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胜利看到苏软, 眼睛一亮,“软软,没有打扰你念书吧?”
苏软没说话, 直接带着他往校外走, 直到走出学校,才淡淡的问,“你来干什么?”
武胜利笑着要来搭她的肩膀,“你妈估计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咱俩要订婚了。”
苏软侧身躲开他的咸猪手, 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妈是指杜晓红。
“这事儿杜晓红说了不算,真要订婚,你让苏文山来通知我。”
苏文山当然是不可能通知的,武胜利想到苏文山的冷脸, 心里有些不大痛快。
他大伯都亲自去提亲了苏文山竟然直接拒绝, 还真当自己是跟葱了, 还好杜晓红比较识趣。
武胜利看着苏软漂亮的脸,心痒的厉害, 如果好商好量来不了, 那就来硬的呗, 反正这妞他是娶定了。
等结婚证到手,就算苏文山是教育局局长也由不得他不认了。
想到需要哄苏软做的事情,武胜利暂时安分下来,笑呵呵的道, “行, 这次回去我就好好跟咱爸商量一下, 绝对让他亲自通知你。”
“不过我来都来了, 你给我张照片呗?”他自认风流的冲着苏软挤了挤眼, “平时都见不着,让哥哥睹物思人。”
上辈子随着积威日重,苏软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人了,她转着手上的佛珠,心念阿弥陀佛,还不到打人的时候,稍等片刻。
武胜利见苏软脸色不好,也不在意,熟练的威胁道,“要不我一会儿就跟你去教室拿?”
“老师问起来,就说我是你对象,你给我照片我就走。”
言外之意就是不给就不走。
苏软道,“教室里没照片。”
武胜利也早想好了说辞,“那咱们现在就去照,我看那条街上有个照相馆。”
苏软知道武胜利打的什么算盘。
这年代的结婚证不像后世一样是当场照的双人照片,而是每人拿一张一寸照贴上去就行。
上辈子武胜利就是拿了赵秀秀的一寸照片和身份证信息,找他民政局的亲戚办出了一张货真价实的结婚证。
这辈子遇上苏软,武胜利显然准备使用同样的手段。
苏软正是防着这一点,所以走的时候才把她的照片全都装起来带走了,倒不是害怕武胜利使坏,而是她需要掌控这件事情的进展。
至少知道他什么时候办结婚证,她好提前准备不是。
苏软似乎是被他成功威胁到,乖乖的跟着他去了照相馆。
拍照的过程很顺利,武胜利估计也不想在这重要的环节节外生枝,全程都非常规矩。
直到拿了加急票据,知道明天就能拿到照片,武胜利才眉开眼笑,出了照相馆的门就要来搂苏软的腰。
苏软侧身闪过,路过一个水果摊的时候,给了老人五毛钱,从摊子上挑了个最大的苹果,快步往前走。
“软软,等等我。”武胜利也跟着加快脚步,“我送你回教室。”
照片都照完了,他好歹花了一天时间来市里,就这么回去实在太亏了……
他看着苏软的背影舔了舔唇,嘿嘿笑着追了上去,迟早是自己媳妇儿,提前享受点福利也没错啊。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除了上晚自习的高中学生,路上几乎没什么人,武胜利兴奋的跟着苏软拐进一条小巷。
他看着五十米外的围墙不由笑起来,真是老天也帮他,竟然是一条死胡同。
“你看你,跑什么,”他盯着苏软,不再收敛,伸手就要来抱她,“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要不你上晚自习的时候我去教室陪你?”
他已经做好了苏软惊恐挣扎的准备,然而从见面起就一直对他不假辞色的苏软忽然迎向他,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陪我?”
武胜利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腹部传来剧痛,条件反射的张嘴想叫,一个硬邦邦的苹果死死的按在他嘴上。
牙都要砸下来的力道直接把他的痛呼都堵在嗓子里,紧接着腹部传来一下重过一下的狠锤。
苏软上辈子在霍家的全武行中吃过亏,后来还遭遇了一次绑架,之后就专门报了拳击班。
虽然打不过专业的,但收拾武胜利这种小流氓绰绰有余。
武胜利呜咽着,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而按着他的女人犹如地狱来的恶鬼,甚至在咬着牙狠狠锤了他一拳之后,带着微笑轻声细语说完了刚刚未完的话,“……只要你能来得了!”
武胜利听到这里,还以为苏软要杀他,惊痛之下竟然爆发出了一股力量,推开苏软就朝着她扑过来,苏软顺手抄起一块板砖,“慌乱”的拍在他脑袋上,同时膝盖狠狠一顶。
武胜利以一个不知道该捂上面还是该捂下面的滑稽姿势滑到在地,直接晕了过去。
苏软不解气的又踹了他一脚,才扔掉手中的板砖,转身往学校走去。
这一顿算是开胃菜,应该够他在医院里躺几天了,下次再见时会送他一份更大的礼物。
她走后没多久,一个人影闪进巷子,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一坨,然后一脸嫌弃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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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六点多上早自习的时候,学校里不少同学都隐约听见一声惊恐的尖叫,之后不久就听到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
上午就有同学了解的情况回来议论:“旁边那个黑巷里早上发现了一个人,扫大街的还以为是死人,吓坏了,警察来了之后发现只是昏迷了,就送去了医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躺那儿的,这天气要躺一夜可有的受了。”
苏软有些意外,正常情况下,武胜利晕一两个小时就该醒了,虽然晚上八九点钟人少,但总也能找到一个求救的人。
他竟然躺了一夜?
苏软想来想去,也只有那玩意儿身体太虚,所以导致醒的晚了。
这年头没有智能手机,也没有后世五花八门的娱乐活动,晚上九十点之后,街上基本就看不到人,连路灯都是十一点准时熄灭。
武胜利若醒的晚了,路上没人还黑咕隆咚,他可不是得在大街上等着天亮。
啧啧,可真是遭了大罪了,希望他能在医院里多躺几天。
说起来,这附近的医院好像就是东林大学附属医院吧?
大后天去见鹿鸣琛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他。
苏软能不能碰上不知道,反正鹿鸣琛已经先碰上了。
“哎呀老大你是没见着,嫂子太飒爽了!”裴智明手舞足蹈的描述,“你不知道我收到消息后跑的多急,生怕嫂子被欺负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神秘兮兮的俯身靠近坐在轮椅上的鹿鸣琛小声道,“我到了一看,嫂子正按着那流氓狠命的揍呢!”
鹿鸣琛竟没有躲开,而且不知道是已经放弃了还是懒得理会,也没再纠正他嫂子的叫法,只是目光漫不经心的瞟向旁边的一个病房。
病房里正传出一个嘶哑难听的叫嚣,“……苏软!我绝对饶不了她!……阿嚏!”
对方醒了一把鼻涕,接着恶狠狠的道,“爸,我大伯呢?我要给他打电话,阿嚏!……我马上要和那丫头结婚!”
“等她成了我老婆,看老子怎么弄她!老子一定要弄死她!阿嚏!阿嚏!!”
裴智明跟着鹿鸣琛一起停下脚步,看向病房中间,看着那又黑又丑又狼狈的恶心玩意儿皱眉道,“哟,还真巧,这就碰上了。”
他说完就得等着鹿鸣琛嘲笑他的拙劣的演技,结果却见鹿鸣琛完全没理他,倒是懒懒的盯着病房里的人。
裴智明看着那眼神心想,哇哦,有人要倒霉了!
病房里的人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盯上了,一个顶着地中海,身材和长相都和武胜利七八分相像的中年男人皱眉道,“真的是苏软把你打成这样的?”
武胜利羞恼的道,“她出其不意,谁知道她竟然敢拿板砖拍我!”
武父道,“这也太狠毒了,要我说,这种不安分的,教训上一顿就算了,还是别娶回家了吧。”
“娶啊,为什么不娶!”武胜利冷笑道,“娶回家还不是由着我,不安分?绑起来看她就安分了……”
“我艹!”裴智明听得拳头都硬了,“这样的人怎么还活着?”
武胜利还在继续,“大不了等老子玩儿腻了再……”
他的话没说完,就觉得后背一凉,像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一样,脊背上爬上一股寒意,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到他的病房门口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长得倒是极好,只是左眼下面横着一道狰狞的伤疤,像是被刀划伤的,特别像电影里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斯文变态。
对方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眼底似乎毫无感情,武胜利心里莫名的升起惧意,不自觉的噤声。
直到对方离开了好一会儿,武胜利都没敢再多说什么。
裴智明跟在鹿鸣琛的轮椅后面,开始仔细介绍调查来的结果,“那流氓的亲大伯是公安局局长……根据打听来的消息,那畜生干过不少坏事儿。”
鹿鸣琛抬头看了他一眼,裴智明连忙道,“已经举报了,市里的刑侦队会去查的。”
鹿鸣琛这才转着轮椅往病房走去。
裴智明感叹道,“我之前还觉得老大你挺惨,现在看来嫂子也不遑多让啊,你们两个难兄难弟……”
“啊,不对,是难夫难妻……”
“你知道吗,我去打听消息,都不用费什么功夫,全村的人都知道嫂子受了多少欺负,后爹后妈就不说了,苏老太太看着倒是疼她,可一遇上事儿,全听两个儿子的,反正最后兜底的全是嫂子。”
“还有那个苏青青,真是没看出来,长得娇娇弱弱一副甜美的样子,做事儿那么毒。”
“都已经勾搭上霍向阳了还不够,还搞了个武胜利过来,这是不把嫂子推进火坑不罢休啊!”
“说真的,老大,你赶紧打结婚报告吧,不然嫂子要被她们欺负死了。”
被欺负吗……
鹿鸣琛不由想到上次看到的苏软,因为在公交车上的一面之缘,在医院见到她时不由多了两分注意。
走进了却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待看到病房里的李若兰,才知道她竟然就是苏软,小时候的棉花妹妹。
当时他完全没办法把那个敢跟小偷、变态硬刚的姑娘和李阿姨口中那个被欺负的可怜丫头联系起来。
她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会吃亏的人,可现在听着她那些遭遇忽然有些明白,她所谓的勇敢和理智不过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一个人一腔孤勇的豁出去去的自保而已。
真正被好好保护的姑娘,怎么会不怕流氓,会满不在乎的用自己的婚姻来做筹码谈合作呢?
鹿鸣琛回到病房的时候,鹿老太太正好送饭过来,看到他笑呵呵的道,“鸣琛快来,今天熬了大骨汤,多喝点也许就好起来了,人一辈子还长着呢,说不定你哪天就站起来了。”
鹿鸣琛没理她的念叨,只是在端碗的时候忽然漫不经心的开口,“苏家那边怎么说?苏软不愿意?”
鹿老太太眉头皱起,鹿老爷子其实不太愿意娶苏软,一开始觉得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丫头,嫁过来可以任由他们笼络拿捏。
但经过上次的事情,他们发现苏软怕不是个省油的灯,两人不睦也就罢了,两人要是一条心,要拿回鹿鸣琛姥爷的那些东西怕是不容易。
想到这里,老太太就想拖一拖,“你爷爷正帮你周旋着呢,你不知道,苏文山那就是唯利是图的,要是让他知道你非苏软不娶,指不定怎么狮子大开口,咱家也不是冤大头,由着他们讹诈。”
“我本来也不是非她不娶,”鹿鸣琛无所谓的道,“只是看她比别人顺眼一些,如果不同意就算了,反正我下个月就要回军区了。”
“最近想了想,觉得结婚也没什么意思。”
“这怎么行!”鹿老太太急了,“你不结婚……”
“你不结婚以后老了谁照顾你啊?你现在也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
又反应过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军队还要你?”那抚恤金岂不是没了?
裴智明几乎一眼就能看出老太太的想法,嘻嘻笑道,“奶奶,我们老大可是立了大功的,老领导们照顾,问他选领抚恤金,还是待在军队做些文职工作。”
“傻子也知道选工作是不是,文职工作虽然津贴不高,但能养老啊!我们老大只是不能走路,脑子好使着呢。”
鹿老太太心里一突,这和他们计划的完全不一样啊,赶忙问道,“那你做文职还是军人吗?结婚还要不要打报告。”
要还是需要批准结婚,他们这边就对他的婚事完全没办法了。
“当然是了!”裴智明道,“老大的媳妇儿可不能随便娶的,上面要使劲儿查的。”
他看了鹿鸣琛一眼,继续忽悠,“王政委那边已经知道老大喜欢苏软,开始调查了,您这边要是随便再给他换个媳妇儿,到时候不仅媳妇儿要查,你一家子恐怕都得查,是不是有什么叵测居心。”
裴智明本意只是吓唬老太太,小心他们打的那些主意小心被首长们查到,然而老太太却像吓住了似的,整个人都僵了,“怎,怎么可能,我们是烈属……”
她甚至没等鹿鸣琛把汤喝完就连忙要走,老太太走到门口的时候,鹿鸣琛又开口道,“我再等一个礼拜,如果苏家那边不答应,结婚的事情就算了。”
老太太也不知道听到没,跟鬼撵似的跑了。
裴智明看着她的背影疑惑的道,“老太太这个样子不对劲啊,不像是光打你抚恤金和财产的主意,倒像是……杀了人似的。”
鹿鸣琛眼尾忽的耷拉下来,整个人懒懒的靠在轮椅上,裴智明见状立刻噤声,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种状态下的鹿鸣琛需要绝对的安静,否则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过了不知道多久,鹿鸣琛终于开口,“苏软那边,你盯着点。”
裴智明也不敢贫嘴了,乖乖的道,“是,老大。”
鹿家那边因为收到了鹿鸣琛的最后通牒,只能不情不愿的开始跟苏文山周旋,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防止苏家狮子大开口。
却不知道苏软已经坐在了鹿鸣琛面前。
还是宋医生的办公室,鹿鸣琛刚刚复建完,可能因为疲惫的关系,他坐姿有些随意,脸上的纱布也已经拆了,终于露出了完整的容貌。
饶是上辈子已经见多了他的照片,苏软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老往他脸上瞄,主要是真人比照片帅太多了。
剑眉斜飞入鬓,狭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流畅带着棱角的下颚线看起来格外性感,特别像她上辈子喜欢的一个叫无心和尚的漫画人物。
左眼下那一道狰狞的疤痕又让他多了几分野性,嗯,像个特别带感的反派。
苏软盯着盯着忽然想,应该让医院开一些疗效不错的祛疤药,如果现在开始用的话,这道疤痕应该是能去掉的……
鹿鸣琛敲了敲桌子,苏软回过神来,毫不吝啬的夸赞,“鸣琛哥你长得太帅了。”
鹿鸣琛懒懒的道,“别拍马屁。”
苏软笑从善如流,“那你考虑的怎么样?”
鹿鸣琛看着她完全一副轻松无忧的模样,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压根就看不出来最近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目前和他结婚确实是解决她危机的最好办法,然而却看不出她有一点焦急忧虑。
鹿鸣琛忽然有些好奇,“如果我不答应呢?”
苏软疑惑,“你上次不是已经问过了吗?不答应就不答应呗,我这是寻求合作,又不是强买强卖。”
她以为鹿鸣琛这是拒绝的意思,就起身笑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还是我小时候的宝贝哥哥。”
“等等,”鹿鸣琛看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有些无奈,“谁说买卖不成了?”
明明争取的时候那么积极,要结果的时候却又这么敏感,仿佛只要他有一点拒绝的意思她就利落的抽身离开。
苏软不太确定的看着他。
鹿鸣琛道,“好好想想要跟鹿家提什么条件吧。”
苏软顿时眉开眼笑,“真答应啦?”
鹿鸣琛斜她一眼,“或者你希望我拒绝?”
苏软立刻从包里拿出两份新的合同递过去,“我把上次那个协议又完善了一下,你看看,如果没问题咱们就签了。”
鹿鸣琛以为会看到让他帮忙解决武胜利的事情,结果……
“大庭广众之下必须以对方的面子为重,营造夫妻恩爱的氛围。”
“如果在外人面前出现分歧,口头和行动上完全顺从对方,采用轮流制,一次女方一次男方……”
鹿鸣琛看了她一眼,挑眉道,“这么爱面子?”
苏软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这可不是爱面子。老话说,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和谐的夫妻关系能有效的抵御外敌。”
“像你我这样被人虎视眈眈的人,一定要对外营造出铁桶一块的氛围,让他们知道他们是无法打破我们的关系的。”
见鹿鸣琛在思索,苏软补充道,“你要是觉得不合适话,就签前面那一份也可以。”
鹿鸣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就是说没那么重要。”并作势去拿之前的那一份。
苏软却死死按着不放,“你再仔细考虑一下,最重要的都签了,加一点咱们就能把风险降到最低。”
鹿鸣琛顺势提条件,“以后不许乱叫。”
“宝贝吗?”
鹿鸣琛手上用力,苏软立刻讨好的笑,“鸣琛哥!”
鹿鸣琛最终签下了那个补充版的协议,苏软心道,这人不是挺好的吗,苏青青那蠢货到底怎么惹着他了。
眼见着苏软签完协议就要走,完全没有提武胜利事情的打算,鹿鸣琛只得主动开口,“武胜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怕她误会,鹿鸣琛又补充了一句,“他昨天刚出院。”
苏软倒没有不快,换做是她,也要调查一下合作对象的情况,而且她既然要嫁给他,自然做好了被调查的准备。
“那个不用担心,”苏软道,“你们既然调查了,你应该知道那一家子五毒俱全吧。”
“所以呢?”鹿鸣琛看着她跃跃欲试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
就见苏软转着手上的佛珠,眯眼一笑,“既然撞到我面前来了,那也是缘分不是,不替天行个道不太合适。”
果然,她并不觉得这是困难,竟然还想着要收拾人。
鹿鸣琛忽然想到那天她在公交上折磨那个变态的情形,她好像不太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