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佟国维的话语权在隆科多这里真的不怎么管用, 但是李四儿此次主要是想要给郭络罗氏一个教训,也没想要将此事闹得太僵。
等着佟国维找来的时候,她便让隆科多顺着坡下来, 接了胤禩递来的请帖, 最终收回了双倍的琉璃镜的银子, 这才罢休。
李四儿是个爱财的,瞧着八贝勒府上送来的这些银子,得意地眯起眼睛,一旁的隆科多瞧了不以为意, “咱家也不缺这点银子, 至于让你这么高兴吗?”趁着说话这会儿的功夫,还将人搂到自己怀里。
李四儿美目横了他一眼, 伸出玉手点了点他鼻子,“你懂什么, 妾身虽然爱银子, 但更想看到那郭络罗氏生气,我一想到她此刻在家气急败坏的模样, 心里就更高兴……”
隆科多丝毫不觉得她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在她脸上用力香了一口, “你不用怕她, 她若是欺负你你尽管和我说,爷给你撑着!”
佟国维恰好在家, 听着儿子这番话气得胡子发颤, 可他根本管不住, 还不得不给儿子瞒着。
他其实并不止隆科多这么一个儿子,偏生唯有这个最有出息最有才干,却也是最糊涂的一个, 行事没有一点章法。
气急败坏的佟国维甩了甩袖子,只得去找老妻诉苦,“他那小妾你也管管,还有他媳妇,怎么这么没用……”
“我哪里管得住?”赫舍里氏对这个李四儿嫌恶得很,可她儿子根本不听她这个额娘的,连带着那个妾室对她都不够敬重,至于儿媳妇,赫舍里氏也很是看不上眼。
若不是她无用,自己儿子怎么会被一个妾室迷住?而且这个妾室还是她娘家出来的,她唯独比较心疼的是自己孙子岳兴阿,就怕李四儿那毒妇会害了她嫡孙。
……
弘晖这里听到胤禩与佟佳府上事情了结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胤禟一脸苦闷地和他倒苦水。
“我没想到八哥竟与佟国舅走得这样近……”他现在心里别扭得很,按理说他一向与八哥交好,自然是高兴胤禩攀上了佟国舅的关系,但是一想到半个月前,自己为了八哥的事情愁得饭都吃得不香,八哥却从未流露一句他与佟国舅的关系。
胤禟不像胤誐那样迟钝,先前只是没有那样细想过,如今才注意到八哥似乎与他生分了很多,有好些事情都是瞒着他的,这让胤禟一时很难过,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弘晖知道这个九叔可是未来的“八爷党”,若是能借此机会离间一下未来的敌方阵营也是不错的收获,但是看着胤禟脸上流露出的伤感,他却是一句话没说。
其实与胤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觉得对方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不仅头脑灵活十分聪明重义气,还是个真性情的人,就算日后两人真的走向不同阵营,他也不担心对方会对自己插刀子。
只不过心底忍不住替他阿玛感到心酸,对手胤禩有着那么多的追随者,好几个兄弟为他摇旗呐喊,就连亲弟十四也是给对手打气,而他这边却是孤零零的,对比强烈,让人闻之落泪。
胤禟在弘晖的安慰下,勉强恢复了几分精神,他想起最近听闻到消息,看向弘晖,“城郊外最近又开了一个工坊,听说也是你的?”
“没想到九叔你这消息还挺灵通的。”弘晖没有否认,先前他让汉日诺画欧洲的纺纱机图纸,就安排了工匠来造纺纱机,后来又进行改装了一下,将它们变成效率更高的“珍妮机”,为的就是开一个纺纱工坊。
如今工坊开工,招了不少女工,弘晖没有对年龄设限制,只要技术熟练都可以直接上工。
本来琉璃坊那里用的大多都是男工,如今有了这纺纱工坊,男工们是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就赶紧将这事告诉了他们家人。
如今不比以前,有了西藩传进来的地瓜土豆,饿死的人少了很多,各家各户都养了不少的孩子,可是他们的田地却不多,原先还觉得多子多孙是好事,等孩子大了分产时,原本就不多的产业才被拆分开了,就更是少得可怜。
就算有着高产的地瓜土豆,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更何况天天吃地瓜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虽然能填饱肚子,却吃得人一脸菜色,还每天肚子胀气。
自从有了琉璃坊,附近百姓的日子稍微改善了些,尤其是那些能进坊上工的人家,他们本来就是地比较少,平时都是去地主家当长工,赚的根本不多,如今到了工坊里来,每天都能吃上白面馍馍,还能喝上肉汤,偶尔还给加个餐吃顿肉,这样的日子对以前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不敢想象。
而原先犹豫没来的村民,如今见到工坊里的同乡日子这么好过,都眼红着呢,可后悔也没用,琉璃坊里的人招满后,就不轻易对外扩招,里面的工人也不会傻乎乎地放着手头的工作不要将机会让给他们。
但是纺纱坊开工却给了旁人希望,当时弘晖选定了地址在琉璃坊不远的地方建房,很快就被人注意到,附近的百姓寻了机会就上前打听。
等工坊建好招人的时候,才短短一两天的功夫,人手就立马找齐了,而且这还是经过选拔的结果。
其实纺纱工坊招工要比琉璃坊更容易,不仅仅是因为当地百姓尝到好处免费宣传效果,更是因为在这个时候,女子能外出工作的机会远比男子少,而她们本身的体力也弱于男子,在农事上的输出很难与男子相比,这时候出现一个为女子量身打造的工坊,让她们也可以有外出赚钱的机会,自然是很多女子都积极进工坊。
那些拿到名额的女子,有的是还未出嫁的大姑娘,有的已经是小媳妇,还有些则是孩子都生了几个但纺纱技术依然很强的中年妇女,这些人有的是在家就很受宠,而有的却过得不如意,如今进了工坊,凭着自己本事拿到实打实的工钱,回家后说话都更硬气。
弘晖可不知道自己办个纺纱工坊,还给许多女子创造了机会,此刻他正与胤禟、胤誐说着自己新开的纺纱工坊如何运作。
因为工坊里面的纺纱机都是欧洲国家的款式,与本地传统的纺纱机其实是有差入的,他招来的女工都是在纺纱技术上很娴熟,但也要先培训练习一段时间才能上岗。
但是弘晖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虽然只是将纺纱机改良成初代的“珍妮机”,它的纺纱速度就已经是原先的八倍,所以就算如今还只是在培训阶段,她们每日纺出来的纱也不少,而等上手熟练后,效率更快,赚到的只会更多。
胤禟一听他说这工坊里的纺纱机居然可以同时纺出八根线,就忍不住抽气,这意味着到时候弘晖一个工坊在手,就抵得上八个啊,那得多赚钱啊。
就连胤誐也听傻眼了,他一直知道九哥很会赚钱,没想到弘晖这个大侄子居然更生猛,咽了咽口水,为什么他这个当叔叔就一点都不会的,每次花银子还要可怜兮兮靠九哥接济。
胤禟想得比较远,他提醒弘晖,“你这工坊开起来,只怕到时候会找人眼红……”
能赚银子不算什么,但是就这么轻轻松松赚了八份的,旁人瞧着估计很难心里不惦念,不过以弘晖的身份,真正敢惹他的人估计也不多。
弘晖点头,这些他心里都已经有准备,而且这纺纱工坊与琉璃坊不同,保密工作并不好做,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过来打探他的纺纱机,而弘晖也没有打算在这点上做隐瞒。
他不会主动将自己的技术分享出去,但是也不会拼死阻拦这些技术被旁人获得。
其实华夏历史上不乏天资卓越的人才,更是有不少领先时代的发明创造,但是流传到后世的却很少,因为人们习惯性将技术私有,当作自家独一份的秘诀,最终却是让那些技术都被历史掩盖。
弘晖想着,若是这样创新改革的技术被更多的人学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或许还有意料不到的收获。
胤禟见他心里有谱,也就不再多提,不过他挺好奇对方从哪儿弄那么多原料,纺纱主要用的是棉花,以这个纺纱工坊的效率,只怕所要用的棉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也没见着这个大侄子有提前囤积啊。
弘晖卖起关子,“纺纱也不一定非要用棉花啊。”
见胤禟与胤誐这两个叔叔都盯着自己,显然非常好奇他要怎么做,弘晖不忙不慌地解释起来,其实他就是打算用羊毛而已,为此还特地让陈福去买了庄子山地,只不过如今他这纺纱工坊已经办起来了,羊毛却还没影。
就算买好了庄子,想要将羊养到脱毛的时候,也是要一段时间。所以他如今来不及用自产的羊毛,只得先让人手去市场上收购。
这一点倒不是很难,毕竟满人以前过得就是游牧生活,如今虽然入关了,与草原那边却是仍然有联系,两边都是互通买卖,中原地带更是不缺羊牛,甚至有些满洲老贵族,还会特地在京郊这边的庄子上养羊扎帐篷,时不时来怀旧一下。
胤禟二人听他居然可以将羊毛纺成纱,顿时来了精神,这个主意不是没人想过,他们老祖宗以前就是住在草原上的,终日与牛羊为伴,但日子却完全比不上关内,那些牛羊除了杀了吃肉,很难对它们的毛皮进行利用,羊皮牛皮倒是可以硝制成皮革来利用,可是羊毛就麻烦多了。
他们用刀将羊毛割下搓成线,但是却粗糙生硬还带着羊膻味,用那线做成的布料也都是带着味道的,不仅难闻还十分油腻,容易生虫子,这样的布哪怕是在草原,人们也格外嫌弃。而关内的布匹就不一样了,不管是柔软的棉布,还是丝滑的绸缎,到了草原上都价值千金。
胤禟与胤誐担心弘晖年龄小,不清楚羊毛的“坑”,特地将这些告诉他。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对羊毛脱脂,若是脱了脂不仅没有异味,制成的衣裳还非常暖和。”弘晖已经想到了各种羊毛织品,呢绒、绒线、毛毯、毡呢等,它们有着弹性好、吸湿性强、保暖性好等优点,而且还耐磨耐用,若只是纺成线的话,还可以直接织衣,总而言之就是羊毛的利用空间极大,根本不愁市场。
弘晖盯着二人,“九叔、十叔,如果你们愿意,这个羊毛生意咱们可以一起来做。”
胤禟与胤誐听着他小嘴叭叭讲了一堆,本来就心里很羡慕,弘晖给他们画了这么大一块饼啊,随便咬上两口都能赚好多钱,他们心里还可惜,为什么这些东西他们自己就想不到,如今只能看着别人大把大把的赚银子,只有眼馋的份,没想到弘晖突然就开口邀请他们入伙。
这种天上突然掉馅饼的好事,胤禟与胤誐一时间被砸懵了,等反应过来,胤禟一脸警惕地盯着弘晖,“大侄子,你九叔与十叔可是老实人,你可别坑我俩啊……”
弘晖知道两人的顾虑,若只是单纯地做生意,他的确没必要拉两人入伙,但是他如今手头已经有不少赚钱的营生,等羊毛开发起来,到时候赚的可能更多,就算他阿玛是雍郡王,也难保旁人不惦记着。
别的不说,光是直郡王与太子这两人,就不是好惹的,弘晖真有点担心,自己生意做得太大,会不会给他阿玛招惹麻烦,若是拉胤禟与胤誐上马,这里面就涉及到了三个皇子,旁人若是想要动他,还是要掂量一下。
弘晖很老实地将其中利害全盘托出,他对这两人也就这点图谋,如果对方连这些风险都不愿意承担,那他该换其他的合作伙伴了。
而且这些技术全部都是由弘晖来提供,甚至连资金,他现在也很充足,所以给两人的分成极有线,胤禟如今还算有些银子,能拿到两成,胤誐就寒酸些,只有一成。
胤禟与胤誐对视一样,都看出了对方意思,非常默契地转过头看向弘晖,“就这么说定了!”
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买卖,他们只管坐等着收钱,有什么理由拒绝?完全拒绝不了!
而且他们很相信弘晖说的,丝毫不担心这个侄子是在戏耍自己,胤禟这阵子可是跟着对方赚了钵满盆满,如今就很信服,弘晖说能对羊毛脱脂,他就坚决相信可以!
胤誐直接拍着肩膀保证道,“大侄儿你放心,以后若是谁敢找你麻烦,你只管与我说,凡是欺负你的人,那就是跟我过不去!”
弘晖见他匪气十足地拍着桌子,声音洪亮,顿时心底满意,不错,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胤禟与胤誐虽然没有入朝办差,但是这京中敢得罪他们的人很少,老九胤禟是出名的“记仇”,而且他刁钻点子不少,凡是得罪过他的人,几乎都会找回场子,而胤誐则是“犯混”的性子,脾气上来了,谁都敢撅,有这两人保驾护航,弘晖顿时安全感提升不少。
羊毛生意有了自家一份利后,胤禟考虑的更加细致,见弘晖还在买庄子山地准备养羊,便打算也跟着一起,反正他手头还有不少银子,可以调用起来。
弘晖没有决绝,不过他提议让胤禟留下银子备用,他们三人合伙后,还有不少工坊等着开办,譬如羊毛处理脱脂、羊毛编织,甚至还有织布,如今他开在城郊的只是纺纱坊,要想将它们变成最终流向市场的商品,还有不少过程呢。
胤禟与胤誐听了不觉得困难,只觉浑身亢奋,如今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就等着立马开工。
……
弘晖除了花心思在自家工坊上外,也注意慈善事业,如今他手头银子多了起来,可以折腾的地方就多了,得闲就将陈福喊跟前。
“这京中有没有孤儿院之类的地方?”
“孤儿院?”陈福有些不太理解,疑惑问道,“阿哥,何为孤儿院?”
“就是指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若是小孩子很小就失去了父母,谁来养他们?”
“自然是宗族啊。”陈福解释道,“孤儿寡母的现象并不少见,一般都是族里的人来看顾……”
弘晖倒是忘了这茬,如今这社会宗族的力量还挺强大,这与后世有很大的不同,但是他记得自己先前在街头也见到过很小的乞儿,为何那些孩子却没人照顾呢。
陈福见自家阿哥果然是一点都不懂,不过也是,阿哥天潢贵胄出身,哪里会接触到这些卑贱的事情,也不知阿哥为何要过问这些。
“住在城里的百姓,他们有些人家乡离得远,若是出了事,宗族的人也不知晓,有不少乞儿就是这样的出身……”陈福见阿哥脸上露出不忍之色,赶紧道,“阿哥不需担心,其实京中设有育婴堂,那些乞儿可以去育婴堂讨吃的……”
“育婴堂?”弘晖听着这个名字,倒像是养小孩的地方。
陈福点头,“确实是小孩,不过育婴堂里的孩子多是弃婴,陛下特设了这育婴堂,就是为了专门收纳这些孩子,不仅给他们提供一口吃的,等他们稍微大些,还会让人教他们立身处世的本事……”
弘晖听着略微心暖,这就与后世的孤儿院有些相似,没想到清朝居然也有,他看向陈福,“我打算往育婴堂送一笔银子,你去跑一趟……”
陈福露出迟疑,看着自家阿哥,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作甚么吞吞吐吐。”弘晖喝斥了一声,以为这陈福有什么事瞒着他。
陈福苦笑一声,只得开口,“阿哥有所不知,那育婴堂的孩子能得一口吃的,便已经是极好了,又哪里比得上寻常人家……您便是送了银子过去,只怕最终也不是落到他们身上。”
那育婴堂是由皇上下旨设立的,经营管理的人都是一些小吏,可这些人却不是什么善人,陈福心里有些不服气,若阿哥真的往育婴堂送了银两,怕是只会落到这些贪吏的口袋里,岂不是便宜了这些人。
弘晖沉默一会儿,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是他想当然了,若没有事先了解一番,怕是不仅没有帮到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反而可能助长了恶人的气焰。
“你先去将京中的育婴堂相关资料整理出来。”弘晖叹息一声,决定还是等了解了相关信息再做打算。
陈福立刻领命而去,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将弘晖想要了解的东西送了过来。
育婴堂就像是后世的孤儿院,根据《梦梁录》相关记载,这种性质的机构在宋朝就有了,不过在当时叫做慈幼局,但是此制却没有在元明两代延续,而是等到本朝才重新设立。
在康熙刚登基时,也就是康熙元年,曾在京师设了育婴为天下树立了典范,各地因此也陆续建了一些育婴堂,但整体上来说非常地少,而且这育婴堂也就仅仅出现在少数的城镇中,根本没有普及开。
当时在设立育婴堂时,朝廷便拨下了不动产,而这些育婴堂主要就是靠着这些不动产收租来进行运用,除此之外,也会有地方善士进行捐赠,主要还是以不动产为主。
弘晖觉得捐赠不动产这个主意不错,但是其中仍然还是有不小的可操控空间,他思虑了一会儿,决定干脆直接送物质。
让陈福组织人手,定期购入一批给孩子的物质,然后派送到育婴堂,这样一来虽然麻烦不少,可也保证那些孩子的确能收到好处。除了这些以外,弘晖觉得自己还可以提供一些就业机会,毕竟他如今还有不少工坊等着开工。
陈福先前与他说,育婴堂的人会教那些孩子安排以后谋生的本事,可经过调查才发现,很多都是不入流的下九流勾当,有些长相出色的女孩子最后竟然沦落到暗娼那种地方。
弘晖见了直接动怒,朝廷设立这机构本质是为了济民,是打算救助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结果却成了某些利欲熏心的人谋利工具,他直接让董玉书过去,将那些小吏扭送到京兆尹。
那些人是否有清白的,等京兆尹查了便自然清楚。
弘晖这下动静闹得挺大,雍郡王的嫡长子将育婴堂小吏扭送到京兆尹的消息,很快就在京中传开,顺带着的便是他送了不少吃食衣物到育婴堂。
他此举在京中引了不少议论,育婴堂里面的名堂不全然是秘密,京中不少人都是知道这些勾当的,只是谁也没当回事,那育婴堂里面收养的本来就是无父无母的孩子,有不是正经人家出身,能有口吃的就已经是恩德,在他们眼里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知晓,也有不少人觉得弘晖此举极为正义,原是皇上的恩赐,如今却成了这样藏污纳垢的地方,本该肃清一顿才是。倒是还有不少人觉得弘晖此举在于收买人心。不过只有极少数认同后者言论。
弘晖若是写书著书,结交一些读书人树立名声,旁人倒要怀疑他的居心,可他却只是给育婴堂的弃婴捐赠了衣物,为此还得罪了一批小吏,若说他是收买人心太过牵强,总不能说他是为了收买育婴堂那群弃婴的人心吧?
这事传到康熙耳中,已经是好几天以后的事情了,他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下令让京兆尹严查。
他设育婴堂本是为了给天下树立典范,却被这些小人糟践,连带着育婴堂在民间的名声也不佳,一想到这些康熙心里动了怒意,下令让户部拨款下去,他要在这京师再建一些育婴堂。
只是户部却发愁了,如今的国库可没有多少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