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瑛才刚刚喝了口水缓缓,结果又听到两个妹妹这般石破天惊的一句。
就很不幸的,又被当呛了个死去活来。
真的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更可怕的是,泰芬珠那鬼灵精还皱眉:“不过是妹妹的分内之事而已,大哥何必这般激动?”
还没等他反驳这等颠倒黑白之语呢,阿玛额娘和二弟、三弟就一道走了进来。
弘昼好奇:“爷还当永瑛在他皇玛法被教养太久,早就淡定从容,不知道激动为何物了呢!你们两个丫头说了什么,把他给欢喜成这样?”
终于缓过来这口气的永瑛撇嘴:“阿玛哪儿看出来儿子高兴的?分明是震惊!还有一点点小怨怼,都是您了。非那么不遗余力的坑儿子,以至于皇玛法铁了心地给儿子安排。”
“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上今年秋天,您怕是就会喝上媳妇茶了。”
这么效率的吗?
舒舒愣,现在就已经四月了,用不上秋天。这……岂不是说要三两个月之内,完成六礼?
不到四十岁就要晋级当婆婆了什么的,让舒舒心里很有点小复杂。
一样的情况,弘昼却很欢乐:“不错,不错!皇阿玛就是雷厉风行。才说了要把你小子的婚事定下来,这就准备得七七八八了。”
“用不上秋天大婚,速度快的话,明年这时候,爷和你额娘就能看到孙子!不拘男女赶紧生一个,也好让爷能够含饴弄孙,别被你四伯笑的太厉害!”
儿媳妇还没定下来,就开始催生了?
简直过分的过,过份的份啊!
舒舒皱眉,一把把这家伙拉到一边:“永瑛别听你阿玛胡说,也别觉得有任何压力。晚点大婚对你有益无害,若不是你身份实在特殊。你皇玛法又年事已高,只盼着你能成家立业。额娘说什么,也得帮你多拖延两年。”
永瑛微笑点头:“儿子就知道,额娘最是通情达理,处处为儿子考量。摊上您这样的婆婆,一定是您未来儿媳此生最大的荣幸。”
连催生都不催生,还拦着阿妈也不许。日后福晋进门,必然少了太多烦恼纠结。
“少来!”弘昼把舒舒护在身后:“你额娘自打与我大婚到如今,什么都受过,就是没有受过丝毫委屈。当儿媳的时候,爷没让她受过来自公婆的苦。咱们当公婆了,自然也不会给儿媳受苦。但是……”
弘昼正色:“一样米养百样人,人不相同,各自缘分也不同。若她们婆媳以后真的相处不来,也别想让你额娘后退。”
“谁说当婆婆的,就一定要慈爱宽容来着?”
“阿玛这话说的倒是不错。”永璧第一个表示赞同:“回头研究成果出来,儿子就跟皇玛法讨个赏,让他老人家赐给儿子婚姻自主之权。”
“然后将可能成为儿子福晋的闺秀,都想法子让额娘略相处一下。最喜欢哪个,跟哪个相处的最舒服,儿子就定下哪个。”
“额娘九死一生诞下儿子,含辛茹苦将儿子养大。往后正该是儿子孝顺您的时候,哪能娶个不省心的福晋,惹您生气?”
“对对对。”永琨从善如流地点头:“二哥所说,正是儿子心中所想。额娘您就放心,但有儿子们在,就绝不会让您受儿媳的气。”
永瑛气急:“你们两个臭小子过分了吧?瞧这一唱一合的,好像我都娶了泼妇,让额娘为难一样。”
“一个个的,认清自己的身份。爷才是长子!孝敬阿玛额娘的事儿,是爷不可推卸,也断不会推卸的责任。你们呐,一个个都边儿呆着去吧。”
呵呵!
永璧、永琨齐齐冷笑:“做梦去吧你!阿玛额娘最不喜欢拘束,哪会把自己关在寂寞深宫中。连见见其余儿孙都难,更何况是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
“而且!”永璧微笑:“虽然大哥才是长子,但却是弟弟我当了和亲王府世子,继承了阿玛的衣钵。那么自然而然的,将来也是我承欢二老膝下。”
“你?”永琨摇头:“二哥你一忙起来,恨不得十天半月不见人影。哪里适合奉养阿玛额娘了?还得是我这个幼子,有时间、有精力也有心。”
乌云珠跟泰芬珠两姐妹一左一右推他:“你也边儿待着去吧,立志要当大将军的人!阿玛额娘这里,有咱们两件贴心小棉袄呢。”
“就你们?”永琨撇嘴:“用不了几年,你们就得在大草原上放羊了。便是有心孝敬阿玛额娘,也没有这个能力呀!”
一句话惹众怒,可怜的小子被爷几个群殴:“混账东西!竟敢拿这种事来吓唬自家姐妹。还有没有点手足情?”
“就是!”永瑛撇嘴:“我都被两个妹妹欺负成这样,也没见半点愠怒。你可倒好,一言不合,就要送她们去蒙古放羊啊!”
永琨哭唧唧:“那,那也不是我说的。南不封王北不断亲,那,那不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吗?四伯家的堂姐,不也被定了个蒙古女婿么?”
“永琏堂哥说,这都是规矩来的。他妹逃不过,我姐我妹也一样。都,都是为满蒙联姻做贡献。是牺牲也是骄傲……嗷~”
永琨惨嚎,委屈哒哒地捂着
额头。
可惜在场诸人,就没有一个肯对他表露半点同情的。反而对出手给了他一拳的泰芬珠竖起大拇指,夸她干得漂亮。
小丫头摇头:“跟自己人动手,输赢都谈不上漂亮。但是……”
“但是三哥太气人了!还骄傲,骄傲什么呢?骄傲。那么骄傲的话,要不要把你去抚蒙?横竖紧密两族友好团结的事儿,不管是公主还是王爷,都应该备受欢迎。”
“三哥长得俊,身份地位也高。若是肯屈就,那些蒙古格格怕不是都要乐疯了。肯定不会反对,会的话,相信阿玛也能求来皇玛法一纸诏书,让你也骄傲一下!”
“放心!”永瑛坏笑:“阿玛若是舍不得,就交给为兄。保证办得妥妥当当,让三弟能够顺利抚蒙。”
“爷有什么舍不得?”弘昼撇嘴:“爷只舍不得,自家千娇百宠的好格格。臭小子什么的,为满蒙和平做点贡献也不错。”
“福晋你说是吧?”
舒舒在三子祈求的目光中微微点头:“臭小子信口开河,一点不顾及姐妹感受。拿自家姐妹可能会遭遇的凄惨境地当嘲讽的理由,委实该骂!若再不思悔改,永璧可以加快研究,好往你皇玛法面前讨赏了!”
永璧笑着打了个千儿:“儿子谨遵额娘之命!”
一时嘴贱惨遭全家围攻的永琨哇地一声哭出来,他……他只是陈述了个事实而已!
怎么也罪不至此?
永瑛摇头:“你啊,就知道祖制,怎么不知道祖制是定的,当然也能由人更改?大清初建之时内忧外患,依靠蒙古地方颇多。自然,咳咳……如今在皇玛法二十几年励精图治之下,大清国富民强,人才济济。早就将蒙古收拾得服服帖帖,哪儿还非得频频降公主?”
虽然他的妹妹们弓马娴熟,胸有丘壑。
便真个去到了蒙古,也能凭借朝廷威势、自身能力,迅速站稳脚跟。说不定还能如和硕恪靖公主一般,真正为大清统御蒙古做出贡献。
但永瑛对两个妹妹如珠如宝,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又怎么可能让她们远赴万里,到让自己鞭长莫及的地方?
再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永琨,吧嗒一声眼泪掉下来:“永琏堂哥误我啊!”
永瑛嘴角微抽,认真建议:“没事儿多读读书,凡事多过过脑子。别人云亦云的!”
“否则你兵法学的再怎么好,弓马再如何娴熟?就这么傻乎乎的,也不能帅军出征,如愿当上大将军啊!”
扎心一箭,直接把永琨捅了个对穿。
接下来的几日,小家伙都蔫哒哒的没有什么精神。舒舒心疼不已,却到底忍住了,没去宽慰他。也坚决挡了所有人,非让他自己反思。
“不是我心狠,而是咱们这个家庭到底非同一般。外界太多的阴谋算计,利益纷争。无数的惊涛骇浪等着,随时把咱们这美好小家拍得四分五裂。”
“永琨这小子太单纯,太容易受影响了。得好好磨磨性子,否则……”
舒舒摇头,否则他迟早得坐上冷板凳,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样的兄弟,二哥却备受重用。久而久之的,心理要是不失衡才算出了鬼。
这话一出,弘昼父子几个都深以为然。特别默契地,停下了要去宽慰、好好与他讲一讲其中道理的打算。
转而各去忙各的,仿佛没看见他的失落一般。
作为家中最小的三胞胎之一,天生带着祥瑞之名。作为一龙二凤之中的龙,永琨自小就因为性格外向,嘴皮子活络而备受宠爱。
哪里被这么晾晒过?
气得他收拾收拾就往宫门方向赶,临走之前还给舒舒留了个字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阿玛额娘哥哥,姐姐,妹妹们不理我,我去找自己的桃花源了!
舒舒:???
臭小子没迷途知返,还学会离家出走了!?
弘昼眯眼:“爷就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这臭小子,就是从小被纵容惯了,养的这一身骄娇二气。”
“福晋别生气,等他回来。爷就让他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
为了让这份体验来的真实而又强烈,弘昼还特意准备了一根手指粗细的藤条。用油浸过,保证打人又疼又不会断。
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如何残酷的永琨笑盈盈给皇玛法跟玛嬷见礼:“孙儿叩见皇玛法,叩见玛嬷,给皇玛法玛嬷请安。”
雍正摆手:“永琨啊,好不容易有几日闲暇,你怎么又忙不迭回宫来了?”
说起这个,永琨就有些郁郁:“回皇玛法的话,孙儿……”
“孙儿犯了点小错误,他们,他们都不理孙儿了。偌大的庄子上明明住满了人,孙儿还形单影只的。实在寂寞,索性就收拾收拾回来了。想着好生学习,得个好成绩。也许阿玛额娘就消了火,忘了孙儿说过那些蠢话了。”
哦?
这么一说,雍正可就万分好奇了。可惜这小子嘴巴跟蚌壳似的,硬是不肯多透露一字半句。再多问,人家就直接哭给你看。
雍正无奈,只能安排人先住下。转身就去了毓庆宫,然后自家乖孙打听情况。
永瑛摇头:“还不是那臭小子,
傻乎乎的瞎说话,惹起了众怒?皇玛法您是不知道……”
永瑛侃侃而谈,交代了除了自己点拨三弟那几句之外的所有。
雍正哑然:“这就难怪了。那两个丫头像极了你们额娘,生来就是你阿玛的心尖尖。说把她俩送去抚蒙,简直就是拿刀扎你阿玛的心啊!他不生气,才是咄咄怪事。”
永瑛摊手:“可不就是?”
“不止阿玛,就连额娘跟二弟,大妹、二妹与孙儿也都气愤得紧。”
“您知道的,阿玛从不纳妾蓄婢,一生只得我们兄妹五个。他对我们如珠如宝,我们彼此之间也是手足情深。根本就没做过,也接受不了妹妹们要远降蒙古的假设。”
“被那臭小子一说,可不就群情激愤吗?偏他还死不认错,竟然收拾收拾跑到宫中来了。啧啧!孙儿都想象得出阿玛会怎么气恼,怎么磨刀霍霍地想要收拾他一顿了。”
想想弘昼那个说打就举拳头的臭脾气,雍正也是摇头:“他啊,也是随了你翁库玛法,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啊,这……”永瑛小小惊呼:“这,这不是咱们爱新觉罗家优秀传统吗?”
世代相传,一脉相承的小心眼。
雍正笑瞪了他一眼:“心里有数就好,何故非要说破?而且,永琨也没说错。南不封王北不断亲,确实是祖宗规矩。按制,乌云珠和泰芬珠两姐妹受皇家恩养多年。”
“也该反哺皇家,为大清安静宁和奉献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
永瑛笑:“皇玛法说的没错,若有所需,孙儿也不会有丝毫迟疑任性。事关大清的时候,别说两个妹妹,就是孙儿自己。该牺牲的时候,也得咬紧牙关上。但……”
“今时不同往日了,不是吗?皇玛法您这个盖世明君让大清国富民强,百姓发自内心地拥戴。满蒙关系早就不复当年,咱们这些做皇孙、皇孙女的,自然就多了一些选择权。”
“冲着这一点,咱们都应该好好感谢皇玛法您……”
雍正摇头失笑:“你这小子,一有所求,小嘴就特别的甜,跟你那无赖阿玛一模一样。”
嘿嘿!
永瑛挠头:“孙儿是阿玛的好大儿嘛,有所相像才是正常呢。而且刚刚孙儿说的那些,句句发自肺腑,哪有半句虚假?”
“皇玛法您啊,就是太不自信了,总以为别人对您的客观评价是在溜须拍马。以至于好多板荡诚臣都被您误会,生生打了一个疑似佞臣的问号。”
“板荡诚臣?”雍正撇嘴:“你小子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行了,不说这个。丫头们雍正十三年生,怎么也得再过五六年考虑婚事。”
“那个时候,朕还在不在都未可知,就留给你们父子去操心吧。”
永瑛皱眉:“好端端的,皇玛法怎么又出这等不祥之语?快呸两口!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雍正万分抗拒,但抵不过孙儿坚持。
到底还是被他看着,呸了两口。随即就已还有些事情要忙为由,火速离开了毓庆宫。
速度之快,简直前所未有。
永瑛摇头失笑,转身去了宗人府。拿了自太宗皇帝以来,所有嫁到蒙古的公主、郡主、宗室格格们的生卒记录。
这才一路往永琨暂时住的阿哥所而去。
才刚刚离家,大哥就上门什么的。永琨万分恐惧,很有点不想让他进来的冲动。可……
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呀!
连他说自己有些头疼,不想见客,都被旋即带着太医而来的亲大哥轻松化解。那坏心眼儿的,还特意嘱咐太医给他开了几副效果虽然超好,但也苦到无法言表的药。
简直被折腾掉半条小命的永琨眼泪汪汪:“大哥,大哥,弟弟错了。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弟弟这一遭吧?”
永瑛笑轻笑浅浅,宛若一个君子:“三弟说的这是哪里话?为兄只是关心你。别看这药苦,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啊。”
“讳疾忌医可不行,乖!快好生喝了。回头为兄事儿忙,怕是不能餐餐都过来盯着你喝药。不过你放心,为兄会一日三餐都按时派人来给你送药的。”
永琨:???
这,说的是人话吗?自家兄弟呀!何故狠毒至此?
紧接着,永瑛就用实际证明了,他还可以更狠。那一张张的资料,每张都代表一个抚蒙的公主或者宗女,其上记载着她们的生平。
充斥其上的早夭、无子、难产等。
触目惊心。
看得永琨手都在发抖:“这,这不是真的吧?怎么会是这样?”
永瑛没说话,只把扉页上的宗人府存档字样指给他看,证明这些的真实性。
然后,永琨哇地一声哭出来:“我,我简直混蛋呀,我!”
“竟然还以为永琏堂哥说得对,咱们生为皇孙皇孙女,生来享受百姓供养。就是要尽己所能,对百姓对江山做出属于自己的回馈。”
“男子出将入相,尽展生平所长。女子自然以联姻的方式,为满蒙和平尽一分力。却……”
“就从未认真了解过,嫁去蒙古之后,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将会遭遇什么。我,我对不起大姐,二妹。我
,这就回去,跟她们道歉。”
小子来得突然,走得也迅速。看得永瑛无奈摇头,这么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离一代名将的距离简直山高水远。
不过……
好在没有犟到底,是个知错就改的。认真□□一番,倒也不怕不成器。
永琨来去如风,并没来得及看清自家大哥眼底的微微满意。倒是看清楚了自家阿玛黢黑的脸,与被他拿到手中的超级打娃神器。
吓得他生生一哆嗦,无限紧张地抿了抿嘴:“君子动口不动手,阿玛觉得呢?”
“挺有道理的。”弘昼含笑点头,在他如释重负地一笑之间,狠狠两藤条抽过去:“不过可惜了,全大清都知道,爷就是一个混不吝,跟君子半点不搭。”
嘶~
还当自己有望逃过一劫的永琨哭:“阿玛,阿玛,您轻点儿。好歹养这么大了,真一个错手打死了,您也心疼是不是?”
“无妨!”弘昼勾唇:“这点儿程度,再怎么也打不死人,爷有经验!”
永琨:!!!
真的就被抽了个鬼哭狼嚎遍体鳞伤,却半点生命危险都没。
泪眼迷蒙中,他只看到这家阿玛愤怒挥藤声声质问他:“自己胡言乱语,对姐妹没有最起码的疼爱怜惜之情。反而用她们可能会有的凄惨,对她们横加嘲讽,你可知错?”
永琨直接吼出来:“知了知了,阿玛!儿子真的知了!此番匆匆而归,就是因为儿子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回来找姐姐妹妹赔罪的。”
乌云珠跟泰芬珠姐妹闻讯匆匆赶来,一左一右护在他身前:“阿玛,古人也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弟弟/三哥都已经知错,您就宽宏大量,饶了他这一次吧。”
弘昼下了狠心,一次就收拾的臭小子知道怕。自然不肯轻易罢休,无奈两个女儿哭哭啼啼拦着。
姐弟三个哭成一团,让他再也没有下手可能,只对永琨发出再有下次你就给爷等着的警告。永琨连连摇头,哪里还敢再有下次?阿玛不打死他,大哥也得让御医开药苦死他!
认真跟姐姐妹妹道了歉,取得了她们的原谅。
又被阿玛抽了个鬼哭狼嚎,永琨还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结果,事实证明他还是小瞧了大哥的狠心。这哥们儿竟然说到做到,真让人按着一日三餐的频率送苦药汤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南不封王北不断亲,清朝一直奉行的政策。
玉不琢,不成器出自《礼记·学记》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出自孔子《论语·颜渊》
今天一天都在写写写,实在扛不住鸟,剩下点睡醒再写。感谢在2021-09-2217:27:56~2021-09-2223:3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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