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柔这话将本来还站在同一阵营的二人顿时割裂了。
要说菲尔心里满了惊喜, 贝洛克则是被嫉妒填满了内心。
他心里明白夫人这么说的意思是要将他们彼此对立,但是懂归懂,他依然不喜欢她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
“大哥, 不要中了夫人的圈套。”
贝洛克边说边看向薄柔, 那双金色潋滟的眸子里满了某种光泽。
菲尔知道贝洛克说的意思, 只是他无法抗拒夫人的柔顺, 尤其是夫人此时在他面前摆出的乖巧姿态,是那样的令他着迷。
所以他仅仅思索了一瞬就让理智下线了。
“贝洛克, 你出去。”
菲尔扭过头看去贝洛克,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贝洛克绷紧下颌,他视线看向一旁默不作声表现柔顺的夫人, 又看了眼指责他的菲尔,最后唇角含笑的说道:“那我下次再来看夫人。”
他说完就转头离开了,要是忽略他正握紧的拳头或许能以为他走的十分惬意轻松。
此时的空间顿时就剩下菲尔和薄柔, 而过了好一会菲尔才说道:
“夫人身体还好吗。”
他一双眼盯在薄柔身上时不时地打量,似乎十分担心她的状况。
毕竟她前不久才承受过他, 今天又跟贝洛克做弄一番, 刚刚吃饭的时候就没有吃多少, 现在怕是应该还很虚弱。
薄柔见贝洛克走以后就转身坐在了床上,刚揉上腰的手听听他这么问顿了顿,然后放下了。
“还好。”
她的举动被菲尔收进眼底,他问道:“夫人腰不舒服吗?”
他说完就上前准备按在她的腰间, 结果被她躲开:“我没事。”
她的姿态又恢复了之前的一贯疏离,仿佛刚刚她的柔顺只是错觉。
只是菲尔并不在意。
菲尔本身爱的就不是柔顺乖巧的夫人, 而是本身就那样特别的她。
虽然他会因为柔顺乖巧的夫人而着迷,但是却并不会要求她更多柔顺听话,她就是她, 他爱着她的全部。
所以面对薄柔的拒绝他也尊重的稍微退后了一点,温声问道:“如果不舒服按一按会好很多,可能是肌肉僵硬,我在骑士团应对这种情况很有方法,夫人可以让我试一试,不舒服的话再拒绝也没关系。”
他说的话很温和,跟那日闯进来做那种事情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他的态度真诚,真诚到薄柔差点以为他一直是那个正直且公平的好大儿。
薄柔不知道人怎么会有如此多样性,不过她的腰确实不舒服,所以在沉默了一会就道:“那麻烦你了。”
她话音落下以后腰间就多了一只温热的大手。
她对他的触摸并不陌生,尤其是经过那一夜以后他好像格外了解她的身体,大手寻到她腰间的窝点一按,酸麻的感觉顿时袭了上来。
她瞬间软了腰向后倒去,本以为会倒进柔软的床铺结果没想到身后贴上了一具火热的胸膛。
还没等她说什么,另一只手也按在了她的腰间,配合着那只手的动作轻柔又不失力道的在她腰间揉捏。
她微微仰着头看着在她腰间揉捏个不停的男人,他目光微垂在她腰间,一副严肃刻板的样子。
又揉捏一会以后他放开手说道:“夫人现在感觉怎么样。”
薄柔动了动腰,感觉确实比之前好多了,至少不那么僵硬了。
“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我想要休息。”
薄柔柔和的声音带着些许过河拆桥的意思,菲尔没有介意,直接起身说道:“好的,那祝夫人有个美妙的睡眠。”
他说完就起身走出去了,没有过多的留恋,整个过程不带拖泥带水。
薄柔见状还有些疑惑。
她本来以为菲尔打算要把她推倒呢,毕竟从他之前那种态度来看他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不过想不通薄柔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菲尔下楼以后果然看到了在沙发上等着他的贝洛克,贝洛克放下手里的茶,对他弯唇轻笑道:“谈谈?”
“去我房间吧,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说完贝洛克起身,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菲尔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也转身上了楼。
角落里目送他们离开的米切尔犹豫了一会也跟了上去。
他本来只是想知道他们到底要怎么对待夫人,没想到刚走到门边就听见贝洛克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道:“大哥要是想真正得到夫人,应该明白眼下的处境是很需要跟我联手的。”
“就算你现在是伯爵,但是上面那些老家伙可不会因为你是伯爵就放过盯着你的,女皇那边也还有我们巴拉特联姻的名额。”
“更何况,赫伯特也不是个善茬。”
“大哥应该想清楚。”
似乎是没考虑过门外会有人偷听的原因,他们交谈的十分大方。
不过即便米切尔偷听,他也依然也需要十分密切的贴在门边才能模糊的听到一些大概。
他能从这些大概推理出全部的意思,后面的话他有些听不清不过也不重要了。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
他没想到这俩人竟然背着他打着这样的主意。
所以夫人在其中的角色……
到底是被迫的可怜人,还是沉溺于继子游戏中陷入爱河的女人。
米切尔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走到了夫人门前。
他抬头看了眼紧闭的门,脑子里回想的依然是之前的场景,那种他无法忘记令人血脉喷张的场景。
他本来以为她可能只是受制于贝洛克一人,听刚刚他们谈话的样子,好像她委身的不止一个。
可是为什么。
他看到了她刚刚在楼下表现激烈的样子,让他一度认为她就是被迫的。
只是她如果真的是被迫的,为什么她不说出去,为什么不请求他们的帮助。
沉默良久的米切尔,最终还是抬手敲了门。
薄柔看见站在门外的米切尔时神色已经没有了讶异,因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光临了三个人,就是说只差米切尔自己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看见他薄柔一点都不惊讶,薄柔只是奇怪米切尔来找她的目的。
难不成也是安慰她的吗?
毕竟刚刚闹了那么大的一场闹剧,他应该会很在意。
“米切尔,有什么事吗?”
米切尔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夫人,打量这个端庄优雅和在他脑中那副旖旎形象截然不同的夫人。
“夫人可以陪我去教堂看看吗。”
他的声音亲切又带着微风般温柔,让人很难拒绝他的好意,不过夫人听到他邀请时还是本能的有些紧张。
这也不怪她,毕竟她今天刚经历了一个让人难堪的邀请。
“今天是我最后的讲课,我想让夫人听听。”
由他的讲解薄柔知道他要辞去他身上的职务当个普通的信徒,而这最后一堂讲课变成了十分烫手的邀请,所以薄柔最后还是同意了。
毕竟米切尔这种纯洁善良像是圣父一般的人,做出没下限的事情就是在亵渎上帝。
而他们一贯将信仰都凌驾于其他之上。
更何况薄柔也没看出他的别的念头,所以也就放下了担忧的心思。
她准备准备就跟米切尔出门了。
一路上坐马车坐了十分钟,路途米切尔并没有跟她搭话,只是十分虔诚的闭眼在那无声的祷告。
在他祷告的时候薄柔打量了他的面容,他的睫毛很卷翘,他的金发似乎有些长了,微卷的刘海遮挡在他的眼帘前,透着些许慵懒的感觉。
他的身材修长,似乎在身高上巴拉特家的儿子们身高都很优秀,除了还没成年比她低一头的克莱德。
哪怕米切尔只是安静的坐在那也依然让人感觉很温和,并不会给人冒犯的感觉。
薄柔正怔怔的想着,殊不知已经结束祷告的米切尔正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被阳光沁透的金眸流淌着平静和安宁。
“夫人。”
米切尔开口道。
薄柔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夫人最近有困扰的事情吗。”
他又接着问道。
“困扰的事吗?”薄柔轻轻说道:“有啊。”
“只要是人就都会有觉得困扰的事情,每个人都会有,这并不单单仅限于我不是吗?”
“是啊,夫人说的没错。”
米切尔缓缓地说道,“我最近也十分困扰,这种困扰像是乌云一样笼罩在我的头上,让我始终无法看见乌云后面的太阳。”
他话音落下,马车就停下了。
“到了夫人,我们下去吧。”
他微微笑着,然后率先下车给薄柔开门。
教堂很大,是跟薄柔印象中那种欧式教堂一模一样的感觉,里面此时已经有很多人了,米切尔给她找了个位置,然后就去后台换衣服去了。
薄柔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跟着大家一起唱诗歌,念圣经,听着米切尔温柔且劝导的话。
这个时候她仿佛也融入了这个集体一般,为自己的罪孽真诚的忏悔着。
等礼拜结束后,人们陆陆续续的散开,很快整个教堂就只剩下了薄柔和米切尔。
在送走了最后一个信徒,米切尔温柔的问着在下面位置坐着的女人道:
“夫人感觉怎么样?”
薄柔对着走过来的米切尔道:“讲的真好。”
“谢谢夫人。”
米切尔对于她的夸奖并没有十分的开心,相反他的眉间有些忧郁,明显到薄柔都无法忽视。
“米切尔,你怎么了?”
米切尔听到她关切的话抬头看她,温声说道:“身为圣经的传播者,我不仅没有率先做好诫命列条,还犯了罪。”
“我得罪了上帝,也得罪了夫人。”
“我要对您,忏悔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