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齐齐看着曲仲右手大拇指与食指互相捻动, 表情还十分正经地看着谷邑。
这不是电视剧里无赖们收保护费时专用的要钱手势吗……
一盆冷水瞬间从天而降!
谷邑张大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地傻愣着。
曲仲在他心中的高大形象瞬间出现了条裂缝,眼中完美的偶像光环轰然倒塌。
他决定从这一刻起, 再也不骂那些塌房后痛哭流涕的粉丝们。
因为……他现在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
“钱?”谷邑干巴巴地反问, 然后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曲仲点头,笑嘻嘻地再给了他一闷棍:“越多越好,钱越多我就解决的越彻底。”
轰隆---
谷邑脑中一阵天雷劈下, 他几乎只是凭着下意识反问:“多……多少钱能解决干净。”
噗嗤---
曲仲还没回答呢,反倒是夏州没忍住笑出了声。
如果说曲仲的第一句话让他有些疑惑的话,后来越来越讨人厌的样子慢慢就看出了打算作怪的样子。
钱……
曲仲最不差的就是钱, 前段时间才拒绝了张朝杨夫妻的巨额财产,还会在乎这么点蝇头小利?
后来他想明白了, 以他好友的了解, 曲仲之所以不去道观,绝对是有其他打算,并不是的不打算管这件事。
或许……
夏州笑完, 用力撞了撞曲仲的肩头, 傻乎乎地:“嘿嘿”笑了几声。
不是或许,是一定,曲仲应该是发现了其他问题, 不适合现在直接处理呙山观。
他觉得自己果然是曲仲的好友,就几分钟时间就摸透了好友的心思, 因此觉得相当得意。
“傻……”曲仲评价。
但不可否认,夏州果然了解他, 刚才的话确实只是是开玩笑,看毒舌谷邑被堵得说不出来话,还真挺有意思。
至于呙山观的事……
要等去一趟孤儿院之后再回头来解决,几者之中,呙山观应该是最后一环,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
而现在让曲仲觉得有些棘手的问题是……
他竟然在养尸人的气息里感受到了与他有几分相似的气息,这份相似的气息里……有着天道的气息。
天雷之力与极阴的养尸术本应是相冲突的两种极端力量,可曲仲在他的气息里同时感受到了两种力量。
而且……
他还在道观的守护阵中感受到了段佘立的神力。
桃花林里有他太外公留下的阵法,要么是守护着什么东西,要么……那人与段佘立也有关系。
乱七八糟的关联让幕后的养尸人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没有准备齐全,他还不打算踏入呙山观!
曲仲的一大段想法都轮番想了个遍,谷邑才终于反应过来曲仲刚才是开玩笑。
他满心吐槽的话最终化成一声干笑,随着卢俊的笑声吞下了肚。
“看到谷邑老师被噎住的样子,我都觉得好笑……”
“哈哈哈!”是夏州幸灾乐祸的笑声。
“还好最后一刻保住了你在我心中的光辉形象!”
谷邑也不怕两人笑,砰一声关上大门后把天尊随手抱在怀里,脸上又恢复成了吊儿郎当的样,“都怪这几天忙得没有精神,把最重要的谢礼都给忘记了!”
叔侄俩这几天浑浑噩噩,一听到曲仲可以来帮他们解决这个麻烦,除了小心等着,其他什么想法都没有。
“那走吧,你小叔估计快哭了!”曲仲提起还在受苦的谷昆山。
“走吧!”
谷邑豪迈一挥,精气神十足地按下了电梯,解决了心头大患,他只觉得自己的嘴开始痒痒,已经想好了一会要怎么开挂骂人。
“……”
几人相继走进电梯,曲仲突然轻咳了两声。
等其余三人都看了过来,他抠了抠脸颊提醒:“谷邑你明后天恐怕会倒点小霉,你对天尊像尊敬些!”
“啊?”
大家看向被谷邑半夹在腋下的天尊像,瞬间理解了曲仲话里的意思。
“勿怪勿怪!”
谷邑一惊,忙把天尊像扶正,双手虔诚地捧着,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现在谁要跟他说世界上没有玄幻的事,他能三百六十度旋转着骂的那人自闭。
明明就没看见有什么鬼怪出现在眼前,可就是大受震撼,以至于曲仲的一句话他就相信无比。
道歉持续到走出小区才结束。
可这丝毫没影响他第二天走路跌倒,喝水被呛,给手机冲个电都能把电话冲坏,喝点汤烫到舌头,差点没损坏了他赚钱的工具。
至此……
谷邑摇身一变,忽然爱上了各种灵异类电影,为此还专门研究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民间法术。
回到云山村已是第二天的后半夜,曲仲在路上就接到了谷昆山的电话。
姜柳姐妹吃饭的时候突然情绪激动,丢下筷子就吵着要回家。
谷昆山怕两人回去坏了事,推脱半天,直到谷邑的出现,才忽然改变主意把几人送回了家。
到家后姜柳直奔小房间,大大敞开的门根本就没关。
里面除了一只傻了吧唧的九尾狐工艺品其余什么都没有,可两姐妹看到这九尾狐还在,纷纷松了口气。
当然,随之而来的就是质问谷邑打的什么鬼主意。
谷邑没有丝毫隐瞒,直接说找了大师来把家里的邪祟清理了一遍,问对方要拿他怎么办。
甚至还吊儿郎当地要姜柳报警,让警察把他抓走。
就在谷昆山以为对谷震要在这时站出来帮腔了,对方的态度却突然发生了改变,不仅呵斥了姜柳胡闹,甚至还要砸烂那座九尾狐的工艺品。
谷昆才也对比表示的十分不满,他们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然是十分唾弃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父子俩突然的态度转变让姜柳意识到刚才谷邑的话是真,就在这个恍神间,九尾狐像已经被谷震摔碎。
碎裂的粉色石膏碎片撒得满屋子都是,谷昆才背着手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瞬间就看出了屋子的不对。
这个房间小的有些不对,他记得房间的门应该在客厅才对,到底是什么时候移到了阳台上,谷震父子表示都不知道。
两人在屋子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夹层。
可让谷昆山奇怪的是,姜柳姐妹刚才还是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又不敢找谷邑麻烦,只能哭哭啼啼地推搡着谷震父子。
谷昆才推开夹层时,姜柳姐妹的表情也是一片迷茫,显然也不知这里竟然有间密室。
暗室被推开,谷家十几个人彻底感受了一把什么叫毛骨悚然。
满屋子的血红色符咒画满了四面墙壁,血红色花纹刺激着他们的眼睛,地板上的石灰上还有几个插满了针的破娃娃。
更别提屋里的腥臭与腐烂味带给大家的嗅觉冲击。
谷昆才把布娃娃踢出房间,众人清晰看到了娃娃上贴着的姓名。
谷震、谷昆才、谷昆山、谷邑等所有谷家人都赫然在列。
这下子,谷家人看姜柳姐妹的神情就变得有些深思了,先不论他们相不相信结果,这可是明晃晃的诅咒。
姜柳姐妹慌忙解释,辩白自己也不知道这里修建了间密室,她们请大师到房间来布阵的时候人根本没来过这间屋子。
谷家搬到这套房子前,光是装修就花了大半年。
姜柳只说找了个自己的老朋友帮忙装修,就把这套房子交付给了那个素未蒙面的人。
当然,直到这时她们还是没有提起自己与养尸人之间达成的交易,只是咬死了说自己不知情。
这回姐妹喊冤的话谷家没人再帮腔,谷邑饶有兴致地看着谷昆才直接甩开了谷莹的手,正色着说要考虑离婚。
谷震这时才感觉自己有种惊醒的感觉,当即就在房间里大发雷霆。
如果不是曲仲临走时交代过谷邑不能摧毁那个房间,谷昆才应该连夜就会找人来拆了这间屋子。
谷昆山说到谷震后来还找他谈心时,语气欢快得电话线这头的曲仲都能清楚感受到。
再精明的商人,在家人面前,也会露出孩子气的模样。
结束通话,谷家的事就暂时告一段落。
曲仲休息了半天,第三天一早就在果园门口迎来了张燕以及两位穿着军装的中年人。
今天的张燕脱下职业套装,换上一套绿色花纹的陆军作战服,齐耳短发整齐别在耳后,真正显现出了军人的身姿。
“这是我们研究所的骆副所长!”
张燕先介绍了左边年纪最大的微胖男子,接着又介绍了右边戴眼镜的:“这是负责药品研发的郑部长!”
三人都穿着作战服,身后背着个巨大的行军包,看样子是准备充分而来。
郑部长见到曲仲表现得很是兴奋,上前拉着他的手握住使劲摇晃了几下:“早就想见见真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曲仲被对方的热情摇晃得有点没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刚想说话,郑部长马上就又说道:“我听老楚说过你好多次,要不是研究所忙,我早就来拜访了!”
曲仲:“……”
“瞧我……”郑部长继续说:“我是老楚的老朋友了,我叫郑业龙,你以后叫我郑叔叔就行。”
郑业龙完全没给曲仲说话的空间,自顾自说完一连串的话,笑呵呵地就等着他喊人。
“郑……郑叔叔……”曲仲喊人。
“好好!”郑业龙拍拍他的手背,然后领着人去到骆副所长面前转头就夸奖道:“真是后浪推前浪啊……想当年咱们……”
曲仲:“……”
“……”
好一顿感慨完后,骆副所长按住郑业龙的肩膀,哭笑不得地提醒:“咱们该上山了!”
三人今天的目标,就是采集止血藤带回研究室进行成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