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悬挂的铃铛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正在忙着准备某位下了长期订单的客户花束的伏黑千鹤并未回头,误以为是店中来了新客人的她只是略略抬高了声音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现在有些忙,客人请稍等一下。”
推门进入的禅院甚尔听完伏黑千鹤的话后并没有开口打扰她的意思,而是以一种让他的中间商见到了会吃惊他是不是被什么诅咒附身,简直可以称之为“听话”的态度来对伏黑千鹤的话做出反应。
禅院甚尔找了个能够观察到自己监护人的最佳位置坐了下去,然后单手撑着下巴安静的等着自己监护人工作。
“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
忙完了的伏黑千鹤转过身双手合十弯下了腰道歉。
“哟,好巧。”
见伏黑千鹤忙完了看到了自己,禅院甚尔才懒懒散散的挥了挥手,额前黑色碎发略为遮掩着的黑瞳半眯着,就像是刚睡醒一样看上去有些慵懒。但是现在,禅院甚尔回复时略微上扬的语调和微翘的唇角都昭示了他本人此刻的好心情。
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伏黑千鹤下意识的抬头,然后就看到了最近困扰着她的罪魁祸首。
圆木桌旁,初见时危险的不得了的男人以一种看上去就很放松的姿态坐着,单手撑着下巴,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温顺。对方柔软的黑色短发垂落在脸颊旁,黑色的眼瞳直直的盯着她,不算精致好看的眉眼间满是慵懒之色突然被蛊惑了一瞬间的伏黑千鹤感觉耳尖有些热,然后在对方越加明显的透着笑意的注视下回过神来。
“……是你!”
伏黑千鹤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心里面分不清是惊恐多一点还是羞涩多一点,不敢和对方的目光接触,心虚的朝着窗户看去。
见此,禅院甚尔翘了翘唇角,然后在被对方发现前恢复了原本懒散的模样。
“请问,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突然回想起来自己都做过什么蠢事的伏黑千鹤感觉脸颊也开始发烫,声音也有些不稳,现在只想把人赶紧送走。
上次把人送医院可以解释为她一时的好心或者脑袋昏掉了,但是,对方事后的态度也很气人。不说把钱还了,但是最起码的道谢也要有一句吧?
结果这人呢?什么都没说,还大摇大摆的就走了!
逐渐冷静下来的伏黑千鹤捏了捏自己的掌心,理智回笼。
她刚立志要远离这种危险的人,现在不可能再去主动和对方有什么牵扯,目前她要做的就是赶快把人送走。
冷静下来的伏黑千鹤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重复道:“是有什么事情吗?先生。”
生疏的称呼让禅院甚尔愣了片刻,有些不悦,于是遵从本能的起身朝着伏黑千鹤靠近。
“监护人是不打算履行约定了吗?”
略微有些危险的声线在头顶响起,对方的影子投落下来将伏黑千鹤整个人笼罩在内。
低头看着仿佛被自己包裹起来的监护人,禅院甚尔这才稍微满意了,但是又觉得两个人可以再靠的近一点,于是以不易被人察觉的速度悄悄地、一点一点的朝着伏黑千鹤靠拢。
而听到对方的话,回忆起了在医院时发生了什么的伏黑千鹤脸色却逐渐黑了下来。
监护人……这完全就是面前这个家伙自说自话给定下来的身份吧?他只不过是从自己手里拿走了猫粮,为什么现在就这么理直气壮的一副她成了对方的铲屎官的样子?
等等,铲屎官?
伏黑千鹤看了看禅院甚尔,被自己推测出来的事情给惊到了的她下意识的伸手抵住对方的胸口,冷酷无情的打破了对方的小算盘。
“恕我拒绝。”
花店老板娘态度坚定:“我对大型猫过敏。”尤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