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声卧槽后,藻月赶紧把还能扑腾的鸟从猫口下抢救出来。
觉得被抢食的黑色长毛猫顿时弓起身子,朝她发出哈气声,不过下一刻好像接收到什么警告的讯号似的,突然踟蹰起来,接着不情不愿的掉头窜回进林子里。
望着迅速溜走的猫,心里暗道溜得可真快,藻月检查了一下那只乌鸦,见除了受惊掉几根毛外没什么大碍,顺便说起:“爸你们怎么把家里的猫也带来了啊。”
斑没有回她,目光似乎在她手中的乌鸦上顿了顿,接着含糊的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了藻月刚才的话。
藻月撇撇嘴,大概是被她老父亲给注意到了,于是她听到老父亲冷淡的补充一句:“柱间前天带来的。”
行吧……藻月感觉好像知道什么情况了,估计是她另一个爸怕她老父亲自己在宇智波族地这边会觉得孤单,就去把家里的猫给带出来了,好增加点热闹。
短暂的小插曲后,藻月看回那个小孩,正在她刚盘算着要说点什么时。
原本还处在惊疑不定状态中的佐助,现在已经稍微冷静下来,并发出质问:“你们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他的表现在藻月看来,似乎是在竭力试图在与他们的交谈中显得不落于下风。
不过吧……可能有点打击人,藻月只觉得看起来就像张牙舞爪还要配字强调着“我超凶”的小猫。
再加上对方和她小叔长得实在太相似,只不过老父亲好像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所以藻月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她脸盲,反正在她看来,感觉完全就像她小叔的童年版本,让她实在很难较真起来。
此时藻月便是用着一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嗯?当然是在这歇息暂住啊,还能有什么?”
太过自然而然的姿态让藻月反客为主,好像原本就是这里的主人。
于是藻月很快注意到,小孩不知怎么变得更加忿然。
“?”可惜藻月不明所以,虽说隐约知道这小孩在因什么而不爽,但她对此没有深究,大概觉得。只是迷惑了一下,就干脆懒得再想了,直接的招呼道,“好了好了,反正来都来了,今晚在这吃饭呗,话说你晚上应该没聚餐活动那些吧?”
佐助:“…………”
这个人究竟怎么回事?是在装傻吗?
尽管藻月只是一贯的心大跳脱,所作所为纯粹是心血来潮并没有什么用意在其中。
但对于才还仅仅停留在初步认知,对她不甚了解的人看来,难免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换,有种莫名其妙令人迷惑的感觉。
仿佛影片的进度条直接跳过去了一段重要转折内容,以至于前后衔接不上,简直就像是在硬生生转移话题似的。
对于这种突兀的转折,尤其是在预设她的立场是别有用心的情况下,藻月通常仅仅凭着心血来潮所做出的言行举止,因为过于捉摸不透,所以难免让佐助更加戒备起来。
同时不免想起此前在那场因事故作废的中忍考试上所出现的被称为尾兽的怪物。
在常人认知中那是拥有可怖力量的危险生物,不过当时的情形……似乎在对方眼中,有着庞大体型的尾兽仿佛只是不足为道的小动物。
但见小孩不作声,藻月就直接默认对方没有意见了,继续自顾自的道:“有什么具体要问的话,那就等下坐着的时候再慢慢聊吧。”
回过神来的佐助听到这话后皱起眉,原本正要有所异议,还被藻月拎在手里的乌鸦突然扑腾起来。
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被扑腾的鸟给转移去了一些注意力,藻月以为是因为被她用拎着翅膀根处的方式拎太久,让手中的禽类感到不适所以才挣扎起来。
藻月见它好像也没什么事了,这活蹦乱跳挺精神的,就松手把鸟给放了。
不再被限制着的乌鸦,意识到自己能够自由活动后就赶紧迅速飞走,很快身影便在空中化作一个小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斑望了眼那飞走的乌鸦,又看到不时三五成群的盘绕在附近电线杆上鸦群,似乎是想到什么,发出一声嗤笑。
藻月对老父亲偶尔表露的嘲讽早就习以为常,估计她爸是发现了一些类似猫腻的小状况。
不过这充满嘲讽力的冷笑却似乎引起了在场那小孩的误会。
本身这个年纪差不多要进入中二阶段,容易胡思乱想,因此这笑声在心思敏感的少年听来仿佛是在嘲讽他不自量力的逞强,然而这也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这回注意到少年的神色变化,藻月觉得有些好笑,心里感叹了一下气性还挺大的,还是赶紧推搡着让人进到室内,不在外面逗留,免得闲着没事干,他和老父亲两人真的杠上。
此时藻月也开始看出些端倪。
其实早先时候藻月就觉得这小孩的查克拉波动有些熟悉,大概是熟悉到见惯不怪那种程度,因此刚才被跟踪时,才压根没引起她的警惕,因为已经是熟悉到当作环境一部分的东西。
于是她找个机会在看人时稍微压低镜框,让视线能够越过镜片直接注视目标进行观察。
果不其然,这小孩就是这一世的因陀罗查克拉转世。
想到对方和老父亲之间似乎微妙的不对盘,藻月忍不住随口吐槽了一句:“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话在另外两人听来也分别理解出截然不同的意思。
斑:“……”
对这个闺女有一定了解的老父亲而言,如果不是有旁人在,斑实在很想给她一暴栗。
这孩子一天到晚脑子里塞得都是什么玩意啊!还是说笨蛋这种特性会传染?
在脑海中浮现出这个问题时,斑就不禁联想到自己的友人。
最后,斑只是投去一记警告的目光。尽管如此藻月还是一个激灵,随即发现老父亲有些森冷的眼神,求生欲让她瞬间领悟到老父亲的警戒,吐了吐舌头,赶紧不敢再乱嘀咕。
至于初时因为状况不明,所以不敢轻易放松神经,时刻警惕着的在场另外那两人一举一动的佐助。
对于藻月这种在长辈面前丝毫不惧怕对方的威严,甚至有点作死明知故犯的相处方式,一方面感到有点新奇,另一方面,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与父母相关的回想。
来到神社的旧建筑内后,藻月从刚才那一大把的野花里挑出几朵雏菊,然后拿出个小瓷瓶把花插上,随手放在过往祖宗先人们牌位前方的案桌上面。
看见她的这番举动,佐助神情变得有点复杂古怪。
真要说有诚意,但从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是随手而为,就这么顺手一放根本没有多少讲究在其中,可是要说没有丝毫诚心,那么估计一开始就不会想到该这么做。
“……”带着略为纠结的心情,佐助按捺不住再次开口发出疑问,“那个人是在你们那里吗!”
“?”藻月头顶问号。
倒是她老父亲很快解码了,冷声道:“宇智波鼬?”
只是随着斑直接说出佐助口中那个人的名字,被勾起阴影的小孩浑身战栗了一下。
藻月这时开始反应过来,然后脑子迅速一转,回想外界普遍流传的几个像模像样的阴谋论说法,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藻月觉得如实相告也无所谓,但看小孩这表现,她感觉要是直接全盘告知,保不准因为一下子颠覆了对方的认知,造成的冲击过大,以至于做出傻事,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她还在斟酌着该从哪里说起,不想老父亲已经二话不说,直接使用配合写轮眼的秘术,让相关来龙去脉得以用投影形式播放出来。
看到少年激动下而展现出勾玉的红色眼睛,藻月瞄向她爸。
“啊这……好像有点不太好吧。”
斑很冷淡的说:“迟早也是要知道。”
藻月挠挠头,话虽如此,但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可是看老父亲貌似有点不爽,便不再多说了。
想想看,与其斟酌着如何把那堆事以容易接受的方式说出来,确实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许久过后,漫长的影像终于结束。
不过俨然对方还没能消化影像中夹带的信息量所带来的冲击,藻月看这小孩神情恍惚,勾玉的数量不知不觉中增加,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
至于她老父亲,在将相关画面播放后就是事不关己的态度,丝毫没有因这小孩和她小叔相似就多有照顾。
其实藻月倒可以说点安慰和同情的话,只是她觉得仅仅只是挂在口头上,浮于表面的安慰,说出来也没多少实际意义。
她虽然是在忍界诞生,但不是在忍界成长,因此对于这边很多东西没有太深的牵绊。对于宇智波一族的事,尽管感到遗憾,不过大概也就仅此而已。
最多再为他们没能及早发现脚下危机,在一条没有前途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而有怒其不争的感触罢了。
毕竟老父亲很早以前就和家族割裂了。有关家族的认知,藻月全都只是来自老父亲当年给她所看的影像。
而她本身上辈子出生在现代社会,很多家庭都早没了族谱这种东西,自然也没有什么氏族概念和家族荣誉的情怀。不过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小孩的激动。
再看他那被愤怒所支配,要不管不顾鱼死网破的样子,藻月不免说上一句:“虽然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但还是提醒你一下,你要报仇的对象是木叶高层。如果有足够的实力,确实可以直接杀了对方一了百了。不过这样的结果并不会引起人们的反省,在旁人看来,说不定心里仍会默默为对方惋惜。”
“……”佐助此时稍微冷静了一些,听到这番话后,陷入到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