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威廉姆爵士举办的舞会来了很多上层社会的名流们。

当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贵族听说乔斯达小姐因病不能出席后,对此表达了遗憾。不过他又表示以后乔斯达小姐会参加社交舞会的机会很多,她年龄也还小,不需要急于定下一门婚事。

然后迪奥就成了全场最受女孩们关注的男孩了。

那些拥有身份地位的女孩们事先都被她们的父母警告过,不可以和那个“迪奥·布兰度”有过多接触。尽管他被乔斯达家收养了,但他的出身依然受到轻视。

人们都认为他只是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养子,乔斯达爵士只是出于义理会把他收养到成年,并赞助他读完大学。乔斯达爵士的爵位将由他女儿所生下的儿子继承。

因此即使迪奥表现的再优秀完美,他卑微的出身注定了他依然不会是一个适合贵族女孩们的丈夫。

当然即使这样,他那英俊的外表和完美的谈吐依然吸引了女孩们的目光,她们会偷偷看他,然后脸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偷偷讨论他的事情。她们的父母不允许她们和他纠缠不清,但是大家都知道,越是被禁止的东西越是拥有吸引力,让人想要去碰触禁果。

在迪奥在楼梯口看着下面那些人换了一次又一次舞伴,有几个男孩和他聊了几句,夸大和吹捧在这种时候往往会很有效,他们会被他的博学和犀利的见解所折服。

但迪奥没有任何兴趣去和女孩跳舞。他感到相当困倦,他发现没有乔乔在场的话,他很难在这种无聊的场合下保持清醒。直到终于有了一个有勇气的女孩走上台阶,面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向他伸出了手。

“可以请我跳一支舞吗,布兰度先生。”

主动的邀约在这些女性中比较罕见,迪奥来之前了解了所有人的情报。比如眼前的红头发女孩是一位富商的女儿,她的父亲汉德买到了一个男爵的爵位。并且希望借助女儿进一步高攀,希望她能认识有权势的贵族,但这或许造成了女儿的逆反心理,所以她来找父亲最不希望他认识的男孩迪奥·布兰度来搭话。

她带着势在必得的眼神,虽然是暴发户却相当自信,似乎认为自一定会被接受一样。

“你可以去找别人。”

迪奥冷漠却又带着礼貌的拒绝,他看起来像个很难以接近的男孩。迪奥没有兴趣去认识这些无法给他带来好处女孩,好吧,尽管他现在也很无聊,但他宁愿把这里所有男孩的底细都摸清,一想到他们其中有一个可能会娶乔乔的话。

“别这样,你看起来很愤世嫉俗,皱着眉头对不起你那英俊的脸。”

女孩咯咯笑了起来,这种没礼貌的态度让迪奥一下子想到了乔娜妮丝,但他发现他似乎更不能忍耐这些自以为是的陌生人。

她以为她是谁?

迪奥一个人在角落,而人们都以及选择好了目标在舞池中跳舞。汉德小姐大胆的行为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迪奥眯起眼睛看着她,他思考了一会后,非常恶毒地出声说,“告诉我,为什么我要请一个不漂亮的女孩跳舞?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

不漂亮。这个词对于任何女士来说都是侮辱,红头发的汉德小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迪奥,很少有上流社会的人会这么直接说出这样的话。她确实没那么漂亮,但也不算普通。当然如果要和迪奥比起来的话确实差的很远,他大概是这场舞会中长得最完美的人了。

只是他居然会对女士说这样的话,汉德小姐的父亲告诉过她那是一个出身低级的东区小混混,走了运才被乔斯达家收养。她被对方的过于俊美的容姿所吸引,觉得自如果以后找了个不感兴趣的丈夫,也许可以试着和迪奥·布兰度发展成情人关系,但却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因为家境富裕的缘故,她还从没遭受到这样的羞辱,她咬了咬发胀的嘴唇,同样恶狠狠地回敬道,“我注意到了,布兰度先生到现在不是也还没能找到一个舞伴不是么?没人会对出身低微的贫民窟男孩感兴趣,你不是乔斯达,我只是看你可怜,才来邀请你跳舞的!”

“哦?是吗?”

迪奥那双琥珀色眼睛地注视着汉德,他的威胁眼神并没有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意识到危险。虽然他表现的像个绅士,但他全身上下没有一根骨头和绅士有关,他不介意给她一巴掌。

现在人太多了,他不能失态。很快他想出了一个更侮辱性的主意,他面无表情的穿过怒视着他的汉德小姐,来到她的母亲面前,他颇有礼貌地鞠了个躬,然后向那位夫人伸出了手。

“能请您跳一支舞吗?尊敬的女士。”

“哦……当然可以,这位可爱的小先生。”

汉德小姐的母亲愣了愣,然后眯起眼睛,愉快地把手给了他。

只要迪奥希望,他天生的迷人气质可以让他得到任何女性的垂青,他只要盯着女孩们看,她们就都被他迷住了。当然其中不包括乔乔,乔乔太傻了。

汉德小姐顿时呆住了,她目瞪口呆地盯着迪奥,几乎发不出声音。而迪奥挑衅般看了目瞪口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丝恶意的弧度,然后领着汉德夫人来到了舞池。

没错,其实这么做不合礼数,把未婚小姐们丢在一边,但迪奥就是为了出于羞辱的目的。

他很得意地看到汉德小姐咬牙切齿握紧拳头,然后“哇”一声奔向了盥洗室。

“嗯?艾米她怎么了?”

汉德夫人注意到女儿发出的尖叫,顿时皱眉看向她跑走的方向,“大呼小叫的,真没有礼貌,这样怎么能让人对她产生好感呢?”

但她并没有去追自的女儿,跳舞时候把舞伴丢下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她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一边跳舞一边对迪奥说,“她的父亲希望她能找一位优秀的绅士结婚,我们觉得图克斯伯里子爵是一位非常有潜力的男孩,不过艾米似乎非常叛逆,她觉得一定要有爱情,想要自去找丈夫。”

图克斯伯里子爵?哦,他知道,那是除了他之外这里长得最英俊的男孩了。最关键的是他会继承父亲的爵位成为侯爵,是非常具有竞争力的结婚后补,人们都希望把女儿嫁给他。

“我也认同,爱情并不是维系婚姻的纽带,其他各方面的因素也要考虑,重要的是两个人之间是否合适,能给彼此带来什么,以及双方家族关系。”

“噢,你说的太对了!你这么年轻就有如此见解,你真是个非常理智的孩子。”

汉德夫人赞许地点点头,她和迪奥跳完一支舞后,才离开舞池,去找她那把自关进盥洗室的女儿了。

迪奥走向盥洗室所在的那条走廊,他背靠在墙上安静地等待着,没多久后,里面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巴掌,然后那个自以为是的女孩嚎啕大哭着从里面冲了出来,她背后响起她母亲的吼声“回来”,但她还是头也不回冲出了威廉姆爵士的家中。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果那个小表子敢向她母亲哭诉自邀请他跳舞被拒绝了,抱怨他的不礼貌行为的话,她只会得到严厉的斥责和一个耳光。因为他不是汉德夫妇所期望的女婿对象。

他永远能够轻易地说服别人,除了总是会问一些离谱问题的乔乔。

望着从舞会中消失的汉德一家后,迪奥的心情变好了很多,他终于找到了乐趣,接下来的时间他应该能保持清醒到舞会结束时候。不过很快,被威廉姆爵士邀请而来灵媒卡莉要进行压轴表演,她将会在保证大家隐私的房间里,单独为每一位未婚年轻人进行预测。

迪奥自然是不信这一套的。

伦敦就有吉普赛人开的店,她们只会恐吓你会遭到不幸,然后推销一些据说能改变命运的挡灾玻璃珠,诈骗蠢货们的钱财。

不过他还是打算去听一听,那个老巫婆打算帮乔乔给谁配对,这样他好提前来针对那个人。

于是迪奥在那些带着欣喜货忧愁表情的贵族们从巫婆的房间出来后,他也跟了过去,关上门并拉开椅子坐下。

“你的耳朵上的三颗痣,那可是天生强运的象征……”

在他进来之前,一直保持着严肃巫婆的目光扫过迪奥的耳垂,不由露出了有些感兴趣的表情,“你一定是个非常努力的人,你不管想做什么事情,都是会成功的。”

“是吗?”

好吧,迪奥承认这话听起来还不错,他所得到的的一切都是他争取来的。从贫民区到现在,以及将来,他都会不断突破。

于是迪奥点点头,让决定终止这没什么意义的吹捧,向巫婆提问道,“我想先帮我的妹妹问问看她的事情。你能看到她会找到一个什么样的丈夫吗?”

他猜这多半是早已设定好的骗局,可能这里哪个对乔乔感兴趣的小子会提前买通这个老巫婆,让她宣布自才是乔乔命中注定的人。

“当然没问题,我可以来看看您妹妹的命运……哦,她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小姐,但是她的命运很不幸……和您有关,不过您想知道的只有她的丈夫对吗?”

当然和他有关,迪奥暗暗心想,渐渐得到了满足。看来他成功夺取了乔斯达家的财产,所以乔乔陷入了不幸中。

但是巫婆的下一句话,却让迪奥完全愣住了。

“乔斯达小姐的丈夫将会是一位医生,他出身平凡,却愿意包容她的一切,永远默默支持她。”

……医生?

难道是埃里·班鲁多?

不可能!迪奥在心中咆哮,那个乡下小子已经被他赶走了。

但出身平凡的医生,迪奥只会想到那个男孩。为什么乔乔的丈夫会是他?最重要的是,那个巫婆怎么会知道班鲁多?她竟然没有提这场舞会里的任何一个人吗?!

一个不妙的想法从迪奥心中产生,如果不是出于目的性才作出这样的回答的话,那就意味着老巫婆的占卜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来不及多想,那巫婆又咧起诡异的笑容,凝视着迪奥说道,“那么您呢,不想知道自的命运吗?”

“我的?”迪奥瞪着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是啊,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更令人惊叹的未来,可惜是个充满悲剧色彩的走向。”

老巫婆发出了惊叹,她的身体开始抽搐,声音渐渐像变了一个人,如同毒蛇一般低沉而嘶哑,“你舍弃了身为人的一切……作为魔鬼却渴望到达天堂,即使你能达成最终的目标,你却永远都得不到自的所爱……你们是敌人,命中注定,而错误的是你又被她所吸引,她和你之间拥有无法斩断的羁绊,只是那个高尚的灵魂永不属于你,哦?怎么回事……你们之间的碰撞还会诞生一个为你赎罪的生命……呵呵呵……这真是我听说过的最有趣的故事,看来上帝把你们之间的命运安排的真是非常巧妙……”

“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

天堂?赎罪?爱情?听起来就像是那些神棍为了哄骗别人而编织出来的笼统谎话。

迪奥瞪着她,但是老巫婆的话让他感到浑身发毛,他从巫婆的话中一下子想到一个人,只是这个想法很快又被他否决了。

太可笑了,听起来她就像是在说乔乔一样……

不可能是乔乔,他不需要她!并且他一点都没有对她心软,这是个胡言乱语的老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