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师妹这八年,你到底经历……

况曼眼睛灼灼地看着童川。

高, 实在是高!

往高汤里丢牛肉干,还是半斤,简直太有才了。

刚才捕快可是把那口高汤锅端去衙门了……证据确凿, 这两个眼线, 短时间内应该不能搞事了。

姜鲁国不许私宰耕畜, 如果被官府发现,私售牛肉或是宰杀耕牛,那可是要挨板子的,挨了还不算, 还得在大牢里住上十几天。

当然,有关系的酒楼, 拿到牛肉售卖权也不难。

这两个眼线,怕是撞破脑袋,都没想到他们以这种方式,被关进大牢。

况曼眉梢飞扬, 俏皮一笑, 啃了口包子, 消化掉这个好消息。

*

东福客栈。

休息了一晚的黎初霁, 照旧扛着他的大刀, 从客栈里大步迈了出来。刚走出来,便瞧见况曼和一个少年, 边吃着包子, 边往对街一宅子走去。

他抬眸, 往宅子正中央, 高高悬挂的牌匾看了去。

当看清牌匾上,那圆转回旋,苍劲浑厚的“孟府”二字后, 刚毅的脸上,划过暗沉。

他昨儿虽然来东福客栈比较晚,但还是听别人说过,这孟府里住着一个秀才,这个秀才叫孟九重。

孟府,孟九重,况娘子——

这一切,难道都只是巧合吗?

当年孟泽先生为他铸刀时,曾开玩笑的说,凝血剑与龙鳞刀材质相同,乃是他必生之骄傲。如果他日,他在江湖上遇到一个用凝血剑的小子,那人,必是他儿子孟九重。

——这个孟九重,会是当初先生口中所言的孟九重吗?

当日师父让他调查他孟泽先生身故之迷,他去到先生隐居的剑炉,剑炉旁只有三座坟茔,两大一小,且都才立不久,坟上的土还是新的。

他因师父师娘之故,对孟泽先生向来尊敬,当时并未起坟查看情况,下意识便认定那三座坟是孟家一家三口的坟。

如今看来,也许,孟泽先生的儿子,根本就没死在那场灭门惨案中,极有可能是被人救走了。

可救他的是谁?

还有况娘子……

况娘子姓况,这个姓氏并不是常见的姓,且,她的眉眼,与师娘极为相像。

但是——也就眉与眼相像,五官却是迵然不同。

而他,也是因为她那双与师娘如出一辙的眼睛,才歇了再纠缠沈闻秋的心思。

“黎少主,你看什么呢?”就在黎初霁看着孟宅走神时,娇黛黛看完热闹,袅袅娜娜走进了客栈。

见黎初霁目光盯着孟宅,她侧眸,也往孟宅那边看了过去。

“娇掌柜,恕黎某冒昧,想问你一个问题。”黎初霁收回视线,黑眸落到娇黛黛身上。

娇黛黛柳眉微弯,一副生意人的模样,笑盈盈道:“哦,那得看什么问题了。”

黎初霁:“可否找处安静的地方谈话。”

娇黛黛抬目,审了一眼黎初霁,随即释然一笑,道:“圣慾天与我师父也算交情颇深,黎少主远道而来,倒是我招待不周了,请随我来。”

说罢,娇黛黛抬手,向阿莽挥了挥:“阿莽,沏茶茶到院子里来。”

正忙跑堂的阿莽,听到沏茶二字,眼睛微转,嘴边勾勒起一抹欣慰的笑。他汗巾一甩,搭到肩上,麻利地到厨房沏茶。

小主人这是想通了,终于要接手老主人的生意了吗?

客栈后的庭院中,假山上流水涓涓。

小凉亭内,黎初霁与娇黛黛隔桌而坐。阿莽端着沏好的茶,进入院子。

将热茶搁到石桌上,阿莽挂着生意人独有的笑,坐到娇黛黛身边,开门见山的道:“黎少主,东福客栈已有三年未做生意,消息有限,不知黎少主想问什么?”

黎初霁将大刀搁到石桌上:“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知道对街孟府里的书生,是不是孟泽先生的儿子?况娘子名谓是何,还有便是他们两人的过往。”

黎初霁此话一出,阿莽神情一震 ,转眸,与娇黛黛对视了一眼。

看来他们昨日分析的消息,没有出错,孟九重说不定还真可能是孟泽先生的儿子。

阿莽收起心思,垂眸道:“孟九重与孟泽先生的关系,东福客栈不能确定,但是,孟九重是在孟泽先生出事之后一个月,来到东义县的。收养他的人,是第一奇术先生杨御,而况娘子……况娘子叫况曼,与孟九重同时被杨御带回来并收养。”

“况曼?”黎初霁黑眸赫然一睁,眼中划过震惊。

黎初霁的情绪收敛的很快,顷刻间又归于平静,他食指轻扣石桌,沉声道:“她这个名字,是杨御所取,还是本就叫况曼。”

阿莽看了一眼黎初霁扣桌的动作,垂眸道:“不知。”

黎初霁闻言,没再继续追问。

阿莽见他不再继续问了,为黎初霁倒了杯茶道:“前头还有事,我就不打扰黎少主了,对了,圣慾天与东福客栈关系向来很好,今日是我东福客栈在老主人去世后,第一次开门迎客,免费送黎少主一个消息。”

阿莽顿了顿,道:“十几年前,闹得江湖纷纷扬扬的凝血剑,疑似再现行踪,据说,有人在兴远府,看见过凝血剑的踪影,黎少主如果有兴趣,不防也去凑个热闹。”

“多谢告知。”

黎初霁端起杯茶,一口将杯里的茶全喝掉,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搁到到桌上,将龙鳞刀扛到肩上,大步出了院子。

凝血剑在哪里,从来就不是他关心的目标,他真正在意的,是凝血剑当年是谁被拿走的,这八年里又藏在何处,如今又是出自谁人之手?

他至始至终要找的都是人。

那个躲在暗处,行阴谋诡计的人,而不是一把剑。

沈闻秋,你所藏的那把剑,最好别是凝血剑,要不然……

娇黛黛看着离开的黎初霁,妩媚双眸里划过疑惑。

“圣慾天与孟泽有什么关系,还有况娘子?”

娇黛黛本来还以为,这黎初霁找上她,是想问凝血剑的消息。

毕竟,凝血剑再出,江湖纷争必会接踵而来,圣慾天虽在关外,不怎么掺和中原武林的事,但名剑,谁还不想要。

可却没想到,这魔教少主根本就没问这把剑,而是问孟九重和况曼。

阿莽侧头,看向娇黛黛,道:“黛黛可知,这一任的魔教教主,姓什么。”

娇黛黛睨着阿莽:“我怎么知他姓什么。”

这魔教教主神秘的很,上任十六年,却无人知他姓甚名啥,连长相,都极少有人见过。

阿莽一笑:“这一任的魔教教主姓况,叫况飞舟。八年前,他曾携魔教教众入陇西,将陇西武林搅合的天翻地覆,不过,因为众人对他不了解,所以并没有人往他是魔教教主的身份上猜想。”

“况飞舟,八年前……那况曼子岂不就是……”娇黛黛眼睛里闪过不可置信,她娇容一变,蹙眉道:“怎么所有的人与事牵扯到一个八年前?”

阿莽摇头,道:“武林秘辛太多,我东福客栈情报网虽庞大,但有些东西也是查不出来的,比如,那消失江湖十五年的前任武林盟主,还有伦山蛊后这个突然出现在江湖上,并寻赤阳堡麻烦的女人。”

“等会我让人将以前的资料送过来给你,你既然想帮杨御的义子义女以偿恩情,有些消息,就必须要掌控。”

“去吧,容我静静。”娇黛黛朝阿莽挥了挥手,今天的消息有点太刺激了,她需要静静。

*

江湖腥雨,暗潮汹涌。

然而,本该是事故最中心的人,却游离在外。

况曼不傻,在孟九重告诉她,凝血剑有可能现行踪的那一刻,她便隐隐有了一些猜测,甚至也做好了,迎接这波腥风血雨的准备。

但是,况曼不同于孟九重,更不同于黎初霁。

她是穿越过来的,对傻女的恩怨情仇并非那么执着,若遇上了,她会顺手解决,但若没遇上,她也不会主动去探。

说她凉薄也好,冷血也罢,反正,她从穿越之初,就一直是这种心态。

吃饭早饭,况曼回到院子里,把童川拎过来,对了一上午的招,在童川去厨房做鱼后,她带上自己的鞭子,悠闲地去了城门口。

童川是崔言从小教导大的小子,拳脚功夫虽算不上极为出色,但也不弱,况曼和他对招,其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让自己在对战中,提升实力。

不过,有点可惜。

这小子可能是有些顾忌她,出手总是慢上一拍,对招到最后,况曼都没了兴味。

这时候,况曼有些想念郁战了。

郁战就不错,这家伙一出手就毫无保留,仿佛是一柄出鞘的剑,打起架来特别带劲。

不过郁战不常和她对招,一起住了大半个月,也就和她走过两次。

到了城门口,况曼径直走到贴告示的地方,想瞅瞅,今儿有没有新的悬赏。

看了一圈,发现悬赏还是那些,没有任何变化。赏银少就算了,还都不是对她的专业。

矮子里挑高个的,所有悬赏,除了伦山蛊后的那张最有价值的,便是那个杀了花魁的周明政了。

二百两银子,虽和蓝庐书生那五千两赏银完全不能比,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那金虎帮帮主护短又如何,这周明政犯了武禁,那些江湖人不愿得罪金虎帮帮主,她却没什么好忌惮的,她要做一个纯粹接悬赏的赏金猎人,如果这也怕得罪,那也怕得罪,束手束脚,她以后还怎么接悬赏。

有了目标,况曼步伐一抬,走回城里。

刚进城没多久,便见黎初霁跟着一个腆笑着脸的男子,走了过来。

“况娘子。”

况曼刚瞅见黎初霁,黎初霁就出口喊往了她。

况曼笑眯眯地上前两步,道:“黎少侠这是去哪呢?”

“想买处宅子,给初弦做新房。”黎初霁定定地看着况曼一眼。

翕了翕唇,欲问出心中疑惑,可不知想了什么,他咧嘴一笑,将眸中复杂全部散去。

“代我恭喜令弟。”况曼笑道,目光奇怪地看了眼黎初霁。然后,步伐一抬,与黎初霁擦肩而过。

“况娘子请稍等。”

却在这时,黎初霁突然出声:“等初弦婚事办完,在下便要启程去往兴远府,不知况娘子有没有意接单生意。”

况曼侧头:“哪方面的生意?”

黎初霁:“况娘子也知道,在下与沈少堡主有约,中原乃是沈少堡主的大本营,我这次入中原太匆忙,并没带人手过来,我想请况娘子走一趟兴远府,为在下助个阵。”

“助阵?”况曼微诧异。

星眸微转,扫一眼黎初霁那张刚毅的脸,莞尔道:“我可不会武功,让我助阵,黎少侠就不怕我坏你的事。”

黎初霁爽笑一声:“况娘子虽不会武功,但一手鞭子却让人惊艳,一般高手,怕是抵不住况娘子这手鞭子。况娘子如果同意这宗交易,我出价一千两,如何?”

“千两啊!”况曼抿嘴,灿笑道:“黎少侠可真是出手大方,千两银子,让人难以拒绝,行吧,你出发的时候,喊我一声就行。”

说罢,况曼转身,举步继续往南街走。

转身刹那,况曼眸中笑意瞬间收敛,白净脸颊划过丝丝疑色。

今日的黎初霁有些古怪,看她的眼神,似乎蕴藏了什么。

他虽隐藏的很快,但她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千两银子,邀她去兴远府,他……有什么目的?

况曼心里揣着事,脚步不停,在快到走到街道尽头,突然感身上多出一缕视线。

况曼额头轻锁,眼中顿时生起一股恼意。

后脊下意识绷紧,便欲转身看回去,突得,想起刚才错身而过的黎初霁就在视线传来的方向,她眼眸轻垂,继续迈步前行。

一直到她走到转角处,背后那道视线,才终于收回。

黎初看着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的少女,沉眉,暗叹一声。

师妹——这八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连师兄的名谓都不记得了?

黎初霁其实在屏兰山枫林中时,对况曼的身份就有所怀疑,要不然,也不会暂停纠缠沈闻秋,而是和况曼一起去捉蓝庐书生。

在阿莽说出况曼的名字后,黎初霁便欲与况曼相认,可一想到二人从屏兰山一路相伴到东义县,况曼都没对黎初霁这个名字露出任何异样,便又歇了相认的心思。

师妹似乎没有了过往记忆,凝血剑再现江湖,武林必会有一场纷争,如果这时候和师妹相认,师妹必会被牵扯进进来。

师妹没有内手,鞭子虽舞得很出色,但到底是逊色一些。

他先前已经将师妹还在世的消息传回了漠北,师父接到消息后,应该会立即赶来,相认之事得等师父来了再说。且……城外那通缉令上的伦山蛊后,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师娘。

师娘和师妹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黎初霁想到这些,神思不由回到了八年前。

八年前,师妹八岁,师娘带师妹回陇西探望师妹外公,却不想,此一去便再无消息。

师父久久等不到师娘回归,就让他来陇西接师娘,不想,等他去到老爷子居住之处,那里,却是遍地尸骸。

师娘父亲与下人的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他仔细检查尸体上的伤,发现这伤竟都是凝血剑所造成,而现场,并没有师娘与师妹的尸体。

他震惊万分,赶紧将消息传回漠北。

毕竟凝血剑是孟泽先生所铸,而孟泽先生乃是师娘的师兄,一手铸术,皆是老爷子所授。

老爷子与孟泽先生的师徒身份,世间除了师父师娘与他们自己,便再无人得知,连他也是在孟泽先生去漠北,向师娘求取极寒铁涎之时,才知道的。

而他手上的龙鳞刀,便是那时,师娘开口向孟泽先生所讨要的。

孟泽先生决不可能杀害自己的师父,可老爷子如果不是孟泽先生所杀,那尸体上的致命伤,又该如何解释。

就在他将消息传回漠北没多久,江湖上,突然传出孟泽先生已在半个月前遇难的消息。

他师父赶到陇西之后,当即让他调查孟泽先生身死之谜,而师父则亲自处理师娘失踪一事。

但是……

这些年,他与师父都以为,师娘和师妹已……而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为她们报仇。

可是,凶手藏得太深,一直到前段时间,他们安排在中原的线人,才传出些许有关凝血剑的消息。

*

六天时间,转眼便过。

黎初霁言出必行,用一天时间,在东义县买好房子,并从牙行买了几个下人,然后开始筹备聘礼。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时间很急,但婚嫁该走的程序,黎初霁却一样都没有落下,给足了沐家面子。

沐戈楼并没有为难黎初霁,这两个当兄长的,已商量过弟弟妹妹的婚事,在婚礼程序上,双方都极有默契。

但是……沐戈楼不为难黎初霁,并不代表他会轻易放过蓝庐书生。

有个腹黑大舅兄,蓝庐书生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散功散这一劫。

娶亲当天,蓝庐书生醉倒了……

这一醉,直接把自己醉成了软脚虾,楞是错过了圆房这最重要的一步,连三日回门,都是沐小姐搀扶着回去的。

沐戈楼敢做敢当,当着蓝庐书生的面,承认自己给他下了药,并说,什么时候蓝庐书生让他满意了,他就什么时候给他解药。

这一次,沐戈楼是铁了心要给蓝庐书生好看,任沐小姐怎么撒娇也没用。

两人成亲当日,娇黛黛也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况曼将蓝庐书生带回来后,沐府没将人扣留下,而是送来东福客栈。

原来搞了半天,是这两家要结亲啊!

娇黛黛呵呵,忒看不上沐府这做法,跑到孟家,和况曼唠嗑一个上午,把沐府里里外外埋汰了一遍。

说沐小姐被人污了名声,沐戈楼和沐家老爷,不但没收拾蓝庐书生,竟还将沐小姐嫁给了他,简直是太便宜他了。

况曼看着义愤填膺的娇黛黛,没多说话。

她也觉得太便宜蓝庐书生了,可是,她们只是外人,做不了沐小姐的主。

且这个时代,世人对女性太严苛,听那日沐戈楼所说的话,沐家怕是从悬赏蓝庐书生那一刻起,就打了让两人成亲的主意。

*

黎初霁与沈闻秋半月之约,已去泰半。在蓝庐书生与沐小姐成婚后的第二天,黎初霁找上况曼,说出发去兴远府。

况曼欣然点头,当下收拾好行李,便和黎初霁踏上了前往兴远府的路。

兴远府距离东义县,坐马车都需要三天。此趟出行,是况曼来到这个世界后,走得最远的地方。

路程较远,黎初霁在县城租了辆马车,带上况曼,驾着马车直奔兴远府。

三日后,两人在正午时分,抵达兴远府。

兴远府地处姜鲁西南,是西南这一带最大的一座府城,这里,比之东义县不知繁华了多少倍。

大街上车马粼粼,人流交织,眺目望去阁楼林立。

入了城,黎初霁驾着马,便欲往泰安酒楼而去。

况曼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前方,叫住黎初霁:“黎少侠,我有点私事要办,暂且不和你一去泰安酒楼,四日后,我会准时到达到泰安酒楼与你汇合。”

“何事?”黎初霁听到况曼要单独离开,黑眸轻蹙,拉了一下马绳,将马车停到旁边。

况曼从马车里出来,跳下马车,道:“一些私事,不方便相告。”

黎初霁看着笑吟吟的况曼,垂眸思索了一下:“那行,四日后泰安酒楼见,告辞。”

况曼:“告辞。”

黎初霁颔首,驾着马车入奔上了大街。

况看蹙目看着离去的马车,星眸划过疑惑。

黎初霁当日用蹩脚的理由,邀她来兴远府,一看就目的不纯。

她本以为这三日,应该能从他嘴里套出一些东西,谁知,这家伙嘴巴却紧得很,一说到关键,就立刻闭了嘴。且偶尔休息的时候,他的眼神,还会时不时落到她身上。

那看她的眼神,让她再一次确定,她与他之间必有渊源。

可是……这家伙,却什么都不说。

罢了,他既不说,那她便当不知。先去和孟九重汇合,把凝血剑行踪查清楚再行。

不过短短几天过去,也不知谁泄露了凝血剑的行踪。

江湖上已有凝血剑出现在兴远府的传闻,不过,众武林人士目前多是在观望,还不能确定。

况曼想到凝血剑,不由得想起黎初霁追沈闻秋的原因。

这两人的纠葛也是为了一柄剑。如果黎初霁追的这把剑,是凝血剑的话,事情,就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