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绣绣的话,白昌栋倒是有些好奇,之前自家二姐可没和他说过,等明天就要去填志愿了,他其实心里也没底,有时候填好了,考试跟不上反而是心态崩了。
林师傅怕林小伟考不上工学院,可又看不上畜牧业,眉头蹙了蹙:“这畜牧业不太好吧,依照昌栋的成绩,可以填报几个好点的专业学校。”
“就怕抹光头,能考上的不多,咱们县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么?”白绣绣摇了摇头,除了自己之外,当初考上来的学生,一只手的手指头数数就知道,也都不是什么热门的行业。
这一回白绣绣不怕别的,就怕白昌栋没能上大学,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这话说的也在理,林师傅认同的点点头,看了一眼自家儿子,想了想道:“那我们也报这个,多弄几个冷门的,考上大学再说。”
几个冷门的,几个热门的,总有能上的。
之前林师傅对这个怎么填报志愿,还是一头的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会儿有了白绣绣几句话,突然就明朗了,果然还是得专业的人来说。
进了招待所,林师傅也开了两间房,倒不是钱多,而是怕开一间房,会影响到孩子的学习,最好还是分开来,这钱他还是愿意花的。
到了房间里,白绣绣给白昌栋说着考试该准备的各种事宜,又给他整理着书本,比她自己考试的时候都还要来的紧张。
这会儿只剩下两姐弟,白昌栋忍不住问了一句,“二姐,你怎么突然想让我上炮兵学校了?”
“有人看上了你,觉得你当兵挺不错的,我想了想,炮兵学校也行,待遇挺好的。”白绣绣笑了笑,解释了一句。
这话刚刚林师傅他们在的时候不好说,现在倒是可以说了。
听到这话,白昌栋睁大了眼睛,“是谁呀,怎么会看上我的,我能当兵么?”
他们那当兵的人少,要么是农村里被招兵招去的,很少有考到学校里去的。
加上白家觉得白昌栋是根独苗,去当兵太危险了,因此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当兵这回事,白昌栋也就没想到,可男人都是有当兵梦的。
白昌栋也不例外。
若是自己能把保卫祖国,成为自己的职责,白昌栋是愿意的。
“先前你跑步的时候,反正有人看上你了,就托我问你一句,”白绣绣看他跟好奇绣绣似的,不免觉得好笑,“你要是想的哈,那就把炮兵学校当成是第一志愿,后面填畜牧业怎么样?”
白昌栋觉得可行,自己二姐不会害了自己,白昌栋点点头。
第二日,大家一道去填写了志愿,人乌央乌央的,这几日的天气都格外的炎热,平均都有三十多度以上,加上人多,白绣绣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白昌栋就听了白绣绣的话,第一志愿写的是炮兵学校,第二志愿填写的畜牧学校,第三志愿是工学院。
而林小伟那边为了保险起见,第一志愿写的就是畜牧,后面填写的也都是比较冷门的,不过还是抱着希望填写了两个热门的。
听到白绣绣的话,苏望亭的身子越发的僵硬了,他不自然的撇开脸去,刚刚白绣绣凑他这么近的说话,呵出的热气,都喷洒在了他的脸上,有些心痒难耐。
苏望亭的声音有些哑,“你困了就先睡会儿,我去外面看看小春和小夏。”
“刚刚不是说好了一块睡午觉么?”白绣绣有些无辜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对上了苏望亭,语气里染了几分委屈。
这听得苏望亭颇不是滋味,就像是他答应了对方,这会儿又反悔了一般。
只是这两人睡在一块,现在又有两个孩子在屋子里,要是看到了,往后白绣绣和自己离婚了,还怎么嫁人。
他又有些担心起了这个。
白绣绣才不知道他在想这些呢,丢了猪肉脯,双手就缠上了苏望亭的颈脖,整个人跨坐在他的腿上,就这么同他面对面的看着。
身上蓦然多了重量,苏望亭下意识的担心白绣绣会掉下来,直接就伸出了手,就圈住了白绣绣的腰肢。
嗯……
纤细。
触感柔软。
苏望亭的脑海里,莫名的出现了这些想法。
耳畔传来白绣绣撒娇的语气,“苏望亭,陪我睡会儿吧,我今天好累,早上五六点就起了,好困的。”
骗自己老公要这么麻烦么?!
白绣绣一边嗲着嗓子哄,一边心里腹诽着。
太委屈了。
这美人老公太正经,也不是一回事情啊,占便宜什么的,都要见缝插针的来,要不然可就连小手都摸不到了。
作为颜控的白绣绣,心中不免觉得惋惜。
苏望亭有些受不住白绣绣这样的语气,他的身子微微一僵,低着头的眉眼精致可见,睫毛微颤,染了几分无奈。
半晌后。
他抱着白绣绣直接站了起来。
这一下来,白绣绣本还打算再哄骗一下的,结果就被人直接抱了起来,重心不稳的情况下,她越发紧张的回抱住了苏望亭。
发育好的胸|脯也就紧贴而上。
白绣绣有些纳闷,“怎么突然站起来了?”
她最近好像吃的有点多,也不知道胖了没有,要是苏望亭等一下抱不住她怎么办?
白绣绣看了一眼苏望亭清瘦的身子,和自己发育中的身子,陷入了沉思。
看来她得减肥了,然后再给苏望亭增肥,这样的话,苏望亭就抱得动自己了。
苏望亭的脸莫名染了胭脂红,胸膛间敏锐的感觉到了饱|满,他不去想是什么,赶紧按照自己的记忆方向,就把人抱上了炕。
几乎一上炕。
苏望亭就如同闪电一般的分开,他依旧是故作镇定,“睡吧,我在旁边陪着你。”
“啊,你不陪着睡么?”白绣绣裹上了棉被,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对着苏望亭,语气里难掩失落。
苏望亭摇摇头,却还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就在旁边,不出去。”
白绣绣哦了一声,觉得无趣,“那好吧。”
正好这会儿困意来袭,上了炕就想睡了,脱了外套就躺好打算睡一会儿。
等到平整的呼吸声传来,苏望亭就知道人是入睡了,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刹那如同百花齐放,清隽而又惊艳。
他的手还被白绣绣牵着,那温软的小手,肌肤细腻的很,只是因为拿着锅铲的关系,所以长了一些茧子。
苏望亭的眉眼暗了几分,要不是因为他看不见的话,白绣绣根本不用这么辛苦,她在娘家就是享福受宠的,唯独跟了自己后,才受了委屈,开始学会这些本来不用她做的事情。
他心里明白。
白绣绣不过是善良罢了,看他看不到,所以才要帮着他护着他,而自己却产生了那些心思……
他的大手,悄悄的回握住她的,近乎贪婪。
仿佛只有在这一刻,他才能将那些阴暗的心思,肆无忌惮的释放出来。
这一觉睡得有些久。
白绣绣到了下午四点多才醒过来,还是被外面的动静给吵醒的。
好像是张秋梅来了。
身边的苏望亭已经不在了。
没等白绣绣下床,张秋梅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一看到白绣绣刚起床的样子,就翻了个白眼。
“不是说叫我来吃饭么,饭呢?”
“这才几点你就要吃饭,饿死鬼投胎么你?”白绣绣也回了一个白眼过去。
两人虽然年纪相差悬殊,可是脾气却很是合得来,每次见面都要互怼,要是不怼上两句,心里都难受的那种。
张秋梅有些委屈了,“我这都好几天没吃到你做的饭了,听到小春来喊我,我高兴的直接就赶过来了,你还骂我饿死鬼,你太过分了!”
“你要想吃我做的饭,直接过来好了,我又不会不让你吃。”
张秋梅更委屈了,“你不让我过来,我不敢过来,我怕你生我气,就不给我吃好吃的了。”
其实这几天,她确实是想要过来的,可想着白绣绣没来找她,估计是在忙别的事情,她只能忍着这口腹之欲,吃饭都没了什么胃口,心情非常不美好。
白绣绣实在是受不了张秋梅这委屈巴巴的样子,只能退步,“行行行,我去给你做,今天就给你做一餐丰富的行了吧!”
她有时候都受不了张秋梅,心里只能告诉自己,嗯……她要尊老爱幼,没错,她是个善良的人!
一听白绣绣要给自己做顿丰盛的,张秋梅自然是高兴的不行,挥舞着手就要跟白绣绣去灶房。
她今天可带了不少食材过来,知道白绣绣爱吃鸡,她直接杀了一只过来的,只要能让白绣绣给自己做一顿饭,哪怕杀光了院子里的鸡又如何!
鸡:呜呜呜……我太难了。
一出房门,就看到苏望亭和两个孩子在一块,似乎是在听收音机,两个孩子没见过这个,看了自然觉得新奇,喜欢的紧。
一个劲的问苏望亭问题。
江夏问题最多,“小叔叔,这个盒子很贵么?为什么它会发出声音啊?”
对于小孩子,苏望亭依旧很有耐心,声音温柔,“这是收音机,可以听到很多频道的消息。”
“这么厉害么!”江夏觉得好神奇,她从来没见过这个。
更觉得自己的小叔叔很厉害,有这么一个盒子。
其实这个年代的收音机,在白绣绣看来并没有多神奇,而且显得很笨重,一根天线在那,听的时候还得拉长。
因为是在农村里,信号不太好,能听的频道也是少之又少。
不过这玩意好歹能帮苏望亭解解闷,这么一想,白绣绣就觉得周深那个朋友,考虑事情还是考虑的很周到的!
苏望亭笑道:“是啊,很厉害的。”
江夏和江春对着苏望亭的眼神,崇拜的很,她们两个知道,小叔叔很牛的,读书很厉害,要不是眼睛看不到的话,一定更牛。
当即,江夏就决定了,她的声音稚嫩,却很是坚定,“小叔叔我也要跟你一样,将来有出息!”
这话把苏望亭逗笑了,倒多了几分欣慰,毕竟自己成了孩子的榜样,那也是他的荣幸。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不行,小夏得比叔叔更有出息。”
这样才好。
看着这一幕,张秋梅忍不住感慨,“人好看也就算了,还对孩子那么有耐心,小姐妹你命太好了。”
“羡慕不来的,走吧,赶紧跟我做饭去,少看苏望亭几眼,他是我丈夫!”白绣绣拉着人就直接去了灶房。
到了灶房后,张秋梅一边帮忙,一边才想起来问两孩子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伤痕,白绣绣也没隐瞒,就把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情,都一道和张秋梅说了。
这一说,可把张秋梅给气的,都冒烟了。
午睡还是没睡成。
刚吃完饭,江井就上门了。
瞧见江井,江春和江夏下意识的躲到了白绣绣的身后,弱弱的喊了一声爸。
看到两个孩子在,江井也没准备叙旧,说些多余的话,直接对着苏望亭道:“我回去仔细想过了,让小春和小夏在你们这,感觉不太好,还是让这两个孩子跟着我回去吧。”
一听要她们回去,江春和江夏的脸色当即惨白,抓着白绣绣的手紧了几分。
她们在害怕。
听到这话,没等苏望亭说话,白绣绣的眉头就沉了下来,“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早上不是答应的好好么,怎么突然又要把孩子带回去了?”
她现在就怕刘春霞几个是想要秋后算账,对两个孩子再胖揍一顿,亦或是让两个孩子回去干活。
这家里的活可都是二房在做的。
白绣绣看两孩子身上都是伤痕,绝对是不允许让两孩子再回去受罪的。
至少得养好了伤再说。
见白绣绣这么说,苏望亭也有些不悦,“二哥,先前不是说好了,让孩子们在我这住上几天再说,她们两个身上都是伤痕,怎么也得先养好了伤口,我问过了孩子们,她们住的屋子,连暖炕都没有,被子也不厚重,这怎么睡。”
知道了江春和江夏的生存环境,苏望亭倒也多了几分不忍。
没想到江家会这么对两个未成年的孩子。
再听江夏奶声奶气的同他说,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跟江春起来,然后去干活,吃饭也是吃的剩饭剩菜,一直干活干到晚上,给江家人的热水烧好,全都收拾妥当了,这才能上床睡觉。
听得苏望亭是眉头越皱越紧。
江井也有些不好意思,可谁让自己媳妇让他把女儿带回去呢,只能对上了躲在白绣绣身后的两个女儿,板起了脸道。
“小春小夏,别在这里打扰你小叔叔和小婶婶,赶紧跟爸爸回家,你妈一大早就念叨着你们呢。”
江夏直接吓哭了,拉着白绣绣的手,带着哭腔道:“小婶婶,我不想回去。”
要是妈妈再打她们怎么办?
她一定会被打死的!
呜呜呜。
昨天那场景,实在是把江夏给吓坏了,到现在身上都还是痛的,要是回去,那简直就是回到了地狱里去一般。
白绣绣看江井还有脸在那板脸,越发的不爽,“二哥,这几天就让两个孩子在我这住着,无论如何等孩子们把伤口养好了再说,就算你们不心疼女儿,我作为长辈的看着那些伤口,也觉得触目惊心的很。”
她实在是不明白,刘春霞两口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女儿和儿子不都一样么。
“弟妹啊,你也别让我为难,孩子他娘让我把两个女儿带回去,让她们住在你们这也不是回事啊,更何况家里头还那么多活要干呢,春霞她又……”说到这,江井闭上了嘴。
差点就把怀孕的事情给说了。
江井还是记得江老太嘱咐的,这个消息不能往外传,要不然说不准走漏了风声,就会招来计生队的人,要真是这样,这孩子可就留不下来了。
后面的话白绣绣也没怎么在意,但是前面说的家里活多,倒是让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感情是让两个孩子回去干活的。
她当即冷笑,“活多,你们自己不长手么,非要两个孩子在那干活?小春和小夏才几岁啊,勉强让干点轻快的活也就算了,还真想把这两孩子,变成两个免费保姆不成?再说了,这年纪大的还有江月在呢,与其找两个小的,还不如抓个大的来干活的好!”
苏望亭闻言,也蹙起了眉头,“二哥,不说别的,小春和小夏身子上还有伤,昨天才涂了药,这段时间最好还是休息的好。”
“这穷苦人家的孩子,哪有那么多的金贵,家里的活她们不干,就没人干了,反正也不是找你们两干活,你们两干啥还非得拦着我不让我把孩子带回去!”江井被指责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他又没什么文化,说得多了就有些急眼了,提高了音量,上前就要把两孩子带走,拉回家干活去。
一见江井这动作,白绣绣急了,拿起旁边的斧头,就对上了江井,厉声道:“昨儿个的事情,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打孩子把孩子打成这样,你们还有带孩子回去干活?今天你要是非要把孩子带回去的话,咱们就去村支部说话,让村长来评评理,要是村长站在你们这边,我就找到派出所去,带两孩子去医院验伤,非得把这个事情给掰扯掰扯清楚不可!”
不管这么说,白绣绣觉得,江荣肯定会帮自己的。
见人又说要找村长,又说要去派出所还要去医院的,江井有些慌了,他倒不是怕有人说他打孩子不对。
在江井看来,自己生的娃娃,那怎么打都是正常的,就算是派出所的人来管了,那都是正常的事情,管不到他们家里的家事来。
只是这会儿,刘春霞毕竟怀孕了,这消息还是封锁的状态,要是白绣绣闹大了,一旦撕破了脸,到时候被外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就怕对刘春霞不利。
这一点,江井肯定要考虑考虑。
他现在觉得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刘春霞肚子里的孩子。
那可是他的希望。
这么一想,江井自然就害怕了,声音有些虚,“弟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把孩子带回去罢了,绝对不会再打孩子了。”
“带回去可以,但是不能再让两个孩子干活,得把伤养好,还有屋子里的被子要重新换暖和的,炕也得暖上,要不然免谈!”
其实对方真的要把孩子带回去,白绣绣也没话说,她虽然是两个孩子的小婶婶,可说起来总归是没什么大关系的。
在外人看来,就有点管的宽了。
不过为了江春和江夏好好养伤,她也只能管闲事了。
好在的是,江家人都爱面子,不喜欢把事情闹大,因此,她才总是把事情往闹大了说,毕竟她比他们更容易豁出去脸。
江井有些气急败坏的,“这活她们两个不干,那谁来干,再说了家里条件就摆在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二哥,那就让两孩子留在我这吧,你回去和二嫂说说,就说是我提的。”苏望亭在一旁清淡的开了口,一向来温和的语气里难得的多了几分强势。
苏望亭的性子在江家,从来都是淡淡然的,可因为书读的多,哪怕这会儿眼睛看不到了,也让江井容易信服。
毕竟读书多的人,就是容易让人听从。
江井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只能悻悻然的离开。
等到了刘春霞那,把那边的事情一说之后,刘春霞更是想不明白了。
这两口子,非得扒拉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做什么。
刘春霞皱着眉头,“那两孩子都不愿意回来?”
“是啊,”江井想到江春和江夏的脸上,都是红痕,倒也忍不住说了一句,“昨天你也是打的狠了,我看脸上都是红印子,这姑娘家的脸面最重要,往后嫁不出去吃亏的还是我们,你这么打,难怪孩子们不肯回来。”
刘春霞昨天也是气头上,这会儿还是有些嘴硬,“我的女儿,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想着这两个女儿,她又觉得心烦,“算了算了,既然要在苏望亭那待着,就让他们待着吧,等伤好了,就把两孩子带回来,反正吃的也不是我们家的饭。”
还能省两口粮食。
刘春霞懒得想苏望亭和白绣绣到底想做什么了,只想着自己的肚子里,怀的这一胎,总该是个男孩了吧。
她摸着还是平坦的肚子,心中升起了几分希望,若真是个男孩,往后她在江家,可就扬眉吐气了。
见刘春霞这么说,江井也不敢再去东屋一趟,想起白绣绣那伶牙俐齿的嘴,他就脑壳疼,难怪自己的老母亲,还有大嫂都骂不过白绣绣,这还真是个能言善辩的。
更何况是他这种嘴笨的了。
江井又问道:“那这些活怎么办?”
“能怎么办,养伤也就几天的事情,我这几天还能做,等两孩子回来了,再给我分担分担。”刘春霞回了一句。
这年头生孩子,倒不是那么金贵的,毕竟没那个条件,活总是得要有人干着的,所以哪怕刘春霞现在怀孕了,身子还不是很好,可她顶多也就休息今天这么一天,明天照样还得起早贪黑的干活。
江井哦了一声,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那你可得小心一些肚子。”
这可是他的宝贝儿子呢。
刘春霞应了一声,低下头又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眼底里多了几分喜悦,只要这一胎生下来,她就再也不用受气了。
江春和江夏在门口盯了许久,一直都没再等来刘春霞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江夏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姐,要是妈来,要让我们回去的话,咱们怎么办啊?”
“那就回去吧。”江春低下了头,抿了抿唇说道。
总不能几次三番的,都给小婶婶带来麻烦,要是这样的话,她们就太对不起小婶婶了。
听到江春这么说,江夏还是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拉着江春的手,“姐姐,我害怕,妈妈昨天好可怕……”
“不怕,再等姐姐几年,等姐姐长大了,就带你走,离开这里。”江春一早就打算好了,等她长大了,就能有赚钱能力了,到时候赚了钱,就能带着江夏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和江家人有任何的瓜葛。
江夏皱起了小脸蛋,“那小叔叔和小婶婶呢,跟我们一起走么?”
说起这个,江春也有些纠结了,她虽然不想和江家人有瓜葛,可是苏望亭和白绣绣对她们两个是真的好,她舍不得跟她们分开。
江春想了想道:“那就带着小叔叔和小婶婶一起走,到时候我努力赚钱,养活你们!”
“我也要我也要,我要和姐姐一起赚钱,养活小叔叔和小婶婶!”江夏被点燃了激情,激动的挥舞着手,高兴的说道。
在她看来,小叔叔看不到,小婶婶那么‘温柔瘦弱’的一个人,还要辛苦赚钱养小叔叔,实在是太辛苦了,要是她能快快长大就好了,这样小婶婶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两孩子说到未来,眼睛里总算是有了些亮光。
而此时在孩子们口中,温柔又瘦弱的白绣绣,正靠在苏望亭的身上,手里撕着猪肉脯,懒洋洋的吃着。
“苏望亭,你困了么?”
她抬眸看他,对方正襟危坐着,僵硬着身子,面色有几分隐忍,却又像是平日里那般镇定,让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绣绣想睡觉来着,当然她的想,是拉着苏望亭一块睡。
张秋梅怒道:“这江家就不能干点人事么!”
一整天就知道作妖,先前是找了那小流氓来要毁人清白,后面又是虐待儿童,真真是不要脸,也恶心透顶了。
对于张秋梅的愤怒,白绣绣想了想,回了一句,“估计不能。”
要是能的话,那就不是极品了。
原文里,江家就是很会作妖的人。
要不是白绣绣实在是看不下去,也不想淌入这趟浑水里,只想着怎么跟江家人划清界限的好。
毕竟这江家的人,谁牵扯上,谁就倒霉一辈子。
这么想想。
白绣绣突然有些同情林芝,毕竟林芝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加入到江家这个极品的大家庭里来。
她一度怀疑,林芝是脑子不太好使。
不过回过头想想,前世林芝看上的那个渣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足以证明林芝的眼光不怎么行,现在好不容易重生了,眼光这东西无法改变,也是能够理解的。
张秋梅放下手里的活,对上了白绣绣,“那你打算怎么办?要是二房真要把小春和小夏要回去,咱们也没办法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具体的也不去想了,先把两个孩子的伤口给养好。”白绣绣也有些犯了难。
毕竟血缘关系剪不断。
苏望亭还能自己做选择,毕竟是个成年人,可是江春和江夏年纪实在是太小了,这个时候她们是没有的选择的。
现在她和苏望亭都在,还能护着两个孩子一些,可等到她考上了大学,带着苏望亭去治眼睛的时候,这两孩子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白绣绣头疼了。
目前也只能先让两孩子住在她们这边再说了。
只是等伤好了以后……
她叹了口气。
张秋梅也明白这些,只是想着这两孩子实在是可怜,也有些不忍心了,“我今天刚杀了一只鸡过来的,晚上炖个鸡汤给两孩子补补吧。”
“行。”
老太太难得的大方。
她养的都是老母鸡,这营养价值高的很,这个点用小火慢炖,炖个三四个钟头,养身子的很。
白绣绣这一顿饭做的,也是非常的得心应手,鸡汤只要处理好,放在一旁的小锅里炖着就好,她鸡汤没打算用一只鸡炖,扯了两个鸡腿下来炒了一个。
这些无论是色泽,还是香味,都是很诱人的,看的张秋梅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当然还包括口水,她擦了擦嘴角,不由感慨。
“吃你做的菜,折寿我也愿意啊。”
白绣绣白了她一眼,“可别折寿了,本来你说什么生死与共的小姐妹,我就已经吃了亏,你要是再折寿的话,我能不能活到三十岁还是个困难事。”
见到白绣绣的感觉?
苏望亭这辈子都忘不掉!
第一眼看到她,就是白绣绣在领奖台上演讲,那模样,那声音,简直把苏望亭迷得那叫一个五迷三道的,当时就在想,自己完了,这是彻底沦陷了。
哪怕是现在,苏望亭想起来都觉得那是惊鸿一瞥。
苏望亭摇摇头,感慨道:“上天注定的最大,要是没遇到绣绣,我这辈子肯定打光棍。”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胡伯仲看他回忆起来了,便接了一句。
一听这话,苏望亭纳闷了,嘀咕了一句,“那你怎么不早说,先前绣绣还和我说过,说刘茹好像对你有点好感,还在我这里问了一堆你的事情。”
“然后呢,你怎么说的?”胡伯仲紧张了起来,既然是白绣绣来问的,那很有可能就会传到刘茹那去。
就算不传到刘茹那去,白绣绣若是觉得自己不好,那也会对刘茹说一些她的想法和意见,要是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就显得很被动了。
不过自己上一回和刘茹见面,似乎是很早以前了,怎么苏望亭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到现在才和他说起!
见胡伯仲这么紧张,苏望亭老实回答:“我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了,没有夸你,也没有说你坏话,然后绣绣就问我,你是怎么想的,要不要认识一下刘茹,我说你现在专业事业,别的都不想。”
胡伯仲:“……”
他迟早要被苏望亭给气死。
损友,这是最佳损友!
胡伯仲瞪了一眼苏望亭,气的要死,“我和刘茹这事情要是成不了,就是你的责任,你让你的好兄弟打光棍的!”
这事情怎么这么严重了?
苏望亭摸不着头脑。
等回了家之后,看到白绣绣躺在床上,他就说起了这回事,苏望亭叹了口气,道:“果然在女人面前,兄弟都是衣服,伯仲说了,要是这事情因为我成不了,就要跟我绝交。”
真是太伤他心了。
白绣绣听到这话,才知道因为苏望亭的关系,让胡伯仲和刘茹错过了几个月才第二次见面,她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
她只是回了一句,“如果当初我们在一起,胡伯仲明明能够帮你,让你和我早点在一起,可是因为他的错误理解,反而我们错过了好几个月,甚至可能就这么错过了,你怎么想?”
苏望亭:“……”
光这么想想,他就要爆炸了。
哪里是绝交这么简单,怕是要跟人拼命了。
苏望亭瞬间严肃了起来,面色凝重的看向了白绣绣,“我看这周末的天气就不错,要不就让他们两个见一见,互相了解一下吧。”
这周末?
白绣绣看了看日历,后天就是,想了想也行,她道:“那我问问看刘茹的想法,要是行的话,你再去约胡伯仲。”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