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下来的人吨位有些大, 好好的桌子顿时报废。
况曼从刚踏入茶楼开始,就一直警惕着四周。
毕竟,这里是江湖人汇集之地, 人多的地方, 事非往往也最多, 鬼知道她会不会受到什么无妄之灾。
……好叭,多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这不,无妄之灾来了。
还好她反应够快,在桌子四分五裂当下, 她本能避开,随即, 矫健地闪身到了大堂里的一个木柱后面。
她躲得倒是够块,邻座的人就倒霉了。
有个喝着茶,正在和友人调侃的大汉,反应不过慢了一秒, 就被飞起来的桌子腿, 给砸得脑袋开花。
额头上的血窟窿堵都堵不住, 鲜血飞溅而出, 顿时将他附近的地板, 给弄得鲜血淋淋。
……活脱脱的一个杀人现场。
“哪个王八蛋这么不长眼,敢在我们金虎帮的地盘闹事。”
与受伤大汉同桌的人, 见同伴受伤, 眼睛一鼓, 莽声莽气地吼了一嗓子, 抽出桌上的大刀,就往楼上丢了去。
这是况曼见过的第二个丢刀的武林人。
黎初霁也喜欢丢刀,不过他丢刀一向很准, 丢出去的刀绝对能拦住敌人脚步,或是取人性命,但是眼前这个人丢刀的准头,好像有些差。
丢出去的刀,砍了个寂寞,刀尖倒是死死钉在了二楼的栏杆上。
显然,是一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莽汉。
大汉话刚落,楼上又是一声惨叫响起,紧接着又一个人从楼上被丢了下来。
这次被丢下来的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干瘪老头,看着就像街边的乞丐,身上脏兮兮的,极为落魄。
随着这个老头被丢下来,二楼,一身材健硕的长须汉子,踏着兽靴出现在了护栏边。
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长得人高马大,一双眼睛威武有神。
这男人往那儿一站,骚乱的大堂顿时安静下来。
男子烔目凛凛扫过大堂,高声道:“诸位,天武楼乃是我金虎帮的茶楼,各位找事儿找到我金虎帮头上,这是想和我金虎帮为敌吗?”
男人说完,虎目凛视着地上受伤的老头和先一步被丢下来的男子。
“陈阳峡的职业赏金猎人,想要周政明的赏银,也得看我金虎帮同不同意。”
男子豪气道:“今日,我金天堂就把话搁在这里,周政明是我金天堂的兄弟,只要他在金虎帮一日,你们就休想将他如何。敢在我金虎帮的地盘捉人,那就是与金虎帮为敌。”
“来人,将这两个陈阳峡的人请出去,从今日起,凡是陈阳峡的人,禁止踏入我金虎帮地盘,兄弟们以后看到了,只管出手,出了事,我担着。”
先前丢刀的人,一听金天堂喊请人,眼睛大鼓,两步上前,抬脚,狠狠就往老头和另一个陈阳峡的人身上踢了一脚。
踢的时候还大喊着:“帮主,付兄弟被陈阳峡的人砸伤了,这笔账怎么算?”
大汉说罢,担忧地看了一眼因脑袋被桌子腿砸中,昏过去的兄弟。
金天堂看了一眼自家躺在地板上,不醒人事的兄弟,浓眉一皱,道:“将他们身上的银两都收出来,给付兄弟做汤药费。”
站在柱子后面的况曼,听到楼上的大汉说他叫金天堂,木了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天堂……等会儿是不是还得出来一个叫地狱的?
刚吐槽完,又听脑袋开花的汉子,是金虎帮自己人,顿时不厚道的笑了。
好在她还知道地点不对,没笑出声。
看完热闹,况曼一收心思,开始干正事儿。
茶楼大堂里几乎都是金虎帮的人,况曼打眼望去,多数人对金天堂都很恭敬,况曼环顾了一下大堂,抬眸,目光暗暗落到那个叫金天堂的男人身上。
金天堂站姿威风凛凛,身上武息极重,看着的确如孟九重所说,是个武力不差的。
但是好到哪种程度,况曼暂时还看不出来,只知道这人的气场,比火焰三老要重上一筹。
听金天堂刚才说的话,他应该就是金虎帮的帮主了。
况曼在金天堂的身后,还看到了周政明的身影。看到目标人物,她此行的目的便已达到。
她站在柱子后面,等着金虎帮的人将茶楼收拾规整后,才举步出了茶楼。
况曼并未走远。
离开茶楼,她直接进了茶楼对街的一家馄饨店,给自己点了一碗馄饨,在吃馄饨的时候,眼角余光始终盯着对面的茶楼,看着茶楼里进进出出的人。
吃完馄饨,在店里面坐了一会儿,况曼又去不远处的一家成衣店,给自己挑了两套衣服……反正今天她怎么逛,都没有逛出茶楼所在的这条街。
做了一天的散财童子,七七八八买了一大堆东西,有的甚至叫不出名,况曼把这些买好的东西收拢成一个包裹,甩到背上,在天黑之前,爬到了茶楼附近的一棵大树上。
天,已沉沉暗下。
月亮爬上树梢,朦胧月光将西城阁楼,衬得影影绰绰。
野狗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觅食,时不时咆哮一声,亥时一刻,茶楼终于打烊了。
茶楼小二打着哈欠,将厚重的木门关上。
看着关门歇业的茶楼,况曼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松开身上的包裹,将包裹挂到大树上的一根枝丫上。
况曼盈盈一笑,从树上飞纵而下,迈着步子,然后往茶楼走去。
走到茶楼大门前,她抬头,看向茶楼两侧的雅间窗户。
见二楼有一处窗户,半遮半掩并没彻底关上,她星眸微转,把早前逛街时买的手帕拿出来,将脸蒙住。
然后解下腰间鞭子,轻轻往二楼一抛。
长鞭骤然飞射而出,缠住窗户的窗台。况曼拉了拉鞭子,确定鞭子很稳,她脚尖在地板上轻轻借力,身子突兀凌空,如黑夜下轻灵的燕子,无声无息上了二楼。
攀到二楼窗户上,况曼将鞭子收起来,然后悄无声息翻进了雅间。
许是夜已深,留宿茶楼的人都已歇下,整座茶楼鸦雀无声。
况曼从雅间出来,来到走廊上,目光落到廊道左侧的三间房上。金天堂既然明目张胆地把周政明安排在这家茶楼,那这茶楼必然有一间房,是给周政明休息用的。
白日她观察过茶楼,整间茶楼,只有左侧的三间房不是茶楼用来待客的雅间,所以周政明最有可能入宿在这三间房里。
三间房……就是不知周政明住的是哪一间?
今天在街上瞎逛,她没看到金天堂离开茶楼,所以,金天堂今晚也住在茶楼里,万一等会她进错了房间,撞上了金天堂……
……没错,况曼什么都算好,唯独没有算到金虎帮的帮主,今晚会歇在这间茶楼。
不过就算他在茶楼,况曼也没打算停手。
今晚,她一定要将周政明给掳走。
就在况曼疑惑着周政明到底住哪一间房时,有人自动送上门了。
静谧的茶楼里,木门吱呀一声响起。
紧接着,一个穿着亵衣的魁梧壮汉,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走廊上太黑,他出来时,手里还提了个烛台。
况曼看到这个魁梧大汉,眼睛倏然晶亮,二话不说,果断解下腰间鞭子,然后猛得一挥。
鞭子长驱直入,往壮汉身上卷去。
利风自耳后响起。
周政明似有察觉,脚步突然一顿,在鞭子还未卷上他身之际,猛然掉头看向身后。
然而……晚了!
就在他转头刹那,鞭子已经缠到了他腰上。
周政明眼睛一瞪,下盘一沉,伸手就想抓住鞭子。
然而这条袭击他的鞭子,此刻宛若被赋予了生命,他手还未碰到鞭子,那鞭子就几个缠绕,将他整个人捆住。
手上烛台,砰地一下落到地上。
声音虽不大,但在这静谧的空间中却格外清晰。
“谁——”
走廊上的动静,似乎将休息在另外两间房的人惊醒,其中一间房,一道喝声骤然传出。
况曼一听这声音,当即便知,开口的人是金天堂。
况曼眉梢微紧,暗道不好。
金天堂的武息比火焰三老还要重,能当上一帮之主,武力绝对不弱。
这人应该比较难缠,她目的只在捉人,所以,没必要与他对上。
况曼眸珠微转动,果断疾奔上前,一个手刀,砍在试图脱出鞭子束缚的周政明脖子上。
周政明双眼冒圈圈,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就晕了过去。
况曼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往地上栽去的人,手一挥,将周政明一把甩到肩上,扛着就进了刚才她翻窗进来的雅间,然后顺着雅间的窗户跳到了大街上。
等金天堂提着武器,从房里出来时,走廊上只剩下一盏孤零零的烛台。
不过,金天堂也是个老江湖,看到周政明所住的房间房门半开着,便知道周政明出事了。
他神情一凛,赶忙奔进周政明的房间,看房间里没人,又立即推开房间的窗户,往街道上看去。
一眼望去,便见有个人将周政明扛在肩上,飞快奔跑。
那人的速度极快,不过眨眼间,就已跑到街道尽头。
金天堂眼睛一鼓,喊了一声隔壁房间的属下,果断从窗户跳到街道,拔腿就追。
周政明是他的兄弟,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掳走,这无疑是打金虎帮的脸,所以,今晚不管来的是谁,都必是他刀下亡魂。
要不是杀只鸡给猴子看,还当他金虎帮好欺负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踩上一脚。
“宵小之徒,哪里跑。”金天堂大喝一声,誓要将今晚挑衅金虎帮的人留下,追赶速度极快。
扛着周志明跑的况曼,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般,头都没回一下,脚下速度,愈发迅速。
奔跑间,甚至都掳起了层层残影 。
昏暗街道上,追逐正式拉开。
况曼目标很明确,笔直往城楼方向跑。她在决定动手时,就已想清楚退路,只要跑出城,她就万事无忧。
兴远府城外是无尽的大山,一入大山,她便如鱼得水,金天堂休想再追上她。
——
皓月当空。
宽阔街道上,人影掠飞直奔城楼。与此同时,距离城楼不远处的一座阁楼屋顶上。
四条人影,正在楼顶飞快闪烁,你来我往,不分敌我缠斗在一起。
这四人身手都极为了得,打斗许久,都不曾分出高下。
而在他们战斗前方的一棵树端上,一蒙面少年手抱长剑,肃然而立,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紧紧凝视着屋顶上交战的四人。
他,似乎在为其中一个人——压阵。
如果况曼此时在这里,便会发现,房顶上对战的四人,除去其中蒙着脸的那人之外,另外三个,她都认识。
这四人中,一人是黎初霁,一人沈闻秋,而另外一个,则是冒牌的孟家假货。
至于蒙面客……况曼来了,也会认出来。
四人中武力较弱的,便只有穿得花里胡哨,头束玉冠的沈闻秋了。
沈闻秋武力虽稍弱,但轻功却是四人中最好的,连蒙面客在轻功这方面,都要稍逊色他一筹。
“孟公子武术超群,今晚之战,着实爽块。”黎初霁大刀横扫,一刀确向沈闻秋,然后兴致盎然地朝“孟公子”大笑一声,道:“孟公子何必如此紧张,说起来,我与孟泽先生也颇有渊源,今有幸遇上孟公子,还不知孟公子之名谓,孟公子可否不吝告知。”
“黎少主,你确定这个孟公子,不是别人假冒的。”沈闻秋脚下速度如风,飞快避开黎初霁的刀锋。转手,趁隙给了那个“孟公子”一掌。
“孟公子”见状,神情微冷,脚在琉璃瓦轻轻一旋,错开沈闻秋的偷袭:“堂堂赤阳堡的少堡主,竟偷袭人,虎父无犬子,看来这话也不全对,沈公子可是坠了沈大侠的威名。”
“咦,话可不能这么说。”沈闻秋折扇一挡脸,似羞愧地道:“我父……一般人可比不上,我怎么能与他相提并论。”
这三人,你偷袭我,我偷袭你,嘴上还交起了锋。唯有将脸蒙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在外的蒙面侠,一声不吭,目标明确的,指着“孟公子”攻击。
“这位公子,在下是否与你有仇。”
“孟公子”刚躲开沈闻秋的偷袭,蒙面客的利剑,趁势已直指他面门。
他身子一错,角度刁钻地退到黎初霁身后,然后伸出脑袋,看着不依不饶,完全把另两个人当空气的蒙面客。
黎初霁被“孟公子”拿来挡刀,黑眸讥笑一片,他身形飞旋,闪身错开。
闪开的时候,还狡猾地推了一把“孟公子”。
将“孟公子”推向了蒙面人的剑尖。
蒙面客不语,点墨般的眼睛,紧紧锁住“孟公子”的喉咙,剑尖破风,精准刺出。
杀机封喉,“孟公子”长剑一横,挡在喉咙处。
蒙面人的剑尖,叮的一声,刺在他的剑上。
“黎少侠,你既于我父渊源颇深,不如与我联手如何。”
挡住了杀机,被逼杀得已有些吃力的“孟公子”,看了一眼蒙面人,抬头,望向不厚道躲开的黎初霁,欲与其结盟。
黎初霁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道:“这位蒙面大侠一看就和孟公子你有过节。我魔教,虽叫魔教,却极少和中原武林人结仇,所以……孟公子,抱歉。”
黎初霁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落在蒙面侠的身上,见他剑尖直逼“孟公子”,完全不管他与沈闻秋,当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明白过来之后,黎初霁在乱战中时,便会时不时配合着蒙面客,砍上这“孟公子”一刀。
而蒙面侠则在这位孟公子喊出“父亲”二字后,出剑愈发凌厉,长啸不绝,招式已从试探,慢慢转变成了杀招。
本来是四人乱战的一场缠斗,随着时间过去,竟不知不觉,变成了三打一。
追着沈闻秋出现在屋顶上的黎初霁,也不再揪着沈闻秋不放了,在和沈闻秋对招时,总是很巧合地往 “孟公子”背后捅一刀。
而沈闻秋……
他的目标一直就是这个“孟公子”。
他放出凝血剑的消息,是想以凝血剑为引,慢慢将当年孟泽先生之死的事,牵到赤阳堡身上,揭穿他父亲恶行,顺便引出舅舅,将舅舅根本就不是走火入魔,而被他爹谋害中毒的事告诉舅舅,让舅舅为惨死的娘亲主持公道。
但是,他消息才放出去没多久,江湖上就突然多了一个孟泽之子……
按说凝血剑出现在江湖,孟泽的儿子被凝血剑引出江湖,并不奇怪。
但是这事儿在别人看来不奇怪,在沈闻秋这里却是极有问题。当年他发现他父亲暗阁里藏着凝血剑后,便着手调查过这事儿,他很确定,孟泽之子已经死了。
所以,眼前这个人不可能是孟泽的儿子,这后面必有阴谋。
今夜,他本是想夜探这个“孟公子”,可他没等到走到“孟公子”落脚之处,就先一步遇上了拦路虎——黎初霁。
黎初霁似乎已在怀疑他昨日给他看的那柄剑了,一见面,就直言问他,凝血剑是不是在他手上。
他不愿与黎初霁过多纠缠,虚晃一招,便欲脱身,两人在城里追逐,眼见着快出城,却撞上了另外一对,在夜战的人。
……一个蒙面侠,和假的“孟公子”。
三打一的战斗,让“孟公子”越打越吃力,身上已多处见红。
好在今晚几人都只是试探,谁也没有真正的下杀手,包括蒙面人。
蒙面人虽杀意大胜,但始终没有取“孟公子”的命,至于原因,暂时无人得知。
乱战的四人在打斗中,不知不觉转移了战场,从阁楼顶缠斗到了街道上。
战况比之在屋顶时,又激烈了几分。
而另一边,扛着周政明急急而奔的况曼,眼见着就快奔到城楼。
跑着跑着,却突感四周气氛不对,前方似乎有几个人在打架。
拥有夜视能力的况曼,眼尖的发现,这打架的四个还都是他认识的。
……没错,都认识,哪怕其中那个蒙面人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啥都看不见,况曼依旧认出他。
况曼:“……!!”
——啥情况?
况曼心里疑惑,脚步却没办法停止,因为,她后面还有追兵——金天堂。
不得已,况曼只得扛着人,跑进了四人的战圈中。
对战的四人,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跑到他们的战斗中心圈里。
剑气刀意,还在空中肆虐。况曼刚跑过来,不知是谁的剑气,错乱间挟风向她直扑而来。
眼见剑气就要落到身上,况曼眼睛惊然一瞪,当机立断停住了脚步。
她脚步一停,跟在她身后,紧追不舍的金天堂就赶了上来。
“哼,藏头露尾,有本事把你的脸露出来。”
一道粗壮的声音在漆黑街道上骤然响起,紧接着,凌凌刀锋划破黑暗,挟风而上,直指况曼的后背。
前有剑影,后有刀锋,况曼避无可避,眉梢一紧,当机立断把肩上扛着的人,猛得往后抛了去。
将人抛出去,况曼手一抓,便欲将捆在周政明身上的鞭子,抓回来。
与此同时,树巅之上,那个一直沉默肃立的抱剑少年,突然动了。只见他身形一晃,如夜下鬼魅从树上纵飞而下,在凌空当下,胸前长剑已然出鞘。
一束寒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少年手中利剑,锋芒毕露,挡住了金天堂的刀锋。
叮叮当当,几道利器相撞的声音快速响起。
况曼看了眼这个突然出手的少年,星眸突兀眨起亮光。
脚下步伐犹如凌波微步,猛然一冲,将刚刚抛出去的周政明接住,然后再次扛到肩上,拔腿继续跑。
而一剑挡住金天堂大刀的少年,在与金天堂对了一招后,身子一倾,展臂后退,极速追上况曼。
少年追上人后,手一伸,果断把况曼肩上扛着的周政明捞过来,甩到自己身上,嘶哑地吐了一个字:“走。”
况曼未发一语,急急往城楼方向奔去。
本在追着“孟公子”不放的蒙面人,在况曼与他擦肩而过后,剑锋一转,卷着落叶,猛地一下剌向了又追上来的金天堂。
与此同时,黎初霁也在少女从身旁跑过后,大刀巧妙一转,对上了金天堂。
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到了况曼这里,这句话奇异地变成了狭路相逢多者胜。
……群殴听说过没?
金天堂完全没有想到,他不过是想来一出杀鸡儆猴的戏码而已,却在半路上遇上了几个程咬金。
这几个人明明不像是一起的,刚才他远远看见,那个掳走周政明的女子,还被这几人的战斗余波波及了。怎么转眼,他就成了他们的攻击目标了。
这攻击他的两个人武功超群,不过瞬间他就被这俩人压制得死死的。
金天堂:“……!!”
——感觉自己出门没看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