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窈窈震惊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孟纾丞的手, 他的手生得漂亮,骨骼分明,纤长无暇, 是精心雕琢后的玉器,是悬挂夜幕的玉盘,矜贵不可攀附, 但他此刻却在行……
她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红润的唇瓣张开, 倒吸一口凉气, 呼吸仿佛都停滞了, 理智告诉她, 她现在应该离开, 但是没有人告诉她,她要先迈开哪一条腿?
卫窈窈傻了一样定在原地。
孟纾丞眼里闪过一丝狼狈, 很快又镇定下来,撑在长案上的手指屈起, 眸色浓郁,像一团化不开的墨汁:“窈窈。”
他在喊她, 卫窈窈僵硬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 鬼使神差地往他跟前走去。
孟纾丞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胸膛加剧起伏, 手臂绷紧。
卫窈窈在他一步之外停下,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 眼神中蔓延出退意,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想要后退,却被孟纾丞一个用力,拉到他怀里。
孟纾丞身上的味道并不复杂, 除了淡淡的皂角香便是上等墨香,清冽干净,卫窈窈呼吸打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孟晞。”
孟纾丞单手紧紧地搂着她,将她圈入自己怀中。
“抱歉,有些忍不住。”
“那,那要怎么办?”卫窈窈无措,更多的是慌乱。
孟纾丞亲亲她的鬓角:“乖乖的就好。”
卫窈窈疑惑地抬起头,承接住他铺天盖地的吻。
他从来没有亲得的这么急过,卫窈窈无力地吞咽着,有些吃不消,却又沉溺于与他的亲密,唇瓣刚被他撬开,便主动伸出舌尖。
孟纾丞搂着她腰肢的手掌微顿,动作稍缓,体贴地照顾着她的节奏,含着她的舌尖一点一点地啜弄吮吸,好像怎么都不够多。
他的吻轻柔缓慢,寂凉的月色也好似变得温柔,时光被拉长,卫窈窈睁开眼,长案后的窗户外,月亮还停在那儿,也不过只是片刻。
而他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腹部。
孟纾丞眼睛黑沉,微侧身,让她靠在他的肩头,抬手握住。
卫窈窈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埋进他的颈窝里,只露出红彤彤的耳朵,但逃避的是没有用的,他的喘息声不停地扰乱她的心智。
卫窈窈忍不住看他,他微抬着下颚,坠着滚烫的汗珠,再顺着他的修长的脖颈没入衣领中。
她遵循着内心的想法,手指从他后颈移到前面,帮他拂去汗珠。
孟纾丞闷哼了一声,垂眸看她抚弄他脖颈喉结的手指,语气很沉,甚至还有一丝警告:“窈窈。”
卫窈窈眨了一下眼睛。
孟纾丞包含□□的眼眸微眯,与她对视几息,捏住她的手,喉咙发紧。
卫窈窈握着对她而言很陌生的东西,眼睛猛然睁大,孟纾丞亲着她的耳朵,声音带着蛊惑:“好姑娘……”
孟纾丞每日必不忘晨练,身体也不像一般文人那样虚弱,身体肌肉紧实,线条流畅,健康到卫窈窈有些不耐烦。
她小声说:“好累。”
孟纾丞眸光一滞,抚慰她的背脊:“很快就好。”
卫窈窈手腕又酸又累,几乎想要耍赖,孟纾丞瞬间察觉到她的心思,亲吻她的发顶,安抚她,嗓音暗哑性感:“再忍忍。”
孟纾丞宽掌裹着她的手背,用力顶了顶……
浴房恢复安静,只听到孟纾丞略显粗重的声音,卫窈窈脸蛋发烫,哼哼两声:“手。”
孟纾丞回过神,拉好衣衫,默不作声地拿了干净的帕子将她手里黏腻的秽物擦干。
卫窈窈看他将帕子丢到不远的铜盆里,张张嘴,忽然整个身体被他提起来放到了长案上,她垂眸瞅着孟纾丞,四目相对,好像有无数的话要说。
卫窈窈有些窘迫,又忍不住好奇:“你昨晚也……吗?”
孟纾丞眼睛的□□尚未完全褪去,他抿紧薄唇,没说话就是默认了,卫窈窈心中了然。
孟纾丞护在她身侧的手指动了动:“还有什么要问的?”
卫窈窈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了。”
孟纾丞挤进她的腿间,低声问:“讨不讨厌我这样。”
卫窈窈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紧张得心脏怦怦跳,手指搭在他肩上推了推,咕哝:“你离我好近。”
孟纾丞身形巍然不动,卫窈窈觉得他有些烦人,红着脸说:“好久,下次不帮你了。”
孟纾丞不知道是该为她话里的下一次提前高兴,还是为她嫌弃他持久而哭笑不得,扯了一下唇角,摸摸她的脑袋:“手酸了?”
卫窈窈用他在说废话的眼神看他。
孟纾丞将她的左手握在掌心里,力道温柔地揉按着。
他垂着眼眸,气息神色已经恢复自然,哪怕衣衫不整,也丝毫不损他的气度,也看不出他不久前染上欲色,被她手指调动情绪,只能在她耳边低喘的无奈。
卫窈窈另一只手捏捏自己发烫的耳朵,一点儿也不讨厌他呢!
这个时辰该用晚膳了,但卧房里一直没有动静,陈嬷嬷在抱厦内徘徊,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去问一问。
月娘在旁边说:“等会儿再敲门,让厨房留着火,要是他们饿了,肯定会传膳的。”
就怕这会儿过去,不方便。
陈嬷嬷想了想只能这样。
指了小侍女去了趟厨房,让他们别堵了灶台,随时准备听用。
不过直到半个时辰后,孟纾丞才通知传晚膳。
*
卫窈窈次日上午便将佛经都抄完了,细致地整理好送去松延堂,回来时领着一筐桔子。
宋鹤元远远的就看到了卫窈窈的身影,那么显眼。
“娘子。”陈嬷嬷提醒一边走路一边琢磨着事情的卫窈窈。
卫窈窈疑惑地看陈嬷嬷,顺着陈嬷嬷的指引看过去,原来是孟纾丞的侄子。
宋鹤元盯着毫无破绽,一脸友好地看着他的卫窈窈,只在心中冷笑,不过有陈嬷嬷在场,他不曾发作出来,微微颔首,他倒要看看她想耍什么把戏。
卫窈窈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一丝敌意,眉心下意识地蹙了蹙,再看他,他没有异常,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便以为是自己想错了。
不过直觉告诉她,她以后要离这人远些,一次两次都这样,很诡异的啊!
“娘子这是从祖母那儿来?”宋鹤元问。
卫窈窈点点头:“二爷今日不曾去国子监吗?”
宋鹤元撞见她的眼神,心中愈发暴躁,她还真能装,从前怎么不见她有这份本事?
“我身体抱恙,告了假。”
卫窈窈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干脆点点头,用真切的口吻说:“那你可要好好休息,别太用功,省得把身体熬坏,得不偿失。”
卫窈窈看了一眼挎在陈嬷嬷手臂里的篮子,想了想,还是从里面拾了两个递给他:“这是江西的桔子,二爷尝尝,你好好休养生息,我们先回去了。”
听她用长辈说话的语气规劝他,宋鹤元浑身僵硬,硬着头皮接过桔子,转头望着卫窈窈的背影,猛然嗤笑一声,几时不见,她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她这副装模作样的手段,是谁教她的?是孟纾丞?
宋鹤元连连冷笑,心里的不安愈加浓厚。
晚上孟纾丞回来,卫窈窈一边和他说闲话,一边剥桔子。
“是老太太给我的,回来路上见到二爷,还给他拿了几个。”
“孟池?”孟纾丞眉梢微扬。
陈嬷嬷在一旁说:“二爷因病告假在家。”
卫窈窈附和点点头,往自己嘴巴里塞了一瓣桔子,含糊不清地说:“我这个好甜。”
桔子汁水多,她又爱说话,结果就是她不小心呛了一口。
孟纾丞探身,无奈地抚拍她的背脊:“吃东西时别说话。”
卫窈窈手指摸摸痒痒的喉咙,用力咳嗽了两声:“知道啦,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