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五条悟的笑意止住之后, 幸轻轻地望了他一眼,五条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向她眨眨眼, 怀里还抱着一个柔软的枕头。
“悟君, 我想要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
“你笑得太大声了, 而这间客房并不隔音。”
“小舅子都听到了?”
“我想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五条悟垮着一张帅脸, “完了完了,这回我在小舅子心里的形象更恶劣了。”他把脸埋进柔软的抱枕里, 哀嚎一声。
过了一会儿, 没听到幸安慰他的声音, 五条悟再度抬起脸, 才发现幸居然走到了阳台,不知和谁在轻声细语地说着电话, 眉眼有着一片温和的纵容。
咕嘟咕嘟咕嘟,五条悟心里冒着不高兴的酸泡,为什么明明都带着幸远离那群精力旺盛的小年轻了,还有人打电话来打扰两人的独处时间呢!
实在是太可恶了啦,五条悟听着幸从嘴里温柔吐出的xx君, 不甘心地磨了磨牙。
“是谁啊?”等到幸听完电话回来的时候, 五条悟就迫不及待地问, 随后又十分跳跃地说,“刚才你说的话是骗我的吧,像这种豪门别墅的隔音怎么可能不好呀!”
“所以……”幸挑眉望着他,脸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笑容,这使她温良的琥珀色眼眸折射出一种冰凉的意味,五条悟不禁缩了缩头, 随后听到幸用一种陈述般的语气说,“这并不妨碍景吾认为你就是一个性格恶劣的人。”
“这有什么关系吗?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是你,又不是小舅子。”五条悟凝视着幸美丽的脸庞,抱着一种隐秘的小心思默默试探着,脸上却完全是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
他有一双漂亮得好似蓝宝石的眼睛,用黏糊的语调说着蛮不讲理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说什么都可以得到纵容。
“嗯……”幸抬了抬眼皮,似乎对五条悟这番话无动于衷,只是转过身往门外走去,嗓音传到了五条悟的耳边,“那我和悟君的想法有点相反哦,我可是很看重家人想法的呢。”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她的手落在了门把手上,温言道,“分手也不是……啊……!”
她从嘴里发出了小小的惊呼,男人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掐着她的腰把人抱了起来,后背抵在门边,“好啦好啦,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别说分手那样的话嘛。”
他仰头看着她,做出了一幅认错的模样。
幸揪住了他蓬松的头发,低头对上他恍若蓝宝石一般的美丽眼睛,无奈道:“倒是先把我放下来啊。”
“你刚刚明明答应了要陪我一起休息的。”他结实的手臂已经将她贴身捞了起来,几步来到了床边,两人齐齐落到了柔软的大床上,把人圈在怀里,隔着薄薄的衣裙轻轻摩挲着她背部光滑的肌肤。
“悟君刚才还说了很累呢?”垂落下来的柔软白发摩挲着耳后敏感的肌肤,幸的身子往后缩了缩,躲过了五条悟的湿润的亲吻,不赞同道:“身体不舒服还不好好休息?”
可能是真的有些累了,五条悟乖巧地停下了在她身上作乱的手,只是亲密地拥抱着她,轻吻了下幸带着香气的柔顺黑发,腔调拖长,说话的语气懒洋洋的,“对啊,我受伤了,你要留下来陪我休息。”
可不许出去和外面那些小年轻们眉来眼去!
幸当然知道五条悟只是因为喝了蔬菜汁,加上刚才除完咒,精神有些疲乏而已,远远没到受伤的程度,便顺着他的话说,“悟君,别以为我忘了你自己本身就是治疗大师。”
过了好几秒,幸听到枕边人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蓬松的银色头发乱糟糟地枕在了柔软的枕头上,甚至没有睁眼看着她,只是蹭了蹭幸的脸,含含糊糊地说,“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幸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在心里默默问了一句。
“它让我疯狂,而你却让我觉得安心……”他含糊不清地说着,慢慢睡了过去,还不忘记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一些。
——
——
“那家伙没事了?”没想到幸这么快就能从五条悟身边脱身,迹部景吾颇为意外地挑起了眉。
“他啊,本来就没什么事。”幸回答得有些随意,“主要蔬菜汁后遗症…”
听到这,迹部景吾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事实上,有几个笨蛋刚才见幸村和五条悟喝了都没事,在惩罚的环节喝了蔬菜汁,当场就口吐白沫晕了过去,好在我们这里有家庭医生。”
“小景你没喝吧?”
“……本大爷又不是那种笨蛋。”迹部景吾撇了下嘴,没好意思说刚才差点中了不二和幸村的激将法。
“呼呼……”
幸正和迹部景吾说着话,忽然感到肩上一重,她侧头看去,入眼的是一个橘色的脑袋,他有一张孩子气的脸,闭着眼睛时长长的睫毛垂下,还从嘴里发出了小动物般的呼噜呼噜声,睡得很香。
“慈郎?”幸讶异地看了一眼枕在自己肩上的橘色脑袋,又看了一眼迹部景吾,“没事吧?”
“刚才和丸井玩疯了,这不又睡起来了。”迹部景吾看了幸一眼,“网球部你最宠的就是他。”
幸望着迹部景吾笑了起来,论起宠爱程度,她怎么可能比得上身为部长的迹部景吾,但是这话可不能当着小景的话说出来,不然一准炸毛。
“挨着你睡算什么样子……”迹部景吾似是有些不满,主要是担心幸的肩膀会麻,毕竟慈郎怎么说都是一个成年男子了,那重量可不算轻,“桦地,把慈郎弄回客房里休息。”
“是的。”桦地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身材远比同龄人高大的他轻易就把睡着的慈郎拎了起来,中途慈郎倒是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望了幸一眼,“幸~姐姐~呼呼~”但很快又睡了过去。
目送着桦地把人拎走,幸才转过身,听到迹部景吾似是无奈地说了一声,“这家伙也太不成熟了。”
幸耸耸肩,为自己倒了半杯红酒,抿了一小口。过了一会儿大厅里响起了舒缓的音乐声,华丽的吊灯底下,乐团已经就位,“还有舞会的环节?”
迹部景吾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还不是为了你。”
幸笑得比刚才更愉悦了,目光在厅里溜了一圈,打趣着和迹部景吾说:“安排了舞会的环节,怎么就没想到让他们把女伴也带来呢!”这场上的年轻男士比女士可多得了不少呢。
“啊嗯,本大爷可说了能带家属来的,没找到舞伴只能说他们自己不争气。”迹部景吾傲然道。
幸随意地耸耸肩,“既然这样,男士和男士也是可以跳舞的嘛,反正大家都这么熟悉了……”话说到了一半,幸就望见了正朝她走来的不二周助。
“幸,介意和我跳一支舞吗?但愿我这个请求不需要和某位先生决斗。”说话的同时,他微微弯腰,作出了个邀请的动作,像个合格的绅士那样。
“我的荣幸。”幸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在音乐响起的那一刻,两人一同滑向了舞池。
“那位五条先生也不是普通人吧?”在舒缓的音乐中,两人默契边默契的变换舞步,边小声交谈着。
“嗯?不二怎么会这样想呢?”幸问。
“直觉哦,他看起来不像普通人……”不二笑了起来,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喝了蔬菜汁也没什么异样哦。”
“这么多年来,不二君才是对蔬菜汁免疫的那个吧。”幸实在忍不住吐槽。
不二笑了笑,过了一两秒,又换上了一幅认真的表情,“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幸,可能是关于超自然能力的事情。”
“什么事情?”这个时候,音乐已经结束了,两人便走到了角落交谈。
“我有个朋友,最近遇上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他最近搬到了一个新房子里面,但是每天晚上洗完澡并且把浴室都清理干净之后,第二天起来浴室的地板却会变得很脏。”
说到这,不二周助叹了一口气,“他本来也想搬走的,但是一次□□了一年的房租,就算提前搬走,房东也不会退回原本的钱给他,只好一边担惊受怕地住下去,一边寻求解决的办法了。”
“我了解啦。”幸听完之后,想到了一种叫做垢尝的妖怪,它喜欢在半夜潜入人的房子,舔食浴室里的污垢,但到过的地方都会变得肮脏无比。
想到这里,幸露出了有些轻松的笑容,“不是什么难解决的事情,到时候把你朋友的地址给我,我会上门替他解决的。”
“那真是太好了,”不二见幸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也笑了起来,接下来两人又聊了几分钟,很快就把下次见面的事情敲定了。
和不二聊完之后,幸往迹部景吾坐着的吧台走去,他背对着幸,正和对面的人说着什么,走近了,幸才发现坐在景吾对面的是幸村。
他比迹部景吾更快发现了幸的到来,略微侧了侧头,橘黄色的灯光下,鸢紫色的眼眸似静谧的海洋般温和而沉静,“幸,刚才还没和你打招呼呢,又见面了啊。”
幸走过去和幸村碰了碰杯,弯起唇角,“敬我们的冠军。”
两人相视一笑。
迹部景吾抿了抿唇,想要说点什么,突然督见了不远处一手打着哈欠,一手拿着西装外套,正晃悠悠的地朝这边走来的五条悟,身上的白衬衫还皱巴巴的,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
浑身上下除了身材和脸,简直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