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
大抵是不够的, 孟纾丞没说话,看着等不到他回应的卫窈窈皱起漂亮的眉头,她应该在想面前这人怎会如此不知好歹!
那能怎么办呢。
孟纾丞背倚凭几, 将枕在他膝头的卫窈窈拉起来,让她跨坐在他腰上,伏在他胸膛前, 屈膝支撑起一条腿,把她拢在身上, 指尖碰碰她的脸:“你试一试。”
卫窈窈此刻又大胆又热情, 攀着他的肩膀抬头亲上他的薄唇, 软绵绵的唇瓣一点一点抿着他的唇肉。
孟纾丞托着她腰肢的手缓缓收紧, 感觉到一点濡湿, 她不知何探出了舌尖,她的吻轻轻柔柔的并不热烈, 但能孟纾丞乱了气息。
孟纾丞扬起下颌,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的凸起滑了滑, 薄唇轻启,放她进来, 她却撤了唇舌。
卫窈窈松开他, 捧着他的脸,微喘着气:“现在呢?”
她含着情, 蔓延着水光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孟纾丞,瞳孔里只容下他一个人的身影, 被她这般看着,孟纾丞如何平静,回吻过去,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他喉咙口挤出来。
“我开不开心, 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卫窈窈被他亲得晕乎乎的,身体发热发颤,哼哼唧唧地嘟哝什么。
孟纾丞停下来看她。
卫窈窈不满意,撅着嘴巴,黏上去。
孟纾丞擒住她的手腕,微微侧头躲开她的吻:“窈窈。”
他气息不稳地喊她一声,等着她的回答。
卫窈窈懵懵地看他,眼睛里充满着控诉,似乎觉得他很过分。
孟纾丞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唇角:“告诉我。”
卫窈窈觉得他好难哄,好麻烦,无奈地叹了一声气,扭着身体艰难地坐起来,往后放松地靠着结实的大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躺着的孟纾丞,勉勉强强端正起态度,一张绯红泛着媚态的小脸皱起来,认真地思索。
只可惜她脑袋里一团浆糊,拨开一层还有一层,卫窈窈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
感觉他的手指在她腰后敲了敲,无声地催促,卫窈窈瞪大眼睛,胡乱说:“因为你是,是好人!”
孟纾丞笑了一声。
卫窈窈以为她答对了,那他现在应该开心了吧!
卫窈窈心里美滋滋的,等着他夸她呢!忽然天旋地转,整个人朝后仰去,尖叫声和身体同时被一股狠劲盖住。
火炉里的兽炭早已燃尽,慢慢冷却。
敞厅内的温度不减反涨,仿佛从干燥寒冷的京城来到了六月的江南,绵绵不断的细雨将空气浸得潮湿黏腻。
北风消停,敞厅内也恢复安静。
孟纾丞缓了缓气息,将睡着了的卫窈窈揽到怀里,捡起道袍披到她肩头,将只穿着主腰衬裤的她裹严实,起身,他身上也只着一条衬裤。
其余衣裳凌乱地丢在一旁,他的氅衣下压着卫窈窈的白绫袄和蓝缎裙。
回到卧房,孟纾丞将卫窈窈安置在暖阁的炕上盖好被子,静静地看了她片刻,才传了水。
情到深处,卫窈窈已经神志不清,孟纾丞仅凭着脑海里最后一丝理智克制住冲动,即便如此,两人最后穿在身上的里衣也沾染了污物。
孟纾丞拧了温热的巾子替卫窈窈擦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物。
等将自己收拾好,已过子时,没有去床上,抱着卫窈窈在暖阁里歇了一夜,孟纾丞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次日醒来她会不会又不记得。
*
“听钦天监说就这两日要下雪了。”
廊下的小内侍一边扫地一边对同伴说道。
“今年这么早就下雪了啊!”同伴感叹。
“是啊!瞧这天气阴森森的,诶!这边扫完了我们走吧。”
小内侍拿起扫帚,和同伴抬起木桶出了内阁值房。
值房内气氛一如既往的寂静,不过今日又多了一丝严肃。
张介搓着手走到堂中,将手放到炭盆上方,对着坐在一旁的喝茶的曹安使了使眼色。
曹安借着杯盏,掩饰着面庞,瞧瞧瞧了一眼不远处神色淡然看着卷宗的孟纾丞,清咳一声:“孟阁老还未回府啊?”
孟纾丞抬眸看他,低嗯一声。
与已经年过半百的二人想比,孟纾丞年轻得过分。
曹安看着他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歇了打听的心思,捧着茶盅坐到自己的书案后头,他兼管礼部,他虽进内阁早,但要论起手中实权却比不得最晚进来管着刑部的孟纾丞。
处处被他压一头,曹安心中本有些不忿,但仔细一想,又生出一丝灰心,天赐才赋,又比常人勤勉,如何比得过?
今日是他与张介值班,夜间一般没有大事,现在天寒了,他们原打算温壶酒,关起门来一边小酌一边熬到天亮。
谁知孟纾丞散职后,一直未离开,眼瞧着天色渐晚,他竟然还在看卷宗,现在已经戌时了吧。
若让孟纾丞听到他的话,孟纾丞怕是要诧异了,他已有半个时辰未翻动手中的卷宗了,孟纾丞心烦意乱地放下卷宗,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
心中苦笑,他竟也有无法决定,举棋不定之时,起身望着窗外,审问自己。
孟晞啊!孟晞!你真的非她不可吗?
注定无人替他作答。
孟纾丞立在窗前,一身沉静。
不知过了多久,有小内侍敲门进屋提醒:“孟阁老,戌正一刻了。”
孟纾丞闻言,下意识地转身对着曹安和张介微微颔首告辞,往外走,小内侍拿起他的披风跟在身后。
抬脚跨出门槛时,忽然顿住,缓缓在长廊中站定。
戌正一刻,从内阁直房到沉楹堂需要三刻钟,见到卫窈窈在亥初左右,也是卫窈窈每日睡觉的时辰。
卫窈窈没有他,会睡不着。
她总说她离不开他。
但真正离不开的人是他。
与她相关的记忆刻在骨子里一样,一时间心头生出无力。
他非她不可吗?孟纾丞又问,但这一次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只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