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可不知道渣渣龙竟然还能有这样的奇遇,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疑心上。
苦苦忍耐一个月,终于可以痛痛快快洗个澡。
简直狂喜。
赶紧着人准备热水,精油沐浴安排上。整整换了三个浴桶的水,她才觉得终于洗干净了,鼻翼间再没有那种隐隐约约的酸臭味儿了!取而代之的,是馥郁的玫瑰香。
再换上新制的家庭装,舒舒才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果然,比怀孕跟生产更煎熬的,永远是坐月子啊!”
“尤其还被额娘、爷跟孩子们死死管着,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这话说的,连她亲额娘钮祜禄氏都听不下去:“你啊,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都不知道多少闺秀、媳妇子嫉妒你嫉妒到眼珠子发红。王爷看重,孩子们伶俐也就算了。最要紧是你这混丫头,就能摊上娘娘这样旷世难寻的好婆婆。”
“一宫主位啊,放下宫中种种。胎胎不落地过来给你伺候月子,啧,别说满京城。就是从大清立国往这么数,也就你一个了!”
“混账丫头不知道惜福,还嫌弃娘娘约束你。”
狠狠一眼瞪过去的同时,钮祜禄氏还跟裕妃讨好一笑:“都说一孕傻三年,这妮子生了二阿哥的傻气还没好,就接着生了三胞胎。这股子傻劲儿且没过去呢,娘娘您千万多包容些,莫与她一般见识。”
裕妃笑着摆手:“亲家母说得这是哪里话?”
“我啊,就喜欢舒舒在我面前畅所欲言,这说明孩子拿我这个婆婆不外!再者咱们都是受过生育之苦的,哪儿不知道这生产与月中的种种艰难呢?尤其舒舒这还一下子生了三个,别说双月子,就算休养百日,我也觉得半点不过。”
为了尽可能表现出自己对钮祜禄氏的亲近,裕妃自称都换成了我。
可把对方给感动的,连连称颂。
直道万岁爷圣明,给爱女指了门绝世好亲。得嫁良人,生娇儿,还摊上这么好的公婆,简直活成了万千女子梦寐以求的样子。
对此,裕妃只笑,对舒舒夸了又夸,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那场景,嗯,舒舒觉得要是突然进来一个陌生人,一准能弄错,非把裕妃看成她亲额娘,钮祜禄氏是婆婆系列。
好婆婆裕妃娘娘心中自有一面明镜。
知子莫若母。
她相貌平平,家世平平。得天之幸有了弘昼这么一滴骨血,生平所思所想自然都是为了他。偏小子生来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只以皇家纨绔为目标。以至于便身为龙子凤孙,私下里也没少被鄙夷嘲讽。
要不然,当年听说儿媳妇接了赐婚圣旨就晕过去了,她也不能第一时间怀疑人家是嫌弃她儿子!
咳咳,总之,裕妃娘娘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也明白如今种种都是亏了儿媳妇。
都是她能耐,带着儿子成了亲王。也是她能生会养,诞下永瑛这么个大希望。才让和亲王府青云直上,有望到达那个她至今午夜梦回都不敢细想的位置。
甭管外人怎么说儿媳彪悍,儿子有惧内嫌疑。
裕妃都坚信舒舒就是她们娘俩的福星,再怎么珍视爱重都不为过。
可娘娘坦然,舒舒却熬不住这样滔滔不绝的夸奖了。
忙谦虚一笑,火速转移话题。
等弘昼回来的时候,就发现福晋正笑眯眯伺候着额娘跟岳母做那个什么精油面膜???
素来粗放,打从他懂事后便除非必要,绝不好生打扮自己的额娘一反常态,被福晋伺候得欢欢喜喜。
夸赞声不停,直感谢岳母钮祜禄氏生了这么个好闺女。
弘昼笑:“这个时候,额娘不该庆幸儿子娶了个好福晋?要不是儿子,岳母再生多少好闺女,也跟您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啊!”
“对对对。”钮祜禄氏含笑点头:“王爷这话说得没错。亏了您百般包容,纵着这妮子想做什么做什么。不然的话,她就是再有多少奇思妙想也是白搭。”
搞不好还被怀疑一波。
被罚个抄经、背宫规、看女四书之类。摊上那神神叨叨的,请个萨满驱邪都不是什么稀奇事。裕妃娘娘现在大清第一好婆婆,但当初蠢蠢欲动想要退婚的不也是她?
能有如今,难道还是舒舒百般真诚,生生给感动的?呵呵,这理由或者有。但取决定性因素的,肯定还是王爷女婿的态度啊!
他的重视,让任何人都不敢擅动。
嘶!
这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熟悉情节。让舒舒不用想,都能预料自家额娘接下来的滔滔不绝。并不想听这尬夸的和亲王妃笑:“爷不是往宫中恭迎皇阿玛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说起这个,弘昼就是一脑门子的忧伤。
背啊!
正赶着龙心大不悦的时候,话一出口,就被冷冷瞪了两眼。接着就是无限嫌弃的逐客令:你且回吧,朕找得到和亲王府。
遇到这中情况,再怎么也得客气几句,说点儿子知皇阿玛能找到,但亲自迎接方显诚意之类的客套话。
结果……
皇阿玛咆哮,一些个你小子若真有诚意就该好生当差。认认真真地,给老子分担些。而不是搞这些个花里胡哨,徒惹朕生气云云。
此中尴尬不足为额娘道也,免得徒增唠叨与嘲笑。
所以和亲王只笑:“皇阿玛那边还有些个政务要忙,嘱爷先回来,主持府中种种。三个小家伙满月的大事儿,容不得丝毫怠慢。”
北方的三月到底还有那么一丢丢寒意。
雍正心疼孙子孙女们,唯恐有丝毫差池,好好的吉兆就……
所以做主推迟了洗三,直接办的满月。说起来能算二合一的事儿,自然得更隆重些。不但裕妃没走,钮祜禄氏也提前两日便住了进来。阖府上下齐努力,务必把这宴席办得漂亮。
为此,弘昼甚至舔着脸管雍正借了些个御厨,请内务府官窑帮着烧了一批瓷器。
府上里里外外的,也收拾得纤尘不染。
上上下下也都做了新衣裳。
弘昼夫妻并五个孩子,更都穿上了金色绣花的家庭装。同样色系,同样剪裁。唯一不同的,就是舒舒跟两个女儿衣襟上绣着富丽堂皇的牡丹花。而弘昼跟三个儿子衣襟上,则绣着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的海东青。
舒舒推过着人订做的,可以拆开、也可以相互勾连成为一体的婴儿车,把三小只一一放进去。
她跟弘昼推着车,身边再跟着永瑛、永璧。
只简简单单往那么一站,就让裕嫔娘娘拿帕子沾了沾眼角。连着道了三个好:“康熙五十年到如今,额娘真是,做梦都没敢想,我儿还有今儿!”
谁说不是呢?
弘昼憨笑挠头,打从接受皇阿玛赐婚的那天,他就以为自己这辈子啊,算是跳不出那个窠臼了。
不消几年,就得如无数的皇亲贵胄一样。福晋、侧福晋、庶福晋的,美人如流水地纳入府中。过上那后院看着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日子。
哪想着能遇到这么不同的福晋?
倒是小永瑛拉着他玛嬷的手,柔声劝:“玛嬷不哭,以后力儿带着弟弟妹妹们,与阿玛额娘一道孝顺您。好日子啊,都在后头呢。您现在就开始喜极而泣,眼睛哪里遭得住呢?”
再没想到乖孙能蹦出这么一句的裕妃娘娘乐,把小家伙搂在怀里,狠狠香了一口。
直让永瑛小脸儿爆红:“孙,孙儿都已经是读圣贤书的大人了,玛嬷再不可如此。需,需知男女有别……”
那小语气,跟当初警告舒舒要矜持端庄的某人可真真像极了!
看得舒舒都憋不住乐,也跟着上前捏了捏他的小脸。飞快在他脸颊上香了一口,并郑重解释:“原本,额娘也不愿这般造次的。可一想想,我儿明年就七岁了,是真要讲究个男女大防的时候。”
“这样与额娘亲近的机会可真是,都进入到倒计时状态了。可得好生珍惜,不能浪费啊!”
永瑛:!!!
小脸通红,凤眼都要瞪圆。就有无数的不满要与自家额娘说,但又碍于孝道与一脸虎视眈眈,写满了‘但凡你小子敢惹你额娘不乐呵,爷就也能按着你香几口’的不羁阿玛,多一个字儿都不敢说。
只能咬了咬殷红的唇:“那,那个,时间快到了。皇玛法该也差不多来了,儿子,儿子往前面迎迎!”
话落人走,速度快到决定能用得上落荒而逃这个成语。
乐得弘昼直不起腰。
裕妃不好说儿媳,对蠢儿子却是毫不客气的。直接一把拍在他背上:“个没心没肺的,丁点不知道与本宫乖孙做主,还大肆嘲笑,哪有你这样当阿玛的?”
早就看不惯的钮祜禄氏跟着吐槽闺女:“也没有你这么当额娘的。可怜咱们永瑛阿哥哦,小小年纪就替双亲侍奉于君前。每日里兢兢业业,尽心尽力。不被好生褒扬也就算了,还要被你这不靠谱的额娘欺负!”
这种时候舒舒能说什么呢?
只能做个乖乖牌啊!
但她老实,永璧可不。小家伙跟额娘一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了瞧,确定郭罗妈妈是在训自家额娘后。
赶紧张开小手,护在了额娘面前:“额娘好啊,大清,最好,最好的额娘!”
嗯,阿玛总说额娘是全大清最好,最好的福晋,别人家的拍马都比不上。小家伙听多了,自然也就记住了。并且特别聪明的,学会了化用。
钮祜禄氏震惊,舒舒就特别的得意洋洋了。
一把捞起萌物次子,往他那小嫩脸上亲了口:“好小子,不愧是额娘的好儿子,额娘可真没白疼你!”
还小,不知道什么叫害羞。
反而特别喜欢这种亲近的小家伙露出一口小米牙,也叭叭两口亲在了舒舒的左右脸上:“道儿,最喜欢额娘!额娘漂酿,香香哒。”
这萌力无边的小表情,这纯然无伪的夸赞。
直让舒舒上头,又亲了永璧两口。
看得弘昼皱眉,偏裕妃还在那儿与她好亲家母讲解:“道儿这小家伙惯来清冷。跟谁都是淡淡的,也就是舒舒跟力儿能让他这般了。连弘昼跟三胞胎都差了一线……”
差了一线的弘昼:……
保持微笑,将树懒一样挂在自家福晋身上的小家伙薅下来:“这小子重着呢,可别累坏了福晋,还是爷来。”
舒舒天生神力,功夫也达到了当前世界的顶峰。自然不惧二儿子这点重量,却无法忽略自家嫩草的体贴。都说七年之痒,再好的夫妻到了第七年头上,也会失去初婚的激情,渐渐归于平淡。
可雍正五年到如今,已经第九个年头。舒舒却只觉得她们之间犹如醉人的酒,越陈越香。
只让人越发欲罢不能。
目睹了小夫妻这眉眼官司的裕妃与钮祜禄氏窃笑,越发放心了些。
尤其钮祜禄氏。
随着弘昼表现越来越好,未来可能达到的高度越高。她早就忘记了当初那些嫌弃、排斥,只担心女儿这开局太好、太完美。有朝一日若王爷女婿厌了,倦了,不愿再一生一世一双人下去了,尝过其中美好的女儿会受不住这份打击。
直到如今,女儿已经连生三子两女,王爷女婿还初心不变。如刚刚大婚的小年轻一样,只恋慕女儿,主动拒绝凑上来的各路桃花。
她这心里才算彻底大安,女儿果然如她一般有福。
自从熹妃娘娘仙逝,四阿哥以皇子之身在行宫守了整整二十七个月的孝开始。众人心里就有所猜测,等他回来后,频频于御前尽孝终于得封了个郡王,封号还是谨慎的谨……
而且没几日,就又染了沉疴,火速从园子里搬到了谨郡王府。连与永瑛阿哥一道在毓庆宫受皇上与怡亲王并无数名儒教导的永璜、永琏两位小阿哥也被接了回去。
毓庆宫中,只永瑛阿哥一家独大。
这在很多人眼里,一切就已经拉下了帷幕。不管皇上是想做朱棣还是朱元璋,总之皇位什么的,已经明显跟谨郡王一脉没了关系。
理所当然的,和亲王父子就是他们接下来极力讨好的对象。
可惜小阿哥日常在君前,他们就是想,也寻不到契机。和亲王又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一不小心,就容易马屁拍在马蹄子上。灰头土脸还在其次,最怕这家伙一状告到君前,谄媚的这个人就没了。
满朝文武都渴与和亲王交久矣,却苦无机会。如今三胞胎降生,王府大摆满月酒?
这,这可不就是大旱之后的甘霖么!
众人欢声雷动间,简直如八仙过海般地各显神通。便蹭帖子,也想蹭到和亲王府。这种想法的人一多,三胞胎的满月酒就很难不声势浩大。
等弘历夫妻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昔日跟班府上客似云来的盛景。
就,真的很难让人不眼红、眼酸呢!
听说四哥夫妻携重礼前来,弘昼一愣,舒舒更是直接皱了眉。但上门终究是客,夫妻俩还是相携迎了出去:“不知四哥四嫂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四哥四嫂多多见谅。”
“哪里哪里!”弘历温文而笑:“五弟别怪哥哥与你四嫂子冒昧前来便是。”
知道冒昧还来?
渣渣。
舒舒心中腹诽,面上却笑得如沐春风:“四哥与嫂子能来,咱们夫妻高兴都高兴不过来呢。只恐四哥身体不适,受不了这许多喧嚣劳累。这才没与您下帖子,原是我们爷的满腔关切。”
“不过现在瞧着四哥的气色不错,想来是无甚大碍了。等会子,就将您与皇阿玛、我们爷安排在一桌,你们父子三个好好叙叙如何?”
然后让皇阿玛想起来,当初爷是怎么信誓旦旦丹药好,能焕发精神,延年益寿。结果皇阿玛服药时间尚短,倒没有许多妨碍,倒阴差阳错间坑了自己?
弘历抿嘴,吴扎库氏果然其心可诛。
偏此事绝密,根本不足为外人道。他非但不能恼,还得感激着。毕竟在外人眼中,他又养了许久的病。大半年的时间没有亮相于君前了,再怎么也有所生疏。
借此机会,父子几个坐在一处好生聊聊,什么隔阂也都消散个七七八八。
但那是一般情况,他这……
过些过于特殊。
若不是昨晚那个梦,他都恨不得一辈子躲着皇阿玛。千万千万的,别让他老人家想起他来!
也是弘历沉吟的久了点,他身边的富察氏不得不出言救场:“如此,便劳烦五弟与五弟妹了。你们不知道,在行宫那三年我们爷就一直惦念皇阿玛,孝期满,回到京城便入了园子。日日在君前尽孝,结果……”
“才那么几日的功夫,他又患了病。可真是,满腔孝心无从表。若今儿能有这机会,倒是再好不过。是吧爷?”
“对对对!”被轻推了下的弘历笑:“福晋说得对,多谢五弟、五弟妹。”
舒舒可不愿意看他那个虚伪的表情了,直接挽住富察氏胳膊:“如此,四嫂子随我来,让他们哥俩叙去吧!”
富察氏微笑点头:“好,听五弟妹的。”
然后舒舒便揽着人,到了裕妃、钮祜禄氏与十三福晋等人所在之处了:“当当当,你们看,是谁来了?”
十三福晋笑:“你个促狭的,还与咱们这些个长辈卖关子啊!”
“非也,非也。”舒舒煞有介事地摇头:“十三婶子误会了,侄媳妇啊,这分明就是给您个惊喜。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富察氏微笑福身:“见过裕妃娘娘,见过十三婶子、十七婶子。各位堂嫂子、弟妹们安好,吴扎库夫人安好,你们在聊什么?”
纷纷见礼过后,十三福晋笑:“聊你弟妹新鼓捣出那个叫什么精油的东西,小小那么一点儿,竟然价比黄金。”
富察氏素来节俭,不御珠翠,平常都以通草花为饰。
猛然闻听精油之贵重,不免咋舌。
一脸震惊地看着舒舒,舒舒笑着摊手:“贵是贵,可谁让人家提炼不易,造价高昂又效果显著呢?就比如我用的这玫瑰精油吧,小小一滴,就等成千上万朵花。”
“也只要那么一滴,就能有万千妙用。”
十三福晋原就看她有意推广那个什么玫瑰精油,主动帮忙搭台子。闻言自然不会错过这等好机会:“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有何妙用啊!”
“本草有记,玫瑰气香性温,味甘微苦,入脾、肝经,和血行经,理气治风,好处多着呢,尤其对于咱们女子。我这玫瑰精油啊,更是经过繁复工艺,萃取玫瑰精华。”
“只取那么少许溶于沐浴之水,就能起到调理身体,滋养皮肤等多种作用。”
四下望了望,确定在座各位都是已婚并没有许多禁忌后。舒舒还压低了嗓子:“尤其我这刚生产过的,用之还能缓解燥郁,排除恶露,促进子宫恢复。而且这般香馥馥经久不散的,也让人心情愉快不是?”
众人:!!!
虽然讶异于和亲王福晋这个敢说劲儿,但是……
身为女子,谁还能抗拒变美呢?
尤其当舒舒拿出所谓的玫瑰精油面膜,当场孝敬了十三福晋一回。
又使人给她按摩面部,促进精油吸收。一整套动作下来,眼见着十三福晋的大圆脸小这了不少,脸上弹性也好了些。
舒舒再一颗玫瑰精油面膜常用能去皱的重磅炸弹扔出来,所有人都无法淡定了!
再有什么香薰啊,香水啊,精油香皂什么的一说,最最直观感受到其中变化的十三福晋都已经开始催问了:“好侄媳妇别卖关子,你就说今天咱们这些宾客能不能得了你的好东西做回礼?你又打算什么时候开个铺子,让咱们这银子有处花用去?”
对呀对呀,其余人等也都一脸兴味地看着她,眉眼间充满了期盼。
去皱抗老什么的,诱惑实在太大,连富察氏都无法抗拒。
终于顺利给自家精油打了个广告,舒舒可欢喜了,连渣渣龙不请自来的那点郁闷都烟消云散。
忙不迭笑道:“好婶子别着急,这铺子早晚会开的。精油呢,当然也是……”
舒舒略停顿了一下,将众人胃口吊得足足的,才遗憾摇头:“当然也是送不起的!不过,婶子刚刚用的精油面膜,倒是可以每人来一片。”
先给点甜头,让你们都深深迷恋上。等铺子开了,精油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时候,还怕不火?还怕被嫌贵吗?
舒舒笑,饥饿营销的理念把握得足足的。
这一波软宣传刚刚做完,终于睡醒的三小只被奶嬷嬷推到了现场。。
经过一个月的仔细喂养,他们都褪去了初生之时的红与皱。小脸儿白白净净,像剥了壳的鸡蛋。每人重了三斤多,虽然不如永瑛、永璧那时候胖,但也有点子肉感了。
家庭装一穿,特制的小婴儿车一推,直接震惊全场好么?
尤其那婴儿车!
不但宽敞,平稳,毫不颠簸。还有安全带,遮阳棚等功能。
看着新颖又实用。
听裕妃娘娘说,这是和亲王福晋亲自画的图,交由内务府制作时。顿时夸奖声四起:“乖乖,我还道大家都长得一样一个鼻子俩眼睛,再不同能有多不同?”
“今儿见了福晋才知道,有的脑袋聪慧绝伦,有的脑袋啊,就是个摆设!”
这话说得有够谄媚。
都自贬如斯,去抬高娘娘聪颖了。
登时拉高讨好难度,让后来者心中怒骂。然后再想新词:“谁说不是?从手表到精油再到这婴儿车,福晋真是,屡屡拓宽咱们的眼界。”
“向日里还以为巾帼不让须眉,就是对女子最好褒奖了。今日一见福晋才知,还有您这种仙女,能让男爷们儿也自愧不如……”
“福晋能耐!”
“福晋三胎五宝,全大清都找不出第二份的福运。”
“夫妻和顺,也是当世楷模……”
无尽彩虹屁滚滚而来,脸皮厚度如舒舒都有些招架不住。
人群中,富察氏怔怔地瞧着她。曾几何时,四五两位福晋同行,她才是人群中的焦点。她出身沙济富察氏,祖上名臣辈出,声名显赫。自己贤名在外,所嫁的四阿哥也允文允武,更被圣祖爷亲自教养过。
雍正初年便代父谒陵,几乎是半公开的储君人选。哪想着短短几年,竟然就急转直下到如此地步?
正怔忡间,圣驾到来,所有人等跪迎。
弘昼跟舒舒一道,把小主角推到场地中央。雍正一见笑了:“这车子好,颇有几分巧思。”
“那肯定啊!”福晋吹弘昼同学笑,一脸的与有荣焉:“福晋为了能更好照顾他们三姐弟,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前前后后的,光是图纸就改了几十版。把草胶轮子,弹簧啊都用上,才有了皇阿玛您眼前这个集安全舒适与便捷为一体的婴儿车。”
为了展示其便捷性,弘昼还干脆把被命名为永琨的三阿哥给抱了出来。
打开三辆婴儿车之间相连的搭扣,使之一变三。
再以属于三儿子永琨那一辆,逐一展示并说明了其巧思,与对孩子的保护跟给大人带来的方便。
听得雍正连连点头:“老五家的,你很不不错。”
舒舒可懂木秀于林的道理了,便是她如今已经有了不是哪个想摧就摧的硬度,也还是秉持谦虚原则,闷声发大财。
闻言赶紧福身:“皇阿玛过奖了,其实没有我们爷说得那么夸张。只是提供了些小想法,呃,也或者是些个小要求吧。更多的,是内务府那些个能工巧匠的集思广益。”
“谦虚虽然是美德,但过度谦虚也还是不妥。”弘历笑着接话:“连那么复杂的手表都能造出来,就说明弟妹确实出类拔萃。”
丰富修表经验不敢说,舒舒也只能讪笑,说了声误打误撞。
岂料渣渣龙还不依不饶:“一次误打误撞是运气,次次误打误撞可就是实力了。从救十三叔到坩埚炼钢、转炉炼钢,手表,牛痘再到如今儿那什么精油、眼前这婴儿车,足见弟妹实力超群。”
“只是为兄有些疑惑,你自小就因天生神力故,除了家人外与别个接触不多。一直以来,名声也不显,未有什么特别聪慧机敏的事迹传扬,也没听说有什么拿手绝技。”
“怎么大婚后,就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变化如脱胎换骨……”
你就直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呗?
真是的,来挑事儿都不打个有准备的仗,还玩儿什么语焉不详。本福晋若真有那么多可查的一点,你那出了名疑心的皇帝老子能忍?
默默将这个棒槌在心中好生排揎了一顿后,舒舒面上却是一红:“四哥好眼力,嫁给我们爷,确实让妾身长进良多。您也说,妾身天生神力,却……终究身为女儿身,唯恐因此而让婚事变得不顺。”
“所以一直小心掩藏,唯恐被看破并宣扬出去。因此上,妾身连闺友都未有半个。陪伴妾身整个未嫁光阴的,就是各种书籍。四哥文韬武略,当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之句。”
“连黄金屋、颜如玉都有了,有个把良师也不足为奇啊!”
感谢原主那惯爱看书、绣花打发时间的爱好。
弘历哂笑:“这样啊!可爷怎么听说,五弟妹更喜欢些个神仙志怪,才子佳人之类的消遣书?”
“对!”舒舒点头:“诚如四哥所言,妾身所读之书确实咳咳,比较浅白。但也不能说那其中,就没有蕴含许多道理不是?听说那禁书金瓶梅序中有句话,说观之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禽兽也。”
“同一本禁书,不同心思去读都大相径庭。更别说其余种种了!四哥只道那些个是闲书,是消遣。或者才子佳人类的,更是满篇狎昵。可实际上,哪怕一个落魄书生写的话本子呢,能红遍大江南北也肯定有点能被认可或者发人深省之处的。”
所以淫者见淫,智者见智咯。
再想不到她能这般举例的弘历脸上涨红:“你,你你你,简直有辱斯文!”
舒舒摊手:“这个,就请四哥多多包容了。毕竟妾一后宅妇人,本也没许多见识,还真谈不上什么斯文。只是就着您的话,替自己做个简单说明。别让其他人也有您这般误会。”
“婚前到婚后,妾这变化确实大了些。因为我们爷不弃,我啊,不用再小心翼翼畏首畏尾了!一点点聪慧,加上许多倔强跟身为天家儿媳的运气,造就了如今的我。”
“可以说特别幸运,但算不上离奇。毕竟都说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都投胎了,自然脱胎换骨。”
“别说我,就四嫂子大婚之前不也世家望族,贤名在外,冠盖满京华?”
后话舒舒没说,但不妨碍发旁人脑补并惊叹:五福晋真的好胆!圣驾面前,竟然敢这般隔空搧伯兄——当朝谨郡王的脸。
这,这简直是指着和尚骂贼秃!
狠狠出了这口郁气后,舒舒赶紧福了一福:“呀,不怪额娘说我一孕傻三年,这……”
“这太失礼了!”
“圣驾面前竟敢如此造次。皇阿玛未置一语呢,光听我跟这叭叭了。可真是……”又一巴掌搧在某人脸上后,舒舒一脸愧疚地看着雍正:“难得皇阿玛拨冗前来,却让您看到儿媳这般粗鲁无礼。”
“便事出有因,也委实不该。便皇阿玛仁容宽博,不屑与小辈一般见识。儿媳这心里也万分过意不去,请您允许儿媳献上一物,将功折罪吧!”
其实很气,但看着儿子孙子面子,也念着是弘历那蠢子挑衅在先份上强自忍耐的雍正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她这说法,并做好了会收到婴儿车图纸、精油制作方法之类的歉意。
结果那吴扎库氏亲自回了院子,捧了个几斤的硕大玻璃罐子回来。
才一打来盖子。浓烈而又刺鼻的酒味就随之而来。
在雍正的满脸复杂中,舒舒微笑解说:“皇阿玛可还记得当日儿媳晋上的蒸馏酒?您与十三叔畅饮后,觉得还可以更辛辣些。于是儿媳便嘱人反复研究,终于得到了更满意的酒水,也有了这喝不得却用得的,被我们爷取名酒精的好物。”
“经验证,高烧时用此物擦拭额头、颈部、腋下等部位或全身可降温。还能用于外伤消毒,大幅度减少感染……”
舒舒轻笑,侃侃而谈酒精的种种作用。直听得帝王色变,现在一片哗然:“此话当真?当真能退热,能用于外伤……消毒?”
“当然,这都是经过反复验证的,不然的话,儿媳怎敢拿到皇阿玛面前献丑?”舒舒点头,特别的斩钉截铁,还拉着弘昼与她作证。
不争气的哥哥又招惹了福晋,作为池鱼的弘昼还能怎么办?
果断明确立场,坚定不移地站在福晋这边啊:“是的皇阿玛,福晋所言句句属实。那酒精确实好物,只是试验太少,数据积累不够。所以才没早早送到您面前,而是等着再多试试才献上。哪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玫瑰药效摘自本草纲目,精油效果来自芳香师基友科普。
观之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等句出自金瓶梅序感谢在2021-09-0800:48:14~2021-09-0901:13: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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