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花店内的氛围非常的诡异。
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中岛敦低着头坐在桌子旁,头顶仿佛已经具现出来了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身后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也是低落的耷拉在身后。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做错了事情现在被罚蹲墙角面壁思过的猫猫一样。不过,唯一的区别就是中岛敦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跟往常一样在完成了订单后打算送千鹤回家。
‘谁知道这次会遇见一个这么可怕的男人啊!’
中岛敦在心里面吐槽,然后悄悄地试探性的抬起头朝着那个不知名的男人看去,结果就被对方给逮到了,又得到了对方一个似笑非笑满含杀意的注视。
!
差点跳起来的中岛敦猛地低下了头,心里面简直就要泪流成河。
而坐在中岛敦对面的禅院甚尔才不管自己恐吓一个比自己小,明显还是个青少年的人的行为有多幼稚。看到对面那个猫崽子不敢在动弹以后,禅院甚尔这才稍微满意了一点。
“你不要吓唬敦啊!”
收拾完了店铺,伏黑千鹤刚走过来看见的就是禅院甚尔吓唬人的场面,当下就护犊子了起来。
“我可没有那么幼稚。”
懒散的撑着下巴,禅院甚尔看着伏黑千鹤,黑色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针对某个无辜少年的嫌弃:“只是看了他一眼,谁知道他这么胆小。”所以绝对不是我的错!
敢怒不敢言的中岛敦:……
如果不是打不过,如果不是这人看上去跟千鹤姐很熟悉,我才不会忍这口气!
叹了口气,伏黑千鹤大概有些明白对方在原本满怀期待时却人被打扰了的憋屈感。尤其是中岛敦他还不能真的动手,这对于他来说是真的憋屈到了心里吧?
而且,伏黑千鹤自己也有些心虚。
在刚才,对方似乎是期待着她做出回应,最好是很感人或者抒情的回应,但是她想说的……咳。
不过,伏黑千鹤自己想要把之前的事情带过,但是中岛敦却又重提了之前的事情。
“千鹤姐,他是你的朋友吗?”
中岛敦跟伏黑千鹤认识的时间也不算很短,但是却很清楚伏黑千鹤是个交际圈很小的人,而那些人中从未有这样一个危险的家伙出现。
“算是……”吧?
笑容微微一僵,伏黑千鹤自己也有些不太确定,但是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坐到了她身旁的禅院甚尔已经伸出了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
“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像是区区朋友两个字就能概括的吗?”
懒散的语调响起,禅院甚尔略微抬了抬下巴,眉宇之间满是自得和晃眼的炫耀,扣着伏黑千鹤的手穿过指缝与她交握在一起,唇角上扬。
惊呆了的中岛敦看看禅院甚尔,再看看没有反驳的伏黑千鹤,突然悟了。
“我知道了,千鹤姐。”
在这一刻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的中岛敦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表情认真,语气真诚的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千鹤姐,祝你们幸福。”
说罢,中岛敦看着禅院甚尔,也自动给对方脑补了一个直到今天才出现的理由。
‘大概是身份和职业很危险,不方便出现吧。’
并不知道自己猜中了真相的中岛敦虽然有些失落,但是还是真心的说道:“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因为被禅院甚尔突然靠过来的动作惊了一下以至于失去了最佳解释时间的伏黑千鹤就看着中岛敦完成了一系列的自我脑补,并且发表了这番祝福的话语。
“不,等等,敦……”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伏黑千鹤一边试着把禅院甚尔的手指掰开一边试图解释,结果身边的那个男人反应极快的先她一步阻止了她的动作,还搭着她的肩膀,给人一种她依偎在对方怀里的错觉。
“那就多谢了。”
心情大好的禅院甚尔才不管中岛敦是不是误会了,只觉得对方非常的有眼色,也不害躁的大咧咧的点头应下了对方的嘱咐,并且暗搓搓的再次昭示一下自己的地位。
看着禅院甚尔这幅颇有些无赖的模样,伏黑千鹤竟然发现自己感觉有些习以为常。
‘这才多久?’
有些绝望的伏黑千鹤捂住了脸: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今后该怎么办啊?
怕不是日后这个家伙光明正大的住到她家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人给赶出去。
不过伏黑千鹤还是小瞧了禅院甚尔的无耻程度和厚脸皮,她万万没想到,今天禅院甚尔来的目的就是蹭吃蹭喝然后再在她家落个窝。
于是,等到和中岛敦道过别,关了店门回到公寓门口时,伏黑千鹤木着脸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禅院甚尔说不出话来。
“非常感谢你送我回家,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伏黑千鹤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尤其是当她试探性的把话说完结果看到对方冲着自己露出个略带着疑惑的表情时,这种预感飙升到了顶端。
“嗯嗯嗯?你不是要带我回家吗?”
两手插兜站在伏黑千鹤身后的禅院甚尔略略歪了歪头,细碎的黑色刘海遮不住那双黑眸,在楼道内有些昏暗的灯光下让他看上去有些无害。
伏黑千鹤:???
“啊,而且除了监护人这里,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去了。”
说到了最后,禅院甚尔甚至还学着今天中岛敦被他恐吓时露出的可怜兮兮的模样试图卖个惨,只是可惜伏黑千鹤看着他那么大一只只感觉到了凶残。
“……那个,今天在店里我想对你说的话被打断了,在这里我想重新说一次。”
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想要打击对方嚣张气焰的伏黑千鹤露出一个柔软的微笑来。
外面是黑夜,楼道内略微昏暗的灯光下从初见时起就莫名牵动着他心绪的人冲着他微笑,语调轻柔,让禅院甚尔突然感觉有一点点头晕,胸口内有什么东西涨满,衣兜内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却又有些紧张。
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禅院甚尔不自在的咳了咳,扭过头去假装不在意的模样,心里面对即将到来的猜测的事情感到无法抑制的喜悦,耳尖甚至也有些热,但是却依然用懒散随意的语调说道:“啊,那就说吧。”
看着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极富有攻击性的人露出了这幅样子,伏黑千鹤仗着对方看不见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然后放缓了语调,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这位不知名的害羞君。”
突然呆住的禅院甚尔:……?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