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柔今天去跟贝洛克采风, 或者说这是他邀请了三天以后薄柔觉得再不去可能会有些不好,所以同意了。
虽然菲尔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太好,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只是希望她早点回来。
薄柔在辞别了菲尔以后就跟贝洛克出发了, 薄柔本来以为会是用脚走过去。
毕竟浪漫的艺术家总喜欢田园生活, 但是贝洛克考虑到她可能会疲惫的原因, 所以还是坐车到了附近的城郊以后才下车带她走路。
其实这里的路都被修整的很平整,薄柔走着也并不费力, 只是贝洛克还担心她会不会因此感到疲惫所以时不时问一句:
“夫人累了么?”
“夫人如果累了, 可以先停下来歇一歇,我带了小垫子。”
贝洛克经常出来, 所以他背了一个大包和画板,大包里有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考虑到夫人半路会渴会饿会冷会累的种种东西。
可以说是很贴心了。
薄柔轻轻摇头道:“我不累, 况且坐了那么久的马车也不会觉得累。”
贝洛克这才轻轻笑道:“那好,如果夫人要是累了, 一定要跟我说出来。”
他笑的很温暖, 阳光落在他的金发间将他的睫毛也染上金色的光点, 更显得他金色眼眸里的神色温柔。
薄柔轻声应好。
仆人们知道她今天要出门跟贝洛克出门采风所以特意给她安排了柔软贴脚的鞋子,只是它这鞋再柔软贴脚,也没有现代鞋那么好穿,还是有点坡跟的, 所以踩在鹅卵石的小路上就比较废脚,需要仔细盯着路小心翼翼的下脚。
时刻关注她的贝洛克发现了她的难处, 伸手递在她面前道:“夫人可以搭着我。”
薄柔抬眼看他,正好对进他笑意融融的金色眼瞳里,她轻声道:“好。”
毕竟是攻略对象, 没什么不能客气的,所以薄柔伸手搭在了他的手上,让他带着自己走。
贝洛克一路任劳任怨的带着她,甚至时刻柔声提醒她哪里应该落脚,哪里应该避开,还会在树枝挂上裙角前提前将裙角微微提起,一副温柔体贴细心的好儿子模样。
没错,薄柔带入了自己的身份,看谁就都是好儿子形象。
她再次感叹道,要是真有这几个好儿子确实人生就等于到达了巅峰了。
可惜他们不是她真儿子,她也不真是他们妈。
只是薄柔不知道的是,这在她眼里这是母慈子孝的相处,在贝洛克眼里可就不这样了。
他虽然之前借机摸过她的手,只是却没有像如今摸得这么久。
她的手如同上次摸起来的感觉一样,柔软纤细,光滑的像是剥壳的鸡蛋。
唯一的不同是,上你次只能短暂的接触,如今却可以凭着机会正大光明的吃豆腐。
光滑软嫩的豆腐。
贝洛克唇角含笑,面不改色的借着走路的抖动,配合着走路的频率时不时轻轻摸她的小手。
这种像是身体随着自然频率的抖动让他将时机把握的很好,薄柔根本没感觉他是故意摸她的手。
所以贝洛克故意将本来十分钟的路程走了二十分钟,绕了点弯路就是为了能多摸一会她的手。
当然不止她的手,还有她发间的幽香,和她时不时就会跟他身体接触的手臂和肩膀。
被她触碰过的肌肤虽然隔着布料,但是却让他有种如同火烧一般的感觉,仿佛只有她的触碰才能让这种炽热的感觉褪去。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独处时间,他一定要好好珍惜才可以。
所以他故意将这段路走的又长又慢,不过他也都是特意挑了比较平整的路走的,毕竟他也见不得她吃苦。
薄柔并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只觉得他一路嘘寒问暖,态度柔和,并且很细心的照顾她,让她很感动。
所以在他说到了以后薄柔还没来得及看风景就先对他说道:“谢谢你,贝洛克。”
贝洛克弯了弯唇,轻轻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夫人。”
“不过您应该看看眼前的好风景不是吗。”
随着贝洛克这句话落下,薄柔扭头去看,结果就看见了波光粼粼的湖面,像是被星星撒了满湖一样,绽放着幽静的光芒。
在湖岸边开放着大片不知名的银色草,随着风轻轻吹动,刮起大片细银色的花蕊吹到湖中,融入成湖水里的星辰中的一粒。
湖水中间长着一颗茂密古树,古树上细满了各种红绳,红绳也在风中轻轻摇晃,看起来格外生动。
“很美吧。”贝洛克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轻点头,应道:“真的很美。”
她的眼睛仿佛感受到了极致的按摩一样,根本不想移开眼,只想舒服的感叹宛如人间仙境。
“夫人知道那些红绳的作用是什么吗?”
薄柔回道:“是希望能跟心上人百年和好的意思吗?”
她记得有很多这种桥段都是这种寓意,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是种寓意。
“不全是。”贝洛克轻轻的说着,然后顺着小路走到那棵大树旁抚摸着树干说道:
“只要是有需要的来祈福,挂绳的时候心里想着你想要求什么,然后把绳挂上,这件事就会成真。”
贝洛克说完转头看向薄柔道:“夫人相信吗?”
他眼神柔软,金色的眼底映入了湖水的颜色,就好像嵌入了一汪水,连神情都缱绻了许多。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薄柔对这些玄学鬼神,一直都是这种状态,虽然大部分都是跟风随大众搞一下乐呵。
但是谁不希望美好的事情一定会成真呢。
“夫人的态度,倒是很中肯呢。”贝洛克笑了笑,然后从包里拿出两条红绳来,递给薄柔一条道:“既然都来了,夫人也可以试试,许个愿望然后挂在树上。”
“记住,只能许一个愿望,多了就不灵了。”
薄柔接过他递过来的红绳,看了一眼绳子,想着自己有没有什么愿望,想了想果然是……
她默默地心里祈祷希望以后可以干票大的早点退休当个社会废人,钱不用太多,够她一辈子随便花就行。
她边想边把红绳系上,一旁的贝洛克也将红绳系了上去。
他转头过来看薄柔,见她一副神色认真的样子不由得问道:“夫人许的愿望是什么?”
薄柔有些疑惑,问道:“愿望说出来,不就不灵了吗。”
贝洛克一怔,然后失笑道:“我倒是忘了这个……”
虽然心里有点遗憾,但是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道:“夫人知道我许的愿是什么吗?”
薄柔:“别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刚想借此机会隐晦示爱的贝洛克:……
她的神色看上去实在太严肃了,一点都不像她刚才说的那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样子。
他只好轻轻闭嘴,将他的话咽了回去。
他不知道,有些玄学是相不相信都行,但是只要一旦选择了相信,那就不希望被破坏。
毕竟谁希望自己的美好愿望半路被破坏掉呢。
所以最后贝洛克并没有把他准备好的环节说出来,不过他并不气馁。
因为还有下个环节。
他走到岸边支起了画板,对薄柔说道:“我给夫人在这里画幅画可以吗?”
他或许是灵感来了,一双眼睛都闪烁着金亮的光芒,唇角都带着轻快的笑意。
薄柔见此也只好同意了,她坐在贝洛克给她放在树根下的软毯子上,将裙角压平整齐摊开,然后背靠在树干上,双目直视贝洛克,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微风袭来,吹落岸边细碎的银草花蕊,大片的花蕊瞬间落在了她的黑裙上,发间,还有肩膀侧。
正在定点的贝洛克抬眼看到这一幕,眼睛微眯,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
只是有些可惜她今天穿的是一袭黑裙。
如果她穿的是白裙,配上这一副场景,那该是怎样震撼人心的场景。
不过可惜归可惜,贝洛克也并不遗憾,快速的将大概轮廓位置都勾了一遍以后他就快速上色。
画画的过程是十分漫长的,哪怕贝洛克一直在跟薄柔聊着天她也很快的就感觉到了睡意。
只是她觉得这样睡着是种十分不礼貌的行为,所以薄柔一直都在强打着精神,以至于她忽略了贝洛克的问题。
贝洛克没听到她回答,所以只好又问了一遍。
“夫人觉得我大哥怎么样。”
薄柔听到他问题后,抬起眼皮用着混沌的脑子思考了一下,然后回道:“是个很有礼貌的绅士。”
贝洛克唇角弯着,轻声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大概夫人不会知道这位有礼貌的绅士,是位天天在脑内幻跟她求欢示爱共度美妙时光的绅士。
有时候连贝洛克看到菲尔看向夫人背影的目光都会觉得太过火热,都会当场脑补了他的脑补。
“那夫人觉得,我怎么样。”贝洛克轻轻问着,他的声音很柔和,并不会让人觉得这种问题很冒犯。
薄柔这会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眼了,不过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强打起精神道:“很温柔体贴,像个田园艺术家。”
听到她这个回答,贝洛克不仅有些失笑。
要是夫人知道她印象里这个田园艺术家是个不折不扣想拖着她下地狱的混蛋,不知道还会不会留着这么美好的印象。
接下来他没有再说话,沉静的给薄柔画着画。
而薄柔也因为太困支撑不住开始一点点睡了过去。
薄柔会困,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熬夜看小说。
当然,她曾经因为熬夜点灯看小说被娜丽莎敲门劝睡过一次,所以为了以防她知道,薄柔晚上的时候都在被窝里偷偷的看。
她自制了个小灯光,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照亮整个被窝就可以增加幸福感。
所以又熬夜又早起,又出来走了这么一趟路,坐在这里一歇息,耳边是柔顺的风声和湖水波澜的声音,面前是温暖柔和的光,身下又是柔软的小垫子。
在这种氛围营造下,她一点点就睡着了。
所以等贝洛克发现以后她都已经睡得很沉了。
贝洛克顿住了手里的笔,看着手里差不多要完成的话,感觉这个计划也要泡汤了。
本来他打算画完以后把画送给她,然后趁着她高兴隐晦的示爱。
结果现在她睡着了,并且睡得他根本不忍心将她叫醒。
她的脸白净细腻,红唇润红,乌黑的秀发带着点银色披散肩头,看上去十分宁静温馨。
温馨到贝洛克忍不住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弯腰在她润红的唇上落下一吻。
“睡得香甜,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