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身边么……其实我能做到的。
我会一直陪着他的, 而且仔细算起来，在认识他之后，我的确也是一直陪着他了啊。没有中断过时间。
哪怕我会在两年后死去……好大人应该后续会有安排的。就像是当初把甚尔给我当持有灵……啊, 那之后可以和甚尔一起去伟大精神那边了？
嗯……死后的世界是怎样的，到时候要好好看看呢。
我走过去在沙发扶手上坐下：“甚尔，伸出手来。”
对方不明, 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 手指伸入，十指相扣：“我们定下【束缚】吧。”
“……嗯？”
我认真地说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生死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禅院甚尔挑眉：“无论生死？”
“嗯，死亡对于通灵人来说并不是终结啊。甚至可能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我说完之后，沉默了片刻，还是加上了一句, “当然, 这只是我的片面之词, 你可以不应下的。毕竟这个束缚是双向的。”
“好。”禅院甚尔一口应下, 抬眼看过来, “毕竟是我提出的要求，我不答应说不过去吧？”
【束缚】成立。
我笑了起来, 松开手，转而抚上他的脸, 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他嘴角边的旧伤, 好奇地问道：“这个伤是怎么来的？”
禅院甚尔没有躲开, 不过也没有正面回答：“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板起脸：“我突然想知道, 不行么？”之前是因为觉得要尊重隐私不能触碰对方过去……但是我们都是交往了并且要有孩子的人了好么！这种问题我难道没资格知道么？！
“没什么。”对方抬手握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拉下，用满不在乎的口吻回答道，“就是小时候遇上咒灵群而已。”
“哎……”我歪了歪头, 若有所思的——甚尔可是天与咒缚，生吞咒灵都没事的那种超强体质，这种强度都会被伤到……啊，不对，毕竟还是小时候……嗯？小时候？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让小孩子遇上咒灵群啊？尤其是甚尔还姓禅院，那小时候肯定是在禅院家……啊。
“……是禅院家的人干的？哪几个？”
禅院甚尔闻言还笑了一下：“干什么？表情变得很可怕啊，一副子要杀人的样子。”
“嗯……”我也没有否认，还点了一下头，“如果杀得了的话直接杀掉好了。”
禅院甚尔：“……”
“怎么了？很意外么？”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我在能以正当手法和运气赚那么多钱的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你应该不至于觉得我是多么纯善的人吧？”
只不过我行事手段都趋于温和，能以正当方式解决的话就不麻烦。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处理事情会想要追求当前情况的利益最大化，从而导致看上去似乎是温和派的罢了。
“那倒不会那么想。”禅院甚尔往后一靠，脸上还带着笑，“那杀不了的话呢？”
我淡淡道：“想办法以弱胜强或者变强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杀不了的人。”除了好大人。
闻言，禅院甚尔的表情也有了些变化，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我记不清是谁了。禅院家的人怎样都无所谓。而且杀了也没什么意义。”
“谁说的！”我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顺势手肘搭在他的肩上，靠过去倚在他身上，然后开始煞有其事地说自己的计划，“我们可以杀了之后偷偷往他们的棺材里扔蟑螂。他们的灵体就只能干看着都赶不了！人的死亡才不是终结！就算他们成佛了我也找人招灵回来让他们看看！”
禅院甚尔扭头向我投来复杂的眼光，表情还带着几分好笑：“你是小学生么？”
我直视回去，一脸平静道：“我没读过小学。”
“……你还要为这点自豪么？”
“那是当然了，我虽然没读过小学但是像是东大那种地方我随便考考就能进！只是我不愿意去考罢了！说不定还能成为当届首席！”
我这可不是随便说说！就好大人教我的和我自学的那些，我去东大也根本不带怕的！万一有知识比不过的，我肯定一分钟内可以以物理手段搞定对手！
“是是——”禅院甚尔相当敷衍地应着，“首席，等一下吃什么？”
“你这语气也未免太敷衍了，还带着嘲讽。我这是为了谁在生气啊？等一下你做饭！”
说起做饭这个……叫外烩的时候比较多。虽然我也不是不会做，但是也不算特别好吃，就是普普通通的水平。
在好大人队伍中反正有专精厨艺的，根本用不着我去抢活儿。哪怕是当初只有我和好大人的时候……其实做饭的是好大人。
我是负责找食材的那个。
之后学会赚钱了那就更轻松了，花钱让人来做就好了。就是有时候怕麻烦以及时间上的问题，然后会自己做。
我会的也一般都是一些简单的……反正凉拌菜最容易。
其实甚尔做的也普通啊！就是比我好上一些。
“这倒没事，你负责做饭才会让我有些紧张。”
“……哪有那么夸张！我做下酒菜可是很强的！”
“那都是凉拌菜吧……你怎么不说你的炭烧天妇罗？”
“那是这个燃气灶的问题！”
我一边和禅院甚尔就我的料理水平斗嘴，一边不由得在内心感慨：就我这样子的水平倒是也真的没办法做出什么妈妈味道的便当来。
小惠在小时候吃的料理应该比我来做要好一些。
……虽然如果真的是跟在我身边长大的话，我觉得依照我的个性和作风，大概做得出叫外卖然后悄咪咪伪装成是自己做的塞进儿子便当里这种事情。
当然，考虑这些问题没啥意义也没必要。
毕竟……我是注定没办法陪着他长大的。
唔……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可恶，当时我真的应该将资料看得更仔细一些的！起码得知道孩子生日啊！
不过自从说开并且定了束缚之后，禅院甚尔的态度是越来越放肆了。
就好比这种时候……
“甚尔——我不要在浴室——”
“没事，很快的。”
“……哪里快了！你每次都骗我说很快！”
“我是说你可以很快去的。”
“……甚尔！”
每当这种时刻结束后，我都要深刻地怀疑一下自我——我找这家伙到底算不算是自己花钱买罪受了？
时间已经是11月了，马上就是圣诞节了，自从上次我那么说之后，甚尔还真的没有再接外头的任务而是安分地呆在家里。
而在圣诞节前夕，我拉着人去外头逛街了。
“圣诞过后就是新年了呢……”我计算着时间，“甚尔，圣诞礼物你想要什么？”
禅院甚尔懒洋洋道：“给我个惊喜。”
我：“……”妈的，这狗东西最近是不是有些过于嚣张了？
“行啊，要不我提前给你说说这个惊喜。”我面无表情道，“我准备买个十八份礼物给我们孩子一岁到十八岁都准备好，连带着你的份也一块准备了。这样子你就不用之后每年都绞尽脑汁想着送什么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禅院甚尔：“……”
我哼了一声，继续握着他的手拉着人走。
“你是决定要孩子？”
“我是提前做好准备——”
“这个准备有点过早而且过头了吧？”
“等之后就有可能来不及了……啊，我们回去的时候要买蛋糕么？”
“太甜了吧？”
“……甚尔？”
在我和甚尔闲聊着无意义的对话的时候，一个带着点诧异的声音突然插入。
我看过去，发现是一个梳着背头的白发大叔。
……是甚尔的熟人？而且我也觉得有点眼熟……
既然是男性的话，那就是甚尔之前的任务合作对象……或者是禅院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