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重生后妈文炮灰08

认不认的问题,暂且不用考虑,反正人家也没找到面前来,韩青芜暂时还能当个鸵鸟。

从大队长回到家后,韩父坐在院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呆呆地愣了半晌,最后叹口气,继续拿起荆条开始编筐了。

韩青芜在这段时间里趁机将整个小院熟悉了一边,顺带也将己以后的房间收拾好了,之前的嫁妆什么的都暂且封存收起来,以后能不能用到还不一定。

如果真的要准备给韩父看腿的话,估计这些东西很快就会被拿去换钱了吧。

所以韩青芜只是把它们都好好放好了,并没有动用的打算。

弄完这些,太阳已西斜,时候不早,饿过头的她后知后觉地又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这时韩青芜才恍然想起一茬,己说吃陈卫国家的宴席都没吃上,经过杨青梅那么一捣乱还有大队长的出手,她都把这事儿忘记了。

可惜现在想起来,估计陈卫国家那头的酒席也结束了,再说也没个过去吃的理由了,不如己在家做一点。

因此韩青芜揉了下空瘪瘪的胃,走出屋问韩父:“爹,我一早都没吃多少东西,现在饿了,准备做点饭,你要吃吗?”

韩父并没有什么胃口,摇摇头说不饿,但是他的肚子比他诚实的多,碰巧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韩青芜明了,猜到他大概不比她强多少,可能连晌午饭都是对付过去的,或者根本就没有吃吧。

“那我多做点,爹好歹吃一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也千万别为其他人犯的错惩罚咱们己。”韩青芜捋起袖子,一边这么劝说一边朝东屋走去。

韩父老脸微赫,沉郁的心情也继续不下去了,索性点头道:“做吧,多做点,咱爷俩都好好吃顿饱饭,吃饱了等着收老杨家送过来的粮食。”

经过闺女这么一打岔,他基本也是想开了,没啥闷气可生的了。

毕竟就像闺女说的那样,错明明是别人犯的,他最多是识人不清,过后也争取到最大补偿了,还有啥不满足的,总归闺女没有真的被算计到火坑去。

想开后,韩父手下干活的动作就立马又利索起来,脸上也轻松了许多,一面还不忘对闺女说:“今儿个特殊,青青你把梁上挂的腊肉取下来蒸了,咱吃次荤的。”

韩青芜嗳了一声应下,钻进作为灶房的东屋扫了圈,除却父女俩日常所用的锅碗瓢盆等简陋厨具外,很容易就在最里面挨着窗户通风的阴凉地找到了挂在一根木梁上的腊肉。

腊肉有一些年头了,表面已经长了毛,但还是可以吃的,只要削去表皮处理一下,一点不会影响里面肉质的口感。

韩青芜在上个世界帮刘翠英弄过这东西,这次己单独来也不会手忙脚乱,当下把腊肉取下来,找到刀和水盆等物,有条不紊地将其处理干净,最后在案板上切成薄片直接上锅蒸。

除此之外,案板下竹篮里还放着昨天从留地里摘回来的青菜萝卜大南瓜等等,种类还算多样。

韩青芜蒸了个腊肉,随后又快速洗菜烧过炒了一道白灼青菜,一道凉拌萝卜丝,外加最后一锅南瓜高粱米粥,凑成父女俩的这顿伙食。

等她做好准备出来摆桌子端饭的时候,发现韩父已经编好一个筐,现在正在院里拿着把野草干枝到处烧,白色的烟雾将整个小院子连同屋里都缭绕的云里雾里。

韩青芜看得也是云里雾里,问韩父在做啥。

“没啥,爹烧点艾草,去去晦气。”韩父一本正经道,说完继续拿着点着的艾草四处摆动,态度特别郑重。

韩青芜:……也行,是应该去晦气,不然被一个两个的算计折腾,也太倒霉了点。

这下她干脆也过去点了一把,和韩父一人一边合力将小院子熏一熏,即便去不了晦气也可以驱驱蚊子不是。

因为忙着这事儿,吃饭什么的只能推迟一会儿,正好等下就快到平时吃晚饭的时候,到时就当成晚饭来吃好了。

刚忙过一圈,大门被敲响,烟雾缭绕中,外头隐约有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韩青芜心头一跳,心想不会吧,但身体很诚实地立马放下活计跑去开门。

大门打开,露出的却不是预料中的那张熟悉的容颜,而是陈卫国小麦色中带着靠谱俩字的四方脸。

韩青芜不知是松口气还是失望,愣了下问道:“陈卫国同志,你来有啥事,大队长那边……解决了?”

“应该解决了吧,我跟娘和你们一样早早回来了,现在家里的宴席结束,娘让我给乡亲们挨家挨户送碗剩菜,这是给你们家的,韩青秀同志请收下。”

陈卫国说完递上一碗冒尖的酒席剩菜,混合着油盐酱醋的馋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韩青芜知道这是村里的习俗,所以并没有嫌弃给的是剩菜,顺势接过去后立即回去倒在家碗里,将陈卫国的碗还给他,然后道谢:“谢谢陈大娘了。”

“你、你们家这是在干啥?”陈卫国拿到碗没有避嫌似的转身就走,而是神色犹疑地指了指烟缭雾绕的屋子院子问道。

韩青芜回头看了眼,发现韩父已经又去屋里熏第二遍去了,所以才没发现家里来了人,而陈卫国由于烟雾遮挡视线也没看见父女俩刚才在院里的举动,所以现下瞧着他们家搞成这副模样,不清楚的还以为准备被刺激傻了,俩人准备烧家呢。

陈卫国现在就有这个怀疑,本着同一个生产队又刚刚被同样算计的情分上,如果是真的,他还打算好好劝说来着。

然而韩青芜听到他的问题后却是笑了笑,道:“这不刚发生了那事儿嘛,我爹嫌晦气,正拿艾草到处熏一熏,去晦气还驱蚊,就是看着烟气大了点,其实没啥事,过会儿停下烟散了就好。”

“这样啊。”陈卫国恍然大悟。

完后觉得这做法不赖,等他回去也找艾草点了熏熏罢。

抱着这个念头,陈卫国送完韩父他们这最后一家就匆匆赶回家,和陈老娘夫妻俩一说,二老也觉得是应该烧点艾草去晦气,然后他们家也很快烟雾缭绕起来了。

韩青芜:“…………”

后续发生的事儿她无法预知,但眼下却正有个坎儿需要度过。

陈卫国离开后,韩青芜正要关门,一只大手突然从一旁伸出,挡在门板上直接拦住了她的动作。

韩青芜下意识抬头,正对上某人那双熟悉的黑眼,黑沉的,幽深的,泛着凉凉的光。

“!!!”

震惊之下,韩青芜几乎不用再选择,本能地装傻道:“你是新来知青同志吧,过来是有啥事儿吗?”

“青青,我来找你。”司刑静静地看着她回道。

韩青芜心里一突,暗道果然如此,但面上好歹崩住了脸色不变,继续捂紧马甲。

“同志,你咋知道我的小名?”

“不过咱们才见过一面,也不怎么熟悉,你这样喊我容易让别人误会的,再说我家才刚发生点事,正需要注意名声的时候。”

“知青同志以后就叫我的大名青秀吧,或者韩青秀同志都行。”

就是别喊青青了,总感觉这名儿被他喊的有点瘆人。

韩青芜赶在司刑再次开口前巴拉巴拉一通快速说完,再礼貌性地笑了笑,砰地一声关上大门,然后捂着心口站在门后有点小慌。

看来这家伙不光认出她了,还真的是追着她来的?

如果对方不是有审判者这重身份的话,韩青芜估计这会儿肯定会感动那么一两分了,但现在……

谁知道他有没有恢复记忆,谁知道一时心软跟他在一起后,等他恢复记忆,他是继续爱她还是杀她呢。

危险大过收益,韩青芜不敢冒险,只能捂好马甲混过一时是一时吧。

正思考着这件意外情况,韩父搞定了屋里出来,问是谁来了。

韩青芜和他一起摆上小桌子,将做好的饭菜连同那碗剩菜都一起端上桌,顺便将陈卫国过来送菜的事儿讲了讲。

韩父看到那碗冒尖的酒菜有点沉默,半晌才犹豫着开口问:“青青啊,你对陈卫国有啥看法?”

“看法?没啥看法,他人是挺不错的。”韩青芜实话实说,不管剧情中对方是什么样的品行,以她现在接触过后的感觉是一个三观比较正且为人还算正派的男人。

韩父:“那你们,你是不是想……”

“不,我不想。”韩青芜大概了解韩父的犹豫和打算,连忙摇头道:“他虽然人不错,但跟我不合适,我对他没想法,也不想还没结婚就给人当后妈。”

听出她语气的认真和坚决,韩父终于可以松口气了,露出笑脸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后妈不好当,咱青青多好的姑娘啊,合该嫁个清清白白的好小伙,咱不当人孩子后妈。”

韩青芜也松了口气,还以为韩父真的想将错就错要将她许给陈卫国呢。

还好他是真的疼闺女,不是那种为了顾及脸面就不顾亲生骨肉死活的渣爹,然不会愿意家好好的大闺女嫁给一个鳏夫当孩子后妈。

这年头后妈不好当,做得好是本分,做不好是黑心,不管怎样都是错,谁会想不开巴巴地去做这个,没看那当得好的基本都得委屈个儿,甚至委屈个儿亲生孩子,就这估计还换不来一声好,何苦来哉。

他们老韩家还没苦到那个份上,实在不用闺女去受那种委屈。

韩父能想的这么通透,韩青芜很高兴,趁机提出推辞个几年再提亲事,目前就别再找媒人给她说亲了,她还想多在家陪陪老父亲。

“另外,这事儿过后村里免不得会有些闲言碎语,与其现在找让人家拿捏着这个当把柄对咱挑来捡去的,还不如等几年事情过去了再提,反正我年纪还小,到时二十左右结婚都不迟。”韩青芜劝说道。

到那时候,她估计就做完任务走人了,也就没有什么结不结婚的烦恼。

至于离开后韩父怎么办,韩青芜打量着这位老父亲的年龄也不算太大,等把他的腿治好,再调养锻炼一番恢复点年轻态,估计还能说上个媳妇生个娃。

等他有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她那会儿再消失也不会太有负担。

有了这个心思,韩青芜更加不愿在这儿结婚了。

而且别忘了现在还有一个司刑在一旁虎视眈眈,她哪有这个功夫再应付一个,干脆保持单身一心做任务了事。

于是韩青芜颇费了一番功夫说服韩父,让他答应了她的提议。

其实韩父是以为闺女被这次的事给吓到了,本就心疼的不得了,最后又耐不住闺女的要求,干脆答应了下来,想在家留几年就留几年吧,将来如果真找不到因为年纪大找不到好的结婚对象了,大不了他们招赘找个山里来的吃不饱饭的年轻孩子当上门女婿。

韩父想好后也不担忧了,心情反而轻松下来。

父女俩刚吃完饭,大队长家的大喇叭这时候适时响起来,先是呜呜啦啦一阵试音,然后大队长的声音就清晰地传了过来。

“喂,喂,都听得到吧?听得到就好,有个事儿需要在这儿说说,今天咱们生产队新来几个知青,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正好晚上大家一起开个会把人认认,记得老地方集合啊。”

交代完事情,大喇叭随即又没声了,但进步生产队的每个人都听见了晚上开会的消息。

韩青芜看了看天色,太阳早已落山,天已经稍稍暗了下来,等他们收拾一下赶过去应该耽误不了什么事。

进步生产队开会的老地方就在村头的晒粮场那里,地方比较大,位置也好找,大家伙吃完饭一般都带板凳三三两两地溜达过去了。

韩青芜做完家务活才出的门,韩父在她忙活的时间里又编了一个筐,还把院子又打扫的干干净净,最后忙完这一切,父女俩才出门往晒粮场那边赶去。

他们到的时候,晒粮场上人已经很多了,人群前方摆了两张桌子,队里的几把手基本全坐那儿等着人来齐。

大队长一眼看见韩父两人到了,立马朝他们招招手示意过去,完后特地嘱咐道:“你们坐前头点,等下估计还有你们出场的机会。”

韩父一脸茫然,和闺女对视一番没明白大队长这话啥意思。

但不等他们仔细问上一问,大队长已经转头和村支书低头凑到一起说话去了,没有给他们多做解释的功夫。

韩青芜父女两个只好满腹疑惑地回到人堆里,在前头几排边上找个位置坐下,只等大会开场,看看大队长想做什么事。

等待的时间里,队里的人陆陆续续地来齐,最后过来的是知青院那边的新老知青们。

这群人的到来让场上的队员们纷纷转头去瞧。

那里头有的看上去已经和乡下劳作的人没啥区别,不用猜肯定是老知青,而有的还面嫩皮白有傲气的男同志女同志,八成就是新来的,还当己是城里人。

在众多打量的目光中,知青们先去和大队长他们打了声招呼签到,然后就在人群一侧选个位置坐下了。

两边中间隔着一点距离,不过分疏远,也不太过亲近,显得泾渭分明。

因此,当韩青芜随大流地转过头去看时,发现某人正坐在她不远处的同一排,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他也同时望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最后还是韩青芜默默收回了视线。

韩父见此就问她:“那个男知青同志,你认识他?”

“就……在大队长家门口见过一面。”韩青芜摇头道。

韩父点点头,不知道信了没有,之后又朝司刑的位置看了几眼,瞧见人家知青同志已经转过头不再往这边望了,才将注意力放到前面已经准备开始讲话的大队长他们身上。

大队长见人基本来齐了,站起身咳了咳,表示进步生产队今晚的大会开始。

“乡亲们,今天组织上又给咱们队送来几个新知青,现在有请他们上台做我介绍。”

大队长说完和台上坐着的一班子生产队领导带头鼓起掌来,下面的大家伙随即也跟着鼓掌,眼睛都纷纷看向知青队伍那边。

众目睽睽中,新知青一个接一个站起来走上台介绍己,有腼腆的有开朗的还有逗笑的,各人性子如何展露无遗。

大家伙不管心里怎么想,现下都很给面子地来一个欢迎一个,几个过后手掌都快拍红了。

最后轮到司刑,他往那台上一站就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因为长得够好够高,足以令大伙当成一会儿的稀罕瞧。

尽管他已经收敛了一身的气势,也掩不住那种鹤立鸡群的优秀。

“我叫司刑,来首都……”

司刑的介绍比之前的都要来的简洁明了,从他上台到下去都没用上一分钟,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不满,反而还给大伙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连韩父都在底下小声嘀咕:“这同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咋被分到咱们这里来了。”

但转头再往人家那里瞧时,发现刚才那一瞬间的印象好像只是错觉,人小司知青除了外形条件比较好外,和其他的知青同志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韩青芜没想到司刑这回居然还带了身份,不跟上回似的失了忆不说,还来历不明惹人怀疑。

同时她也亲眼看到司刑对眼前的情况应对如,比在上个世界得心应手有经验多了,却也不像是记忆中审判者冰冷无情的模样。

说明他还没有恢复,他还是那个他。

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