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二更合一

两人可还离着好几米远, 荔枝还是用袋子装着,怎么可能这么快能闻到。

“当然能闻到,这么香的荔枝味。”卓蓝奇怪, 扭头看了眼卓院长后突然想起:“爸,你鼻炎又犯了吧。”

吕院长点头,迅速想起自己早上为了去排队吹了冷风好像是打了不少喷嚏。

“爸, 你是去卖菜了?”

看吕院长两手都提满了东西, 卓蓝艰难地从沙发上撑起身子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沙发另一头的孙明芳一看儿媳妇颤颤巍巍的样, 担心地忙放下手里的毛线,嘴里喊着:老天爷, 你可小心着些。”

卓蓝这一胎怀得特别艰辛, 从三个月开始一直孕吐到现在,除了大到可怕的肚子,整个人瘦得皮包骨的。

老两口看得惊心, 生怕她那瘦弱的身体有个什么不舒服, 只能每天变着花样地买营养品给她吃。

但……吕院长低头瞄了眼卓蓝的纤细的手臂, 觉得好像没什么用。

眼看下个月就是预产期, 他真担心卓蓝根本没有力气坚持到足月。

“爸,这荔枝好香啊。”随着走进, 卓蓝几乎是边吞口水边说着话。

“现在还没到荔枝的季节,这些肯定是打药催熟的,不能吃。”孙明芳狠狠瞪了眼吕院长,马上转头又换上了笑脸:“妈给你炖鸡汤。”

卓蓝点着头,可一双眼睛好似就黏在了荔枝的袋子上。

吕院长见状, 忙跟老伴解释:“这是雯雯天天念叨的那个果园种的,说是天然有机没打过农药。”

“雯雯天天念叨的那个?”孙明芳对这个名字也有所耳闻,大孙女雯雯天天嚷嚷着要去那个地方摘水果, 可儿媳妇身体不方便,就一拖再拖到了今天。

“妈!那不就是给百果园供货的那个果园吗?”

卓蓝很高兴,她孕期期间吃的水果全都是百果园买来的,虽然贵是贵了点可味道确实不错。

孕吐最厉害的一段时间,她只能靠吃点水果来填肚子。

边说着,卓蓝已经走到了餐桌旁,在两人注视的目光里马上捡了颗最大的荔枝剥开。

香味迅速在屋子里蔓延,晶莹剔透又饱满的果肉让卓蓝狠狠吞了口口水。

刚一入口,那软糯香甜的味道一下子充满了整个口腔,再嚼了几下,鼻腔里更是涌进一股淡淡的花香。

“爸,这个荔枝真好吃。”

卓蓝胡乱地吐出只有杏仁核那么大点的核,立马又伸手捧了一大捧。

这一捧至少去了大半,孙明芳一看立刻又开始唠叨:“卓蓝啊,你可不能多吃,要不明天该上火了。”

“知道……知道了……妈!”

沙发上的卓蓝随便应付着,嘴里一刻没停地往嘴里塞着荔枝。

吕院长看了看还剩不多的荔枝,让孙明芳把荔枝放进了冰箱:“给雯雯放着些,等晚上拿出来给他们母女吃吧。”

老两口都舍不得尝尝。只想着把好东西都留给孩子们。

“你怎么不多买点!”孙明芳抱怨道。

“人就卖两斤,不信你自己去窗口看。”吕院长也无奈,

孙明芳闻言真走到客厅的窗口前往下探了个头去看,果然看到排队的人从v、家属院大门口一直排到了医院门口。

人的心理就是很奇怪,一看到这么多人排队,孙明芳下意识就觉着是好东西,虽然她自己也没尝过。

“不行,我得去排队买点。”

吕院长忙拉住真要往外走的孙明芳,无奈地摇着头:“小伙子今天没带多少东西,根本轮不到你。”

看人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样,他忙又指着桌上的东西说道:“你还是来看看剩下这些东西咋处理吧。”

孙明芳一脸懊悔地拍着大腿,不情不愿地挪到了餐桌前,这才看向买回来的一大堆东西。

有好几包绿菜,番茄还有黄瓜,甚至还有鸡蛋和红糖。

而那个放在餐桌脚下的编织袋还吓了她一跳:“这是什么东西,还在动。”

“是那个老板送的鸡,正好给卓蓝补身子用。”

“农村散养的走地鸡,那可是好东西。”孙明芳蹲下解开了绳子。

两只浑身土黄色的老母鸡露出,孙明芳本就是农村长大,很快看出这两只鸡的不同之处。

“这鸡的肉好紧实,你瞧瞧这羽毛多硬。”

而吕院长则是一眼就看到了被绑住的鸡嘴:“你小心别被鸡啄到,看它喙多尖。”

“这鸡爪子这么大。”

孙明芳扭着鸡翅把鸡提出来,终于看到那双比一般的土鸡要大得多的鸡爪,那鸡爪黑漆漆的,指尖锋利无比。

“你看捆得这么紧,这鸡肯定啄人。”

两只鸡不仅脚被绑了起来,就连翅膀和喙也都扎了绳子,一看就觉得战斗力非凡。

“那吃完午饭我就给炖上一只尝尝,这鸡绝对是好东西。”

一看到鸡,孙明芳心里的后悔就更是别提了,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东西。

“那你泡上干蘑菇,正好拿那个炖。”

“蘑菇?”

两人还在商量着鸡汤的事,谁都没注意到沙发上的卓蓝早就吃完了抓去的荔枝,目光已经黏在了桌上剩下的一小部分。

思想斗争了一番,她终于忍了下来,想着还是给女儿留下些。

晚饭前,吕家的大门几乎是被人用力地推开,吕雯雯喘着粗气张口第一句就是问:“爷爷,我的荔枝呢。”

正在卧室休息的吕院长声音远远传来:“冰箱里。”

吕雯雯甩下书包,喊着:“爷爷万岁。”人已经冲向了冰箱。

沙发上一脸惬意躺着的卓蓝抬了抬手,终于还是把想说的话压了下来。

“爷爷,我怎么没找到荔枝啊。”

“我就放在冰箱里了啊!”吕院长走出房间,也跟着凑到冰箱前。

冰箱里不是没荔枝,而是只有……两颗荔枝。

塑料袋里只躺着两颗红彤彤的荔枝,袋子还被塞到了缝隙里。

吕院长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卓蓝下午已经吃完了,这剩下的两个荔枝就是她最后留下的……对女儿的爱。

“就这两颗了。”吕院长无奈回。

“怎么会!”吕雯雯哭兮兮地捧着两颗珍贵的荔枝回到客厅,单纯的孩子还以为每人只能买两颗,心里甚至还想着家里五个人要怎么分。

直到……她看到了垃圾桶里那满满的荔枝壳为止。

一声“妈!”响彻了吕家的四室两厅。

听到动静的孙明芳从厨房小跑出来,一听事情的起因,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该帮谁说话。

权衡之下,她突然想到了厨房里炖的鸡汤:“雯雯,你闻见鸡汤的香味了吗?”

“鸡汤?”

“就是那个果园老板送的鸡,还有干蘑菇,味道老香了。”

“真的,真是曲老板送的?”吕雯雯冲着厨房闻了闻,果然能闻到一阵阵异香从厨房飘来。

“那我晚上要多吃点鸡肉,不给我妈吃。”吕雯雯赌气地皱着鼻子。

小心翼翼地捧着两颗荔枝,吕雯雯亦步亦趋地跟着孙明芳进了厨房。

这罐用砂锅煲的汤在当天晚上的吕家餐桌上可是引起不小震动。

刚下班回家的吕盟才走到二楼的楼梯间,就闻到了这股香味。

当时他还和一起从医院回来的邻居讨论谁家的饭菜香味都飘到楼道里来了,没想到一打开自家大门才知来源就在他家。

那锅浮了层金黄色鸡油的汤被吹开时,蘑菇的鲜和鸡汤的香立刻让他惊呼:“这鸡汤怎么这么香。”

孙明芳伸出手给卓蓝盛汤,几人立刻看到她手背上几条红红的划痕。

作为医生的吕盟下意识以为孙明芳是被狗抓了,忙拉住她的手严肃问道:“妈,你的手怎么了?”

吕明芳缩回手,毫不在意地表示:“被鸡爪子抓的。”

本来处理鸡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没成想那鸡比她想得还厉害,挣扎间爪子竟然给她抓了好几条痕。

“这只鸡这么凶?”吕院长也跟着惊讶。

吕雯雯一脸骄傲地抬头挺胸:“当然厉害,那可是云山果园的走地鸡,漫山遍野地跑呢!”

说完,忙喊停了要夹菜的家人,先用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上传了微博后才继续开始吃饭。

“妈,我还想喝碗汤。”

“奶奶,我想吃鸡血,我夹不起来,你帮我夹一块。”

“这鸡杂一点都没腥,又香又脆,味道真不错。”

“没啦没啦,剩下的要给卓蓝留着明天吃,你们吃其他菜。”

“这个菠菜一点都不涩,菠菜根都好甜。”

一顿饭,全在各种各样的声音中结束,平时煮来要吃两顿的米饭当天晚上就吃了个干净。

吕盟揉着肚子瘫倒在了沙发上:“作为医生的素养告诉我晚饭不能吃太饱,可我不仅吃饱了还吃撑了。”

吕雯雯嘿嘿笑着,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发着帖子。

金黄色的鸡汤配上碧绿的菠菜,还有酸辣鸡杂和红油鸡血,让这一桌子菜看上去五彩缤纷,让人食欲大开。

本地论坛上最近专门开了个叫做云山村果园的专栏,这是论坛的管理员发现关于这个内容的帖子太多刚新增的。

吕雯雯点进去,很快发现原来还有人比她早发了帖子。

那人全方位展示着自己买到的荔枝,看得吕雯雯又想起了那美味却只能浅尝的荔枝。

不过那人没买到鸡和蘑菇,这又让她重拾了信心,退出来后就赶快上传了自己的图片。

果然没多久就有人回复和求她详细评论味道。

她这边满足地开始回复,孙明芳却在那边催着吕院长给傅匀良打电话。

“你快问问傅主任,就说我们想买些鸡鸭。”

卓蓝晚饭后到现在都没有要吐的迹象,这会正歪在沙发上一脸满足地看着电视剧。

吕院长想了想,比起面子问题他还是觉得儿媳妇的健康重要。

掏出手机找到那个陌生的号码,吕院长真给副傅匀良打了个电话过去。

但那边很遗憾的告诉他自己也没有电话,不过傅匀良最后还是从侯斌鸿的口中问到了号码。

***

而曲仲这边卖完菜后回到云山村却发现自家门口被好几辆黑色轿车给堵住了门口。

他和夏州只得把车开到了果园,先把框子和工具都收拾妥当,才把车停在果园门口自己走路从后门进的家。

几人都知道,全胜利一直说的那个老领导已经到了。

宅子里倒是没人守着,三人从后院绕到前院,果然听到客厅里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一听就是全胜利,光是说还不够,曲仲透过玻璃还看见他的手臂还在空中挥舞着。

“如果不是老团长您救我,我连家都回不去了……”

客厅的沙发上,正对着落地窗的方向坐着位朱颜鹤发的老者,曲仲三人刚走到院子,他已经抬眸瞅了过来。

卢俊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整个缩到了曲仲身后。

这位老者只是这么看了他们一眼,浑身已经流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曲仲回来了啊,快来快来。”全胜利满脸笑意,伸手招呼着曲仲过去坐。

而自然被全胜利忽略的夏州两人卢松也跟着招呼到自己身边坐下。

“这是我一直提起的老领导,你们就叫吴爷爷吧。”

三人齐声喊人:“吴爷爷好。”

“好,都好!”吴淞笑笑,把目光转向了曲仲:“你就是胜利一直提起的曲小子。”

“如果这里没有姓曲的小子,恐怕就是我了。”曲仲浅笑,一点也没有害怕犹豫的神色。

“我要代表胜利感谢你啊!”吴淞收回打量的目光,一脸欣慰地靠回了身后的沙发上:“那些小兔崽子争的东西还好有你保管才没被抢走。”

这话曲仲没法接,吴淞这是调侃呢还是真心连他也看不出来。

但曲仲自己的感觉,应该是前者,吴淞怕是担心自己见财起意,收留两人是为了这笔不小的财富。

“老团长,这孩子没别的优点,就是性子好。”

全胜利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还在兴奋地把曲仲往前推。

卢松却马上看出端倪,他笑嘻嘻地拍了拍曲仲的肩:“这小子确实性子好,听说当初他姨婆的嫁妆都是他送的。”

吴淞挑眉,眼底夹杂着打量轻轻地:“哦?”了声。

那声哦声音极轻,却明显带着不信的意思,曲仲微微一笑腼腆地揉了揉鼻子:“是外婆吩咐我的。”

说起张朝红,曲仲发现客厅里张朝红姐妹和段卫国都没在。

他往院子里张望了几眼,并没有看到人,忙问道:“姨公,我外公外婆他们呢。”

“他们说要抓鸡,好像去了有段时间了。”

全胜利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也有些疑惑。

抓鸡……

曲仲噌一下站起,冲着全胜利说道:“他们可抓不到那些鸡。”说完转身就往后院跑。

他回来时明明没有在后院看到三人,肯定是追鸡追到上山去了。

夏州立马听明白了曲仲的意思,等他一走自己赶快向剩下几人解释:“竹林的那些鸡飞得太快,而且还啄人,曲仲是怕几位长辈受伤。”

“哎呀,我怎么忘了这茬,我也去瞧瞧。”

家里的鸡除了狗能撵上,就只有曲仲还能勉强抓到,其他人贸然靠近说不定还会被公鸡啄。

一想到张朝杨腿脚不好,全胜利也有些着急,站起身就向外面走。

没想到吴淞也跟着站起来,神情愉悦地拍拍他:“我也去瞅瞅什么鸡这么厉害。”

他都提出要去看,那其他人肯定不能继续坐在这里,一群人又跟在曲仲身后出了门。

曲仲跑到竹林没看见人,马上喊出花子几只进山去找。

吴淞几人刚走到后门,几条身影直接从他们身边掠过,速度之快,只能看清身影的颜色里有黑有白。

“那是什么?”吴淞问。

“是曲仲养的狗。”全胜利回着,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可顾忌着客人在场,他也不好得跟着提步追上。

卢俊才不管他们多,他高声地摇着夏州的胳膊:“肯定是出事了,花子它们只有山里出事时才跑这么快。”

夏州也觉着事情不对,忙跟着大步往前跑去。

卢俊见状,忙也焦急跟上,剩下的几人心里都开始觉着有些担忧,不由得也加快了步伐。

曲仲去仓库骑上摩托车,很快去了三号山头,转了一圈后发现没有人,忙又往四号山头转去。

花子终于向曲仲发出消息,它们在四号山头与五号山头的交界处找到了三人的身影。

曲仲赶到时,三个坐在地上,花子一家坐在旁边守着,看到曲仲忙仰头:“呜呜”地叫唤着。

三人身上都沾满了泥土,浑身都狼狈不堪。

“你们受伤了?”

三人都是坐着,段卫国的手背还青紫了一块,张朝杨脸上还有条细细的口子。

“你外公崴脚了,我腰扭了,你姨婆摔了一跤。”张朝红杵着腰,给曲仲大概说了说他们的情况。

曲仲猜测的果然没错,那些鸡被追了太长时间,受惊吓之后全部窜进了山谷里。

花子一家自从休园之后全部都躲在了屋子里,而张朝红的跟屁虫今天正好跟着灵墨犬上山去了。

一时间,三人连个帮手都找不到。

就这么跑跑停停的,他们不知不觉把鸡就追进了四号山头。

本来三人都打算放弃了,却突然在远处看到有人的身影在跑动。

他们担心是果园里进了贼,随手捡了树枝就追着人影跑去。

但三个老年人哪里有那人跑得快,三人追着追着很快就跟丢了,他们走走停停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等了半天都没看到有人走出,段卫国想让张朝红姐妹回去找人自己守在这里继续等着。

可五号山头里突然传出来几声尖叫,吓了段卫国一跳。

他因为后退时没注意,直接踩进不知是谁挖的坑里扭伤了脚,根本没法从坑里爬上来,而因为担忧去拉他的张朝红不仅没把人拉起来,自己也跟着闪了腰跌进了坑里。

张朝杨又要去扶张朝红,又要去拉段卫国,三人就在坑里折腾了一段时间。

说到坑,张朝杨揉着胳膊问曲仲:“你在那挖坑做什么啊?”

在几人的不远处,果然看到一个到曲仲腰部那么高的深坑,坑底还有些伪装用的草皮和泥土。

曲仲收回目光,蹲下身先是检查了下几人的伤势。

段卫国的右脚扭伤,骨头和韧带都没有大问题,而张朝红的腰是扭了股气,曲仲给推拿了几下就已经可以走动了。

张朝杨脸上的伤口是被坑底的树枝所划,除了有些脱力,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受伤。

三人之所以一直坐在地上,也是因为刚才看到人影后一直在跑的原因。

还好都没受严重的伤,这让曲仲拧着的眉头稍微松了松。

他又折身走向那个坑,眼底的冷意渐渐蔓延。

“花子,让非主流把闯进去的人揪出来。”

花子本就自责不已,这可是主人在世上唯二的两个亲人,它们没有保护好已是失责,曲仲的命令一下,几只几乎是一眨眼就冲进了树林里。

幸好段卫国几人因为药泉和他时不时丹药的滋养,身体素质比一般老年人好了很多倍。

如果是其他人,掉进这个坑里肯定会骨折。

这坑看遮掩的干草颜色,估计已经挖了不少时间,应该是他们去退土村的时候就挖好了。

也怪他大意,回来时竟然没有到处转转。

幸好坑里没有捕兽夹之类的利器,要不然现在他就不会用揪这个字眼了。

“外公,我先背你上车去休息。”

曲仲把三人都扶上车,正打算给夏州打电话叫他来人接回去,路上摩托车的轰鸣声就已经向着这个方向而来。

“曲仲!”

车刚一停稳,夏州和卢俊就跳下了车,坐在车斗里的全胜利人还没下车,就忙焦急地问道:“怎么了,真的受伤了?”

“外公他们掉坑里了。”

曲仲指着那个到他腰的深坑,脸色阴沉地像是要滴下水来。

这还是众人第一次看到曲仲神色如此,那种冷意从他的眼角溢出,似乎下一秒就会让周围的树木都冰冻了一般。

一直沉默着的吴淞此时才开始正视这个年轻人。

他有着其他年轻人没有的冷静,而且一直在隐藏自己真正的性子,只把亲切和善展现了出来。

就在曲仲的眼神擦过时,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吴淞也在心里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这年轻人绝非池中之物。

卢俊刚一凑近深坑,立刻就惊讶叫道:“是谁在这里挖的坑啊?”

“估计很快就能知道了。”曲仲翘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向树影婆娑的深林。

花子传来消息,人已经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