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美华只觉得眼前一黑,头疼的厉害,还没来的反应,整个人被人扶了起来,定眼一看是一个的年轻的小伙子,又瘦又黑,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
年轻小伙子见她直不起腰,着急的说道:“还能不能走?”
沈美华忍着头疼握紧手里的东西直站好,她不能被抓到。
扶着她起来的人,见她站稳,看了眼身后快要追上来人,拉着她的胳膊就跑,两人跑出巷子,拐进另一个巷口。
跑的途中沈美华只觉得头疼的更加厉害。
“你先走。”她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这样下去会拖累帮她的人。
她说完,面前的小伙子神色有些犹豫,看了一眼身后,又看了眼后面要追上来的人。
“我往那边巷口走,分两路。”沈美华说完把拎着手里的笋干塞到年轻小伙子的手里。
她没什么东西能给的,只有手里的这些笋干,要不是眼前小伙子将她扶起来,她现在已经被纠察队的人抓起来了。
她没等那人拒绝,把笋干塞进那个小伙子手里,手捂着流血的头往巷口里走。
年轻的小伙子看着手里的东西,想还给她,余光见后面的人追了过来,赶紧拿着东西拼命往前跑。
沈美华走了几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人落地的瞬间白光一闪,地面上的落叶被风吹的打了几个圈。
“人呢?明明看到她往这边走了。”稽查队人停下,站在地方看着四周没有发现那个受伤的女人。
那个小子跑的太快,一闪眼便不见了踪影,他们便改追着这个女人。
“这有血,肯定在前面,往前去看看。”另一人看着地上的血迹,带头往前跑。
沈美华睁开眼,眼前有些模糊看不清,闭上眼再睁开,看着熟悉的场景,这是她的房间,她回来了?
她撑着身子从地上的爬了起来,客厅的地上还摆着她买回来的年货,巨大的喜悦涌了上来,她回来了,快步跑到房间找手机。
手机静静的在枕头上躺着,她跪在床上拿起手机打开找到妈妈的号码拨出去。
号码刚拨出去显示拨不通,目光看向一边的信号格,上面没有信号。
没信号,是手机出了问题吗?她在屋里走了几步信号还是空格。
怎么会没有信号?
她拿着手机边走边甩来到客厅,手机依旧没有一点信号,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伸手去开门,门把扭不动门打不开,她慌忙的转身回屋伸手拉开阳台的窗帘,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难道她是在做梦,伸手使劲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梦,那房门为什么打不开,电话没信号,门也拧不开,忽然间她像是想到什么,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竖了起来,快步朝着卫生间走去,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女人头上包着带血的纱布,苍白着一张脸,即使这样也难掩她的好容貌。
沈美华微微发抖的手摸着光洁白皙的脸,这不是她的脸,她没有这么好看的脸,她还在原主的身体里。
一颗心沉到谷底,无力的坐在马桶上,怪不得她电话打不通,门也打不开,原来她根本就没有穿回来,眼前发黑,头晕了起来。
她在马桶上手扶着头,等着这阵眩晕过去,缓了会才开始回想她为什么会回到自己的房间。
难道是因为她摔了一跤,撞到头昏迷后才来到这?要是这样的话,那她第一次撞墙的时候时候,为什么没有来到这个房间?
这次摔跤是意外,难道撞墙是故意的所以才没有进来这个房间吗?
沈美华坐在马桶上百思不得其解,抬眼望着她熟悉的卫生间,想到她再也回不去了,眼一酸,她回不去了,她爸妈该怎么办,她的心像是被人揪住,喘不上气。
她要出去,不能一直待着这个屋里,看着这个熟悉的屋子,她控制不住她的情绪。
她脑中刚想着出去,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她再一睁眼,眼前是她晕倒前的那个巷子,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
她出来了?
只要想着出来就能出来?那进去呢?是想着进去就能进去吗。
沈美华手扶着墙走到隐蔽的地方,试探的脑子里想着进去,熟悉的白光在眼前闪过,下一秒整个人站在屋子里,反复试了几次,才确定她真的可以来回进入她的房间。
她来回几次进入房间,让她更加确定她再也回不去了,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她真的回不去了,她要永远的待着这个时代,蹲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
不知哭了多久,她的头开始涨疼,伸手擦干眼泪坐在沙发上缓解,等情绪平复下来,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她买的布和棉花上,想到还在家挨冻的大力和元宝,她吸了吸鼻子撑着身子站了起来,闪身出屋子往医院走。
她要去医院给孩子们配冻疮的药,顺便在看看她的头,她的头一阵一阵的疼,纱布上也都是血。
沈美华走走停停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到医院,医院里人不多,她到了说明来意,医生拆了纱布看了眼,没有什么大问题,重新给她包扎了一下。
“不要沾水,要静养,回去多卧床休息。”医生交代完,把单子递给她,让她去交钱。
她拿着单子交完钱又买了冻疮膏,慢慢的往回赶,走到半路两条腿开始打颤,酸的走不动路,手撑着一边的树喘着气休息。
“美华,去县里了?”王叔赶着牛车停了下来。
他刚离的远的时候就见前面走着的人像美华。
沈美华听见有人喊她,转过身就见是王叔,他赶着马车,车上坐了不少的人。
她还没来的及回应,就见车上的一个妇人开口道:“美华,快上来。”
一边的王叔也让她赶紧上车。
“谢谢叔。”沈美华道完谢,爬上牛车和大家坐在一起。
“美华,你这头这是?”坐在沈美华旁边的一个妇人声音很大的说道,她话一说完,车上所有的人视线都朝着沈美华头上看了过去。
“不小心撞到了。”沈美华解释道,没有过多的开口说话。
“你这撞的不轻。”刚说话的人又接着说道。
沈美华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车上的其他人见美华不想说话,也没再接着问,大家伙说起了其它事,去县里买了哪些东西。
她坐在车上安静的听着她们的对话,她早上买的棉花、布料还有牙刷都在放在她的屋里没拿出来。
牛车慢悠悠的往回赶,一直到下午太阳落山,他们车才到村里。
他们车刚进村口,蹲在地上的孩子一见他们的牛车,朝着身后大喊了一声回来了,不远处的孩子一窝哄的涌了上来,把他们牛车围住,不少孩子闹着要看自家娘买的东西。
沈美华从车上下来,拿了一分钱递给王叔。
“你收回去。”王叔见她拿钱,眉头一皱,不去接。
“叔,坐车咋能不给钱。”沈美华把钱往王叔手里塞。
王叔赶的牛车是公家的,他送队里的人去县城车费一分钱一次,这些钱都是要上交到队里,车上坐了多少人都是要记在本子上的,队里每个月给他发赶车的辛苦费。
“你坐了半路不用给,赶紧回去。”王叔说完转身去喊车上其它还赖着不下来的人,他要把车送回队里。
“谢谢叔。”沈美华见王叔说什么也不要,便没在坚持,道了声谢,往回走。
地面的雪开始融化,路有些烂,她小心的一步步走到门口推开门往屋里走。
大力在厨房听见开门声,小手拿着火钳走到门口往外看,一伸头就见舅妈往院子里走。
沈美华刚走进院子就见大力穿着那破了口子的袄子站正在厨房门口,小手拿着火钳,看着她。
“烧什么呢?”沈美华朝着厨房走去。
她说完大力就转身往厨房去,没有得到大力的回应她没再接着开口,走进厨房伸手掀开锅盖,一股热气迎面扑来,锅里烧的是热水。
“你去窝里躺着,我来烧。”沈美华让站在灶台后的大力回去。
他身上穿的破了口的芦花袄子一点也不抵寒,待久了容易感冒。
大力没动,接着往灶台里面塞柴火。
沈美华等了会见大力不动,算了,他要是想烧也行,灶台后有火也冻不到他。
大力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舅妈,察觉她不像昨天那样心情好,默默的烧着柴放轻呼吸声。
厨房里安静了下来,没多久锅里的水开了,大力从灶台后出来,装了两碗热水往屋里走,还没走两步,肚子叫了一声十分的响亮。
他刚响完,沈美华的肚子也跟着响了起来。
沈美华:“......”
今天一整天她都没有吃饭,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大力听见声音脚步一顿,没有停留,直接端着碗往外走。
沈美华等大力出去后,伸手把厨房门插上,脑子里想着房子,白光一闪,整个人出现在屋里。
她走到厨房去翻米袋子,柜子里还有半袋米,这米是她几个月前买的一直没吃完,现在还有四五斤的样子,够他们吃上几天。
她拿出碗挖了一碗米,走到客厅伸手去翻年货的袋子拿蔬菜,当时为了省事,不想年初几跑出去买东西,她年货东西买的多,从袋子里拿出一把小青菜打算清炒。
她刚拿把青菜拿了出来,正准备起身,余光看到袋子里凭空又出现了一把青菜,跟她手里的一样。
沈美华一愣,以为看错了,看了眼手里拿着的小青菜,又看了眼袋子。
袋子里面的确又出现了一把青菜,一模一样,这把青菜她记得很清楚,只买了一把,她伸手拿起袋子里凭空出现的小青菜,正想对比两把青菜,就见袋里又凭空出现了一把青菜。
她看着又凭空多出来的青菜,握着青菜的手一紧,深吸一口气,从另外一个装着干货的袋子里拿了一包木耳出来,她刚拿走,袋子里又出现一摸一样的木耳。
她把一边放装着米的碗放进袋里,停顿了几秒,然后拿了出来,下一秒袋子里多了一碗一摸一样的碗,碗里装着米。
沈美华望着眼前的袋子,深吸一口气,压下想要尖叫的冲动。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聚宝袋。
她赶紧从口袋里掏出还剩的钱,放了进去,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伸手拿了出来,袋子里没有出现钱。
她把钱又放进袋子里,拿出来,袋子里还是没有出现钱,反复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沈美华拿过她买的牙刷放了进去,拿出来袋子里并没有牙刷,她又从袋子里拿了瓶酸奶出来,下一秒袋子里出现一瓶一样的酸奶。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拿过一边的半斤棉花放了进去,拿出来袋子里没有任何变化,试了几次确定心中的想法,原来这个袋子只适用于房间里的东西,任何外来的放进去没用。
这个袋子装满后就不能装满就不能再装东西,她看着地上的三个大袋子,每个袋子都还有些空间,但不多,想了想把厨房的油壶塞进其中的一个袋子里,坐在地上缓了会,看了眼碗里的米又往里多装了一些,拿着青菜闪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