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确定怀孕了……但实际上我并没有太大的实感。
因为目前来说真的没有多大感觉……
然后在一个月后我就完全收回了之前的想法, 并且吐得昏天暗地。
“这一定是个臭小子。”在一旁看着的禅院甚尔肯定道。
“……不准骂我儿子。”我虚弱地回了一句，拿起一旁的水漱口。
不过虽然小惠长大后看起来是很乖巧，但这个时候的确是个臭小子了！可恶, 希望这个孕吐反应能早点结束。
再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就是甚尔陪我一起去了。
妇产科这边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的，我遵循着这边的社交原则对旁人微笑, 然后按照一套套路模式交谈下来。
“哇, 这孩子真可爱，是女孩子吧？”
“是呀。你是来做检查的么？几个月了？”
“三个月了。”
“这样子啊……那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不用太过担心了。不过四个月左右就会开始显怀了，还有一些其他的地方要注意的哦。”
“是，多谢你指点。”
等人走后，坐我边上的甚尔用诧异的目光看向我：“你觉得那皱巴巴的猴子一样的小婴儿可爱？丑宝都比那个好看吧？”
我：“……”妈的，这个人还真的不出我所料的说话方式。还好我机智之前自己一个人来检查了, 不然就这个人得罪的模式, 可以被整个妇产科的妈妈们拉入黑名单了。
我抬手用手肘撞了他胸口一下：“这是基本社交礼仪！你可别乱说话啊！”
“知道了, 我没那么傻。”禅院甚尔说完之后, 带着点困惑低声问道, “你怎么看出是女孩子的？是女性都看得出来还是说身为妈妈就能看出来了？”
“……哪能呢，我怎么可能那么厉害。”我小小声回道, “我根本看不出来，这是话术啦话术。你看, 小孩子性别之分根本不明显, 更何况是小婴儿。这样子一来如果真的是女孩子就猜中了, 如果是男孩子就说哎呀他长得太可爱了所以误会是女孩子了, 人家一样会很高兴。”
禅院甚尔：“……你还真是厉害。”
我有些得意：“嘿嘿，这一招我是从动画里学的。”
“什么动画？”
“《蜡笔小新》。”
“……那种动画不适合拿来当胎教吧？”
“我是以前看的又不是现在看，而且无论胎教怎么来, 我都有自信我们孩子绝对很乖巧！”
“你这是哪来的自信啊……”
虽然之前那位村上太太很啰嗦……但是为人真的挺热心的，还特意给我塞了联系方式，说我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她。
撇开她说正事完了之后就硬拉着你说比正事多两倍时间的八卦之外，她说的东西还挺有参考价值和实用性。
不愧是平安生下三个孩子经验丰富的妈妈！
我还记得那个有着一面之缘的虎杖太太，不过我这次去做检查的时候再去看对方已经出院了。
希望是病好了而出院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怀孕了的缘故，甚尔现在基本上都呆在我身边。哪怕我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突然发脾气。当然不是针对甚尔的，是一个人发脾气。包括但不限于对电视剧、对政治家、对令人讨厌的社会规律发脾气。
大概是因为我发脾气的对象有点过于诡异了，禅院甚尔都不会打断我，安静地等我气完。
不过在这种时候，他就会用一种新奇的目光打量我，还感慨了一句：“原来你会发脾气啊。”
我：“……”总觉得一下子就不生气了，但是有其他的情绪特别是无力感泛上来了。
“我本来就会生气啊，我之前不也对你发脾气过么？”
对方皱起眉，仰起头思考了半晌：“……有吗？”
我刚想反驳，仔细一想，陷入了沉默——草，仔细算起来，仅有的几次生气是因为这家伙自我贬低，可能对他而言还真的不算对他发脾气了。
我过去坐到他腿上，继续刚刚生气前说的事情：“好了，那我们继续讨论……小惠的十岁生日要给他什么？我的部分我已经想好了，但是你的也要加上啊。”
禅院甚尔直接往后一躺，有些放弃的意味，闭上了眼睛：“你准备好了不就行了？算我们两个人的份的！”
“不行——”我伸出食指戳他胸口，“我都已经不要求你想每年的了，只要求五岁、十岁和十五岁的已经很好了！”
“等真的到他十岁的时候再想不就行了……你提前准备那么多干什么？”
“……”我看着他，张了张口，决定试探一下，“但是万一在他十岁之前我不在了怎么办？”
“……嗯？”禅院甚尔睁开眼睛看过来，黑眸中带着几分锐利的神色，与我对视片刻后，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直视着我，语气里暗含着警告，“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万一怎么办？就像是我上次去医院也看到有人难产或者重病啊一类的……意外这种事情是料不到的嘛。”
“你什么时候变成那么容易受外界影响的人了？少胡思乱想了。”
我没有就此把这件事糊弄过去，而是继续追问：“我是那种重要的事情会想要确保万无一失从而提前准备好各种计划的人。所以这是以防万一啦，能让我安心一些……所以万一呢？”
“你敢随便死掉的话我就杀了你。”
“……你看看你这话合理么？逻辑呢？”我都对这人的回答无语了，不过也就此停止了这个话题，转而靠在他肩上休息着。
嗯，看样子绝对不能把实情告诉甚尔，不然……他绝对会破坏我的任务的。
因为怀孕，我的精神状态也有点受影响。起码是不能像之前一样可以熬夜到三两点盯着股市变动然后买进卖出了。毕竟我记的全部都是美股，因为时差一直以来活动时间都很阴间。
但是……我还要考虑到之后我儿子的开销啊，怎么着都不能让他在钱上出问题啊。还有甚尔……这家伙本来就一直大手大脚的，到时候带着小惠的话……也要给他多准备点才行。
所以……我想了一圈，把手头的余钱置换成了不动产和我记忆中收益可观的公司股票。
到时候每年拿分红应该也够……还得请专人打理……啊，等小惠出生再给他开个专门的账户吧。
泡沫经济解体之后，日本的房屋买卖的监管变得挺严格了，涨幅其实也不算特别夸张。但是不动产相对来说还是保值效果比较好的，而且一直都在涨……到时候就写明遗嘱，全部都归到小惠的名下吧？
现金的话给甚尔……不对，这家伙拿到了就会立马全部花光的！那还是按照每月的额度给么？
……为什么我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就要开始考虑这一大堆身后事啊？
而且还不能做得太明显……因为在我之前那么问完之后，甚尔似乎变得警觉了不少，盯着我的时间都变长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很快的，就迎来了待产期。
在这个时间点我选择直接住院了免得出意外，甚尔也挺赞成这点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我说可能难产这点让他有点想太多了。
而很巧的，在医院的时候，我碰到了前来检查的虎杖太太。对方是跟着她丈夫一起来的。
说实在的我总觉得她的丈夫看起来有点眼熟……感觉跟我之后看的一部讲排球的少年漫画里的一个角色很像……
“哟，虎杖太太！”我觉得这也是缘分，笑眯眯地抬手打招呼，看向对方已经明显的肚子，感慨道，“你也怀孕了啊……恭喜你了！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呢！”
对方在自己的丈夫的搀扶下停下脚步，朝我微微一笑，态度端庄得体，语气温和却带着点疏离感，和之前的气质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嗯，是啊……的确是得偿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