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萧珏的声音很低沉,问着的同时,手摸向了她纤细的腰肢。
“说说,那你来干什么?嗯?”
天知道簌簌此时小心口哆嗦成了什么样。
自己太明显了,她知道。
往日里,他不传唤,她基本不主动来,尤其是晚上,可谓能躲就躲,今日确实是过分殷勤,一看便是很谄媚的殷勤。
簌簌无言以对便心一横,咬了下艳艳红唇,而后脑中“嗡嗡”地,在他手臂的束缚之下娇娇地转过了身去,接着如藕玉臂便勾住了那男人的脖子,能酥死人的小嗓子,发出嗲嗲的声音。
“是想爷了.......”
这般行为无疑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做的出。
俩人的画面顿时变了。
那小人儿如麋鹿般纯情的眸子仿若用了什么邪术一般,勾魂摄魄,却又虔诚无辜无比.......
萧珏缓缓地微扬了头。
他那般一扬,小簌簌也不知自己是本能的天性,对付男人能无师自通,还是真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当即便缓缓,自然而然地紧了手臂,娇柔地往他身上靠去,离得他更近了。
“爷,好像好久没理簌簌了,簌簌心慌......”
“心慌什么?”
“怕簌簌是把秋扇,过季了,爷就不要了。”
“哦?”
小姑娘趁着这能说话的机会还等什么,当即便一句接一句的来。
“簌簌对爷来说或是可有可无,可爷对簌簌来说,却是此生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
萧珏一声嗤笑,“是么?为什么?”
小姑娘娇娇地点头,“簌簌永远也忘不了爷救簌簌脱离苦海的那天,那日若是没有爷,簌簌便会被买到风尘之地,一世无依,终将是繁华落尽一场空,悲悲戚戚,受尽屈辱折磨,了无希望地结束凄惨的一生,是爷,爷改簌簌的命运.......恁时一眼,簌簌便知道,这一世簌簌心中唯有爷了。”
萧珏笑出了声,捏起小姑娘的小脸儿,哑声中带着几分诱哄,“嘴很甜啊,给我尝尝,是不是真的那么甜?”
俩人眸光相对,那男人眼中浮了一层迷雾一般,唇角有笑意,但不甚明显,簌簌但觉此时什么语言都形容不了她眼下的心情。
这男人看起来很薄情,她也不知道她的话能有几分入了对方的心。但他那么有钱,想来身边儿的姑娘肯定不少,这种情话,怕是和他说过的人也很多,他听听也便罢了,不一定过心,簌簌知道。
她更知道,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其实像她眼下这般一味的取悦实乃下下策;若近若离为中策;求而不得方才为上上策。
可她卑微,无依无靠,眼下又只有三日时间,此时没旁的法子,只能先用这下策,以-色-侍-人,小意温柔,打开她与他之间的代沟,拉近距离。
一切只在须臾,那男人话音刚落,接着也不及她反应自己该不该主动吻他,对方便起了身,将她甩到了桌上,继而手按在了她腿的两侧,又将她束缚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俊脸靠近过来。
簌簌终究还是太青涩。他霍然靠近,她便下意识慌张地朝后躲去,为了支撑身子,手按在了身后的桌上,人几近是半躺的姿势,这般心慌意乱,控制着控制着,还是做不到从容不迫,猝不及防地便手臂一软,差一点摔着,被那男人的大手一把扶住腰身的同时,也被他抬手随意地扯开了衣服,现了大把春光。
萧珏可受不了她这般磨。
屋中的动静停歇下来之时,已是三更半夜,那男人洗了澡回来,坐在床边儿眯着她。
小姑娘颤微微地与他对视,小脸儿汗湿,面上依旧是那副无辜无害的模样,心里可并非什么都没想,直觉告诉她,他还会让她回她的小屋去睡。
眼下,她也很想知道他会不会。
或许这会与不会,也能代表着她今日的话拂没拂进他的心。
然,果不其然,那男人观赏似的瞅了一会儿她,淡淡地给了她一个眼神儿示意。
那表情没他大部分时候那么冷淡,但也绝对没什么明显的笑意,簌簌惯会看眼色,如何不懂,当即便柔柔地应了声,但却没动,娇红着小脸儿,秀发微乱,开口软软地求道:“爷能抱我回去么?真的没力气了......”
萧珏倒是没想到,但未以为意。
这小姑娘确是柔弱的不堪一击,仿佛三两下子就不行了。
男人唇角浮现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话虽如此说,但起了身,连着被子将人抱了起来。
簌簌伸出了手臂,很自然地便又勾住了他的脖子。
那男人一直把她抱到了偏房,放到了床上。
但落下之后,小姑娘搂着他脖子的滑嫩小手却是也没松开,那看着他的小眼神儿楚楚可怜,更全是诱-惑和勾-引。
萧珏这个人向来没有特别贪恋的事,也正如簌簌所感觉的那样,为人很是薄情,什么都适可而止,是个很有节制的人,眼下这床笫之事,自然也是如此。
但那小人儿不松开他,那般眼神儿看他,蓦地一瞬让他有些恍惚,竟是好似脚被定住,心被牵住,魂儿被勾走了一般,走不动路了。
但仅此一瞬,男人喉结微动,回过神儿来,也冷下了脸,抬手凌空指了她一下。
那一下,簌簌顿时怂了,小脸儿冷白,小手立马就松开了人,可怜巴巴地瞅他,当即就害怕了。
萧珏站直了身子,接着什么都没说,瞟她一眼,走了。
小姑娘心口狂跳,就她那小胆子,男人走后许久她还犹在后怕,感觉自己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但这番,她也对他的性子更了解了一点,以后断断是不敢过分纠缠了。
今夜初试,结果和簌簌想的差不多。
那男人不好对付,薄情寡义。
簌簌倒是也没想真得到他的心,只是想解了眼前这燃眉之急就行。可这番一试,她心中更怕了,愈发的觉得他会把她卖给那薛秦。
就三日的功夫,她到底还有没有希望呢?
当夜,小簌簌在这忐忑之中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翌日早上醒来,她可谓是惊醒的。
没做噩梦,只是觉得自己这一觉好像睡得很沉,不知现下到了什么时候了。
簌簌立马叫来了巧云,第一句话便是,“爷走了么?”
巧云点了头。
“已经走了姑娘。”
簌簌一听,丧气。
今日和往日正好相反,往日她是希望他走,如今却是不希望。
可想想也便算了,就算是她赶上了他尚未出门,也就是服侍他穿衣用膳,于她的大计也没什么太大的帮助。
簌簌不时也起了床,洗漱穿戴整齐了后,没急着用膳,而是向巧云打听道:“你知道潇湘楼么?”
巧云微怔,她当然知道。
但那潇湘楼是安庆府最大的一处歌舞坊,据说里面的歌姬舞姬极美,关键的是,那是有钱的男人奢靡消遣的地方,姑娘突然打听,她自是不明,极为好奇地问道:“奴婢知道,怎么了姑娘?”
簌簌看出了她的诧异,并未明说,只道:“我听说那附近有家香粉铺子?”
这个巧云不清楚,摇了摇头。
“奴婢还真不知道。”
簌簌应了一声,“你今日随我去看看。”
“好。”
巧云知不知道没关系,簌簌也不知道,她信口胡诌的。
提及那潇湘楼,其实是因为她昨日听到了卫小哥与那男人说起过,说起今日那男人会与高郡尉去那听曲儿看舞。
簌簌心肝乱颤.......
她要干什么?
搞事情引那男人注意罢了。
她只有三天了还怕什么,黄瓜菜还能怎么凉?
若是落到薛秦手中,那和小命休已又有什么差别?
小姑娘横了心。
是以当日下午,她算好了大概的时辰,便和巧云乘车去了那潇湘楼附近。
到了后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在门口寻那男人的马车,果然看到了。
簌簌让马夫把自己乘的车就停到了那潇湘楼的对面,和巧云下了去。
那附近没什么香粉铺子,但对面有家茶肆,小姑娘便寻了窗边坐下,从此处恰恰可望到潇湘楼,而后便假意喝茶,与丫鬟随便闲聊,实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对面的门口处。
此街名叫百花井巷,是安庆府极为繁华的地带之一,白日里往来的人不少。
簌簌看完对面,又看向屋中喝茶的人,不时便见斜对面有一个衣着甚好的公子哥一直在朝她这边儿望。
若是往常,小簌簌必然要被吓到,然今日恰恰相反。
她非但是没有害怕,还特意碰掉了面纱,而后抬了眸子去望那男人,果见,那人的眼睛蓦地就直了。
簌簌一脸无辜,赶紧戴了上,接着再瞟向那男人,便见他丢了魂儿似的。
小姑娘知道,就是他了。
而后,她便继续盯着对面的门,等霍寻出来,一盏茶的功夫,没等到那男人出来,但无意间一抬头,心口“砰”地一下。
只见对面潇湘楼,二楼一间包房的阁楼栏杆处,一名男子负手在后,长身玉立,正是霍寻!
簌簌瞬时怂了一下,但想了想,一咬唇,起了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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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楼二楼包房之中,歌舞升平,云雾缭绕。
舞姬娆儿人如其名,妩媚妖娆,缓缓斟酒,递给了萧珏。
“爷......”
那男人神态慵懒,瞟了一眼,没接。
高郡尉出去片刻,萧珏适才倚靠在这软榻上,恍惚竟是睡着了。
此时醒来见那郡尉还没回来便起了身。
娆儿也缓缓地随着起了来,见他去了窗边,跟了去。
萧珏立在栏杆前,本随意瞧瞧,但对面茶肆中,突然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男人眸光微微一变。
那小姑娘的衣服与体态,以及身后的丫鬟,萧珏都看得甚是清楚,一眼便认了出来。
其不是旁人,正是他府中的小妾。
他未对她的自由有何限制,原在街上见到她也没什么,但有什么的是,那小姑娘身旁竟然有一个男人。
那男人递给了她一个什么,俩人相视笑着,不知说了什么,瞧着甚熟的模样。
萧珏眯了眯眼,缓缓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