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的画摆出来了, 大家快去看。”
“山长这次做事情可真快。”
“你说什么大实话。”
“都说我们读书人迂回了,我看我们读书人就是太实诚了。”
“你还要不要脸了?”
“哈哈哈……”
一群男学生一边说,一边去看顾灵的画了。同时,女学生那边也得知了这件事, 大家也纷纷跑了过去。
“也不知道顾灵到底画的是什么, 让先生们和山长这样激动。”
“不是画的关系,是画法的关系。”
“这画法有什么特别吗?顾灵真的能自己创出一派的画法?”
女学生们也在讨论, 她们压根儿就不相信。
“是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些女学生中, 最为想看的就是杜美韵了。她的琴技比顾灵高,可顾灵赢在了画法上。说的好听是平了, 可是杜美韵心里清楚, 其实自己就是输了。只不过为了面子问题,她不承认自己输了。
摆着画的地方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很多人, 不管是男学生还是女学生,都围在那里看画。整个县学的学生们虽然,但是男学生和女学生加起来,也绝对不会少。
杜美韵等人过来的时候, 听到了一大片的讨论声。因为讨论的人过多,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有人道:“杜美韵来了。”
“杜美韵, 你也是看顾灵的画吗?你且看看, 顾灵的画怎么样?”
“照我看, 顾灵的画法的确自成一派,所以说她应该是赢了你的。”
“杜美韵……”
“杜美韵……”
那一声声的叫声, 听的杜美韵难受。她走到画前, 如果说之前那对顾灵的画是不懈的,那么此刻,她也的确被顾灵的画法给震撼了。能念书, 还考出县试和府试的人,都不是傻子。且不说顾灵以后有没有出息,但是顾灵的画法的确是让人惊讶。所以,顾灵即便是技艺上输给了自己,但是在有些方面,她也是输给了顾灵。
“你们看看她画的人,天啊,她竟然这样画。”
“这人是谁?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天啊,你不知道这是谁?你没看过史书?”
“我们女学生所学和你们男学生不同,我没看过有什么奇怪的?”
“……”
“这是我国的开国皇帝,承武皇帝。”有人道。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人是涂礼。
“不会吧,顾灵又没有见过开国皇帝陛下,她怎么画得出来?”有女学生问。
其中一个男学生道:“这是史书中的开国皇帝陛下,看过史书的人都知道。史书中有开国皇帝陛下的画像。”
“不过史书只有开国皇帝陛下的画像,没有他身后的这些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画的。”
“我觉得开国皇帝陛下身后的这些人应该就是布衣军。当年随陛下起义的都是老百姓,因为老百姓身穿布衣,所以大家都称之为布衣军。再看顾灵画中的这些人,身穿布衣,却拿着武器,而他们的气势也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能有的。所以我猜测,这些人应该就是布衣军,这个时候的布衣军已经有规模了,他们身上的和肃杀之气才会如此明显。”
“说的有道理。”
“我觉得这位同窗说的没错。”
“确实如此,看着像。”
布衣军、开国皇帝,都是女学生熟悉的词,但是为什么听起来看起来,又让她们有些自叹不如。她们当可以说都是才女,各有技艺不说,学识上也是整个县城的佼佼者。可是,谁会想到画开国皇帝,谁会想到画布衣军?
她们之中就算有懂画的,画的也不过是鸟语花香,还是鸟语花香。
顾灵的画,给了在场的女学生和男学生们很多的感想。
“顾灵来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声。
“是顾灵,顾灵你来了。”
“顾师妹,你画的真好。”
“顾师妹,你的画法很有意思。”
“顾师妹……”杜美韵突然开口,喊住了顾灵。
顿时,热闹的现场一片安静了。大家看看顾灵,又看看杜美韵,大家都好奇,杜美韵叫住顾灵是要干什么?
顾灵看向杜美韵:“杜师姐。”
杜美韵笑了笑:“顾师妹,你的画法的确很特别,也很新颖,你画的画也非常的好,这场比赛是我甘拜下风了。”
顾灵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杜美韵会说出这番话。而且,她虽然和杜美韵不熟悉,但是经过两次的交锋,她很清楚,这个人绝对不是这样干脆的人。顾灵道:“不用,山长已经说了,我们是平局的。”
杜美韵道:“那顾师妹,可否说说你的心得,你是怎么想出这种画法的?”
顾灵看着她,她终于明白杜美韵为什么主动找她说话,又说甘拜下风了。因为她就是想问,这是不是自己想出来的画法。如果不是自己想出来的画法,那么她杜美韵就没有输给我,而比赛时,秦山长说自己的创新的画法赢了杜美韵,杜美韵的技艺赢了自己,所以才平了。可如果这创新的画法不是自己的,那么秦山长的那番话就不算了,也就说明自己没有和杜美韵平局。
所以,是自己输了。
不过,杜美韵也是聪明人,没有直接问这是不是你创新的画法。
顾灵倒是想说,这是她自己创新的,可是她没办法这样厚着脸皮。不过好在杜美韵没有直接这样问,所以她选择另外的回答:“画法的心得是每个人不外传的技术,向来只传自己的弟子,杜师姐如此问我,真叫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啊杜师姐,你这话问的有些过了。”何湘道。
“确实,这种心得只能传弟子,怎么能告诉旁人呢?”洪苒也跟着道。
王露蔷:“杜师姐如果想学,可以拜师,不过顾灵愿不愿意收徒,我们就不知道了。”
杜美韵听着她们联合起来说自己,气愤的想骂人。而她身边的人,竟也没一个人帮忙说话。这个时候,顾灵风头正盛,杜美韵身边的人怎么敢帮忙?再说了,就是杜美韵身边的人都觉得杜美韵这话问的有些过了。
杜美韵笑了笑:“是我过了,还请顾师妹原谅,实在是这种画法太稀奇了,所以我见着心头喜欢而已。”
顾灵也笑道:“无妨的,我不会在意的……”
“顾灵,别跟她废话了,我们快去看画吧,等下还要去你家庆祝呢,再耽搁下去就来不及了。”何湘直接把顾灵拉住,真是的,她就是想看画,这个杜美韵出来拦路干什么?
何湘拉着顾灵和玄班的其他学生到了画前,而杜美韵看着顾灵的背影,手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都要陷进掌心里了。她的确是想问,这画法是不是顾灵自己想出来的,可是当着大家的面,这样的话一旦问出来,大家就会说她杜美韵输不起,她的名声会彻底坏了。
顾灵……她何德何能,能想出这样的画法。
玄班的人看了画之后,久久都没有说话。就是连对顾灵有意见的方琴音也不得不承认顾灵的才华,能画出这种画的人,确实比自己有才华。一时之间,方琴音都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顾灵。有羡慕妒忌的,也有服气的。
“这是承武皇帝陛下。”罗素道。女学生之中,也不是没有看史书的人,比如罗素就是其中之一。
顾灵点头:“是。”
“没有想到你还喜欢看史书,能把皇帝陛下的相貌记在心里的,可见这史书你也看了很多次。”罗素感叹。
顾灵:“……”真实的原因不好说。
看了画之后,大家去了三合院,九个姑娘在三合院吃了晚饭,这顿晚饭,大家摒弃了曾经的矛盾,暂时放下了其他的心情,只留下一个高兴伴随着大家。
晚饭后,大家回了县学。
第二天是男子六艺的比赛。
在男子六艺的比赛上,朱策并没有大放光芒,朱策也没有参加。
其实这很正常。毕竟朱策的家庭摆在这里,家里哪有条件让他学习六艺?君子六艺和女子八雅一样,很多人都是从小学起的,再不济就是有天赋的。而朱策的人设可是六元及第,六元及第还精通君子六艺,这也太完美了,显然不符合。所以作者在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没有把朱策写的那么完美。
比赛之后,便是县学休沐的日子了,有三天。顾奶奶原本是打算比赛结束的当天就和顾灵一起回桃水村的,但是因为约了那位年轻人画画,所以回桃水村的日只能再延后了。
隔天,那个年轻男子来了。
“顾姑娘,百闻不如一见。”年轻男子见顾灵的第一面,很给面子的称赞。
顾灵有些意外:“公子见过我?”按理说她没有见过有这种气派的年轻男子,但是听着对方的话,似乎见过自己。
年轻男子道:“前两天县学比赛时,在下也在所以事后有幸看到了顾姑娘的画。”
顾灵听他这话说,也就明白了。毕竟比赛那天学生们可以带家眷,所以这男子可能是哪个学生的家眷吧。“原来如此,当时献丑了,让公子见笑了。既如此,我也不客套了,公子对要我画的画,可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