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是皇后娘娘还是贵妃娘娘, 杜夏的心里就是慌的不行。
这可不是平等自由的现代,而是在皇权至上的古代。
看电视剧就知道,皇宫里面的贵人多如牛毛,杜夏真担心自己一句话没说对, 就被人拉出去砍头了。
她的小命可就只有这么一条, 古代的礼仪又是一窍不通, 实在是经受不起这样的考验。
杜夏颤声说道:“还是不了吧,好好的我去皇宫干什么。”
宋嘉言并不理解杜夏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解释道:
“我们不是买了护肤品和化妆品吗?这些东西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用, 所以需要你进宫给我长姐演示一下。”
杜夏现在心里太忐忑了, 根本就抓不住重点,听了宋嘉言的话,开口问道:“你怎么不叫皇后娘娘?”
不等宋嘉言开口回答, 宋海就在杜夏哥背后小声嘀咕道:
“皇后娘娘是我家公子的嫡亲胞姐,在国公府里面公子他自然是可以叫皇后姐姐。”
杜夏摊手抱怨:“不是我说,在你这边生活也太憋屈了吧, 想说的话不能尽情说, 想做的事情不能尽情说, 衣食住行都有规制,逾矩就要掉脑袋,真是烦死人了。”
在现代只要你有钱, 只要不要作死的去吃野味, 其他的想吃什么都能吃。
宋嘉言柔声安慰道:“我叫我母亲跟你一起进宫, 有她照顾你, 进宫之后你大可放心。”
秦氏作为诰命夫人, 又是皇后娘娘的亲娘, 自然是有她的脸面在, 有她在一边跟着,进宫之后没什么人会成心为难她们。
眼见事情已成定局,杜夏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丧丧的开口道:“行吧,进宫之后我少说话多做事,希望能够活着回来吧。”
宋嘉言神色严肃,一脸的不赞同:“胡说,只是进宫一趟罢了,怎的就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话是这么说,看着杜夏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宋嘉言的心里也开始犹豫起来。
皇宫毕竟不是他和国公府能够掌控的地盘,他也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杜夏进宫之后一定不会出事。
现在仔细一想,要是杜夏进宫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他真得把肠子都悔青。
要不……还是他先找杜夏学学怎么化妆和保养,然后再进宫教长姐。
可是宋嘉言见杜夏化过妆,那些步骤实在是又多又杂,他自己还真没什么信心能够很快学会。
杜夏感动于宋嘉言竟然如此的贴心。
见他是认真的想学会化妆,以避免自己入宫,杜夏心里的那点害怕和担忧,一下就散去了不少。
宋海在一旁看着两人皆是一脸的苦色,有心想要替自家公子解忧,听了这么半天他也把事情弄明白了,遂开口提醒到:
“既然杜姑娘不愿意进宫,为何不让她去教夫人呢,等夫人学会了之后,再进宫去教皇后娘娘不也一样吗?”
“对呀!”
杜夏和宋嘉言听宋海这么一说,皆是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大腿。
杜夏高兴的上前拍了拍宋海的肩:“宋大哥,你实在是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听到杜夏叫宋海宋大哥,宋嘉言的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宋海比他大不了几岁,怎么就成她大哥了?
她叫宋海宋大哥,那他呢?他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怎么从来就没听她叫过他呢?
别说宋大哥了,就连宋小弟都没叫过一声呢。
被杜夏这么直白的夸赞,宋海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这位来历神秘的杜夏姑娘,看起来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要……憨厚?
心思也单纯,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有心机的女子?难道他之前的那些担忧,真的是他多心了?
“事不宜迟,我收拾收拾东西,你把我们之前商量的事情跟你母亲透露一些,她要是能够接受,回头我就去教她化妆和护理皮肤。”
宋嘉言转念一想,这件事情确实拖不得,遂让杜夏在屋里等着,他去主院一趟。
临出门的时候,宋嘉言还不忘吩咐宋海把他床上的宝贝落地钟搬下来放在屋里。
怕宋海不了解事情的重要性,宋嘉言不放心的叮嘱到:“这东西十分珍贵,你搬的时候小心一点,千万要注意,不能磕碰到。”
杜夏因为宋嘉言的话而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她现在是飘了,成功卖出一锭金元宝之后,她都不觉得这座落地钟有多珍贵了。
不就是三两黄金吗,宋嘉言作为打小就身在富贵窝里的人,至于这么大的阵仗吗?
宋嘉言离开临风院后,宋海扭头去看摆在床上的落地钟。
“看起来不错吧,我跟你讲啊,这个东西是用来计时的,最粗的那个针转一圈就是六个时辰,稍微细长的那根针走一圈就是四刻钟,最细的那一根针走一圈就是一分钟。”
“对了,宋大哥你应该不知道一分钟是多久,那是我们那边的计时单位,在我们那里一天被分成二十四个小时,一个小时是………”
等杜夏给宋海讲解清楚这落地中的认法之后,他再看像落地钟时的眼神就完全变了。
他家公子说的没错,这落地钟确实是神物,说句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知道落地钟的价值之后,宋海往地下搬落地钟的时候,动作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这家伙给我吓的,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我儿子才出生的时候,我抱他都没现在这么小心。”
杜夏一脸震惊的问道: “宋大哥,你都有孩子了?”
宋海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要不是他这会儿提起,杜夏都没想到他连孩子都有了。
宋海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嗨,我今年都二十四岁了,有个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我大儿子都六岁了,小女儿今年也三岁了,我媳妇肚子里现在还揣着一个呢。”
杜夏闻言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那不对呀,我听宋嘉言说你和他差不多大,既然你孩子都六岁了,那他怎么二十四岁了都还没成亲?”
一听杜夏提起这个,宋海连忙伸手来捂她的嘴。
“我的小祖宗哎,这话你可不能在外面说,我们公子他情况特殊,他的婚事,在国公府里可是最不能议论的,要是被主子们听到了,那可不是挨顿打骂就能揭过去的。”
杜夏往左侧身躲过他的动作,十分自觉的压低了声音:“难道你们公子的婚事是什么国家机密?府里的人连议论都不能议论。”
“这个……”宋海苦着一张脸,吞吞吐吐了半晌,最后只扔下一句。
“这件事情杜姑娘你以后还是自己问大公子吧,我是真的不能告诉你。”
事关宋嘉言的隐私,宋海不说,杜夏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想着等以后有机会了问本人也是一样的。
赶在宋海把落地钟摆好,要出去之前,杜夏拉开床头的抽屉,从抽屉里抓了两大把水果糖出来。
杜夏拉开的抽屉里装满了各种糖果,是她在村里的小卖部买的。
她这次回老家带在身上的糖果不多,虽然小卖部里只有廉价的散装水果糖卖,但是低血糖的时候拿来应急也是足够了。
昨天他们在镇上买了许多的东西,就是没记住要买糖。
杜夏让宋海把手伸出来后,把手里抓着的糖果放到了他手上。
“这些糖拿回去给你家的孩子甜嘴。”
宋海连忙拒绝:“这么贵的东西,我可不能要”
市面上的糖果价贵,品质好一点的饴糖,四四方方一小块,就要卖七八十文。
宋海跟在宋嘉言身边,一个月的月钱才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虽说不少,在京城养活一家子人肯定是足够了,但是想要大吃大喝是不成的。
宋海的妻子是个宠溺孩子的,但是她也只舍得在丈夫发了月钱,或者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买上两小块饴糖回去给孩子过过嘴瘾。
杜夏一出手就是这么大一把,这糖块还是用各种花花绿绿的糖纸包着,从里到外都散发出一种——我十分不便宜的样子。
杜夏摆了摆手说道:“ 就是几块糖而已,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宋大哥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
杜夏说的是实话,她这水果糖真的不贵,十三块钱一斤,她约莫抓了半斤糖给宋海。
折合下来才几块钱,在杜夏看来,他们实在是没有必要因为这么几块钱的东西客气来又客气去。
“谢谢杜姑娘。” 宋海见状只能收下这些糖。
把手里的糖小心的放进怀里后,宋海就去屋外忙活了。
杜夏一个人待在宋嘉言的房间里也觉得无聊,只能翻出她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坐在桌前玩起了单机游戏。
操纵着游戏里面的忍者连着过了十关后,杜夏猛地的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
她烦躁的围着桌子转起了圈,自言自语道:“宋嘉言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随即她又连忙摇了摇头:“不会的,再怎么说宋嘉言也是秦氏唯一的儿子,她再怎么接受不了,也不会伤害他的。”
不过不知道秦氏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后,会不会叫人把她抓起来?
一想到这个,杜夏就坐不住了。
国公府戒备森严,她又在临风院呆着,要是秦氏真的发难,她连个退路都没有。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宋嘉言的口齿足够伶俐,能够说服秦氏站在他们这一边。
杜夏待在屋里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宋嘉言才不紧不慢的从院门口进来。
杜夏三两步窜出屋子,一边拉着他往屋里走,一边夺命三连问道:“情况怎么样?你母亲怎么说?我不用逃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