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答应了无情,但是在搬走的时候,沈叶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因为就算是隔壁院子,那也是隔壁院子,不是隔壁房间了。
她就是觉得睡在无情的隔壁很安心,就算是短榻小了点,不能够滚来滚去的,但也喜欢。这下要搬走了,自然就高兴不起来。
倒是无情,被她这副仿佛生离死别般的样子给逗笑了。他伸手按住了她的脑袋揉了揉,“今日带你出去逛逛可好?”
“不好不好。”说到了这个,沈叶马上就摇头。“那个想要抓我的人还没有抓到呢,我要是出门的话,万一被抓走了怎么办?不好不好,还是待在神侯府安全。而且,我在这里待着一点都不无聊啊。”
从小白叔叔他们就告诉过她,自身安全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该苟着的时候一定要苟着,小命只有一条。所以,沈叶觉得现在不出门也没有问题的。
再者说了,她在神侯府里面,有吃有喝有玩,小余哥没事了也会陪着她,还真的没有什么烦闷的。
之前说过了,沈叶闲着没事给神侯府的人检查了一下健康。
因为都是小毛病,她一个技能下去就能够治好一片的人,简直就是顺手的事情。
她没有找他们要银子,也不肯要,于是这些人就变着法的给她送东西。
尤其是下人丫鬟们,各种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全都是一水儿地送到沈叶的面前来。
就算是按照无情的吩咐做的衣裳,也都是特别精心的,放到后世就是珍品的那一种。
沈叶在神侯府待得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半点不开心都没有。
当一群人挖空了心思讨一个人欢心的时候,真的,她的生活绝对是过得有滋有味的,尤其是沈叶这样容易满足的人。
想到沈叶在神侯府过的日子,无情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神侯府是世叔的神侯府,也是他们师兄弟四人的家。但是他们五人在府中的日子,绝对没有阿暖的日子来得好。
倒不是说丫鬟和下人们不尽心,但是尽心和用心是不一样的。
虽说只有一字之差,但有的时候细微之处的差别也可说是天差地别。总之,阿暖倒更像是这座神侯府的主人了。
无情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过两日,我再带你出去走走。”
“嗯?”沈叶反应过来了,“小余哥你是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对吗?”
“知道了。”无情点点头,“只是还需要证据。”
“那太好了……”沈叶高兴地上前拽着无情的手臂,“那到时候小余哥再带我出去玩儿吧。”
无情的眉眼温柔如水,“好。那么趁着我找证据抓人的这段日子,阿暖可以想想要去哪里玩。”
“好呀!”沈叶欢喜不已,“不过其实只要和小余哥在一起,去哪儿我都愿意,就算只是在神侯府门口走一走,也是可以的呀。”
她高兴的不是能够出门这件事情,而是无情将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不是随意敷衍了事。
以前她不明白云姐姐说的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哪里都是风景这句话,但是现在她明白了。
沈叶就是觉得只要小余哥在身边,那么不管是什么,都会变得美好起来。
无情的心柔软不已,心中想着这一次却是一定要带着阿暖去远一些的地方走走看看。
到时候就向世叔要一个不需要紧急处理却需要出远门的案子吧,而后带着阿暖出门,顺便将案子给处理了。
朝堂上,金国使臣也是见如此宋朝的太子并不能够让他们从中得到多少好处。
不过因为两国还需要联合起来抵抗蒙国,所以金国使臣不好也不能翻脸。
想着此次联络蔡相爷并且互相留了凭证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还不如就此回去,便提出了辞行一事。
虽然皇帝很高兴这些人终于要滚蛋了,但是他还记得自己是个皇帝,表面上是多番挽留的。哎呀别走别走,多留几日,多留几日啊。
不过金国使臣的态度也很坚决。他们得走,一定要走,没有办法啊,国主催着他们早点回去呢。
此时皇帝就“遗憾”地表示了,那好吧,只能够很惋惜地送你们离开了。不过下次记得来,一定多留几日。
金国使臣也很上道,表示大家都是有共同敌人的好兄弟,一定来一定来啊。
只是金国使臣一离开汴京,就已经想着要如何通过蔡相爷来给宋国换一个太子了。
有这样心计和手段都不缺,并且对外很是强硬的太子登基,对于他们金国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皇帝就更加厉害了,他等到金国使臣离开了汴京,上了船一路顺风顺水离开了老远,回来的可能性不大的时候,直接在朝中下旨传位给太子了。他自己荣升为太上皇,太子成为了皇帝。
太上皇这一手打得朝野上下是措手不及,就连原本的太子现在的皇帝——赵茂都是一脸懵。
倒是有人想要借着赵茂的身子不好一事,宣扬他不适宜接任皇位。
可惜了,太上皇直接让整个太医院的人为赵茂把脉,证明他的身子好得不能再好。
而心中有鬼的人看着赵茂洗了把脸就无比红润的脸色,马上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的身子好了却被隐瞒着,肯定是太上皇知道了什么,护着赵茂,免得还有其余人想要做些手脚。
现如今他干脆利落地退位,让赵茂登基,并且让自己的孩子给赵茂这个新皇帝跪地请安,全都表明了他的决心。
从头到尾,他就没有考虑过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皇帝,难怪封号不是安就是宁。
安宁安宁,这是让他们全都安安分分听新皇的话呢。
因为皇位传递顺利,再加上原本赵茂在身为太子之时就有参政,所以朝堂并没有任何的异动。
而民间除了百姓们为新皇的登基喜悦了一番,也没有旁的了。不过因为新皇登基,开了恩科,这倒是让汴京再一度热闹了起来。
各地的学子纷纷赶来汴京,想着就算这一次的恩科没有中举,过几个月便是春闱了,再考一次也行。如此还省了路费和许多的时间,两相便宜。
金国使臣的事情,新皇登基的事情,还有开恩科的事情,让整个汴京一直都处在一种热闹当中。
于是,六扇门有一个被称为是神捕的捕头被抓了这件事情,就没有在朝堂和民间引起多大的水花。
不过就是一个捕头而已,又不是神侯府的四位神捕,抓了就抓了,又能如何呢?在意的人,也就只有江湖人了。
因为六扇门的特别,里面的捕头捕快都是和江湖人打交道的,这个被抓的金九龄也是颇有声名。
谁会想到,他居然会以贪污受贿的罪名被抓了,亲手抓他的人还是神侯府的冷血。
陆小凤和金九龄算是朋友,他实在是不明白,金九龄怎么可能会贪污受贿呢?
“我不懂,金九龄明明很会赚钱啊。”陆小凤是来找追命打探消息的,非常光明正大的那一种,没有隐瞒过任何人,“所以,他为什么会贪污受贿呢?”
追命说道:“你知道金九龄平时的生活是如何的吗?”
陆小凤点头,“那是自然的。金九龄的衣服,质料永远最高贵,式样永远最时新。不是第一流的酒他喝不进嘴,不是第一流的女人他看不上眼,不是第一流的车他绝不去坐(原着文)。”
“所以,要有多少钱才足够金九龄挥霍?”追命笑了笑,“和他这个六扇门的神捕相比,我们神侯府的四个师兄弟倒像是从贫民窟来的。”
其实并不是的,师兄弟中最穷的人就只有追命。无情出身盛家,虽然年幼糟了大难,但是他家的家当一直被诸葛正我收的好好的,后来又都给了他。
盛家之富有,外人难以得知。只是无情对于许多事情都不甚在意,过得也比较随心。
铁手为人亲和仁厚,对于许多事情都是心中有数。而冷血则是不在意,人情世故也是后来才由诸葛正我教导的,但是也不太上心。这两人都不怎么会花钱,所以也是有存余的。
只有追命,心软得很,容易把钱送给受苦难的人家。但是又爱喝酒且需要喝酒,支出不少,惹恼了无情的时候还会被扣月俸。所以,他的真的穷啊。
对比金九龄过得好日子,就显得更穷更心酸了。
陆小凤说道:“可是金九龄精于辨别古董字画,精于相马。就凭这两样本事,已足够让他永远过第一流的日子(原着文)。他不需要去贪污受贿的。”
追命伸手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不管是辨别古董字画还是相马,都是越老越吃香。更何况,这种生意都是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他金九龄有多大的本事,能够让他一直都过上这么一流的日子?陆小凤,你知道的,我神侯府从不冤枉任何一个人。”
陆小凤整个人都有点颓丧,“我知道神侯府从不冤枉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想着,也许是有误会。”
“没有误会,这是大师兄亲自查清楚的,而后让冷血去抓的人,没有误会。”
追命想了想,又说道:“之前威胁司空摘星来抓小叶子的人,就是金九龄。”
陆小凤的眉头紧皱,“他为什么要……”
一刹那间,他明白了,于是满脸无奈。“沈神医的本事,会让无数人求着奉上一切求她救命的。”
只要掌握住了沈叶,不说要什么有什么,金银却是一定不缺的。原来,理由竟然如此简单,也如此可笑。
花钱如流水的金九龄虽然贪污受贿了,但是他得来的钱不一定够他花的。
所以他就需要有另外的办法来得到金银,而此时,突然出现的沈神医就是最简单的一条路子。
所以,金九龄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只是他不知道,沈神医有人耗费了全部的心思守着护着,他没有成功不说,反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陆小凤整个人往后一倒,靠在椅子上,“这个理由真是又简单又好笑。”财帛动人心啊。
追命说道:“有的时候,最简单的理由才最真实。”
“的确……”陆小凤点头。他虽然有失落,却也没有太难过。
因为在他知道金九龄被神侯府抓了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肯定是做了什么的。只是到底不死心,想来问问清楚而已。
如今问清楚了,也可以放下了。“对了,之前汴京有些乱,一月之期虽然到了,我们也不好上门。我想问现在沈神医有空给花满楼复诊吗?”
比起其他人,当然是花满楼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