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还无法为你解答,但等到了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年轻的救世主啊,如果你能够抵达天堂,超越上帝的话,你才能够战胜自己的命运……我无需祝你好运,因为你已经受到强运的眷顾了。”
老巫婆阴险地笑了起来,“我是卡莉夫人,我在伦敦有一家店,当你能够理解我的意思的时候,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
一派胡言!
迪奥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开了占卜师的房间,脸上的礼貌面具消失了。大厅里的人们惊讶地看着他,而迪奥没有乘坐马车,他披上自己的大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威廉姆爵士的宅邸。
他渴望乔乔?并且对乔乔求而不得?开什么玩笑!
……好吧,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想要乔乔,也绝不会因为她有了丈夫就失去自己的机会,只要想要的他都能够得到。但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她,老巫婆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因为巧合提到了医生而让他联想到了埃里,他根本不需要把那些胡言乱语放在心上!
尽管不打招呼就一个人从舞会上离开是不礼貌的行为,但老巫婆刺激到了他,迪奥无法再保持克制的样子,他一刻也不想留在那个恶心的地方。
外面还在下雨,但雨水能让他冷静下来,一路上他都在消化巫婆的话,直到他回到家中,他的样子吓到了女仆们。
“迪奥少爷,您怎么弄成了这样!您没有坐马车回来吗?”
“舞会上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我就一个人先回来了。”
迪奥装作温和地回答了管家,他已经想好找什么理由来解释自己提前离开的事情。一个试图羞辱他的暴发户,这一定能够引起乔治的同情。管家吩咐仆人们去准备热水,然后迪奥回到房间准备独自冷静一会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房门被突然轻轻推开。
正在用毛巾擦湿发的迪奥顿时恼火地回过头,看到乔乔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
“嗨,迪奥。”乔乔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挂着笑容,轻快地向他问好。
“不懂礼貌吗?你在进来前没有敲门,乔乔!”
迪奥立刻厉声指责了她,但乔乔看起来毫无悔意,她毫不淑女地吐了吐舌头,“抱歉迪奥,就这一次,我怕被人发现。”
该死的,迪奥也怕她被人发现。天哪……她还穿着睡裙,她就这样直接走到他的房间里来了?!
迪奥不得不赶紧把她推进房间,随手关上房门,并拿出钥匙插在孔里,防止被外面偷看。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怒视着乔娜妮丝道,“什么事?你现在应该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继续履行你缺席舞会的理由。”
他感到非常生气,他竟然为乔乔的事情感到心烦意乱,而她却是那么的开心,什么都不知道的傻乐……
最可气的是他无法和她分享自己的恼火,至少绝对不能让乔乔知道她的预言结果。
“我听说你一个人回来了。”她的眼睛闪闪发光,满脸期待地注视着他说,“舞会怎么样?威廉姆爵士有生我的气吗?对了在爸爸回来之前,你能告诉我关于我的占卜结果吗?”
乔乔的问题太多了!舞会也糟透了!
迪奥险些脱口而出,但他还是立刻把话收了回去。他不想让乔乔发现他的丢脸,于是扯起了一个虚假的笑容,谎言自动从他口中冒了出来,“不用担心,一切都很顺利,不过那个预言的老太婆是个骗子,你不用去在意她说了什么。”
“所以她说了什么?”
乔乔依然好奇地追问,“我想知道,告诉我,迪奥。”
迪奥瞪着她,乔乔怎么就这么烦人呢?他会爱上乔乔?这个像野猪一样野蛮,和淑女毫不沾边的女孩?想想都觉得可怕,这辈子都不可能!
但是如果不告诉她的话,她一定会盯着他问这件事直到得到答案为止,于是他装作露出了一个悲伤的表情,摇了摇头道,“那个巫婆说你会嫁给一个贵族,是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绅士,只是他其实有个情人,在和你结婚后依然没有断绝和情人的来往,并且在你们结婚第三年的时候,他把私生子带回了家……”
嗯,他编了一个听起来很像那么回事的故事,并用自己的演技向乔乔诠释了它,这足以打消乔乔对结婚这件事的兴趣了。
“噢……天哪……”
果然,乔乔一下子呆住了。她看起来大受打击,整个人非常受伤地盯着迪奥问,“卡莉夫人是这么说的吗?她可是非常有名的灵媒,据说她算的很准。”
不,她一点都不准!迪奥在内心中咆哮,不过他继续装作温和地向乔乔解释,“所以我告诉你,不用相信那些没有根据的事情,我们要相信科学,一旦你相信了所谓的占卜,就意味着你已经被困住了,事实上我们的命运只能由自己来决定。”
迪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乔乔说这么多,他本来是想要骗她的不是吗?但他这话也是对他自己说的,不要被困住。
“你说得对,迪奥。”
乔乔立刻释然了,她点点头向迪奥露出微笑,“未来是靠自己创造的,我相信它能够改变,就像你一样,你变得比以前好多了。”
“……”
乔乔在说什么鬼话!迪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见鬼似的看了她一眼。尽管知道这可能是他一直以来向乔乔假装出来的友善起到了成效,但他还是不习惯她突然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赞美他。
他能理所当然地接受所有人对他的崇拜和赞美,唯独乔乔依然让他感觉浑身发麻。
他酝酿了一下情绪,最终还是非常克制地回答道,“……毕竟我们都长大了,不能像孩子时候一样打架了。我们都要成为父亲的骄傲,你说对吗,乔乔。”
“嗯,是的,我也希望迪奥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幸福平安的过完自己的人生。”
乔娜妮丝爽朗地笑了起来,虽然每次想到梦中与迪奥一起同归于尽的自己,她就感到很难过。但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她有这种感觉。
“像普通人一样是什么意思?”迪奥不解地皱了皱眉,他刚想继续问,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见状慌忙一步上前捂住了乔乔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然后听到外面响起了仆人的提醒。
“少爷,洗澡水烧好了,您可以去清洗了。”
“我知道了。”
家里没有一个仆人敢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进入他的房间,很快脚步声开始远离。迪奥少许松了口气,他松开了捂着乔乔的手,但当他的手心从那玫瑰花瓣般的嘴唇上划过的时候,他不由得抖了一下。
“你可以离开我的房间了。”
他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不去看乔乔的同时下了逐客令,“我现在要去洗澡。”
“嗯嗯,我这就走,快去洗洗吧,不然又要感冒了。”
乔乔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眉毛担忧地皱了起来,“我还记得小时候迪奥着凉后就大病一场,实在很令人担心。”
……不,为什么又要提小时候的事情!那是因为那时候他长期营养不良而体弱,自从那之后他再也没生病过了!现在他也比乔乔长得高大强壮!她凭什么以为他会生病?
他不想理乔乔,向她作了一个“请出去”的手势。乔乔轻快地提起她的睡裙准备离开,迪奥目光阴沉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在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望着迪奥说道。
“对了迪奥,周末我准备去伦敦玩,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我很忙。”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绝道。自从两年前他们和解后,乔乔就一直各种约他一起出去玩,他看起来像个和她一样喜欢发疯的孩子吗?连乔治安排的那些和乡村邻里之间的野餐活动,他都是一个人躲在树下看书。那些人都没有乔斯达家富有,是不需要他花功夫去关注的对象。
和儿童们相处更让他头痛,尤其是那些不自量力的女孩还会非常烦人地不断找他说话。
“这样吗,好吧。”
乔娜妮丝点了点头,她没有勉强,自言自语般咕哝道,“乔尼寄来了两张票,我去问问有没有其他人感兴趣愿意和我一起去看他的比赛吧。”
?!
迪奥一下子愣住了,他停下了整理衣服的动作,立刻出声叫住了乔乔。
“等等,乔乔!”
她在说什么?!那个乔尼·乔斯达邀请她去看自己的赛马?那个狡猾的男孩,他记得另一个乔斯达家的两个男孩都不简单,乔尼和乔乔不一样,他的心思非常深沉。
一想到这件事迪奥就感到拳头又刺痛起来。乔乔不能单独去看他赛马,一旦他赢得比赛,他很有可能会借机向乔乔索要一些奖励作为庆祝。比如一个拥抱,或者一个额头的亲吻,一次约会……而他知道乔乔是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那个狡猾的家伙,他不会让他得逞!
“嗯,怎么了,迪奥?”乔娜妮丝回头望着一脸阴沉的迪奥,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我突然想到自己那天没有其他安排了,无需去问别人,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尽可能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真的吗?你太好了,谢谢你迪奥。”
乔乔再次露出笑容,她向迪奥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离开了他的房间。
……好极了,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迪奥·布兰度。
尽管他非常不想去,他还是得看好乔乔这个愚蠢的女孩,防止别人从她这里得到任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