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年龄看上去小, 状态也不大一样。
她微微淡笑,瞧着很是无忧无虑的样子,美目含情, 也很灵动, 高贵洁白的仿若瑶池仙子,周身上下有光环一般, 给人一种可望不可即之感,但又亲切灵秀, 莞尔之时眉眼弯弯, 十分和善, 断断没有前世深锁闺房之中时的苍凉和郁郁。
这样的她, 是簌簌未曾见过的。
她的年龄,簌簌记得不大清楚。
前世, 她魂附玉中之时,这官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每生辰也都是简单的过, 或者根本不过,但簌簌记得自己在她身边儿的第一年时, 她应该是二十五岁了, 可眼下, 她瞧着能有二十岁便不错了。
小姑娘很懵, 但懵归懵, 看到她欢喜, 簌簌还是极为高兴的。
这般想着又忆起那日萧珏生辰之上, 有人说那恭亲王萧乾承还未归回。
两者结合一起,簌簌渐渐地也便明白了。
是俩人之间的那事还未发生。
这官小姐也还未断情,未悔婚, 是以此时还是个坠入情网的姑娘。
这倒是个好消息。
只是簌簌不明白,按照前世,自己明明死在了两个月前的十月里,死后魂附玉中时,这些事已经都发生过了,现在为什么时间和她记忆中的有偏差呢?
但接着,也不及簌簌再多想什么,她已经跟着太子妃与安良娣被人引入殿中,向着那正坐之上雍容华美的皇后娘娘下拜了去。
簌簌这时方才把注意力落到了皇后的身上。
皇后身着一袭深蓝色端庄华贵的宫服,其上宝石点缀,绣着雅致的凤凰图案,梳着牡丹头,发髻高挽,戴着金凤流苏,生的琼姿花貌,大气端庄,那番美貌自是不必说,除此之外,却是也看不出年龄,瞧着像是还未及而立,但实则应该是已年近半百了。
安良娣是工部尚书的女儿,皇后见过一次,但太子南下带回的这个小姑娘,皇后自然是初见。
原是听说了她受宠,但皇后也没那么好奇,总归是个相貌出众的小姑娘便是了,只要太子喜欢,一个妾而已,什么出身,其实都是无所谓的事。
这后宫之中佳丽三千,她贵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见过最多的就是美人,是以对这小姑娘的相貌并不好奇。
确是因为太子生辰那日,她弹了一首曲子,可谓一鸣惊人,让她对她产生了那么点好奇。
这世间也不乏有才色双绝的女子,但大多其实也不过尔尔,登峰造极者自然是少数,像那程家大小姐这般的女子,实属凤毛麟角,百年不遇。
皇后的确是听说了有人拿她和程姝相提并论,方才对她来了兴趣。
眼下这般一见,一个人的才气用眼睛倒是看不出来的,但这倾国之貌........
皇后不禁为之心一颤。
那小人儿穿的偏素净,打扮的也素净,可谓再素便要失了礼仪,不符她太子妾的身份了。
这般一看谁人都懂,她有意收敛锋芒,但那狐狸精一般的身段和脸蛋儿,眨眼抬眼之间的媚色,哪里是能收的住的?
皇后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能这般又美又媚,且纯且欲。你说她像一朵洁白无瑕的白莲可以,说她像一朵明艳妖娆的蔓珠华沙也可以,便是那仙气逼人的程家大小姐,也断断没有她这股可妖可仙的劲儿。
太子妃程妤领着两人拜见了皇后后抬头就看出了屋中的人被那小贱人的狐媚吸去了目光,包括皇后和她的长姐。
虽然仅有一瞬,也让她心中无比愤恨妒忌,但又十分不屑。
皇后确实是楞了那么一下,转瞬回过神儿来,微微一笑,朝几人道:“平身,都坐吧。”
“多谢母后。”
程妤不论心中如何,面上都是甜甜美美的,温柔可人。
她直接便去了姐姐程姝身旁坐了,拉住了长姐的手,亲切又亲近地相唤,“姐姐!”
程姝的视线也早已收了回来,看到妹妹,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脸,点头应声。
簌簌瞧着一看便知,她姐妹情深,自己也喜欢那官小姐,此时巴巴地看着,心中竟是有点羡慕。
她与安良娣坐去了一旁,正好与那官小姐对着。
小姑娘心口“咚咚”的乱跳,有拘谨,也有激动,不敢看那官小姐看得太明显,但又有些忍不住,总想看她,便就这般,不时听程妤说话。
“顾昭训身子骨不大好,要不臣妾早带她入宫见母后了。”
她说着瞅了簌簌一眼,朝她很是大度温和的笑。
这表面着一看,她贤良淑德,旁人是断想不到她背地里是怎么对她的。
簌簌知道她这是做给皇后看呢,只能回以一笑。
皇后点头,视线又落到了簌簌身上,接着问了几句,诸如她名字,生日,父母什么的。
小簌簌聚精会神地听,小心翼翼地一一作答。
待听得生辰,那官小姐笑着插了话。
“和妤儿只差了两天?”
簌簌一听她说话就巴巴地望了过去,乖乖地和她点头称是,这算是她与她第一次说话。
程姝莞尔一笑,而后便满目情意地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妤儿,这位顾昭训只比你大了两日。”
程妤甜甜地应声,面上和善,且一直都带着笑意,但心里头极为不屑和厌恶,尤其是皇后问到那小贱人的父母出身,她回答之时,程妤便更是觉得她低贱,看之不起,甚至她和她同年同月,只差了两日出生这事儿,她也觉得恶心,觉得那小贱人她不配!
接着,殿上再说的话,就都与簌簌无关了。
簌簌生怕出错,注意力极为集中地听,但只有一句是她感兴趣的,便是皇后与那官小姐说话,提及了恭亲王萧乾承不日便要回京的事。
那官小姐程姝的脸上顿时红晕了几分,回道:“昨日方才接到王爷上个月的信,信中王爷说连山索桥被大雪压断,大军饶了道,怕是还要迟两个月。”
她话一出,皇后笑出了声,打趣道:“本宫猜你的消息怕是比皇上的还快,还早呢!”
这话之后,只见那官小姐的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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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跟着程妤从皇后的翊坤宫中出来的时候刚好正午。
那官小姐也一并告了退,四人一起出来。
簌簌情不自禁地还是总看她,偶尔也会与她对上视线。
每每对上,那官小姐便会对她微笑。
她一笑,簌簌只觉得阳光都明媚了。
天知道,那笑容,是她曾经多么渴望看到的。
幺儿瞧着,轻轻地碰了碰太子妃。
程妤斜睨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没动声色。
她自然是早就发现了那个小贱人总看她长姐!
她恨不得把她的眼睛挖出来!
簌簌回眸之际,看到程妤警告似的眼神瞅了她一眼。
小姑娘这也便不瞅了。
而后,她与安良娣便和程妤姐妹俩分了开。
程妤姐妹二人由宫女引着去了太皇太后的慈宁宫拜见;簌簌与安良娣两人便被宫女引着去了旁宫休息。
俩人到了一处叫玉莹堂的地方,午膳不时被送来。
两名宫女伺候。
簌簌与安良娣的贴身侍女都在宫外相候,是以用过膳后,宫女退下,这房中便只剩下了她二人。
安良娣微微笑笑,语声很是温和,“你和那程家大小姐长得有一些像。”
簌簌正在想那程家大小姐,确切的说是正在想自己心中觉得怪异的地方。
突然听到安良娣说话,且还是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句,簌簌很是诧异。
“为何这般说?”
安良娣微微摇头,还是笑笑,“便就是感觉,你若问我哪里像,我也说不上。”
簌簌软软地“唔”了一声。
她喜欢那姐姐,倒是愿意像她,即便安良娣的话挺没来由,她听了不知为何,也有点喜欢。
簌簌看了看她,略一思忖,问出了口:“安良娣知道那程家大小姐今年几岁么?”
安良娣回道:“她长我一岁,三年前荷花会上一举夺魁,有了那京城第一绝色美誉的时候是十七,所以今年刚好二十了。”
“二十?”
簌簌的小心口又狂跳了。
和她猜的差不多,她便看她最多也就二十。
但是她真的记得自己魂附玉中的第一年时,她过了二十五的生辰!莫不是自己记错了?
便就算是记错了,此时她尚未断情,眼下这一切也是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时间和前世是错乱的呢?
小姑娘想着想着,问题便又绕了回来,但接着她没与那安良娣再说上什么,有宫女叩了门。
“安良娣,太皇太后请安良娣去慈宁宫。”
见有人来了,小簌簌随着那安文盈一起站了起来,听得宫女的话,安文盈微微点头,“劳烦带路。”
她瞅了簌簌一眼,一贯的温和,一贯的微笑,算是打了招呼,姑且告别。
簌簌微微一福。
待她走后,这屋中便只剩下了小簌簌一人。
小姑娘缓缓坐下,水灵灵的眸子微微转动。
一个人她便有些害怕,站起身来,走到门边,见两名宫女正在门口候着,朝她虚虚一礼。
簌簌心下略安,关了门便又退了回来,而后,便乖乖地坐在那等。
这般等着等着,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外头响起了说话声和脚步声,好似是那门口的两个宫女被人叫走了。
簌簌心口登时猛跳起来,突然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
她再度起身,小脸儿煞白地奔去门口相看,但这次,还未到,便见那门被人拉开,而后她看到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一身深紫色蟒袍,四十出头,相貌不丑,但身材略微发福,此时,眼睛有些微红,脸也有些发红,身上有些虚微的酒气,人却是那誉亲王!
小姑娘顿时心无底洞一般地跌落下去,玉手微颤,眼中泪汪汪的,还不待说话,只见那男人的眼睛直了,先开了口。
“果然是你。”
说话的同时肃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眸子还是紧紧地盯着她,大手旋即便拽上了门。
“你可让本王好想啊!”
他负手在后,冷静从容,声音还很沉,眼睛一直上下打量着簌簌,脚步缓缓地朝着她靠近而来。
誉亲王今日会进宫是七天前便定了下来的,面了圣后本意去拜见太后,但路上听人说她也来了,且正独自在这玉莹堂等太子妃,便过来瞅瞅,果不其然,真是她!
“王爷在说什么?”
他庞大的身躯挡在门前,小姑娘抖的更厉害,眼睁睁地看着那门望眼欲穿。
“本王说什么,你不懂?”
誉亲王缓缓地说着,眸子一直也没离开过簌簌的脸和身子,鼻息间已经嗅到了她的香气,瞧她那小模样,还没碰到的便觉得小腹间有条火蛇在穿梭。
这小玩意,可真是能要了人的命。
“本王对你朝思暮想,自生辰宴上一见后,画了你的画像,满天下地去找和你眉眼想象的女人,你懂了么?”
“不,不懂。”
簌簌如何不懂?她就是因为太懂了!
且看到他进来的那一瞬间,便知道了这怕是那程妤的阴谋,自己防无可防。此时那娇柔的身子颤着,说了那话之后,脚步立马动了,欲绕过他推门而去,但刚走了两步而已,便被那誉亲王一把拉住了胳膊,拽了回来。
簌簌柔弱,哪有男人有劲儿。
誉亲王也没用多大力气就把她拽了回来。
小姑娘无疑,大惊失色,心口要炸裂了一般。
“王爷自重,王爷要干什么?请,请王爷出去!王爷若是再不出去,我便要喊人了!”
誉亲王一步步朝她走来,不疾不徐地道:“人已经都被本王遣走了,你还能喊来谁?不过你要是真喊来了更好,喊来的人越多越好,本王扯了你的衣服,给人看见就行了。这事儿传将出去,最多也便是你生的太招摇,本王酒-后-乱-性了,但你说,太子还能不能要你了,嗯?他不要你,倒是也正好,本王便可领你回府了!”
簌簌早已面无血色,“不要!”
“那你要怎样?那便现在在此伺候本王,解一解本王这一个来月的相思之苦,然后本王不与他人说,这算是你我的秘密,嗯?”
他说着身子微微探了去,更逼近了。
“不要!你别过来!来人,救命!”
小簌簌脑中“嗡嗡”地响,腿一软,加之那男人不断靠近,没站住,娇柔的身子便撞到了桌上,继而坐在了地上,不住地后退。
誉亲王随着蹲了下去,瞧着那双粉嫩的小鞋,一把拽了住,且脱了她的鞋袜,握住了玉足。
这美人的小脚也是极为白净香软的,仿若丝绸一般滑嫩好摸。他捏了几捏,便向上攥住了小姑娘纤细的脚踝。
簌簌哭了,脸一阵红一阵白,使劲儿地挣着,踹着,大声呼唤,“救命!!来人,救命啊!!”
她那般胡乱的踢,倒是踢开了那男人的手,但接着人刚要站起来,却被那男人的大手一把按了下,继而那手又捏在了她的腰上,要去撕她的衣服。
簌簌苍白着小脸儿,不管不顾,拔下头上珠钗便使劲朝他扎去,但轻易便被那男人截了下。
小姑娘右手被截了,旋即左手麻利地便又拔下了一支,抬手便又刺,一下子刺到了那誉亲王的脖颈上,可珠钗本就不算利,加上她那小力气,那誉亲王吃了痛,划伤了,流点血罢了。
但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簌簌梨花带雨,听得有声音更是连连大声呼唤,不时,那门终于被人推了开。
“放肆!”
娇柔气愤的声音响起,那是个女子的声音,小簌簌听得一清二楚,也辨的一清二楚,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程家大小姐程姝!
那誉亲王一见有人过来坏事,当然作罢,起身回眸,一看是程家大小姐,也没说什么,站直了身子,猩红着眼睛,拿帕子擦了擦脖颈上被划出血了的伤处,捂着,继而抬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淡然地走了。
程姝便怕会是这番样子,岂料!
此时,她心中的滋味可谓十分复杂。
适才不论是在翊坤宫,还是后来出来,这小姑娘柔柔弱弱地时而抬头看她,但每每一看,她妹妹程妤的眼神儿都不甚好。
程姝对妹妹的个性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般几次,她便看出了妹妹极其不喜这小姑娘。
后她二人去慈宁宫拜见太后,交谈中,程姝听得了那口碑极差的誉亲王今日入宫了的消息,继而接着妹妹与太后娘娘说话的言语中,便一直在夸赞安良娣如何如何,把话题往那安良娣身上引,且适时提起她今日也同她入宫了的事。
果然太后叫人传唤了那安良娣。
原程姝只是担心,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次,提前走了,想着过来看看,别酿成大错,岂料竟然真的是这样.......
程姝心中很难受,看那小姑娘梨花带雨,柔弱的模样,过了去扶她起来,且回头交代了自己的贴身丫鬟。
“出去看着点,断不可让人知道。”
那丫鬟机灵的很,立马便出去了。
小簌簌人尚未从惊恐中出来,被那官小姐扶起拉到了这堂中的屏风之后,小心地给她理了理衣服,又重新给她系了披风,还从怀中拿出了牛角小梳给她理了理微乱的头发,将两支珠钗为她插了回去,而后安慰道:“放心,这地方有些偏,我来的时候没有人,没人会知道。”
簌簌眼中挂着泪,一直看着她。
委屈,能不委屈么?
她万万也没想到,那程妤能如此害她!
今日如若没有这官小姐及时出现,簌簌都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她真是极怕极怕的。
程姝看出了,量谁能不怕呢?
她虽然不了解这小姑娘,但不知为何,第一眼便对她有着不错的印象,蛮喜欢她,觉得她很纯朴,很简单。
自己妹妹那性子,想来这小姑娘在她之下肯定要挨欺负。
眼下这事儿,程姝多少有些愧疚之感,柔声又安慰了人。
“没事了,不会有下次了。”
小簌簌心中也是五味。
这次她是真的害怕了。
此时再一想起她昨日忆起的那程妤多年后弄死眉间带朱砂的女子之事,就更害怕,且心有余悸。
眼下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自己被救了,且竟是这官小姐救了她。
小姑娘点了点头,但心中翻江倒海,还需要稳一稳。
这时,外头守着的丫鬟敲门进了来。
“小姐,二小姐来了。”
程姝听着应了声,又拉了拉簌簌的手,安慰了两句,出了去。
她是冷着脸出去的,出去便就立在了门口,等妹妹。
程妤遥遥地便看见了她。
适才,她过来的路上看到了那誉亲王往太后寝宫去了,知道事情没成,但说实话,她并没料到事情是被自己的姐姐给搅合了。
“长姐!”
心中不论如何,面上都是一如既往,程妤甜甜地唤她,快走了几步过来,过来便挽住了姐姐的胳膊,而后看见人面露不虞,撒娇道:“长姐,怎么了嘛?”
程姝开门见山,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可谓严厉。
“你不能这样。”
那程妤心下一沉,心中也是有些不乐,但面上还是好的。
“长姐,怎么了?”说着便又挽住了姐姐的胳膊。
程姝道:“这是皇宫,你便没想过最糟糕的后果么?即便如了你的愿,又怎样?丢的是太子的脸面,是你东宫的脸面,你明白么?而且,你等于是毁了一个人,你让那顾昭训以后怎么活?”
程妤微微一笑,但虽是笑着,语声却是照适才略有变化。
“姐姐怎么还向着外人说话呢,才认识这么一会儿,她便比过我了么?”
“无关外人与否,便只说一句该与不该。你是太子妃,她不过是个小昭训,身份差别如此悬殊,姐姐便不信是她欺你在先,况且,她看你什么眼神,对你有无惧怕,敢不敢招惹,那都是显而易见。恃强凌弱,到什么时候都不光彩,况且你要污她清白,这是多么.......姐姐也不想你心术不正。”
空气竟是一度凝结,而后程妤再度甜甜的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姐姐的手臂,撒娇道:“姐姐,妤儿知道错了,妤儿受教了,姐姐别怪妤儿了好不好?”
程姝良久未言。
那程妤又央求了几句,她方才复又开了口,语声也软了下来。
“好了。”
那程妤面上无害,心中自是全然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个样子。
她狠狠地攥上了手。
当天黄昏,回到太子府,进了长乐居,程妤便把屋中的好些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也断断没了在程姝面前的乖巧。
“本宫做错了什么?本宫让那个狐媚子去勾引男人了?本宫让那誉亲王去污她清白了?本宫不过就是告诉了那誉亲王她在哪而已,她自己把人招去了,关本宫什么事?还不是她长着一张四处招摇的脸,勾引男人睡她的!姐姐为什么要说本宫?!姐姐为什么要帮着那个贱人,这样对本宫!!”
侍女幺儿附和,“还不是因为那个顾簌簌长着一张能装可怜的脸,好像她多无辜似的迷惑了大小姐!就是,太子妃有什么错?腿长在那誉亲王的身上了,也不是太子妃把他抬去的!关太子妃什么事?太子妃也不用担心。那个小贱人以为自己这关便过了?殿下那关她还没过呢?适才回来的时候奴婢看到了,那小贱人的手腕上有淤青,想来她细皮嫩肉的,在屋中挣扎时磕碰,加上被人捏了两下子,身上保不齐还有多少淤青处呢!这事是没闹开,但旁人不知道,殿下还能不知道?她想瞒瞒的住么?殿下会相信她是清白的?便就算清白,她也给人好顿的摸了不是!”
那侍女这般一说,程妤渐渐地稳了下来。
确是如此,虽然没如愿毁了她清白,但她把男人都勾到那份上了,俩人也共处一室了,身上还有那些痕迹,她怎么和太子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