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自未来的‘甚尔’消失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而伏黑千鹤也只有在最初时表露出了异样,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一切看上都很正常。
“咔哒——”
门被推开,伏黑千鹤听到开门声就放下了手里的书,然后略略抬眸寻声看去,果然看到了惠崽正探出个小脑袋盯着她。
“惠惠,有什么事情吗?”
好奇的看着自家儿子这么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伏黑千鹤试图打探一下原因。
见自己妈妈这么问了,惠崽却一反常态的慢吞吞了走了过来,然后伸出手握住伏黑千鹤的手指,微微抬起头,问道:“感觉这段时间妈妈很不开心。”
年幼的惠崽洞察到了一些被掩埋在表面下的东西,但是却不知晓原因,只是本能的对这件事情表达了看法,以及心里面对自家渣爹升起来的点点不满。
‘明明之前说不会让妈妈不开心的。’
所以说,渣爹果然靠不住,还是等他长大了之后把他给踹掉,由他来保护妈妈吧。
在心里面做出了决定的惠崽眨了眨眼,复露出一个笑:“妈妈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告诉我吧,说出来难过就会被分走一半了。”
视野内是自己孩子纯真的面庞,听到惠崽这么说,伏黑千鹤先是呆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又笑了起来。
“……没有哦,惠惠。”
伏黑千鹤蹲下身抱住惠惠,轻声的重复着:“我没有任何不开心,只要惠惠平安幸福的长大,我就很高兴了。”
所以,请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好好的……
将所有纷乱的念头压了下去,伏黑千鹤揉了揉他的脑袋,眼神略微偏移,注意到了门外站着的某只大猫紧张的表情,笑了笑:“惠惠不是想要出去玩吗?我们明天就去吧。”
听到这话禅院甚尔才算是放松了下来,而后说道:“明天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想到自己这一年来准备的事情终于要有了结果,禅院甚尔按耐下心里面隐秘的迫不及待想要向伏黑千鹤说出口的话,告诉自己再耐心一点。
‘那个礼物,就等千鹤明天晚上回来再送给她吧。’
一手握拳放置在唇边遮掩下上扬的唇角,禅院甚尔说道:“就让那个臭小子陪着千鹤一起去好了,刚好可以让他锻炼锻炼,拎包什么的。”
原本正准备也邀请禅院甚尔一起来的惠崽:……
“你放心,有我在,妈妈肯定比跟着你开心。”
惠崽满脸冷漠:“你自己玩去吧。”
“幼稚鬼。”
轻嗤一声,禅院甚尔双手插兜充分表现了自己对惠崽这种行为的轻视,然后扭头就在自己记仇的小本子上又给惠崽加了一道。
算上之前的不多不少,刚好有三页整。
再次见证了父子俩之间其妙关系的伏黑千鹤:……
你们两个真不愧是父子呢。
第二日,伏黑千鹤牵着惠崽站在门口同禅院甚尔道别:“那么,我就先和惠惠去游乐场了,甚尔你自己办事小心些。”
“嗯。”
颔首示意自己听到了,禅院甚尔目送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消失在眼前,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则电话:“我之前递交的东西都处理完了吗?”
单手插兜,禅院甚尔漫不经心的朝着某个确定的目标走去,偶尔能够从他与电话另一端人的对话中听到几个词汇,分别是“洗白”“档案”和“婚姻届手续”。
伏黑千鹤则带着惠崽望着人来人往的热闹游乐场,认真的规划他们接下来的路线。
因为这座游乐场就紧挨着新京极,伏黑千鹤有意的避开了通往新京极方向的一些项目。
注意到惠崽的视线在旁边的棉花糖上逗留了一会儿,伏黑千鹤问道:“惠惠,妈妈想吃棉花糖了,要陪着妈妈一起吗?”
而原本就略有些犹豫的惠崽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握着伏黑千鹤的手微微一紧,略有些不自在的扭过了头:“本来我就是为了陪你才来的,可以。”
然后,当伏黑千鹤将棉花糖递给惠崽后就看到了自家儿子脸上的笑。
‘真是可爱。’
为了防止被惠崽发现自己有这种想法,伏黑千鹤假装观测前面的路况,借此遮掩住了自己唇边的笑:嗯,非常可爱。
就在伏黑千鹤带着惠崽向既定好的鬼屋走去时,伏黑千鹤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视线从自己周围的人身上掠过,伏黑千鹤抿了抿唇,握着惠崽的手略略收紧——不对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几个就多次从他们身边路过。
而且,都是独自一人前来的,流露出和甚尔初遇时相似的气场。
告诫的话语再次浮现在耳畔,伏黑千鹤不自觉的抿起了唇。
在心中告诉自己这里并非事故发生地点,冷静下来的伏黑千鹤蹲下身和惠崽对视:“惠惠,可以先等一下吗?”
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的惠崽疑惑的歪了歪头:“怎么了?”
“突然想到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爸爸,我需要给他打个电话。”
不想引起儿子惊慌的伏黑千鹤随意找了个借口,然后取出手机,翻找到了甚尔的联系号码。
然而,就在伏黑千鹤的指尖即将落在绿色的拨打键上的那一刻,突然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并且大力的把她朝着一旁扯去。
“妈妈!”
被这变故惊到了的惠崽下意识的喊出了声,而伏黑千鹤却在站稳后感觉到自己腰上被什么东西抵着。
身子不自觉的一僵,伏黑千鹤面上并未显露出任何不对劲,挥了挥手示意惠崽不用慌。
“抱歉抱歉。”
身后,带着眼镜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青年连声道歉:“只是注意到了有人撞了过来,情急之下就直接出手了。”
“是这样吗?”
惠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而就在此时,一个有些醉醺醺的人跌跌撞撞的自此处冲了过去,嘴里似乎还在嘟囔着什么。
因为角度的缘故惠崽看不清楚的东西伏黑千鹤却尽收眼底。
那个朝着她撞过来的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而且,随着身后人的话落下,伏黑千鹤感觉到抵在自己腰上的力气在加大。
是警告。
“谢谢。”
轻声道谢后,伏黑千鹤微微动了动自己被捏着的手腕,说道:“可以麻烦你松开手吗?”
那人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伏黑千鹤,倏的一笑:“当然没问题,实在是抱歉吓到你的孩子了。”
听见他提起惠惠,伏黑千鹤眼孔微微一缩,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抿了抿唇,伏黑千鹤对着惠崽伸出了手:“没事了,惠惠,不过是意外。”
见伏黑千鹤如此配合,青年微微一笑。
而就在此时,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千鹤姐吗?”
穿着红色和服,深色发辫上用白色花朵发圈绑着,头上还带着白色发箍,伏黑千鹤认出面前的女孩子就是曾经敦向她介绍的朋友,名为泉镜花。
泉镜花的视线自青年身上掠过,随后在经过他身侧时手肘猛地撞向他的腰腹,随后捏住他的手腕强行将他的木仓给卸了下来。
所有的事情仅发生在一瞬间。
泉镜花考虑到现场有一个小孩子,所以这一切也都借着站位挡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
被伏黑千鹤突然抱进怀里的惠崽疑惑的出声询问。
“没事。”
泉镜花冷漠的看了一眼佝偻着腰强忍着痛苦的不知名杀手,眼底有着警告之意:“只是有人粗心掉了东西。”
“我说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