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姥爷家里的人都等着刘长威醒来的时候, 那边的何家在好吃好喝一个晚上起来,才发现马自强昨晚没有回家。
“自强该不会一个晚上都在卫生院里吧?”何父有些惊讶的道。
“你知道什么啊,人家小两口感情好, 晚上多陪一会儿咋了。”何母不以为意的道。
而在这个时候, 何冬冬也突然想起的道,“对了爸妈,我们是不是还没去卫生院看过姐姐啊?”
这话一出,何父何母都有些傻眼了。
“没去看过吗?”
“好像还真是!”
在面面相窥了一下之后,何父有些喃喃的道, “那什么, 这阵子一直忙着收麦,正好现在不用忙活了, 要不, 我们一会儿就看看秀秀。”
“行行行,我这就给秀秀煮几个鸡蛋好好补补。”说着, 有些愧疚的何母, 忙不迭就去厨房里掏了几个鸡蛋煮了起来。
在何父几个准备一会儿就去卫生院看望何秀秀的时候, 刚刚把市长等人送走的赫东, 不由得松了口气。
“总算走了,再不走, 我估计农科院里可就剩不了什么了。”
刘习文点了点头,想到农科院里那些堪堪只够留种的小麦, 就不由的有些心有余悸, “原本我还想着, 这次的小麦收上来之后, 留些给大家伙都尝尝来着, 现在看来, 又要等来年了。”
“来年?”赫东抽搐了下嘴角,想到董市长那恨不得要把整个林安市管辖范围内,都给种上高产小麦的模样,不由的说道,“我觉得明年也未必。”
“嗯?”刘习文朝赫东看去,接着想到点什么的道,“不是吧?”
赫东,“您说呢?”
刘习文,“……我还是等高产小麦普及了之后,再来好好尝尝好了。”
一想到自己在高产小麦成熟时候,为了检测小麦的口感,而尝道的味道,刘习文就有些扼腕。
可在转念一想,高产小麦普及之后,国人都能吃上细粮的场景,刘习文又觉得可以了。
而就在他们畅想着大家都成吃上高产小麦的场景时,郑阳一脸急切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刘院长,赫站长,陆团人呢?”
“刚才还在这。”刘习文朝身后看了眼,在没看到陆安康时,就朝隔壁指去,“你去隔壁看看。”
郑阳忙不迭的就朝隔壁走去。
果不其然,陆安康正站在隔壁的院子里赏菊花来着。
郑阳看着站在菊花前的陆安康,不由的黑线了下,接着又立马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陆团长,不好了,何秀秀的父母过来了。”
陆安康把视线从菊花上收回来,朝着郑阳看去,“他们现在在哪了?”
“这会儿应该快到卫生院了。”郑阳的话音才落,就看到陆安康动了起来。
陆安康看着还在院子里没动的郑阳,不由的问道,“走啊,去卫生院。”
“哦哦”郑阳说着,就跟上陆安康一起朝着卫生院走去。
听到他俩对话的赫东,也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在他们朝着卫生院走去的时候,何父何母也已经到了卫生院,正被护士领着走到了何秀秀所住的病房了。
“何秀秀就在里面,你们进去的时候声音下点,不要太大声。”护士交代完,就从病房前离开。
何母看着离开的护士,不由的赞叹了道,“不愧是部队里的卫生院,就是比其他地方的护士要来的礼貌。”
说完,何母就拧开病房的把手,朝着里面走去。
这一进去,何母立马就被病床上躺着的人给惊呆了,“秀秀,你、你的头怎么了?你不是只伤到了脚吗?怎么头也被包起来了。”
“什么什么?”何父忙不迭的把头从何母身后探出来,当看到何秀秀现在的模样时,他也惊了下,“秀秀,你这是怎么了?”
被吵醒的何秀秀摸了摸脑袋上的纱布,朝着刚刚进来的何父何母看去,“爸妈,你们……”这么看上去老了很多?
她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何母就朝着何秀秀扑了过来,接着就见她朝着何秀秀的脑袋看了起来,“怎么会呢,我记得你那天就伤了腿啊,这、这……”
“这是被犯人打伤的。”陆安康:被犯人砸到也算是打伤吧。
何母,“可是,打伤的地方不是腿吗?这么变成脑袋了呢?”
“那是因为前几天,何同志在准备出院的过程当中,又遇到了我们逃跑的犯人,脑袋上的伤口就是在这个时候伤到的。”赫东简易的把事情说了一下。
听到这话,何母有些爱怜的朝何秀秀看去,“秀秀啊,你说那个犯人怎么就跟你杠上了呢?”
才只有十岁之前的记忆的何秀秀:……
在知道何秀秀头上的伤口是这么回事之后,何母才想起被她们给遗忘了的马自强,“对了,不是说自强在这吗?他人呢?”
何父,“对啊,我们还给他带了点鸡蛋,他跑哪去了?”
“他没来过。”在陆安康话音才落,正在外面守着的郑阳就把病房的门给合了上来。
在关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何母跟何父都不由的一震,“什么叫做他没来过?”
“不对啊,林子昨天晚上不是说自强昨天晚上就来看秀秀了吗?”何母说着,还朝何秀秀看去。
根本对马自强没有任何记忆的何秀秀,一脸茫然的看着何母跟何父,“马自强是谁?”
听到这话,何母简直傻眼,“秀秀啊,你这是怎么了?马自强可是你的丈夫啊!”
何父忙不迭的朝着陆安康跟赫东看去,“陆团长,赫站长,秀秀她到底是怎么了?她这么能连马自强是谁都不知道?”
“这个……”赫东朝陆安康看了眼。
陆安康直接道,“何同志因为伤到了后脑的缘故,出现了逆行性失忆症,也就是说她的记忆力倒退到了十岁之前,十岁之后的记忆都丧失了。”
何母整个人不好了,“你说什么?你说我家秀秀失忆了,还忘记了十岁之后的记忆?”
“没错。”陆安康说道,“所以她根本不记得马自强,也不记得自己结过婚的事实。”
“那、那怎么办?”何父这会儿也开始急了,“她要是想不起来自强,那等自强回来,他们……”
“不会回来了。”陆安康看了眼何秀秀道,“马自强不会回来了。”
“什么?”何父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朝陆安康看去,“什么叫他不会回来了,他不回来能去哪里?”
“是啊,他不是跟林子一块出车去了吗?我昨天还听林子说,自强昨天晚上……”说到这,何母也反应过来了,“林子是在骗我,自强昨天晚上就没过来过对吗?”
陆安康,“是我让他这么说的。”
“可为什么啊。”何母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是不是自强出事了,可就算是出事了,你也该告诉我们啊,为什么还要让林子来骗我们。说他们一块回来了!”
“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陆安康朝着她身后的何秀秀看了眼。
赫东又恰到好处的开口道,“马自强犯了些错误,这个事情还是不要让秀秀知道的比较好。”
听到这话,何父跟何母的心都咯噔了一声。
何母朝着还一脸懵懂的何秀秀看去,又朝陆安康他们看了眼,“自强犯的错误很严重吗?”
“我们换个地方谈。”
在何父跟何母被陆安康跟赫东带到办公室里去的时候,刘长威也从夏姥爷家清醒了过来。
一醒来,坐在床边上的刘满田媳妇就迫不及待的朝刘长威问道,“长威,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刘长威睁着另外一只没有被敷上药膏的眼睛,朝着刘母还有边上的刘父看去,“不但没有不舒服,我还觉得我原本有些肿胀的眼睛,这会儿舒服了很多。”
说着,他还摸了摸自己的左眼,在感觉到那上面发硬了的药膏时,刘长威还稀奇的摸了几下。
刘父看着刘长威脸上那难得的表情,嘴角也不由的上扬了起来。
夏大舅妈端着早就准备好的温水,走进屋里来道,“既然醒了,那先把药膏洗一下。”
“对对对,先把药膏洗一洗。”刘母说着,就把刘长威从床上扶起来。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凝结成块的药膏很快就化开了来,刘长威摸了摸洗干净的左眼,有些惊喜的朝刘父他们看去,“爸妈,我觉得我的眼睛好像没有这么肿了。”
“真的吗?真的吗?”刘母忙不迭的朝刘长威的左眼看去,当看到刘长威的左眼真的比在没有敷药膏之前,稍微消肿了点的时候,刘母更是激动的眼眶都红了起来,“真的,是真的,满田你快过来看啊,长威的眼睛真的没原先那么肿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真有用,这药膏真有用。”刘满田说着,就激动的握住了夏姥爷的手,“谢谢你们,这真的谢谢你们。”
“不用谢,我们也没做什么。”
“不不不,你们已经做了很多了,你们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刘满田看着自家儿子的眼睛,满是激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