一起离开。商量妥当后,默默与喃喃一起给张樱留了一封信,准备明天让人送进宫交给额娘,然后便直接离开了。
也是天公作美,当天晚上巴克什加班儿,回来时间太晚直接睡到了书房,次日一早天不亮又直接去上值了,留给了喃喃足够充裕的时间。
所以等到傍晚时分,张樱接到两个女儿交给她的信时:“……”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雍正,就听说好不容易办完所有公务,正打算回家好好陪妻子的巴克什找上门来了。
张樱:“……”
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张樱只能带着信件前往养心殿。
从信件中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张樱对巴克什这个女婿也没什么意见,所以直接在对上巴克什可怜巴巴看过来的视线时,没怎么犹豫就将两个孩子留下的信交给了巴克什。
巴克什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了,直接拿起信就翻阅起来。
雍正倒是没介意他的失态。
或者说,比起巴克什的失态,雍正更很高兴于终于有东西可以转移巴克什的注意力了。毕竟在张樱抵达养心殿之前,巴克什这小子几乎一直在用那种既让人挑不出错,又让人心头烦躁的态度与视线“骚扰”雍正,几乎让雍正没办法专注于手中的奏折。
如今可算好了。
虽然没能先一步看到女儿的信件,但能让这个可怜的丢了福晋的委屈得跟狗熊似的小子恢复正常,雍正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但……
“喃喃跟着默默公主去蒙古了?!!!”
一声惊呼,直接唤回了雍正的神智:“……巴克什,你刚才说什么?”
巴克什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但因为问话的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兼岳父,巴克什完全不敢轻忽,只得一边将信件送到雍正案头,一边解释:“就是,二公主决定跟着默默公主一起去蒙古,而且已经启程,都走了差不多一天
了。”
说完,巴克什略有些委屈地看向张樱。
张樱:“……”
她记得巴克什不是这么个性子啊,怎么结婚之后好像变得……?
张樱对巴克什的眼神不太受得了,只能解释:“我也是刚收到宫外送来的信件,刚看完,就听苏公公说你来宫里找喃喃了。”
显然,这两姐妹是算好了时间才让人送信入宫的。
顿了顿,张樱看向巴克什:“我觉得以喃喃的性子,她应该不会忘记给你留下一封信,你难道没找到吗?”
巴克什:“……没有!”
比起二人对喃喃本人的关注,雍正更在意喃喃在信里写的内容:“你那两个哥哥看喃喃这么久没怀孕,想要给你送人?”
巴克什额角冷汗刷一下就冒出来了:“皇上明鉴,奴才全都拒绝了!”
雍正没理会:“他们看上了喃喃的嫁妆?”
巴克什不说话了。
雍正抬头,发现巴克什也是一脸怒火与痛恨:“奴才之前只当两位兄长是关心奴才,所以只是婉言谢绝了他们添人的想法。但就在前几天,我因为觉得他们对我后宅之事太过关注,且想要给我添人的想法也太过强烈……都坚持这么长时间了,一般人看到我的态度早就该放弃了吧?奴才与两位兄长的关系又不好,三叔都没管我后宅之事,怎么他们那么热情?奴才觉得不对,就让人调查了一下……”
“结果出来后,奴才本来想要立刻解决他们的,却被公事儿绊住了手脚。”巴克什懊恼又焦躁地扣着手指,显然对自己迟了一步就丢掉了福晋的事儿异常后悔。
张樱视线落在巴克什的手指上,皱了下眉:“你……需要给手指包扎一下吗?”
雍正下意识看向巴克什的手指,发现他十指都已经鲜血淋漓。
雍正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回事?”
巴克什慌忙将手藏到背后:“皇、皇上恕罪,这是奴才的老毛病了,从小就这么样,一着急就喜欢撕指甲,不是什么大事儿,过一会儿就好了。”
事实上,自从与喃喃被赐婚后,也许是找到了让自己安定下来的人,也或者是
自己无处可依的心找到了停留的地方,巴克什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了。
没想到……
巴克什脸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又想要撕指甲了。
他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将这股冲动压在了心底。
张樱愣住,看来喃喃对对巴克什的重要程度,远比他们……包括喃喃自己想象的都要更重要。
张樱都能看出来的东西,雍正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他比张樱更谨慎,也更相信证据。
雍正没有相信巴克什的一面之词,而是让人立刻去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实上,巴克什与两位兄长之间这段时间的相处并不是什么秘密,或者说,在雍正眼里不是什么秘密——
巴克什因为娶了喃喃,本身又很有实力,所以一直受他重用。
自然,巴克什身边的探子也是最多的。
而巴克什的两位兄长呢,过于烂泥扶不上墙,家里的奴才就跟嘴上没把门儿似的,不管是什么事儿都能当做谈资往外说。
所以雍正很快就查到,巴克什说的确有其事。
甚至于,巴克什对两位兄长做的事情比他自己说的还要更多一些——
他几乎已经布完针对两位兄长的局,就等着最后收网。
与巴克什偏温润儒雅的外表不同,他为自己两个兄弟挖的坑,不但可能让其损失掉仅剩的钱财,甚至可能坐牢。
但可惜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巴克什被公务缠住,只能将收网的时间延后。
也就是这么几天时间,喃喃意外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决定先跟着默默去蒙古散心一段时间了。
不巧的是……
雍正难得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因为让巴克什被迫延长收网时间,不得不去处理的公务,正是他派遣给巴克什的——
收缴黄铜器皿。
就在去年年末的时候,有御史弹劾朝中某几位王爷将朝中印制的铜钱全部溶了,然后用以打造黄铜器皿。
而因为这些王公贵族的所作所为,市面上还在流通的铜钱越来越少,朝廷为了不让老百姓的生活因为铜钱的大量减少而受到影响,不得不年年加大印制铜钱的数量。
因为此事儿涉及到多是王公贵
族,不好随便交给其他人处理,所以雍正才会将此事交给了巴克什。
他既是满人,又是贵族,还是公主额驸,将此事交给他处理最好。
然而没想到……
竟然坑了巴克什。
但在心底,雍正还是忍不住觉得——
喃喃做得好!
天家公主,就是要有这种绝对不让自己受了委屈的气魄!
张樱:“……”
她有些无语,只能提醒雍正:“既然此事只是个误会,巴克什也早已采取了解决办法,喃喃再去蒙古是不是就有些不妥了呢?您是不是该派个人去把喃喃给追回来?”
雍正一顿,视线落在眼巴巴看过来的巴克什身上:“……行吧,你先将手中的事务交给其他人,明日一早赶紧带人去追喃喃。”
巴克什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今晚就出发,但在雍正的逼视下只能将话咽回肚子。
……
京城这边可算是恢复了风平浪静,默默一行人却遇到了麻烦。
或者说,是默默遇到了麻烦。
原本在默默的想法中,自己挑选的这位郡王即便是要报复她这个公主,也该是回到他的蒙古大本营之后,亦或者行程过半,即将抵达科尔沁的时候。
但谁也没想到,这位郡王因为早早被大夫“判了死期”,所以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他完全顾及不上他们如今刚启程,距离京城太近,一旦遇到点儿什么事儿默默完全可以带着人跑回京城。
他只想着,这位公主侮辱了自己的男性尊严,他一定要尽快找回面子。
所以他选择了夜袭默默的帐篷。
不巧的是,默默的帐篷里还躺着一个天生神力的喃喃。
喃喃可不知道默默与郡王之间的恩怨,她甚至都没将对方放在心上,所以在发现有人夜闯自己帐篷的时候,喃喃的第一反应就是——
还击、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