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二合一

杨小兰怀里的蜜蜜听到叫她的名字,不由仰起小脸,扑闪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是谁在叫她?

原本肖甜今天就想和杨小兰讨论这事的,只是她一直没找到好的切入口,这会杨小兰主动提起,反倒让她松了口气。

“我想带着她一起去,到时候在外面租房子,我下课就回来,所以大概要麻烦妈你跟我们一起去了。”肖甜说完心里其实也很忐忑。

毕竟杨小兰并没有这个义务,更何况让她从自己熟悉的地方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怎么想都是她自私了。

这事其实从肖甜考上大学杨小兰就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当时想的就是,肖甜如果上大学,就把蜜蜜留在家里就好。

直到前几天顾源清打电话到公找她,想起顾源清的话,杨小兰低头摸了摸怀里蜜蜜的头发,扬了扬唇角,这小子现在也开始跟自己玩心眼了呢。

见杨小兰沉默,肖甜再次开口:“妈,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也没关系的,毕竟这事本来就有些强人所难。”

“每天都能看到咱们蜜蜜,怎么叫强人所难呢,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杨小兰说完看了一眼肖甜,老幺那小子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让甜丫头知道他给自己打电话的事。

惊喜来的太突然,肖甜有一瞬间的愣神,过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起身一脸兴奋的看向杨小兰:“这么说,妈你是同意跟着我一块去了。”

“那当然得跟着去了,我可舍不得我们蜜蜜。”说完低头亲了亲蜜蜜的额头。

“妈,谢谢你。”肖甜语气里满是真诚。

“你这丫头,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杨小兰佯装不悦的看了她一眼。

杨文秋一脸羡慕的看向前面的肖甜,就因为她舍不得女儿,大姑竟然愿意过去帮她带孩子。

杨小兰最先发现后面的杨文秋,她有些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怎么站在这里?”

“我过来是想告诉大姑,我等会要回去的事。”眼看就要读大学了,她得回去告诉杨家人一声,免得他们又作妖。

因为报名是和柳丫大队知青院那些人一起去的,所以到时候录取通知书也是寄到这边的。

“嗯,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回去告诉你爸他们一声,也让他们高兴高兴。”杨小兰是知道她因为相看对象的事和家里人闹着呢。

换做以前,杨小兰肯定要出面,两头安抚,但之前的教训告诉她,这样的事她还是少插手为妙。

听到杨小兰的话,杨文秋其实有些小失望的。

她知道之前相看对象的事让杨小兰对自己有了意见,所以这两年收敛起自己的小心思,一直讨好顾家人,没想到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是淡淡的,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杨小兰和肖甜倒是不知道杨文秋的腹诽,两人正在商量安排家里的事。

看肖甜一脸自责的样子,杨小兰反而安慰她道:“不用觉得对不起老大家和老二家的,他们孩子也是我帮着带大的,要论亏欠的话,反而是我们亏欠你们。”

蜜蜜快两岁了,她就去照顾了个月子,其余的时间都是他们自己再带,所以就算这次她跟着肖甜一起去,她们也不能说什么。

肖甜没想到到了这时候杨小兰都还在宽慰她,她有些感的看了杨小兰一眼。

蜜蜜看到从外面回来的大明他们,就挣脱着要从杨小兰怀里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肖甜不由扬唇,随后又开始担心,到时候她们离开的时候蜜蜜又会不舍。

通知书还没下来,大的心都还悬着,特别是知青院里的知青,他们白天不仅要上工,还要担忧他们的通知书,这其中的煎熬大抵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

秦有森和古小丽回了娘家,两个孩子一股脑的丢给了李金秀。

李金秀看着院子里的姐弟俩,皱着眉头就开始骂:“这老三到底是干什么的,让他娶个媳妇是回来照顾孩子的,他倒好,竟然全部扔给我。”

说完李金秀又开始哭诉,秦有森娶了媳妇忘了娘,原本以为之前有宋清雪那小蹄子的前车之鉴,他这次肯定会学乖,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和从前一样,人家说什么信什么。

秦有木两口子在屋里听到李金秀的话,秦大嫂冷笑一声,随后看向秦有木:“家里变成现在这样,不都是她和老三作出来的吗?”

秦有森跟着古小丽回来,之前提过去的东西全部都没拿回来,秦有森似笑非笑的看向古小丽:“这就是你说的拿东西就是做个面子?”

“我爸妈把我养这么大,回来给他们买点东西又怎么了?”古小丽一脸的不满。

“行了,古小丽,别跟我玩这一套,以后你要回娘家,我不阻止你,但我不会跟着一起。”秦有森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古小丽,起码宋清雪敢作敢当。

不像她,面子里子都想要,偏生又没那本事。

见秦有森一脸的嗤笑,古小丽顿时不乐意了:“秦有森,你什么意思,你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你要是不乐意,明天我们就去扯离婚证。”秦有森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他,找个人过日子而已,他又不是非古小丽不行,也不知道她到底哪来的底气在自己面前作。

古小丽确实存着威胁他的心思在,但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回答,她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想好好过日子就收起你这些小心思,别想着补贴娘家的事,你现在嫁过来就是秦家的人,要是不想过,早点说,明天就去扯离婚证。”反正他本来就是离过婚的人,离过一次和两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秦有森能这样破罐子破摔,但古小丽却不能,想起她刚才回去家里亲戚看她的眼神,她咬了咬唇角,过了好一会才低声道:“我知道了。”

旁边的秦有森闻言不由嗤笑一声,果然有的人就是不能给她一点好脸色,就会蹬鼻子上脸。

*

宋清雪和帖大伟结婚后,很少会想起被她抛下的那两个孩子,毕竟生孩子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那天宋清艳母女俩来家里闹过一场后,就没了动静,这让宋清雪觉得很不对劲,她可不会认为宋清艳会这样吃下这个哑巴亏。

想到这里,她不由皱眉,这母女俩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幺蛾子,难道想搞掉自己的工作?

可自己这工作是帖大伟前头女人的,跟她们和宋家都没有关系,所以她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就在宋清雪猜测那母女俩的下一步手段时,帖大伟黑着脸回来了,宋清雪有些莫名,回来就黑着脸是几个意思,摆脸色给她看,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帖大伟见宋清雪不仅没有上前来问自己怎么了,更是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想到刚才从宋家听来的话,他直接狠狠拍了拍前面的桌子:“宋清雪,你过来。”

隔着一道墙都能感受到帖大伟的怒气,宋清雪心里一时闪过很多想法。

她大步走到帖大伟对面坐下,故作轻松的看向帖大伟:“叫我过来是有事吗?”

帖大伟看向她的眼神里全是嫌弃:“你下乡的时候生了两个孩子?”

帖大伟的话证实了宋清雪的猜测,果然,她就说这母女俩怎么会什么都不做。

“这事难道相看对象的时候宋家没有告诉过你吗?”宋清雪倒是一脸的自在。

当初相看对象,宋清雪压根就不知道,是宋家的人直接带着帖大伟来看宋清雪,从头到尾都没知会过宋清雪,直到要结婚的时候才告诉她这件事,所以这会宋清雪一脸的坦然。

“她们一开始和我们家说的是你没结婚。”帖大伟咬牙切齿到,那天在家里发生的事,他也大致了解了。

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宋家用婚事和工作的事作为交换条件,让宋清雪替宋清艳考大学,没想到宋清雪却坑了他们一把。

被坑了的宋家自然不乐意,所以主动到自己面前来道歉,表示他们一开始也是被宋清雪骗了,并不知道她在乡下结婚生孩子的事。

帖大伟知道宋家并不是真心对他道歉,只是想借着他的手来收拾宋清雪。

想到这里,帖大伟不由攥紧自己的拳头,宋家人真是好样的,利用完自己一次还有再利用自己第二次,这次,他偏不如他们愿。

这时候对面宋清雪的声音缓缓响起:“其实他们这话也说的不算错,我确实没结婚。”

没扯结婚证就不叫结婚。

帖大伟不由嗤笑一声:“行了,宋清雪,别拿所有人都当傻子,不就是没和人扯结婚证吗,说什么没结婚。放心,宋家的意图我明白,我不会让她们如愿的。”

这下换做宋清雪惊讶了:“你的意思是打算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宋家太得意,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这件事还没完呢。”宋家人真拿他当软柿子呢,想捏就捏。

听到这话,宋清雪来了兴趣:“报复宋家的事,算我一个。”

*

队上最先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就是吕知青,看到通知书那一刻,吕知青眼里闪过泪水,他终于可以用这种方式离开这里了。

杨文秋也跟着一起过来看热闹,看到吕知青眼里的泪珠,她越发看不上这个人,更是庆幸自己已经和他把话说清楚了。

吕知青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杨文秋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弃和轻视,他攥着通知书的手不由用力,他觉得眼前的杨文秋让他陌生极了。

以前的文秋明明不是这样的,他有些不解她的转变,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变成这样呢?

吕知青想,他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知道答案了。

有了吕知青这个开头,大家心里更是期待了。

最后柳丫大队一共收到了六封录取通知书,除了肖甜和杨文秋,其余的四人都是知青院的。

柳丫大队一下出了六个大学生,这让队上的人很是沸腾,六个大学生啊,这是多么光荣的事。

因为这事,这几天整个柳丫大队都流淌着喜气。

邱爱萍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听到这样的消息,她面上一派镇静,但内心的波动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在她看来,连杨文秋那样的傻子都能考上,如果自己能参加,她也一定可以的。

想到自己不能参加高考的原因,邱爱萍心里闪过浓烈的恨意,都是刘家的人,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又怎么会错失这样的机会呢。

此时她恨不得一包老鼠药结束刘家老老少少的命,好在她理智尚存,知道这是犯法的,她攥紧自己的掌心,告诉自己忍耐,等到明年,自己还有机会。

在第二年,邱爱萍又因为身体的原因错失了高考,这次刘家的人依然做了手脚,但邱爱萍却没找到任何的证据。

也是这时候她明白了刘家人的心思,他们根本就不打算让她去考,就算她侥幸考上了,自己也不一定能去。

想明白的邱爱萍很快就做了决定,既然他们无情就别怪她无义。

她学着宋清雪的法子,拿着刘家的积蓄跑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此刻队上最热闹的大概就是顾家了,这一家可是有两个大学生呢,杨文秋这次很是幸运,她的分数刚刚好,要是再低一点,她就要错失大学了。

她想,或许这也算是一中预警,所以她必须为以后做打算。

她考大学并不是想读书,只是想借着大学认识更多的人,然后等着改革开放她就打算做生意。

上辈子秦有森生意上的事自己虽然没插手,但他发迹的这段时间,一直是自己陪着他的,所以杨文秋有信心赚到钱。

肖甜的通知书到了,顾肖两家才知道她选的什么大学,知道大学在哪里后,大家看向她的眼里多了几分打趣。

杨小兰也是这时候才明白当初电话里顾源清话里的意思,她转头看向那头逗弄蜜蜜的肖甜,不由在心里感叹一番,她和老幺都在为对方打算,小两口的感情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好。

这么大的喜事,自然要摆酒,杨文秋不想自己是顺带的那一个,表示自己要回青山大队那边摆酒。

她都这样说了,顾家人自然不会勉强她。

肖甜虽然一开始就知道到时候肯定免不了要摆酒,她以为最多请两家的亲戚就好了,没想到他们还准备请队上的人,见杨小兰和林凤琴一脸的兴致勃勃,那模样,比她结婚的时候还要积极,所以肖甜直接打消了去阻止她们的念头。

因为她知道,这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事能够阻止她们了。

趁着她们筹备的时候,肖甜带着蜜蜜进城了,她要告诉她的朋友以及顾源清这个好消息。

她第一个电话打的是罗小梦的,毕竟两人很有可能是同学。

罗小梦在电话里告诉肖甜,她前两天已经收到录取通知书了,所以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成为同学。

因为电话费贵,两人也没再多说,反正平时一直都在通信,更不要说她们马上就要成为同学了,以后说话的机会多着呢。

康月月听到她的话,表现的比她还激动,刚说两句,那头就有人在催她了,康月月只能不舍的挂断电话。

等到这两通电话结束后,肖甜看了眼时间,顾源清这会应该还不能接电话,所以还得再等一会。

她低头看向怀里的蜜蜜,摸了摸她的脸颊:“蜜蜜,想爸爸了吗?”

蜜蜜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嘴里一直念叨着要爸爸的话。

肖甜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等下我们就给爸爸打电话,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能看到爸爸了。”

等这边摆了酒,杨小兰交代好家里的事,他们就打算启程。

因为要找住的地方,所以她们得提前过去安排才是。

蜜蜜听到肖甜说打电话,这会连忙伸出她的小胖手去拿电话。

回来的这段时间,蜜蜜还长胖了些,整天跟着大明他们身后跑,也黑了一些。

看着她拿起话筒叫爸爸的模样,肖甜一时有些心酸,她还是第一次和顾源清分开这么久呢。

蜜蜜叫了爸爸后,电话那头并没有任何反应,小家伙有些不乐意了,转头看向肖甜,似乎在告状。

肖甜拿过她手里的话筒放然后开始拨号,电话接通后,她说了自己要找的人,表示五分钟后再打过去然后挂了电话。

看她挂电话的动作,蜜蜜有些不解,肖甜双手捧着她的脸解释道:“等下就再打过去。”

也不知道小人儿听懂没听懂,她说完就盯着自己手腕上的表看时间。

五分钟一到,肖甜继续拨打刚才的电话,那头很快被人接起,随后传来顾源清熟悉的声音:“甜甜。”

怀里的蜜蜜隔着听筒都听到顾源清的声音了,她高兴的拍了拍自己的小手,兴奋的爸爸爸爸的叫个不停。

“你今天带了蜜蜜一起?”听到蜜蜜的叫声,顾源清脸上的神情不由更加欢快呢。

“天天在家念叨爸爸,爸爸的,我能不带吗?”肖甜佯装不悦道。

“真乖。”顾源清每天回去的第一时间就是看媳妇和女儿的照片,随后就是数日历,算时间,算她们多久才过来。

大抵是只听得到声音看不到人,蜜蜜叫了几声就不再叫了,嘟着嘴巴就要哭出来,肖甜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糖递给她,蜜蜜这才安静下来。

“知道今天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吗?”肖甜故意卖了个关子。

“当然是我善解人意的媳妇知道我想你们了。”顾源清一本正经的开口。

“顾源清,你现在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肖甜语气虽然严肃,但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灿烂。

“哪里油嘴滑舌了,这明明是我的真心话。”他心里其实隐隐有个猜测。

“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学校就是我之前说的。”想到很快他们就要见面了,肖甜的语气都变得轻快不少。

“所以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们了吗?”顾源清原本准备了很多话,可这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妈跟着我们一起过来,到时候在学校附近找个房子,妈和蜜蜜住哪里,我放学就回去,你有时间就回来。”虽然到时候也不能天天见面,但肖甜也觉得很满足。

顾源清之前就是这个打算,没想到肖甜竟然也是这样打算的,他不由扬了扬眉头,或许这就是大家说的心有灵犀。

“好,等你们定了过来的时间,我来接你们。”想到很快又要一家团聚,顾源清整个人都兴奋不少。

挂断电话后,顾源清脸上的笑容不变,一路上碰到不少人,看他一脸的愉悦,不由打趣道:“这么高兴,是嫂子又要来了?”

回家属楼后,顾源清径直去了关爱国家里,开门的是宋小秀,看到顾源清后她不由挑眉:“你来的可不巧,老关不在。”

“我不是来找老关的,我是来找嫂子你的。”

宋小秀这下更加惊讶了,她用手指着自己鼻尖再次确认:“找我?”

顾源清点了点头,然后很快说明自己的来意,宋小秀是本地人,找房子的事拜托她再合适不过了。

“肖甜可真厉害,行,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宋小秀说完就想起她小姨家就有空房子,而且离学校也不远。

不过这事还得她回去问过小姨才行,现在恢复高考后,那一片房子估计很紧俏。

她看向一旁的顾源清,笑着道:“马上就要见到肖甜和蜜蜜,是不是高兴傻了。”

肖甜倒是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顾源清就已经搞定住的地方,从邮电局出来,她就抱着蜜蜜去了废品站找肖正义。

这次办酒是在顾家办,以婆家的名义给她办,所以这些人都该她亲自去邀请。

等到肖甜带着蜜蜜回了柳丫大队的时候,才知道队里发生的大事。

秦有森的新老婆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打了秦瑾瑜一巴掌,秦瑾瑜就跑了出去,但现在都一下午了都没找到小丫头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