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亭买车子跟两个儿子也咨询了一遍。
在电话那端,苏念依旧是淡淡的,“爸,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苏辞倒是出了好些主意,帮忙看了一遍各种车的性能,和苏望亭聊了好一会儿的电话,之后才挂掉。
不过说来说去的,还是要苏望亭自己做主。
其实问了还是跟没问一样。
苏望亭想去问苏沅的,但是显然自家女儿没有心思和他聊。
看她这么苦恼,苏望亭不免觉得好笑,“沅沅,你这个年纪有什么好烦恼的?”
“学校里有人说我摆阔。”苏沅新到了一个环境,和以前的同学都不在一起了,在这里住校,她感觉到了一种孤独感。
特别是还有人在背后说她。
苏沅就更纳闷了。
听到这话,苏望亭有些无语,“你怎么就摆阔了。”
苏沅托腮,“就是零花钱比别人多了一些,上回你来送我,都被看到了,我们学校里有小轿车的家庭几乎没有,她们就说那辆车是借来的,说我是故意让人看到,好来摆阔。”
对此,苏沅很是无奈,可又没有办法去反驳,因为车子的确是家里借来的。
不过不是为了摆阔,只是为了送行李过来。
只是这些人不会听。
苏望亭生气了,“爸爸到时候就去买辆车子,带着你去学校里兜风!”
他这人护犊子的很,说干就干,现在也不纠结犹豫了,哪辆车能到货最快,就订哪辆车。
全款了之后,一个礼拜的样子,车子就到了。
拿车的那天,苏望亭果真是开着车,硬是拉着白绣绣上车,去了苏沅的学校。
看到他这孩子气的样子,白绣绣觉得好笑,“别人就是觉得咱们女儿摆阔,你这么来,不是做实了么?”
“那就让他们知道,我们家的女儿是真阔,不是摆出来的。”苏望亭在别人面前,还知道要低调一些,可是到了女儿的事情上,就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如今苏望亭不靠父母,只靠着自己赚到这么一桶又一桶的金,事实上也的确是他的厉害之处,为了不让孩子妻子受苦,为了让工程能够更快的,不因为资金而困扰,他毅然决然的决定下海。
现在虽然混的不说最好,但也是不错了。
白绣绣觉得苏望亭这样,迟早是把孩子给宠坏了,她摇摇头,道:“你什么时候去深海?”
“明年再过去,现在姐夫在那边,我们现在两边都在做,南城你别看我一直在家里,趁着你出去上班的时候,我也是在谈业务的。”苏望亭回了一句。
南城这边的市场刚开发起来,苏望亭觉得自己正好是过来分杯羹的时候,和徐新政聊了聊,两人都一致认定,南城是最适合继续开发的地方。
现在重心就有些开始往这边移了,也开始招起了农民工,现在的广告去报纸上做的有,还有的就耍小聪明,去贴那种小字报。
看到的直接联系地址就行。
苏望亭最近还在看办公室,找到了办公室后,就能直接让人过来应聘了。
姜媛莫名的有些不安的预感。
只是她顾不得什么,悄悄的走了进去,仿佛一阵风一般,屋子里漆黑一片,看不清楚四周围的摆设,姜媛用了夜视符,才能看清楚。
最里面正摆着一张床,而床上能看到微微的隆起。
姜媛微微眯起眸子,往前快步走去,她快速的拿出一张符篆,就想要把白绣绣定住,好让她找黑气。
只是还没等她动作,白绣绣的声音就懒洋洋的响起了,还带着几分起床气,“大胆,哪里来的小东西,还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吵醒了我睡觉,你说该当何罪?”
白绣绣的睡觉,相当于打坐一般,对于四周围的动静,自然是敏感的很,哪怕没有以往灵气充沛的时候厉害,可好歹自己也还有点灵气,对于人来说,她还是比她们要厉害的。
更何况,姜媛来的时候,压根没有把白绣绣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多有防备,她身上的人味明显的很,白绣绣从她靠近就闻到了。
听到白绣绣的声音,姜媛一滞,下一秒屋内灯火通明。
躺在床上的少女,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半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却染了几分生动,让人觉得惊艳万分。
明明还是那张脸,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让人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白绣绣看着眼前的女人,对方显然是修道之人,可却修得是邪道,应该有的一身正气全然没有不说,还泛着黑气,显然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这可还真是玄学之耻。
被白绣绣这么盯着,姜媛先是一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立马做出了一副慈姐的模样来,“绣绣,是我,堂姐。”
堂姐?
白绣绣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堂姐不就是原女主姜媛么。
看这姜媛浑身泛着的黑气,就知道修得不是正经的玄学,怕是早已经遁入了魔道,竟然还有脸来她面前,装模作样做出一副好姐姐的模样,真是无语。
白绣绣似笑非笑的看她,“堂姐,你大半夜的到我这来是做什么,手上还拿着一张符咒,这是想要对我做什么?”
见到白绣绣这神情,姜媛也不知道怎么的,顿时就觉得底气不足,特别是对方的那双眼睛,仿佛能洞悉人心一般。
她勉强笑了笑,“我这不是听说绣绣你一直倒霉么,就特意去外面求了福运符来,想着给你送来,看看能不能让你好些,但是你也知道,爷爷他们不太希望我和你接触,所以到了现在,我才能偷偷跑出来,特意给你送福运符来。”
这种瞎话都说得出来?
白绣绣佩服了。
难怪姜有福这么护着姜媛,感情这小姑娘的瞎话说的那是一溜一溜的,说谎都不打草稿,还全部把责任推到了别人的身上,自己全然就没有了责任不说,甚至还表达了她的善良。
厉害。
真是厉害啊。
白绣绣盯着姜媛看了一会儿,直把人盯的毛骨悚然的,姜媛脸上带着的那笑意,都僵硬了几分,在她还在大脑里不停风暴该怎么说的时候,白绣绣才开了口。
“姜媛,我的福运是你拿的吧。”
话音刚落,姜媛的笑容就坚持不住了。
姜媛微微眯起眸子,冷冷的看向白绣绣,半晌后勾起了唇角,“看来你都知道了。”
还真是小看她了。
“果然是你,”白绣绣见姜媛承认,直接从床上走了下来,对上了姜媛,“你好歹也是修道之人,竟然过分到这种境地,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拿走我的福运,你这样的耻辱,看来今天我得替你师傅好好的教育教育你!”
“为了我自己活,有什么耻辱,难道要像你一样,被人欺负也忍气吞声么,呵呵,白绣绣你好歹也尝过被人嫌弃厌恶的滋味,你难道不能明白我的处境么?”
白绣绣淡淡道:“我们不一样。”
听到这话,姜媛哈哈大笑,眼底满是恨意,“是啊,我们的确是不一样,你天生自带福运,哪怕被我放了黑气,你也能有一双父母爱你,可我呢,如果我不靠自己,我早就死了,自我修道之日起,我就告诫我自己,这辈子都要为了我自己而活,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有人欺辱我,你自然是不懂我的,白绣绣,事到如今,我也不和你伪装了,我的黑气在哪,现在我要收回我的黑气。”
“执迷不悟,入魔太深。”白绣绣懒得和姜媛废话这么多,拿出了摄魂铃来,便朝着姜媛挥舞了过去。
见对方拿出摄魂铃来,姜媛嘲讽一笑,“雕虫小技,我还以为你从哪位大师那学来了什么好东西,可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区区的摄魂……噗——!”
话音刚落,摄魂铃的黑气席卷而来,带着威力强大的煞气,朝着姜媛狠狠的一击。
姜媛被这巨大的威力给震慑在了地上,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只觉得内脏部位疼痛不已。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白绣绣,“你——”
“你不是问我你的黑气在哪么,就在这里呀。”白绣绣笑眼弯弯,一张甜美的容颜,此刻配着这话语,几乎要把人给气死为止,她很是真诚的夸奖。
“不得不说,姜媛你送了个好东西给我呢,这个煞气我不仅能卖钱,还能拿来当武器,真是棒棒哒。”
这话说得,姜媛又猛地吐了一口血。
她当然知道煞气是好东西,威力极大不说,还能听由指挥,只要处理得当,那就是上好的宝贝。
姜媛本来只是放在白绣绣这寄存,可没想到黑气竟然被白绣绣给收服了,还成为了攻击自己的武器。
真是过分!
白绣绣看姜媛不停的在吐血,啧啧了几声,随即眸色偏冷,伸出手夹着一张符篆朝向她,“我的福运不在你的身上,你放哪去了?要是不说,这道天雷就是你的了。”
如今姜媛已经身受重伤,她感觉自己这会儿,至少没了一成的功力,心脏部位剧痛,根本起都起不来。
她咬着牙,若是这道天雷下来,那她这身修为,就彻底白费了。
想到这,姜媛深吸了一口气,她只能颤抖着说道:“被……被我卖了,是在一个富二代的身上。”
到了生死存活上面,姜媛毫无保留和顾忌的,就把自己顾客的身份信息全都卖了一个遍。
说完后姜媛才看向白绣绣,恳求道:“我什么都说了,你现在肯放了我了么?”
知道了福运的去处,白绣绣却没打算罢休,她淡淡道:“你做尽坏事,哪怕死了也只能去地狱,虽然如今你阳寿未尽,可你这一身的修为,绝对不能在留,留着只会是个祸害。“
说完话,白绣绣拿出摄魂铃,就将姜媛的修为全数毁了。
“不——”姜媛几近崩溃的尖叫。
没了修为,她这辈子只会如同草芥,更何况自己还得罪了不少的鬼魂,到时候被它们得了消息的话,怕是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不成。
下一秒,却有一道身影迅速的出现,在白绣绣的手下,直接把姜媛带走了,对方轻咳了几声,声音很是虚弱的在空气里散开。
“抱歉,她对我还有用。”
对方来无影去无踪,只留下了淡淡的妖味。
姜媛的修为,已经被白绣绣全数毁了,如今被不知名的妖物带走,是福是祸,那也是她自己的造化。
白绣绣没打算去纠结那妖物是何物,目前算是报了姜媛害她如此倒霉的仇,刚刚趁着妖物带走姜媛之际,她还留了一缕黑气在姜媛的身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最后会是如何,那都是姜媛的命。
不过她还得去找她的福运,真是麻烦。
白绣绣最怕麻烦了,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头疼,觉得姜媛是在给自己找事情。
哼,记仇!
*
第二日。
白绣绣醒来之后,特意寻了小九来。
小九瞧见白绣绣,便乖乖的朝着人作揖,“大仙。”
“姜媛有回去姜家么?”
听了白绣绣的问话,小九去寻看过后,没多久又回来了,朝着白绣绣摇头,“没有,而且……”
“而且什么?”白绣绣看了一眼小九。
小九有些犹豫的开了口,“昨日姜媛便回来了,可看着姜家人的模样,似乎已经忘记了昨日发生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小九发现,姜家的几人都或多或少的丢了一些阳寿。”
“阳寿?”
白绣绣一怔。
小九点了点头。
这也是小九觉得奇怪的地方,想要阳寿的,大多是一些恶鬼或是厉鬼,对生前事怨气极深,不愿去冥界投胎,这才会想办法去获取活着的人的阳寿。
可若真是出现恶鬼的话,小九作为姜家村的守护神,或多或少也能感知到一些,可这次却是丝毫都没察觉到,要不是今天白绣绣让他去看姜媛在不在,他还没发现。
小九感觉到不是小事情,便又往四周围巡视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姜家村有出现什么恶鬼,这让小九越发觉得不安。
能获取阳寿,还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事,这说明对方是个厉害人物。
白绣绣微微蹙起了眉头,“知道是谁干的么?”
小九嘴一垮,一副哭唧唧的模样,他还真不知道。
还是修为太浅了。
白绣绣也没指望从小九身上知道什么秘密,自己这个小弟收的,本来就不是很厉害。
嗯……这是谦虚的说法,难听一点这就是个小废物。
见小九这模样,白绣绣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姜家丢了阳寿,这闲事白绣绣才懒得管,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圣人,对方对原主不好,而自己很可能就是原主,换算一下那就是对自己不好,她何必掺和这档子事情。
估计十有八九,和姜媛突然回来有关。
现在姜媛丢了修为,又被不知名的妖物带走,生死未测,她也懒得去管那么多。
因此,知道这事情没过多久后,就被白绣绣丢在了脑后。
假期很快结束,转眼便要到了上学的日子。
姜国卫对这事情很上心,一门心思的就想要自己女儿能上高中,然后考上大学,至少别吃了没文化的亏。
因此,今儿个,姜国卫一大早便起了床,要白绣绣好好收拾收拾,吃完早饭后跟他去镇上。
对于姜国卫的主动,白绣绣多少有些无奈,可又不忍心扫了姜国卫的兴致,便乖乖的吃完了饭,就和姜国卫出了门。
出去是搭的姜村长的牛车。
姜村长瞧见白绣绣,便笑呵呵的,“绣绣这是要去学校报名么?”
“嗯。”白绣绣淡淡的回了一句。
她向来生性凉薄,到了这人间后,也就对姜家夫妇,还有苏望亭几个小弟好了,其他的她都懒得有牵扯。
见白绣绣没心思聊天,姜村长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转道去找了姜国卫聊天。
这牛车震的很,良久后总算是到了镇上,姜村长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放下了白绣绣和姜国卫后,就去了镇上的办公室。
周围有卖糖葫芦的,姜国卫手里揣着一些钱,瞧见白绣绣一直盯着糖葫芦看,便笑眯眯的问:“绣绣想吃糖葫芦么?”
白绣绣没吃过这玩意,有些心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她对别的没兴趣,可对人间的美食,表示非常的感兴趣!
见白绣绣点头,姜国卫立马就去买了一根糖葫芦,又买了根刚出炉的麻花,拿着牛皮纸包裹着,才送到了白绣绣的手里。
姜国卫笑呵呵,“闺女吃。”
虽然刚吃完早饭,但一旦碰到好吃的,白绣绣的胃毫无影响的就成了无底洞,粉嫩的小嘴咬了一口糖葫芦,甜滋滋的糖汁儿,包裹着还带着酸味的山楂,顿时就给了味蕾一个冲击,酸酸甜甜,好吃的很。
白绣绣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见白绣绣开心,姜国卫便也开心了,领着闺女就往学校走去。
镇上只有一所学校,叫一中,学校设施陈旧,桌椅板凳还都是破的,这边来读书的,好些是农村里的孩子,镇上的孩子也有。
读高三的孩子大概有一百多个的样子,一共是三个班,差不多四五十个学生一个班。
这是和初中小学一起开办的,毕竟读书的孩子,目前还少,为了省钱,就办在了一起。
一边是高中,一边是初中,还有一边则是小学。
姜国卫领着白绣绣去了校长室,白绣绣跟在后面,手里的糖葫芦已经吃完了,这会儿正慢条斯理的吃着麻花。
麻花松脆而又带着淡淡的甜味,让白绣绣吃的不亦乐乎。
不过目光倒是不动声色的扫视着周围,不知道为何,她感觉这学校,似乎有些古怪。
只是具体哪里不对劲,白绣绣一时半会的还说不上来。
正当白绣绣思虑着,姜国卫已经喊了她一声,“绣绣,赶紧过来,见过校长。”
听到话,白绣绣包好麻花,快步上前对上了姜国卫说的校长,喊了一声,“校长好。”
眼前的校长,不过四十岁的模样,看起来气色却不是很好,眼皮子耷拉着,朝着白绣绣笑了笑。
白绣绣看了一眼这校长,校长给她的感觉,也有些不太对劲,可莫名的,她却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面相什么的,也都没有什么显示。
按道理来说,校长这年纪,就算在劳累,也不该看起来气色如此的差。
白绣绣想着想着,就愤愤的咬了一口麻花。
灵力少就是不好,都没有以前那么牛|逼了。
办理入学还是挺快的,姜国卫交了钱,加上之前姜村长也对白绣绣有愧疚,特意来找校长说过这事情,因此校长这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办理好之后,校长和颜悦色的问:“姜同学是打算住校么?”
住校的费用不低,几乎快赶上学费了,加上到时候还得给女儿生活费在食堂里吃饭,怕是这钱就不少了,姜国卫如今的钱虽然还够用,但是支撑不了多久。
可姜国卫不愿让女儿受委屈,咬了咬牙便打算说住,却被白绣绣打断。
白绣绣抬眸对上校长,说道:“先不住吧,等到时候开学了再决定可以么,校长?”
“可以,到时候要住校说一声就行。”校长理解的笑着点头,他也做了几年的校长,知道农村孩子读书本就不容易,住校是一笔大开销,许多学生家长都会选择让自家的孩子起早贪黑的走路上下学,以此来省这笔钱。
办理完入学手续后,白绣绣和姜国卫便先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姜国卫皱着眉头开了口,“绣绣,爸爸还有些钱的,你就放心的住校……”
“爸爸,开学再说吧。”白绣绣笑着回道。
见白绣绣似乎没放在心上,姜国卫叹了口气,没在言语。
到了下午三点钟的样子,两人回到了姜家村,不过刚到村口,就听到村民们在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么,林家那小子撞到脏东西了!”
“听说了,啧啧,老邪门了,你们说绣绣那丫头,还能嫁过去么?”
“我看悬得很,说不定这次林正小子碰到脏东西,就是绣绣那丫头的霉运害的呢!”
听到这些话,姜国卫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他赶紧看了一眼白绣绣,见女儿没什么表情,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又担心了起来。
现在好不容易村子里对于白绣绣的霉运,没再有言语了,可没想到竟然又传出了这个风声来。
见到姜国卫和白绣绣回来,原本还在议论的人立马闭了嘴,毕竟如今白绣绣也没真的倒霉到她们,大家只是看热闹,才这么说的。
回了姜家。
姜国卫立马就找了杨美玲,询问起了林正的事情来。
听到姜国卫的问话,杨美玲也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她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白绣绣的房间,见人回了屋之后,有些忧心忡忡,“闺女没事吧?”
“不知道。”姜国卫是真的不知道白绣绣如何,反正一路上回来,白绣绣都当没有听到这件
事情。
见姜国卫这么回答,杨美玲瞪了他一眼,“你有啥是知道的。”
“我现在就想要知道,林正那小子到底是咋回事。”
姜国卫也有些不高兴,凭什么别人家的事情,要跟他们家的闺女挂钩,还非得说是他家闺女的霉运导致的,真是不要脸。
都怪那个林晓莲,要不是她来当媒人的话,哪里会把事情牵扯到白绣绣的身上,更何况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竟然就被她传播的自家闺女要立马嫁给林正了似得,现在闹得全村都以为两人的事情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了。
听到这话,杨美玲也是觉得莫名其妙,“我听说前几天,林正那小子就撞邪了,反正事情挺邪门的,现在都还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一到晚上还能听到她们家有哭声。”
“唉,这都叫啥事。”姜国卫头疼了。
早知道就不该犹豫那事,女儿年纪也不大,以后还要读书,她们家就一个女儿,哪怕砸锅卖铁的,也肯定要让白绣绣读上书的,非得要想着嫁人做什么。
两夫妻同时叹了口气。
不过对于这事情,白绣绣是真的没当回事,毕竟她对这些村民也没什么感情,回到屋子后,她就把这事情给忘了。
另一边林家村里。
屋子外依旧是阳光充足,可屋子里却是漆黑一片的,林正躲在林母的怀里,整个人瑟瑟发抖,脸色一片清灰,没有了往日里的意气奋发,只是一个劲的道。
“不要再缠着我了,求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林父坐在桌子上,只觉得头皮发麻,仿佛有人在脖子后面吹气似得,他看着儿子那样子,沉沉的瞧了一眼林母,才走了出去。
到了外头。
那诡异的感觉才算是消失了一些。
下午有个会要开,家里出了这种事情,可林父却坚持不肯找所谓的玄学大师,就是因为他作为领导,自然不能主动去信奉这些迷信的东西,不然被其他人抓住了把柄的话,那他的升迁,就完蛋了。
林母照顾完儿子,出来就跪在了林父的面前,哭的不能自已,“你就找个大师回来看看吧,儿子都快要疯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难道指望咱们儿子出事么?”
“妇人之仁!”林父也糟心的很,可是他别无他法,沉着脸道:“收起你的封建迷信,咱们儿子只是身体不好罢了,你这几天,天天往外哭,闹得村子里议论纷纷的,我看你是非得要我头上的乌纱帽给摘了不可。”
如今打击封建迷信,他的升迁在即,总不能为了这么点虚无缥缈的事情,就给闹得他的官位都不保不可。
主要是找了,也不能保证自己儿子没事。
听到林父的话,林母哭的歇斯底里的,“你就知道你的工作,你压根不考虑你儿子,咱们就一个儿子,要是出什么事情,我也不想活了!”
“我懒得和你说。”
林父哼了一声,跨步就走了出去,只剩下林母一个人在那哭的崩溃。
开会是去镇上开,有车子早早的在村口等着了,他上车的时候,就瞧见了村长林建国,两人祖上有关系,逢年过节的也会经常聚在一块,所以关系还是不错的。
瞧见林父上车,脸色却不太好的样子,林建国忍不住问道:“是出什么事情了么,看你这脸色可不怎么好啊。”
“没啥事。”林父勉强笑了笑。
这些事情,就算是说出去也没人信,就算信了,那也是搞得人心惶惶的,因此林父不想往外说,不然也只是让人平白无故的听了笑话,还觉得他迷信。
见林父这么说,可林建国却不怎么信,两人关系好,有些什么不对劲的,自然看的出来,林建国低声道:“你可别瞒着我,要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我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林父也是头疼的很,自家儿子变成这样,他又不是铁人真的能够不在意。
这段时间他都自己藏在心里,不敢往外说,这会儿被林建国这么问,倒是有些忍不住想要往外倾诉了。
他叹了口气,咬咬牙就开了口,把事情给说了一遍。
说到后面,林父苦笑:“这事情怕是你也不信吧,就当我是随口乱说,别当一回事,咱们好歹也是不封建迷信的,怎么能去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呢,这世界上哪有鬼啊。”
“不,我相信。”林建国的表情凝重了几分,抬眸对上了林父,“我家就遇到过。”
一听这话,林父眉心一跳,下意识的对上了林建国,不敢置信的问道:“建国你说啥,你这话是啥意思,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是真的。”
林建国找上方满红的事情,也是瞒着私底下进行的,毕竟他作为村长,总不能带头迷信,到时候随时都够他喝一壶的。
因此,这事情解决了以后,他连林父也没说。
林建国把上一回儿子的事情,同林父说了一遍,他感慨道:“先前我请了好些大师来,都没什么用,可那个大师一出手,我就知道是个高人,虽然看着年轻貌美,但厉害的很,你家要是真出事了,别拖着,赶紧找大师吧。”
这是来谈合作的。
白绣绣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五十万。
出手很大笔。
白绣绣犹豫了一下,刚想要说话,对方就笑着道:“先别急着拒绝我,我知道上一次的合作,的确是出了很大的问题,不过这一次是我个人和你合作,合同拟定好后,你可以查看仔细,很多条件我们都可以事先说好,列在合同里,我负责宣传和销售,你只需要负责生产就行,资金方面我投入。”
这么算起来,白绣绣绝对是利益方,程蔷薇可以说是很让利给她了,看得出来她也很诚心,白绣绣想了想后道:“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
“行,”程蔷薇显然很爽快,站了起来朝着白绣绣握了握手,“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我看得出你对华夏国医的信心,其实打动我的不止是产品,还有你这一份仁心。”
关于白绣绣的事情,程蔷薇自然是事先调查过,越是了解,就越是对白绣绣表示崇敬,这样一个人,是值得她去尊敬的。
程蔷薇知道成兰做事情太绝,港岛人都很迷*信,程蔷薇哪怕接受了外国的教育,也多少有些害怕成兰做的事情,会影响到自己的孩子,在离开了成兰之后,她一直吃斋念佛,和白绣绣合作,也是想要行善积德。
钱够用就成。
不要太贪。
这件事情,白绣绣回去后和苏望亭聊过。
苏望亭倒是鼓励她可以试试,“程蔷薇的确是和成兰没关系了,那次夺权闹得新闻报纸都是,她拿了属于她们那房的那份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成兰,要是对方诚心的话,在南城也是属于我们的地盘,做事情也能更放心,更何况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让大家都能了解到华夏国医么。”
这让白绣绣有了一丝动心。
她打算再考虑考虑,程蔷薇那边很爽快的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考虑。
周一出诊。
来了个衣衫还打着补丁的男子,看不出几岁的样子,皮肤黝黑,头发黑发里夹杂着白发,裤脚沾了泥土,背了个包,一进来就是一股臭味。
在外面排队着。
其他人都距离他三米远。
不过他身上的味道,却还是传的到处都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
那人缩在一旁,看起来胆怯的很,不像是本地人。
白绣绣听到外头的声音嘈杂,就去找了王洪生问情况。
王洪生了解后就跟白绣绣,说道:“外头来了个从山区里来的,本来就是想要进城来治病的,但是医院里看病太贵了,拿的所有钱,都不够看一次病的,打算就这么直接走了,后来听说咱们这周一免费就诊,就一直熬着在这里等到了周一,外头的人都嫌他味大,正在那让他走呢。“
估计是没钱住宾馆,在天桥底下睡了几天。
白绣绣蹙眉,道:“让人进来吧,先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