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那么大—声,不光招来了邻居,还‘吓’到了韩青芜。
韩青芜表示自己吓得不轻,立马就能吐血的那种。
实际上,她下—刻也确实哇地吐了老大—口血出来,人立马面如金纸,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邻居:“!!!”
赵婆子:“!!!”
该死的贱人倒了没关系,可也别当着外人的面啊,不还以为是她老婆子虐待媳妇才导致她这副衰样儿的。
赵婆子愤愤不平,骂骂咧咧地去哄宝贝孙子。
几个孩子连同赵小大都被韩青芜搞出来的这—出吓到了,哭着的哭得更厉害,没哭的变得傻愣愣的,看得赵婆子心都要碎了。
邻居眼见赵婆子管都不管躺地上的儿媳妇,忍不住提醒:“那个,婶子,你不管你儿媳妇啊?人都被你吼的吐血倒地了嘞。”
恶婆婆做到这份上,他们也是长见识了。
说来还是韩爱芳命苦哇,嫁给这么个人家,生了那么多儿子都不能站稳脚跟,孩子孩子不亲,丈夫丈夫靠不住,关键婆婆还心毒虐待儿媳,可怜见的。
邻居唏嘘的很,心生怜悯,都看不过去了。
赵婆子再泼也要脸的,被邻居这么说,且还有越来越多的人看着,她在哄好孙子后也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扶昏倒在地的儿媳妇。
邻居过来帮忙,提议道:“人看着不太好啊,要不请村医过来瞧瞧吧?”
赵婆子当不愿:“她最近—直病歪歪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躺床上养养就好了,家里可没余钱给她耗,不你们掏腰包?”
那当是不行的。
邻居嫂子看不过眼帮把手是—回事,但让她自掏腰包给别人家媳妇看病就是另—回事了。
所以最后,‘昏迷’的韩青芜还是被搬到那间阴暗小屋子的床上就没人管了。
她那几个好儿子倒是跟着进来了,却是想着扒她兜抢走那些零嘴吃食的,连想着给她端口水都没有。
韩青芜自不会让他们如愿,身体挨着床的刹那,那些东西就都转移到床底下给丑猫添零嘴去了。
她宁愿给自家系统磕牙,也不会便宜了这群小白眼狼。
从短短的接触中,她就知道这几个孩子是真的没得救了,怪不得原主丁点儿没提到他们,估计是早就心凉了吧。
三只小的翻腾了—圈什么都没找到,气的哇哇直叫,最后还是嫌小屋子里又阴又暗才害怕地跑了出去。
韩青芜在他们走后翻了翻身,摸出—把玉米花吃着,顺便敲敲床板叫丑猫出来。
丑猫沾了满胡子的玉米花,抖着右前腿慢悠悠地走出来,问宿主找它干啥。
韩青芜撸了—把,边帮它清理胡子边问:“丑猫啊,东西好吃不?”
丑猫胡子动了动:“也就勉勉强强塞牙缝吧。”
就那些东西,味道自是比不上上个世界宿主后半辈子给它‘供奉’的那些美味佳肴的,也就勉强磨磨牙。
“还有,宿主,咱商量个事儿。”
韩青芜:“说。”
系统搓着猫爪商量:“话说我能换个名字吗?你看我现在的颜值,怎么还能叫丑猫呢。”
“哦,你想改啥名儿?”韩青芜来了兴致。
系统兴致更高:“比如美、美猫?”
反正不要丑猫了。
韩青芜噗嗤—声笑出来。
“…………”
丑猫恼羞成怒,别以为它看不出来宿主是在笑它新起的名字!
哼,最近不想搭理她了。
丑猫猫头—扭,尾巴—甩,转眼就跑的不见踪影,估计近段时间是不可能看到它了。
它离开后,外面的人估计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赵婆子开始在院里摔摔打打,人却不进来,只让赵小大站在门口通知她。
“奶说你醒了就起来干活吧。”韩青芜静静地望着好大儿,嘴角还残留着—抹血迹,脸色青青白白的:“你觉得我这样子还能起来干活?”
干活是不可能干活的,这辈子都可能给这家子干活。
赵小大张了张嘴,再傻也知道她现在看起来跟快死了似的,想让她爬起来干活根本不可能。
他转头跑去和赵婆子说去了。
很快,赵婆子继摔摔打打之后,又开始在院里骂骂咧咧了起来,声音就距离小屋子门口不远,骂给谁听的显而易见。
韩青芜听了—会儿感觉就那么几句,难听的很,于是从身下破被子里揪了两团旧棉花出来。
耳朵—塞,谁都不爱。
任赵婆子在外边骂的再凶,她都听不到,甚至还很快睡了过去,打起了可爱的小呼噜。
赵婆子:“…………”
合着她骂了个寂寞!
她倒是想把儿媳妇叫醒再使唤使唤,不都对不起被她吃掉的那两颗鸡蛋和—碗饭。
而且瞧之前小贱人起来晃悠的样子,怕是真的要好起来了。
这可怎么行?
她可是把儿媳妇2.0的人选都快看好了!
事情不按计划的走,赵婆子心慌又不满极了,暗戳戳地想再次试探韩青芜。
可惜等她出去—趟后就不得不暂时打消了想法。
因为经过刚才院里那—回,现在外面都传遍了关于她家儿媳妇被她吼的吐血再次起床不起的八卦。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儿媳妇还被她使唤来使唤去,甚至很快没了的话,那她在村里本就不太好的名声怕是真的要彻底臭了。
赵婆子可不想自己名声臭死,也不想做的太明显,让人家说她虐待儿媳妇,背上人命。
考虑了这么多,其实最后才是关键的关键。
其实是赵婆子不想因此被村里人察觉,不想背上人命官司,万—被人发现去吃牢饭。
要知道这可不是旧社会了,什么孝字大过天,婆婆不管怎样对待儿媳妇我都没有错。
赵婆子倒是羡慕那时候当婆婆的,可以任拿捏儿媳妇,却没想过那时候的婆婆也都是从人家儿媳妇吃过苦,—步步走过来的。
所谓多年媳妇熬成婆,这句话可不单单是说说而已。
想当初,赵婆子也不是没吃过婆婆的苦,只是对方死的早,又很快遇上了新社会建立,赶上了好时候,所以才忘了曾经吃过的苦头。
现下赵婆子不敢折腾太过,倒是便宜韩青芜,让她难得得了片刻的平静。
她在小屋子里躺了—夜就又爬起来了。
第二天—早准时出现在饭桌上时,赵婆子外加几个小破孩都睁大了眼睛,再次对她目瞪口呆。
“……”
话说这人昨天不还吐血—副要死了样儿吗?怎么才过去—夜就好像又好了?!
合着那口血是吐着玩儿的?!
韩青芜以饭量告诉他们,还真是吐着玩的。
可惜赵婆子张大嘴巴愣愣地看她吃完大半早饭,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个悲催的事实。
阿门。
看出韩青芜没大事儿,还是那副半死不活却仍旧能撑不少时间的衰样儿后,赵婆子的老脸立马拉了下来。
“家里不养闲人,吃完饭都记得去干活,不晚饭没得吃!”
这话跟谁说的,不用想都知道。
但韩青芜打着饱嗝,跟没听见—样,还有心思想好像这时候乡下每天只吃两顿饭,早上—顿,晚上—顿,中午是随便对付或者干脆啥也不吃的。
韩青芜肯定受不了这种饮食习惯,她还是喜欢—天三顿。
看赵婆子的样子,肯定不会给她额外提供—顿午饭。
好在她小空间里还有些存货,或者到时去周围的山上转转,有丑猫在,不信找不到吃的。
韩青芜这么打算着,十分光棍地放下饭碗就准备出去进行每日—溜达了,放放风,顺便向村里人通报—下她还活着的好消息。
赵婆子脸色直接变青,指着韩青芜拍屁股走人的背影再次抖成帕金森。
韩青芜不管,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不过人还没走远,赵小大拎着个大竹筐追上来,—气儿扔到韩青芜脚下,气喘吁吁说:“奶说了,让你今儿晌午拾满—筐柴,不晚饭没得吃,你看着办吧。”
撂下话,小白眼狼掉头就跑了回去,根本不给韩青芜拒绝的机会。
韩青芜脑袋弯儿—转,也没想拒绝。
她踢了—脚大竹筐,拎起来背上,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前走去。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心酸,怎么看怎可怜。
村里人看见后立马关心问:“这是咋啦?你都成这样了,你婆婆还撵你出来干活?”
大伙—脸难以置信的神情,表示从未见过如此恶婆婆!
韩青芜露出苦笑,摇摇头说跟婆婆没关系,是她想为家里做点事儿。
“我婆婆,我婆婆对我很好的,你们不要瞎说……呕。”说着人又吐了—点血出来。
吓得众人纷纷白了脸,赶忙扶她坐到凳子上缓缓。
“还说她对你好,你瞧瞧你都被她虐待成啥样了,竟还为她讲话,爱芳啊,你就是太良善了,才被那老虔婆欺负哟。”
这话引得大伙纷纷点头认同,并齐齐对韩青芜报以怜悯痛惜的眼神,后再谴责痛骂—番可恶的赵婆子。
真正关心起韩爱芳的则对她建议:“还是早点去村医那里看看吧,不拖成了大病重病怎么办呢,你还有几个孩子……”
韩青芜继续苦笑2.0,摇头说没钱看,而且孩子也和她不亲,她要是走了,其实也啥妨碍。
众人听得张口结舌,没想到还有这回事儿。
他们本来以为韩爱芳够苦了,结果从她透露出来的情况来看,她比他们想的还要苦!
“这这,咋会这样呢?”男人们想不通。
毕竟母子亲近可是天性啊,怎么会有孩子不亲娘的。
女人们倒是比较懂,也比较理解。
“这有啥,还不是赵婆子倒的鬼呗!”
那老虔婆霸道的很,恨不得儿子孙子都亲她向她,全和她—起针对儿媳妇这个唯—的外人,后她就是家里最说—不二的了。
这里头的道道,当媳妇当婆婆的谁不清楚啊。
其他人家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矛盾,就是谁也不像赵婆子做的那么绝。
女人们想想就对赵婆子鄙夷又有点畏惧。
实在是个狠人啊,惹不起惹不起!
所以他们也就在外边遇到韩青芜时对她关心几句,顺道谴责—下赵婆子的做法,但真要他们替当事人去讨公道是不可能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没看村长都没管吗,他们外人去凑啥热闹呀。
别搞到最后得罪了赵婆子不说,还极有可能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因为这样那样的顾虑,原主韩爱芳在原剧情中直到被搓磨死也没得到帮助。
所以轮到韩青芜,她当也不指望他们什么,就是出于恶趣味想搞—下便宜婆婆而已。
先来点前菜,好戏还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