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是马克介绍的,庄玲玲跟马克好久没见,打了电话给马克,说自己在港城,有朋友做服装生意想要认识一下史蒂文。
史蒂文过来不久,靠着马克介绍出入港城的上流社会,这次能一起投资新航空公司,通过这个机会认识不少人。又知道马克对庄玲玲赞赏有加,所以一直想要深交,只是庄玲玲一直在内地读书,还苦于没有机会。
邹壁君选了港城高端餐厅,关于谁是宴请主人,马克和邹壁君要跟庄玲玲争,庄玲玲一句:“谁是我好友?”
马克当仁不让,邹壁君自然也不能说大家不是朋友,人家下午定下来给她出钱出力,对她那么又信心。
“那不就结了,我请我的好友吃饭,让我的好友互相认识。”
“那下次一定要我来。”马克笑着说。
“我皮厚的话,可以吃你一个月。”
“说好了,等你来吃我一个月。”
生意人坐下自然聊经济,尤其是现阶段的经济,听庄玲玲说她的看法通胀不会持续,面对一波又一波原油和黄金站上高位,马克实在没办法完全相信。
“Mark,我也同意Linda的看法,美联储主席的决心和举措都是史无前例的,我相信通胀最终会下来。”史蒂文对整个形势,跟庄玲玲是一样的看法。
“如果是这样,当涨价潮褪去,全球航运业会重挫,最近大家都疯了一样往航运里砸钱。”马马克最近在考虑给航运业贷款,“新旧船王之争的新闻,你们看到过没有?”
庄玲玲摇头:“刚刚从内地过来,还没看过报纸,怎么了?”
“新的船王出来,老船王不服气,认为新船王的公司中有英资的37%的股份,所以实际上还是老船王是船王。除了这两家,蔺家最近也疯狂扩张,蔺嘉旭最近收购了一家大马的船公司,隐隐有后来居上之势。”马克给庄玲玲讲了个大概。
蔺家快速扩张?庄玲玲问:“现在蔺家有多少吨位?”
“五百多万吨了。虽然离船王尚有一半的距离,但是他高歌猛进,实在让人叹服。”
“每个人看法不同,我既然和史蒂文先生一样认为通胀会下来,自然看空航运,不过比起蔺家已经在商场纵横几十年的,我只能算是晚辈中的晚辈,不便妄加评论。”桌面上的人太多,她表达看法就好,万一要是信誓旦旦之后,蔺嘉旭一个哆嗦不投了,岂不是?
庄玲玲看服务生已经倒了酒水饮料,她和容远站起来,“我来敬敬我的朋友们。”
喝了一口果汁,庄玲玲把话题转到邹壁君的服装生意上来,他们刚刚已经去超市看过衬衫和居家服的价格,比起原本宜澜旗下服饰品牌来说价格便宜了不少,不过核算下来,由于近期涨价,进行测算下来这些货只要出得出去,基本能打平。
听庄玲玲说生产转移的事,史蒂文的看法是:“港城的人工和房租价格还是比较高,我认为内地开放了,放在内地是趋势,所以我不打算在港城找合作商。”
“这个想法倒是一致,邹女士也是要把厂开往内地,以后港城就做一个中转站。”
庄玲玲起了个头,邹壁君本来就在七月份的时候见庄玲玲已经有了去鹏城开发区办厂的想法,这个时候说起来倒是显得深思熟虑的了。
“所以现在的工厂是过渡,我们也考虑将厂子搬往内地,港城做质检和进出口。”
庄玲玲看向史蒂文:“所以现在有两个选择,直接去寻找内地的供货商,还有就是利用搬往内地的港资工厂。如果你有合适的渠道,我建议你直接寻找内地供货商,可以获得更大的利润。如果你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处理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找人帮你做呢?”
“Linda,在商言商,你这么努力推,是纯粹朋友帮忙?”
“当然不是,我已经确定会入股邹壁君女士的这家服装公司。对于未来的计划是……”庄玲玲未来规划随口就来,而且她说什么像什么,好似上市就在眼前。
史蒂文笑:“为什么不加大投资,快速把它给拉起来呢?”
“为什么不?”庄玲玲笑,“Steven,有兴趣?”
“参股,一起来!”
“你都没看过邹女士的工厂,就这么决定了。”
“就为了我们同样的看法,认为通胀会压下去。”史蒂文跟庄玲玲碰杯。
邹壁君怎么都没想到,之前担心没钱,现在又来了一个金主,而且是带着生意来的金主,昨天之前,她还在发愁,要是真有一天她什么都没了,连累了女儿可怎么办,今天峰回路转,貌似什么事儿都有解决之道了。
马克执意要送庄玲玲和容远回酒店,庄玲玲在酒楼门口与大家道别,上了车马克才问:“Linda,刚才你是因为人太多,所以不好说吧?具体你跟我说说,你为何看空航运?”
“我也不是完全看空航运,而是很多快速扩张的航运公司承受不住三到五年的运量大萎缩,目前西方国家打量储备原油,而从我外公那里得知,他已经储备了超过一年的粮食,一旦通胀有下降的趋势,你说会怎么样?因为他们的运力和运量测算都是基于当前规模扩张基础上的,所以当规模还在加大,需求在缩小,你认为呢?”
马克站在那里抽了一支烟之后,对庄玲玲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客气,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两人站在酒店门口跟马克挥手道别,容远笑着低头:“什么叫很多快速扩张的航运公司?干航运的又不是出海捕鱼的,只要一艘渔船就能叫渔业公司了。航运公司都是拥有船队的,整个港城也就没几家吧?你这是特指蔺家,进入航运业十五六年已经到了现在这个规模,靠的就是快速扩张,风险浪急,父子俩劈波斩浪,有了今天的规模。”
“指名道姓了,多没意思?看破不说破,要有一点点神秘感和期待感,比如说?”
“说什么?”容远还在等她回答,没想到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街角那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被一个十六七八的男孩子圈住了,两人开始???
这个混蛋在看什么呀!怎么能看得津津有味?容远一把捂住她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给我进去。”
庄玲玲被他给拖进酒店,进了电梯被他给教训:“你怎么什么都看?”
“等你去了美国,你就大开眼界了。外头的世界太特么精彩了。”
“呸呸,这种有毒的东西,我才不要看。”
“你怎么知道那是有毒?难道当众亲吻就是有毒了,有种你在国外待上四五年之后,还说这样的话。”庄玲玲仰头看着容远的唇。
电梯狭窄,容远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浑身燥热,得亏电梯开门,容远一把将她拖出电梯,庄玲玲一个没站稳扑到他身上,撞进他胸膛上。
刚才那个女孩子被男孩子圈在怀里的样儿浮现在容远的脑海里,玲玲仰头看他的眼神,跟那个小姑娘和那个男孩的眼神很像,而且她明眸皓齿,嘴唇粉嫩润泽,这个混蛋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容远把她放开,气鼓鼓地往前走,庄玲玲不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世道?真是少男心海底针。
“别往前了,那是我和蕴佳的房间,你们在这边。”庄玲玲提醒闷头往前的容远。
她刷开门,看见蕴佳正在擦头发:“蕴佳,你们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很开心,海洋公园好好玩,里面……”蕴佳抱住庄玲玲的胳膊说。
“蕴佳,你先让我洗澡。”庄玲玲跟她说。
她洗过澡,擦着头发出来,打开电视机,听蕴佳说今天的事,兴奋归兴奋,累也是真累,毕竟今天是一早的飞机过来,落地之后一个下午乃至晚上都是在应酬动脑子。
庄玲玲听蕴佳说完,吹干了头发,钻进了被子里:“蕴佳,晚安!”
“玲玲,晚安!”
庄玲玲沾着枕头就睡,睡得那个香,突然听见:“玲玲,玲玲!”
庄玲玲揉了揉眼,看见蕴佳在自己面前:“蕴佳,怎么了?”
“你听?隔壁好像在打人。”蕴佳指了指墙壁。
“听错了吧?咱们隔壁不是壮壮和阿远吗?”庄玲玲继续钻进被子里。
“不是啊!是这边,你听啊!”蕴佳拉着她。
庄玲玲无奈只能坐起来,夜深人静,又是二十多层的高楼,床头柜上的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一点半,隔壁还真有声音,蕴佳跟她说:“是不是,有人在打女人。”
庄玲玲揉了揉眼睛,这个?她该怎么跟蕴佳说呢?
“这个可能是人家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呢!”
“哪有啊!你听,多难受啊!”蕴佳扯着庄玲玲。
庄玲玲无奈地问她:“妹子,你说说,你想怎么办?”
“你不知道已经快一个钟头了,这样下去不会被打死吧?明天我们隔壁发生命案,我会吓死的呀!”蕴佳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儿。
庄玲玲很难告诉她,这是高尔夫球都能不走寻常路的港城,可她要是问高尔夫球能走什么路?岂不是自己还要跟她进一步解释?
奶奶的!都怪诸蕴佳的妈,没有给她好好进行某方面知识的教育。隔壁这个声音么!也太大了,天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也是个菜鸟,并不知道要不要反应那么大。
啊啊啊!难道告诉诸蕴佳这是正常的?庄玲玲自认为脸皮厚,也一下子很难跟蕴佳解释清楚。
她捏了捏眉心:“他们可能在做夫妻之间的交流。”
“吵架?不像啊!只有女的难受的声音。”
“不是,妹子,可能是那种交流,你懂吗?洞房花烛夜的深度交流。”
“你胡说,我们家地方那么小,我爸妈即便是背着我,我偶尔也是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哪有这样的?这还是人吗?他们基本上十分钟不到就结束了,没什么声音的。”
好吧!她服帖了!蕴佳比她这方面知识渊博。
“那你想怎么办?总不能我们去敲门吧?这是在外头,不是在家里,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有可能是电视节目?”庄玲玲跟诸蕴佳说,即便她知识贫乏,也依旧坚持自己的判断,“睡觉去!”
蕴佳听见隔壁传来卫生间里的水流声,那个让她困惑的女声已经没有了,蕴佳磨磨唧唧地躺床上去,不一会儿水流声也没了,一切归于平静。
“行了,外头的电视里半夜可能会放恐怖片,就是电视机里钻出个女鬼什么的。”
听见庄玲玲这么说,诸蕴佳吓得钻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