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尉源的话,白昌栋面不改色,大声道:“报告陈团,陈团家中也无兄弟。”
陈尉源:“……”
对于白昌栋,其实陈尉源还是挺看好的,先前见过一次他,虽然只是参加了个长跑比赛,但是他当时就对白昌栋的记忆深刻,这即使有白绣绣的原因,可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白昌栋让他觉得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后来自己也没有失望,白昌栋报考了炮兵学校,自己能够看着他和自己一样,报效国家。
只是这不代表着,这一次的任务,陈尉源是想要让白昌栋参加的,他现在还没有毕业,在学校里虽然进行过系统的学习,可是他毕竟没有被磨炼过,这一次要不是事出紧急的话,部队里也不会想要从学校里要人。
不过在此之外,部队因为知道这一次的危险性,所以要求是要家中有兄弟的,至少万一出了什么情况,怎么也比只有没有兄弟的强。
这个要求是硬性的,陈尉源看白昌栋进来,就知道他肯定撒谎了。
陈尉源的眉头紧蹙,呵斥道:“你也叫我陈团,那你就应该知道,这一次任务我就是指挥人,这个兄弟的要求针对的是你们这批学生,你这么进来,你二姐知道么,万一你出事了,我怎么跟你们家里人交代?”
说到这,陈尉源软了语气,又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是想要报销祖国,这份心是好的,我们都会记得,也很欣慰,但是你也得为家里人着想,当初我出事的时候,你二姐照顾过我,我也算是欠了她一份人情,你是她的弟弟,要是她知道我明明看到你来了,也知道你撒谎,还要让你跟着我一起去做任务的话,那我不是恩将仇报了么。”
陈尉源的确是挺欣慰白昌栋这番作为,往后要是有机会,也愿意多提携提携,只是这一次的任务,于情于理,他都不该让白昌栋上。
见陈尉源的意思,似乎是想要让自己走,白昌栋的眉头也拧了起来,他看向陈尉源,认真道:“既然我选择了当兵,那我的生命就不是属于我自己的,也不是属于我的父母,我的家人,而是属于部队,属于国家,哪怕没有兄弟,这也不影响什么,难道没有兄弟就不能为国家做贡献了么,难道我没有兄弟,上战场的时候,敌人就会因为我家里没有兄弟,而不杀我?既然接受了我当兵,我的家人就应该支持我的任何决定,这也是作为军人家属所应该有的觉悟,我二姐如果知道我的决定,肯定也只会以我为骄傲,而不是让我临阵脱逃,做一个胆小鬼。”
这番话说的,陈尉源几乎是无法反驳。
因为当初,他就是这么和自己父母说的,只是没想到今天还能从别人的嘴里听到。
陈尉源一点都不生气,相反还有点想笑,如果泱泱中华,都能有陈尉源这样的觉悟,何愁不成为最强之国呢。
对此,陈尉源顿感欣慰。
林芝前世见过一次叶国文。
毕竟叶国文是真的有钱,因为张秋梅在白云村生活了很多年,而白云村的村长江荣对张秋梅很不错,所以叶国文一掷千金,投了一大笔钱在白云村,专门给江荣做功绩。
后来白云村发展起来了,江荣作为村长自然也很快就往上升了,可以说江荣一路飙升的原因,百分之九十,都是因为叶国文的帮助。
这就是帮助过张秋梅的好处。
林芝就是在叶国文捐钱到白云村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次的,从此就对叶国文的印象深刻了。
这是林芝印象里最有钱的一个人。
只是可惜,叶国文的年纪太大了。
林芝心里默默的惋惜了一下,将这情绪很快抛开,快步上前,对上了刚下车的叶国文。
叶国文是回来吃饭的,还没进家门,就被一个陌生的女人给拦住了去路。
只见他长着一张国字脸,因为在商场多年的缘故,看起来气场强大,不怒而威,身高足足一米八多,哪怕已经四十多岁,可成熟男人的魅力却是十足。
他微微蹙起眉头,盯着林芝,“你是哪位?”
说完话,叶国文不悦的看了一眼从家里赶出来的李妈。
因为做生意的关系,叶国文也不是没少见过来他面前献媚的人,年轻女孩子比比皆是。
只是跑到他家里来的,这还是头一个。
叶国文对于那种不自爱的女生,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只是多年的商场经验,让他不会喜形于色。
见叶国文问起自己,林芝自信一笑,说道:“叶叔叔,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芝,我是来跟你谈一笔生意的。”
跟他谈生意?
叶国文看了她一眼,心里却不免冷笑。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不请自来的么,如果是找他谈生意,不应该去他办公的地方找他么,直接跑到他家里,说明之前就调查过自己,这样窥探自己的隐私,还如此盲目自信,叶国文还真不知道,这样的货色,会有什么好生意找自己。
叶国文没有什么兴趣,淡淡道:“这个你可以找我的助理。”
若是这样愚蠢的人,他每个都要应付的话,叶国文就太闲了,他的时间可以用钱来计算,怎么会浪费时间听一个盲目自信的人,说什么所谓的生意呢。
说完话后,叶国文大步往前走,对李妈道:“李妈,送这位小姐出去。”
也不知道是谁透露了他的地址,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找到他家里去。
一看叶国文要走,林芝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计划书都还没有说呢,怎么人就走了。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叶国文在江荣面前,很好说话的样子,几乎是村里哪里需要钱,他都会愿意出,在村子里的时候,对着她们,也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友善极了。
正因为如此,林芝才会自信的来找叶国文,毕竟看叶国文这样子,就是花钱很大方的样子,只要愿意给自己投资一些,她就完全够大展手脚了。
问题现在人压根不听自己说话,直接就要请她出去,林芝自然是懵了,等到李妈来赶自己的时候,林芝一把推开了李妈,就冲到了叶国文的面前去。
“叶叔叔,既然咱们都面对面了,不如你听听我要跟你谈什么生意吧。”
叶国文越发不悦了,只觉得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他本来在外面就是在处理工作,回到家自然不想再说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结果这人竟然还跑到他家里来,真是够让人烦的。
叶国文面上冷了几分,“一个聪明的人,就应该知道什么叫做知趣,小姑娘,我看你年纪小,不跟你计较私闯民宅的事情,要不然的话,现在等你的就是派出所,而不是让保姆请你离开。”
像是林芝这样,直接闯进来的,不是私闯民宅又是什么,叶国文要真是想要跟林芝计较,直接报警,让人带走林芝,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更何况叶国文在京都这边,也是有一定名望的,上面不少人,就指望着从叶国文的口袋里掏钱出来。
在村子里,除了白绣绣,对他好的就是江荣了。
在他眼瞎的时候,不仅是帮他打听治病的地方,还帮他分了家,有事情叫江荣,都会帮忙,更别提在他只有补贴来源的时候,江荣还总是让他去村里帮忙,以此来给他一些补贴。
苏望亭心里清楚,江荣是特意这样做的,为的就是让他能赚上些钱。
虽然说不多,可这也是江荣对自己的好。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更别提是雪中送炭的好。
告别了江荣后,苏望亭就回了家,一路上有看到他的人,长辈们倒是诧异的很,见苏望亭不在摸索着前行,仿佛恢复了失明一般。
打招呼的时候,苏望亭倒也一个个温和的笑着回应。
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苏望亭的眼睛已经好了。
在县城里买年货的陈翠花,和江泉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村民们在那讨论,关于苏望亭眼睛的事情。
陈翠花一听,有些不敢置信,抓住了其中一个,“你说啥?苏望亭眼睛好了?”
那人一看是陈翠花,倒是有些奇怪了,“咋了,这苏望亭不是你们家的人么,大家都知道人眼睛好了,你做大嫂的咋不知道?”
陈翠花脑袋跟被大铁锤打了一下似得,一下子就蒙了。
一旁的江泉听到弟弟眼睛好了,倒是高兴的不行,大手互相搓着,“这可太好了,小弟的眼睛好了。”
他们家最有文化的就是苏望亭了。
就连江行都比不上苏望亭,要不是苏望亭眼睛看不到的话,江行这会儿在村子里也没那么风光。
可现在不一样了,苏望亭眼睛好了。
陈翠花莫名的心慌,再一听自己丈夫还高兴的很,当着别人的面不好发脾气,只能忍着,等到两人单独一块的时候,她才气急败坏的低骂道。
“你是脑子被驴踢了么,苏望亭眼睛好了,你高兴个啥,这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江泉被骂了一顿,有些不懂了,脸上也有些不悦,“我弟弟眼睛好了,我当然高兴了,怎么就不值得高兴了。”
他以前是做老大的,和老二都是读书读不进去,早早的就娶了媳妇,后来作为老三的苏望亭,读书成绩好,人聪明,优秀的村领导都喜欢。
后来更是破格让人去读了大学,家里就是那时候日子开始好过的。
毕竟苏望亭赚了钱,都是往家里寄的。
他们大房养孩子要钱,家里这干啥都要钱。
要不是苏望亭的钱都往家里拿,就之前只能赚钱工分的时候,他们家迟早得饿死。
就算是后来苏望亭眼睛不好了,只能回来了的窘境里,每个月也能有个五六十的补贴,让家里的日子过得滋润。
现在这么一个优秀的弟弟眼睛好了,他们家的日子可不就又能好过了么。
江泉这么一想,自然高兴的很。
自家儿子娶媳妇花了不少钱,读书也得花钱,他都快压不过气来了,现在要是苏望亭好了,他去让作为小叔叔的苏望亭拿点钱出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可是江行的小叔叔啊!
江泉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以前拿不出来,那是因为苏望亭眼睛不好,家里的事情被迫让白绣绣保管。
跟白绣绣说话,江泉害怕,可跟自己的弟弟要钱,他不觉得有问题。
听到江泉这么说,陈翠花更生气了,“你以为你弟弟还是以前那个弟弟么,现在人结婚了,全都听媳妇的,当初咱们家跟老三是分了家的,老三眼睛好了,跟咱们有什么好处。”
她都要气死了。
这眼睛怎么会好呢。
要是眼睛好了,她们之前的计划,不就全白费了么。
她和江老太,可都指望着白绣绣照顾眼瞎的苏望亭后,实在是忍受不了自己去离婚。
等到时候,她们再以亲人的身份出现,把苏望亭带回家,光明正大的用他的补贴钱。
可现在好了。
苏望亭眼睛好了。
这么一个优秀,又没毛病的丈夫,就被白绣绣给捡到了大便宜,她怎么还可能肯离婚。
那她们的计划不就落空了么。
江泉还高兴的很,陈翠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急的不行,“我懒得跟你说。”
还是找江老太比较靠谱。
等回了家的时候,老太太也刚回来,见陈翠花急匆匆的要找她谈话,她还有些纳闷,进了屋一听说是苏望亭眼睛好了,她当即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老三眼睛好了?!”
这按照道理,对他们家来说,苏望亭眼睛好了,那肯定是好事。
可是对于江老太几个来说,在白绣绣还没跟苏望亭离婚之前,苏望亭眼睛就好了,这怎么都看起来不像是好事。
陈翠花急的团团转,“这可咋办啊,我看白绣绣那女人,见咱们家老三眼睛好了,肯定更不肯离婚了,咱们家老三多优秀啊,眼睛一好,这钱可不就哗哗的赚了么。”
一想到这钱,全都进了白绣绣的口袋,陈翠花这眼睛都要红了,那些本来都该是她们的。
江老太也是越想越不服气,上一回老头子被骗着签了什么破协议,每个月的十块钱就这么没了。
现在儿子眼睛好了,还指不定能赚回几个十块钱。
这能让她甘心全都进了白绣绣的口袋里么。
她气势汹汹,“咱们这就去老三家!”
这会儿的江老太,完全忘记了分家协议和另一个协议,一门心思都钻进钱眼子里去了。
好了眼睛的苏望亭,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取钱机器。
这机器绝对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
等到两人气势汹汹的去了东屋的时候,张秋梅几个都还在,苏望亭刚拆了颗奶糖,往两个孩子嘴里放。
瞧见苏望亭的眼睛果然好了,江老太先激动的嗷了一声,“我得儿,你的眼睛终于好了,妈总算是放心了。”
说着,挤出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看到是江老太来,苏望亭微微蹙起眉头,“妈,你怎么来了?”
白绣绣几个,都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她和陈翠花。
一看江老太和陈翠花那样子,张秋梅撇了撇嘴:“她们来能干啥,反正肯定不是来送钱的,不来捞钱都算良心大发了。”
这话一出。
江老太和陈翠花的面容都是一僵,随即脸色难看的不行。
虽然说心里想是一回事,但是被人直接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特别是江老太还那么爱面子的人。
她勉强笑了笑,“妈这不是听说你眼睛好了,特意来看看你么,今天就去妈那吃饭吧,让你大嫂给你做点好吃的,妈看着你都瘦了。”
说完话,江老太又瞪了一眼白绣绣。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苏望亭瘦了,都是白绣绣克扣的。
看到江老太要作妖的样子,白绣绣翻了个白眼,丝毫不留情面,“我说老太太,咱们就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要想干什么,就直接说,别套近乎,咱们两家已经分家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分家的,外面的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知道么?”
“现在装模作样的给谁看,真要关心苏望亭的话,怎么之前分家的时候,没见你找苏望亭回去吃饭?现在眼睛好了,知道来找他回去吃饭了?自己不聪明也就算了,你还以为我们都跟你一样是白痴么?”
到县城是第二天中午了,苏望亭领着人在饭馆里吃了饭,又去购置了今年的年货,才领着东西回了家。
但这一次和以往不同了,苏望亭现在不再失明,很多东西是他负责来解决的,以前则是白绣绣。
今年她就轻松了许多,几乎什么都不需要管了。
白绣绣本来就是个嫌麻烦的,不太爱管事的人,现在有了苏望亭做这些,来操心这些事情,自然是乐的做这个甩手掌柜。
嗷嗷嗷,有人管事的感觉真好。
她觉得她现在又是一条开心的米虫了。
到了白云村,两人直接就回了家,到东屋的时候,没瞧见讨人厌的江家人,这让白绣绣的心情一直都保持的非常好。
东西放进屋子里,苏望亭看了看外头,说道:“我先
去一趟村长家。”
他眼睛好了的事情,还没和村子里的人说过,其他人可以不管,但是村长江荣还是要说一声的。
单说他的眼睛能好,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多亏了江荣的。
听到这话,白绣绣自然能理解,酸枣糕还有一些,她收拾出来,让苏望亭一并带上,总不能空着手去。
吃的这些,上回买的不少,剩下她也不会浪费,全都带回来了,以后想吃,还可以再买。
她又道:“你东西送去后,让村长一家有时间过来吃饭,我下厨。”
“行。”
苏望亭拎着酸枣糕还有一包奶糖,就出门去了。
至于白绣绣,看屋子里有一段时间没人住,这边都脏的不行了,准备先打扫干净。
两人回家的消息,村子里传播的很快,张秋梅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一个村里人说,就赶紧领着两个小的,去了江家东屋找白绣绣。
到的时候,白绣绣正在扫地。
江春和江夏很激动,“小婶婶你回来了!”
两人的声音都响亮清脆的很。
白绣绣听到这喊声,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张秋梅一边一个领着,正看向自己。
张秋梅热泪盈眶,“哎哟,小姐妹你可想死我了。”
准确的来说,是想死白绣绣做的饭了。
这段时间来,她就着下饭酱,才能勉强吃一些,无论是吃饭还是吃面,都要弄一些过过瘾,要不然嘴里都没味道。
今年暑假,白绣绣和苏望亭都在各自的学校里忙碌,也正因为如此,都没有回来,一直到了寒假才有空回来。
张秋梅好几次都动了带孩子们去找她的念头,但想了想又给熄了这心思,还是不给白绣绣惹麻烦了。
自己这个小姐妹也不容易,一边读书还得一边赚钱,要是她们去了,可不就是给人惹麻烦了么。
张秋梅只能忍痛,自己忍下了。
呜呜呜,好惨一老太太。
白绣绣看到她们来,倒也高兴的很,直接指使道:“你们来的正好,赶紧帮我打扫卫生,这里一年没住人,都脏兮兮的。”
总算是来了帮手。
一段时间没做家务,白绣绣干了一会儿就有些吃不消了,现在张秋梅几个的出现,像极了天使。
就差头顶着光圈,身上插着翅膀了。
张秋梅:“……”
还真是没把她们当外人。
两个小的听话的很,一听白绣绣这么说,赶紧就动起了手来,至于张秋梅捡了轻松的活做,理直气壮道。
“我年纪大了,只能干这些。”
白绣绣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的吐槽,平日里看她打人骂人的样子,年纪可一点都不大,甚至那些年轻力壮的,估计都不是她的对手。
一个人干活,跟四个人干活,当然是不一样的。
这点地方,一下子就做完了。
白绣绣非常大方的拿出了自己的零食,还开了两个水果罐头,放进了碗里,各自到了一半进去,凑了四个碗,四根汤勺,一人一碗。
这东西贵,但确实是好吃的很,两个孩子平日里都没吃过这些,现在自然是小心翼翼的很,一小口一小口的吃,闭着眼睛回味无穷,心里想着。
小婶婶真好。
干了活还有东西吃。
而且还是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让江春和江夏,对白绣绣更是死心塌地了。
至于张秋梅囫囵吞枣的一口气喝完,豪气的将空碗放在了一边,哀怨的眼神对上了白绣绣,“宝儿,你啥时候做饭啊。”
“这才几点,吃晚饭的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做。”白绣绣也吃得差不多了,就拿出了一包猪肉脯来,拆开来让两个孩子吃。
张秋梅委屈的很,但不敢反驳自己的衣食父母,四周看了看,才发现没瞧见苏望亭的人影,她好奇道:“小姐妹,苏望亭呢?”
“他去村长家了。”白绣绣回了一句。
苏望亭眼睛好的事情,村子里还没人知道,当时白绣绣也知道的情况紧急,又是在医院里照顾林芳的时候知道的,便没跟别人特意说一声。
等照顾的差不多了,她就跟苏望亭去京都了。
至于这一年,她们都没有回村过,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发没有了。
这会儿想起来,她好像连张秋梅几个都没说,只是跟盛家人顺口说了一下。
张秋梅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心了,“苏望亭眼睛看不到,让他一个人去小荣子那,这样不好吧。”
“苏望亭眼睛已经好了啊。”
张秋梅,“……”
好半晌,三人才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看向了白绣绣,“你说什么?苏望亭眼睛好了?”
“小叔叔的眼睛好了?”
白绣绣摸了摸鼻子,发现自己真的有点马大哈,这事情都忘记说了,她有些理亏,说话自然就弱了几分,“对……”
张秋梅高兴极了,这可是好事情啊,这么一来的话,白绣绣就不用拼命赚钱了,毕竟要是苏望亭眼睛没好的话,她还得努力挣钱。
二来的话,那她能跟着白绣绣一起生活的日子,不是越来越近了么!
有好吃的了。
她能不开心么。
简直就是美极了。
美得很美得很。
张秋梅笑的合不拢嘴,“好事情好事情,天大的好事情啊。”
江春和江夏也高兴的互相看看,扒拉着白绣绣,笑的说不出话来。
见她们高兴,白绣绣的心情也被感染了几分,她当然不敢说,其实去年过年的时候苏望亭的眼睛就好了,要不然的话,估计会被张秋梅无情的吐槽的。
白绣绣轻咳了一声,“是啊,这是好事情,等到时候,我这边安顿的差不多了,你们就跟着一道来吧。”
她之前就答应过张秋梅,要是这边条件允许的话,就会接张秋梅几个跟她一块生活。
白绣绣算了算,自己毕业的话,在不考研的情况下,她还有两年就能毕业了,到时候她肯定会选择跟苏望亭近的单位就业。
现在两人不算远,坐几个小时的车就能见到,只要有时间见面就行。
江春明年就读初三了,到时候就得选高中学校,正好可以接到苏望亭工作的城市,至于江夏的话,年纪还小,还没开始选学校,不过等到七八岁也得读小学了,正好可以跟江春一起过来。
至于张秋梅,她反正无牵无挂的。
要是让她过来,估计巴不得。
一听这话,张秋梅激动的拍大腿,“行行行,我看不如就这次过完年吧,我反正也没啥事,跟着你去我可以的!”
终于能有好吃的了!
张秋梅想要流眼泪。
闻言,白绣绣瞥了她一眼,“明年小春才初三,她这个节骨眼上换学校不好。”
这会儿,江春小声的说道:“小婶婶,我想今年暑假,就去考高中。”
她脑子是真的聪明,在学校里几乎就是过目不忘,提前预习了初二初三的课程后,这一次的期末考试,直接就拿了年级第一。
高兴的校长今年过年都是合不拢嘴的。
这可是个天才少女啊。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天才,当初其实小学都没读过呢。
除了这样,江春还开始利用自己闲暇的时候,努力的赚钱。
她没有实体店的小卖部,在学校里已经出了名,每个月的收入都很稳定。
还有就是下饭酱,销量也非常的不错。
她先是在学校里推广,后来连几个老师都闻风来买,尝了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这个让江春尝到了十足的甜头。
光是在学校里这么卖,一瓶下饭酱的价格是一块二,价格并不低,可是架不住好吃,分量也挺多,一瓶怎么说也能吃个一个月。
江春看销量确实好,有些人买起来,还好几瓶的囤货,她就推出了两瓶九五折,三瓶九折,四瓶八五折这样的折扣力度,来让人买。
不过江春要读书,做酱的话,一个礼拜只能是限量的做,卖完瓶数就不会再卖了,反正就是先到先得。
学生一般没这个经济能力,但是家长有,家长尝了以后,也是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江春卖下饭酱的名声,比她考第一名还要来的响亮。
刚开始一个月她是试卖,钱并不多,大概是赚了十几二十块,第二个月就赚了有三四十了,等到第三个月五六十,这样持续上涨。
一直到年底,江春除去自己的成本,纯利润已经达到了有四百多的样子。
加上小卖部的钱,大概一年下来,她赚了有差不多六七百。
很惊人的一个数字。
甚至还在持续上涨。
江春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考了高中后,她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做生意赚钱。
听到江春的话,白绣绣有些意外,“直接中考?”
这到底是什么小天才,脑袋瓜都是怎么长的。
人跟人之间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这么想着,白绣绣忍不住期待的看了一眼江夏,这在小说里可也是未来的小大佬啊。
蹲了好几天的余伟民,今年照旧没有回去过年,想要找机会跟戴宝蕴问问话,他已经等了好久了,都快过年了,妇女主任他们也不会盯着自己不放。
终于。
余伟民等来了这个机会,他在住宿楼的后面,等到了戴宝蕴的身影,现在周围都没有人,而戴宝蕴应该是刚买完东西回来,他赶紧整理了自己的面容,带了几分笑意的走上前去。
感觉到有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戴宝蕴抬眸,就看到了余伟民的嘴脸。
之前有多欣赏,现在就有多恶心。
余伟民和自己的丈夫罗一鸣,其实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软饭硬吃的存在,自己遭受过这样的伤害,却差一点让苏明珠也跟自己遭受一样的伤害,这让戴宝蕴懊悔不已,对余伟民自然也是恶心的很。
能不刻意针对他,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余伟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自然对着戴宝蕴笑道:“真巧啊咱们,这样都能碰到,今年你也不回去过年?你一个女同志一个人在外也是辛苦,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可以随时找我。”
他自认为这么说话,很有绅士风度,而且认定了戴宝蕴吃这一套,到时候只要活络起来,自己再问问工作的事情,估计就能事半功倍了。
不过余伟民没想到的是,现在戴宝蕴对他是只剩下了恶心。
看着余伟民这虚伪的嘴脸,到现在还在跟自己说假话,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是故意在这里蹲着自己出现的,还说是偶遇,真是恶心。
戴宝蕴冷冷的看了一眼余伟民,“让开。”
看到戴宝蕴如此的态度,余伟民当即就蒙了,之前哪怕刚认识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说过话,他勉强笑了笑,“怎么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戴宝蕴不想和余伟民说太多,只是丢下了这么一句就想要走。
一看戴宝蕴要走,余伟民有些急了,完全不清楚是什么情况,立马就去伸手抓戴宝蕴,想要她解释清楚,什么除非己莫为。
难不成他的算盘,被戴宝蕴发现了?
不,一定不是,要是发现了的话,早就应该来找他了!
这手刚抓到戴宝蕴的外套袖子,就听到了一声尖叫声。
而这声音却不是从戴宝蕴这里传来的。
余伟民下意识的看了过去,随后就瞧见了,不远处站在那的,不正是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两个孩子么。
苏明珠指着两个人,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眼泪已经开始疯狂往下掉了。
看到这一幕,余伟民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但是发现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他能怎么解释,说自己只是想要离开安岩镇,才接近的戴宝蕴?
这种话,说了肯定要得罪戴宝蕴的,可是要是不说,依照苏明珠的性子,那怕是没完没了了。
反观戴宝蕴却是非常的淡定,她直接将对方的爪子拍掉,话语毫不留情,“余伟民,你这一次的骚扰,我会找妇女主任如实说明的,你等着公社领导来找你吧。”
这一次苏明珠的到来,事实上是戴宝蕴写信给了苏明蕙,让她去劝说苏明珠到这里来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