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敦花了一个下午, 都安抚不好伤心的妞妞妹妹。
关键是，敦敦根本不知道妞妞在难过什么。
小家伙把自己藏了一天的，最后一颗巧克力都给了妞妞。
可是妞妞还是那么得伤心。
敦敦小朋友无奈了。
阿好来的时候是偷偷飞来的, 回去的时候大摇大摆地牵着敦敦的手。
阿好笑眯眯的。
虽然他不聪明啦，但是好歹是比这个小朋友聪明一点啦。
敦敦垂头丧气，竟然乖乖让他牵着。
阿好得寸进尺想揉一下敦敦的脑袋。
小家伙的脑袋看着蓬松得很, 看起来就很软的。
他看见秦家少主就总是这么揉的。
敦敦凉凉地, 奶音透着威胁。
“你要是揉敦敦的脑袋, 敦敦就揉你的翅膀哦。”
阿好叫道：“我的翅膀才不是能随便碰的呢！”
敦敦：“我的脑袋也是啊。”
头发里藏着龙角呢。
龙角特别敏感，一碰就会缩起来的。
除了粑粑, 才不给别人碰到呢。
一大一小, 牵着手，走在午后的阳光里。
略带潮热的风, 吹过大片草地的味道, 吹起敦敦蓬松的刘海和阿好纯白色的头发。
“笨娃娃，你知道那个小女孩在难过什么吗？”
“敦敦知道……”
心虚的逞强, 小朋友的好面子。
“哈哈，你才不知道。”
“我知道！！我不知道的是，为什么你的头发是白色的。
澜一叔叔说，染成白头发的人, 都是…唔…中二的笨蛋。”
“我才不是染的, 天生的啦笨敦敦！”
“你才笨，我要揍你了！”
一个小孩子，一个大孩子, 一路吵着架，牵着手手，回家去。
阿好接到了秦弃深的话, 让他把敦敦带回家。
看来秦家对他的踪迹很了解嘛。
回到秦家的时候，进门前，两个人都擦嘴。
确保没有冰激淋的泡沫留在嘴巴上才好。
客厅里，气氛似乎有点沉重。
这一大一小踏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
“敦敦，你就是敦敦吗？”
一对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夫妻模样的人，离开站了起来。
那个女人甚至流下了眼泪。
这一男一女身边，坐着的是白家的白景萧。
那个男人朝着敦敦走过来，却被白景萧给拦住了。
而他们的对面，坐着秦弃深。
手里捏着一张纸。
手背上青筋爆突，甚至在颤抖。
侧颜显得那么苍白。
秦弃深低着头，甚至没有抬头看敦敦一眼。
而澜一，则一脸凝重地看着秦弃深。
敦敦的视线直接略过他们。
径直向秦弃深走去。
“粑粑～”
小家伙站着都没有没有秦弃深坐着还低着头高。
粑粑怎么不理敦敦呢？
小朋友嘿嘿一笑，从秦弃深的双臂间钻了进去。
“粑粑！”
秦弃深被迫抬头，看着站在他怀抱范围内的小家伙，灿烂的小脸。
小敦敦看见秦弃深的脸色不好，亲昵把自己的小包子脸贴着秦弃深的脸上。
蹭蹭。
“粑粑，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不怕不怕，敦敦保护你。”
本敦是为了保护粑粑才来的哦！
哦对了，就是要告诉粑粑这个事情来着……
“粑粑，我忘了告诉你了……”
敦敦的话，被秦弃深给打断了。
“敦敦……”
秦弃深不仅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敦敦从来没有听过秦弃深的声音这么无助和脆弱过。
澜一听过。
就是敦敦弄丢的那段时间。
这是，第二次。
敦敦一听就哭了。
“粑粑……你怎么啦……
谁欺负你了，敦敦给你揍他们。
粑粑你不要怕，敦敦很厉害的。”
敦敦感受到了秦弃深的情绪，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小家伙在秦弃深怀里转了个身，充满敌意地看着对面的人。
奶龙护短咆哮。
“你们还我粑粑难过，敦敦要不客气了！”
她粑粑这么漂亮的人，就应该在本敦的陪伴下，每天笑得开开心心的！
谁让粑粑难过，都是敦敦不可饶恕的！
小家伙的手还没有抬起来，被冰冷的大掌握在手里。
“粑粑……”敦敦扭头。
秦弃深低着头，声音很沉，很轻，好像一切被抽空了一样。
从敦敦的角度上，只能看到秦弃深额前的散发，从发丝间，能看到秦弃深的睫毛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泪珠落地。
没有人听得到的声音。
“粑粑……”敦敦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整个崽都被悲伤的气氛笼罩着。
秦弃深的脸被一双温暖的小胖手捧起来。
他看到了敦敦通红的大眼睛。
“粑粑，别怕，你相信敦敦，敦敦可以的！
我现在就把他们都赶出去！”
这一回，秦弃深没有拦得住敦敦，愤怒伤心的敦敦，就像一匹失控的小马驹，冲到多面，拉着那个男人的手，把他往外面推。
“你走！坏人！害我粑粑哭！！
我最讨厌让粑粑哭了——！！”
敦敦平生最最讨厌的事就是让粑粑哭了！
混蛋！
“敦敦，你冷静一点！”
阿好万分紧张，他怕失控的小家伙在外人面前爆发出异能来。
“敦敦…”被敦敦推的男人，难过地看着拉扯他的小家伙。
“我是你的……”
亲生爸爸呀……
这是他的亲生孩子，满心满眼却只有另外一个被她称呼为“粑粑”的男人。
这个小家伙，把爱护秦家少主，当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
而且秦家少主自己才几岁啊……说白了也就是刚刚长大的孩子而已。
不知道是敦敦的力气太大，还是男人太伤心了，以至于没站稳。
男人被敦敦推到了地上。
敦敦又转头去推沙发上流泪的女人。
“你走，你也走……！！”
阿好看不下去了，去拉住敦敦。
转头看着秦弃深，“秦先生，你管管敦敦啊！她是为了你才这样的！”
秦弃深手中的白纸被捏着变形。
对啊，他该阻止敦敦，教导她小盆友不可以这样的。
可是这一刻，他真的希望借着敦敦的手，把这些人都赶出去。
秦弃深背后的澜一，“你给我闭嘴！我哥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多嘴！”
不仅秦弃深和平时不一样，就连澜一也是。
少见地很有攻击性。
阿好没有办法，只能交集地努力阻止敦敦。
“敦敦，你听我说…”
敦敦什么都听不到。
小朋友只知道粑粑在哭……
盛怒的敦敦力我真的很大，而且她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
恢复记忆的同时，就意味着灵力一起恢复。
女人也被敦敦强行拉了起来。
和他们一起来的白景萧，就坐着静静地看着。
视线划过对面的秦弃深，划过暗涌的得意。
这次终于抓到秦弃深的软肋了！
谁让秦家上次为了这个孩子大动干戈，把短板暴露出来了。
而这对夫妻也很聪明。
发现孩子可能是他们的时候，先来找了白家。
否则，按照秦弃深对这个孩子的在乎程度，以其秦弃深的心狠手辣，这对夫妻要是先来了秦家，很可能悄无声息地有去无回。
把这个孩子抢行从秦弃深身边带走，应该会狠狠打击到他！
就在这时，秦弃深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敦敦身边，单膝跪地，从敦敦背后把小家伙搂进怀里。
“敦敦…住手……”
白景宣和赵有绯，以及木黎停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本应该是天之骄子。
此时却无住抱着小朋友，低垂着头。
跪在地上。
侧颜和白皙的脖颈弯曲的弧度，都在显露出令人心疼的脆弱。
“小深，你怎么了……
姐姐来了，姐姐在……”
看着秦弃深的样子，赵有绯心疼地扑上去抱住了秦弃深。
木黎停直接甩了西装，“白景萧！你他么有毛病吧？！
我表哥是掘了你祖坟了，还是睡了你老婆了？！
你为什么像条疯狗一样，总是盯着他不放？！”
他表哥的命根子就是敦敦，最最在意的还是敦敦。
没有敦敦他表哥根本就没有办法……
白家这是要把他表哥往死路上逼！
木黎停杀气腾腾一个拳头对着沙发上的白景萧挥出去。
却在半途被澜一给拦住了。
“黎停，冷静一点。”
白景萧淡定地看着秦家这群人。
木黎停都快疯了，“我怎么冷静得了！他们要带走敦敦！
我哥怎么受得了！”
他表哥最近受的罪还不够多吗？
好不容易敦敦找回来了，平静的生活就这么难吗？！
“白景萧我敲你十八……”
澜一死死克制着木黎停，顺便捂住了他的嘴。
白景宣看着地上的的表姐，“大哥，这件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白景萧站起来，微笑。
“你们大家，是不是弄错了。
我是来做好事的，秦家虽然把敦敦养得很好，但毕竟是捡走了别人的孩子。
敦敦的亲生父母其实一直都在找她，他们很着急。
所以景宣，我要是告诉你，你告诉了弃深，把孩子直接带走了，敦敦的亲身父母不是很可怜？”
有绯抬头，“你胡说！敦敦就是小深的孩子谁也夺不走！
你们想从他身边带走敦敦，我绝对不会同意！”
“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就成了别人的孩子？！
我要回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
女人泪流满脸地冲着赵有绯吼。
“你的孩子，证据呢？！
不就是要钱吗？敲诈吗？不要说秦家了，我赵家就能解决！”
赵有绯从地上站起来，拿出了泼妇骂街的架势。
“有绯姐，别说了……”
赵有绯的手腕上，被秦弃深冰凉的手扣住了。
“小深……没关系的……”
赵有绯低头看着那只手。
不要这么忍气吞声，不要这么委屈……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我们的孩子，多少钱都不卖！！
我只要带敦敦走！
你们秦家就算家大业大，也别想只手遮天抢别人的孩子！！”
被秦弃深抱着的敦敦，仰视着的大眼睛越来越不善。
有一种骨子里带来的上位者的冷酷在闪烁。
该死……
敦敦的眼睛逐渐发蓝，却被一双大手捂住了。
看不见了。
秦弃深很嘶哑的声音在敦敦耳边缓缓响起。
“这里太闹，爸爸……带你回房间。”
这个称呼，还能有多久……
“好，粑粑不要哭，敦敦听话。
敦敦会很听话的……”
秦弃深感受到了掌心的濡湿。
是敦敦因为心疼他而流的眼泪。
小家伙被秦弃深抱起来，往楼梯上走。
那对夫妻焦急地看着秦弃深的背影，转而看着白景萧。
“白先生，这……”
白景萧淡定地挥挥手。
“你们总不能指望今天就把孩子带回去吧？
再说了，孩子在秦弃深身边，你们也看得出来感情不错，你得让秦弃深亲口告诉敦敦，他们俩没有血缘关系。
否则孩子带回去，跟你们也不熟的。”
而且秦弃深这个敦敦特别奇怪，怎么会有那么小的小孩，说话调理那么清晰的。
比两三岁的孩子还要流利得多……
思维能力似乎超过五岁的孩子。
阿好弄不清楚这些豪门的人，他只知道敦敦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于是亦步亦趋地跟着秦弃深。
秦弃深一走，澜一立刻做出“送客”的手势。
“抱歉，秦家还有事，不方便见客了，请便吧。”
白景萧宽和地点头。
“那好，让弃深消化一晚上也好。
我们，明天再来。”
真是步步紧逼。
女人站在白景萧身后，仇视地看着赵有绯。
赵有绯抱有同样的目光。
“哦对了，两位稍等。”白景萧走到一半，停了下来。
“我们多留几根头发下来，秦家也需要找信得过的机构去做亲子鉴定。”
这三人走了。
赵有绯看着桌子上，最起码十分的亲子鉴定。
敦敦和韩未，亲父女的可能性高到99.9%。
敦敦和朱灵，亲母女的可能同样如此。
每一份亲子鉴定，几乎都是这样的。
而且对方还大方地留下了头发。
有绯掉了一滴眼泪。
“孩子怎么会……不是小深的呢……”
木黎停抓着澜一，“你整天跟我哥在一起，你肯定知道！
敦敦到底是哪来的？！”
敦敦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是在迅封公司前台，小家伙奔向秦弃深叫粑粑。
不对，准确来说，是在会议室里的秦弃深突然冲出去，说谁敢动他的孩子。
当时白景宣也在场。
在那之前，没人看过敦敦。
“哥哥不肯说敦敦是哪来的。”澜一头疼地摇头。
“我只知道，哥哥把敦敦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胜过一切。如果敦敦被带走……我怕哥哥会垮掉。”
“还用等待以后？他现在就快垮掉了！”
赵有绯捂着脸，“明明有一百种方法对付那对夫妻，把敦敦留在身边。
可是小深就是什么都不用……”
因为小深太在乎敦敦了，投鼠忌器。
如果对方真的是敦敦的亲生父母，小深他什么都不敢做。
他会怕敦敦长大了，懂事了，怪罪他。
白景萧这一招真实太狠了。
完美地捏到了小深的弱点。
赵有绯哭着扑打白景宣。
“你们白家混蛋疯狗！要把小深害到怎么样才够！
一出接着一出，就是见不到小深好是不是？”
白景宣真的是无奈了。
“姐姐，关我什么事了……
白景萧做的，又不是我……”
“我不管，你们都是白家的！”
木黎停看着楼上的房门口，“我得回家，跟老头子商量这件事。
我一定要帮到我哥！”
木黎停风一样地离开了，“澜一，好好看着我哥！让他安心吃饭，事情有我呢！”
澜一默默地叹气。
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了。
如果那对夫妻不肯拿钱，铁了心要要回敦敦，秦家又碍于他们是敦敦亲生父母的份上投鼠忌器。
那真的没办法……
而且，白家在旁边看着。
秦家所有的动作他们都可以反制。
而且也许白家就等着秦家不肯归还孩子呢，倒是全社会的舆论，就会压垮秦家和哥哥。
哥哥只有二十五岁，却那么执着要养着别人的孩子。
敦敦又那么好看那么可爱。
多么恶毒的揣测都会往他身上砸的……
澜一慢慢地坐下。
他不想哥哥去承受那些。
房间里，秦弃深把敦敦放在地毯上，他坐在小家伙旁边。
两个家伙都靠着床背。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秦弃深不知道怎么跟敦敦说。
敦敦爬起来，站到秦弃深面前，两个小手手背捂着眼睛，呜呜哭。
“粑粑…敦敦不是故意要那么坏的那么凶的……敦敦着急……粑粑你不要生气……
你要是不高兴，你就骂敦敦好了……
只要你不哭，敦敦怎么样都可以。”
秦弃深露出一个心疼又欣慰的表情，拉着小家伙的手，声音温柔得如天边的流云。
“我没有生气，不是生你的气。
是……爸爸不好。
下次，不要那么凶地对待刚才那个阿姨，知道吗？”
秦弃深在敦敦面前，向来是很温柔很沉稳的，情绪也一直很平静的。
因为如果他的情绪起伏很大，会破坏小朋友的安全感。
所以他一直很注意这一点。
但今天……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到理智地控制情绪。
他的小朋友……说不是他的……
要被带走了……
敦敦心里一宽，哭的更加大声。
“阿姨长什么样啊……敦敦都没看见呀……”
委屈坏了。
虽然敦敦总是认为他粑粑是个哭包，但实际上真的不是。
可是秦弃深看着那么维护他的小朋友，鼻子一酸。
能够牵动他全部情绪的敦敦，为什么不是他的孩子……
秦弃深抚摸着敦敦的脑袋，眼中有着令人心碎的温柔。
声音很慢。
“爸爸一直没有告诉过你。
以前你小，话都不会说，说了你也听不明白。
现在，爸爸告诉你。
能够遇到敦敦，是我这辈子，最最，最最，最最幸运的事情。
所以我要说的是，谢谢你敦敦。”
秦弃深仰了一下脑袋，让眼泪流回去一点，眸光浅浅带笑地看着敦敦。
“虽然我不太称职，弄错你的性别，还把你弄丢过，最后是你自己跑回来的，还总是让你陷入危险……
但，我真的有努力，想要照顾好你的。”
敦敦觉得粑粑说这个话的语气让她害怕。
就想说着分别之前的话一样。
小家伙两个小手手抱着秦弃深的脸。
“粑粑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粑粑！
敦敦喜欢你！”
秦弃深眼睛猛烈地眨。
别哭。别哭。要说完。
小朋友真的不知道，这些年，因为她，他的改变有多大。
他一直觉得，如果没有敦敦，他会成为另外一个秦弃深，走上另外一条路。
遇见敦敦之前，十六岁的他，活得像个面具人，内心一直有一种不可控的，蠢蠢欲动的黑暗。
是敦敦的出现，小家伙像阳光一样，驱散了所有的阴暗。
让他……活得像个正常人一样。
也能体会，喜怒哀乐的感觉。
敦敦对他的意义，更是他的救赎。
是他的重生。
秦弃深认真地看着敦敦，嘴角带着快哭的微笑。
“不管以后怎么样，时间过去多久，你永远是爸爸的小公主。
爸爸永远爱你。”
敦敦其实很聪明，对情绪的感知很敏锐。
她学东西慢，是因为按照龙族的年龄换算，她还太小了。
如果神界的龙皇龙后知道敦敦的学习进度，一定会非常惊讶的。
“粑粑，是不是出事了？
没关系，你告诉敦敦，敦敦来解决。”
敦敦从来就是非常有担当的小朋友。
不管在神界还是复年界内。
秦弃深鼓起勇气。
这很难，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说。
他来说，总好过小家伙从别人嘴巴里得知。
“爸爸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我们……不是亲生的。”
这种话，太伤感情了。
血缘关系，向来是最强大的纽带。
而非血缘，小孩子不由自主就会小心翼翼。
秦弃深说完了，就把小家伙抱到了怀里。
两手托着小家伙的后脑勺，把小包子脸贴着他的胸口。
但是，没有秦弃深以为的那种哭泣从怀里传出来。
“这个敦敦早就知道啊……
敦敦是龙，粑粑是人，当然不是亲生的了。
敦敦的父皇母后在神界。”
秦弃深：“……”
信息量太大，他没有听明白。
什么龙，什么父皇母后，什么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