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陆时寒。之所以惊讶, 是因为他今日的装扮。
之前见他,他都是西装革履,高冷霸气, 今天竟然穿着卫衣牛仔裤,脚踩一双白色运动鞋,发型也很清爽。
本身他皮相就好,现在像年轻了几岁一样。
陆时寒把手放下, 礼貌地问任萌萌:“浅浅在里面吗?”
任萌萌这才回神:“在的。”
陆时寒侧过头, 看向房间里面:“浅浅, 我能进来吗?”
林浅:“进来吧。”
待两人四目相对,林浅在心里笑了下。
陆时寒这身打扮, 是在装嫩吗?学人家宁晨?别说, 长得好看,穿什么都不违和。
“陆总怎么来了。”
她似要站起来, 陆时寒忙阻止:“你坐着吧。”幽深的目光落在她洁白的脚上,那抹红痕格外显眼,他心疼地道,“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节目组就是这样照顾你们的?”
林浅坐了回去,柔声说:“节目组安排的鞋子已经很舒服了, 是我体质的问题。以前拍戏, 稍微磕磕碰碰就容易红, 其实真没多大的事。”
陆时寒还是对节目组不满意,不过当着林浅的面, 不敢表现出来。
搬了把椅子在林浅身边,陆时寒坐下,凝视着她:“我已经派我的助理去买药了。”
林浅一听, 同任萌萌道:“那你别去了。”
任萌萌点点头,懂事地指了指门外,示意她回避一下。
林浅:“就在房间里吧。”她不想和陆时寒单独相处。
于是任萌萌坐在了门口的小凳上,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不一会儿,又响起了敲门声。
她还以为是陆时寒的助理来了,站起来开门,结果门外站着的是季南怀。
“季老师?”任萌萌意外地问。
“嗯,”季南怀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说,“听说林浅的脚受伤了,刚好我带了药,给她送来一份。她在里面吗,我想亲手交给她。”
任萌萌有些为难地说:“在是在……”
陆总也在啊!被季南怀看到是不是不太好?
林浅什么时候在意过修罗场?她从来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于是忽略陆时寒不大好看的脸色,她朗声说:“季老师,您进来吧。”
季南怀走进去一看,陆时寒正坐在林浅身边呢。
他们俩也是认识的,属于点头之交。四目相对,两个男人均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周围气压低了许多。
处于风暴中心的林浅恍若未闻,还微笑着向两人介绍:“季老师,这位是陆总。”
季南怀缓缓收回目光,平静地说:“我们认识。”随后对陆时寒颔首,“陆总,好久不见。”
陆时寒客套地道:“好久不见。”
之后,他目光落在季南怀手里的药膏上:“药就不需要了,我的人去买了。”
季南怀原本的打算是送了药就走,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这药是我常备在身上的,对外伤很有效果,还是用我的吧。”
说着,他将药放在了林浅身边的小茶几上。
季南怀的“不识抬举”,让陆时寒脸色微沉。
迟钝如任萌萌,都感受到两个男人的针锋相对了。她缩了缩脖子,看向林浅的目光,充满了佩服。
不知她会怎么抉择呢?
正僵持,敲门声第三次响起。
任萌萌心道,别是又来了个浅浅的追求者吧?
打开门,见到是陆时寒的助理,她才松口气。
助理手中拎着个大药箱,走到陆时寒面前,他毕恭毕敬地将药箱打开,露出了一大盒子药。
“陆总,我把市面上的伤药能买的都买来了。”
“嗯。”陆时寒翻了翻,季南怀送来的那种药,也在其中。
林浅适时开口:“谢谢你们。”
陆时寒:“和我不用这么客气。”不理会季南怀,他先让助理洗条干净的毛巾,然后挑出给伤口消毒的药,最后把林浅的脚抬起来,搭在自己的腿上。
这一系列动作太流畅,其他人没来得及阻止。
季南怀望着陆时寒,眼神沉了沉。如果陆时寒不在,他是不会亲自给林浅处理伤口的,两个人的关系没到这一步。
可现在看陆时寒做这些事,他心里怎么这么不舒服呢。
林浅反应过来后,急急忙忙要把脚收回来,脸颊微红:“陆总,我自己来吧……”
“我来,这个角度,你上药不顺手。”
“可是我在外面跑了一天,刚脱了鞋子,还没洗脚……”这种情况下,再漂亮的女孩子,jiojio也会有味道的,他不觉得难闻嘛。
陆时寒还真没有什么厌恶的情绪,甚至他开心能帮林浅做这些事。
“我不介意。”他修长的手指摁住她纤细的脚踝,感受她肌肤的温软。
像她说的那样,他都没怎么用力,那上面就出现了一道印子。
陆时寒忽然想到了一些难以启齿的东西,呼吸有点热。
表面上,他颇为淡定地接过助理手中的毛巾,避开林浅的伤口,将她的脚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做这件事的他,像是个艺术家,不徐不缓,耐心细致。
林浅挣不开,最后偏开头,在椅子上躺平了。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男人轻轻擦拭她脚背的声音。
林浅越是让自己别关注,越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就在她快忍不住催促的时候,他总算是停了下来。
他放下毛巾,用干净的棉签沾了药,给林浅的伤口消毒。
轻柔的力度,像根羽毛撩在肌肤上,林浅的脚趾忍不住蜷了蜷。
女明星从头到脚都是精致的,比如现在,她的脚指甲不光修剪得干干净净,还涂了红色的甲油,衬得脚更嫩更白。
随着脚趾的动作,陆时寒的呼吸比刚刚粗重了许多。
肩膀有点酸,她用拳头捶了捶,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结果陆时寒开口:“肩膀酸吗?”
林浅:“……嗯。”
“一会儿给你叫个技师,按按摩。”
她小声应着:“好。”
季南怀越来越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很多余,但是他的脚就跟灌了铅似的,挪不动。
陆时寒给林浅上药的时候,状似无意地道:“这边有我就行了,季老师去忙吧。”
季南怀垂眸看了眼林浅,很想留下来。
最后,还是涩然地道:“那我先走了。”
林浅:“季老师再见,我就不送您了。”
“不用送,你好好休息。”
等季南怀离开,陆时寒吃味地问林浅:“他也喜欢你?”
林浅装傻:“怎么会呢,他喜欢的明明是楚轻轻。”
陆时寒抿抿唇,不认同,但也没反驳她的话。
就让她误解下去吧,免得情敌又多一个。
等了片刻,她没继续说话,陆时寒就自己找话题:“我来昆城出差,顺便过来看看你。”
“哦。”
陆时寒深呼吸一口气:就“哦”?不应该再感动一点吗?算了算了,自己不和她计较。
药上完了,他将她的脚放下,叮嘱她今天别碰水,然后问她:“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吗?”
其实她感觉肩膀应该也肿了,但是这个地方她可不想被陆时寒看到,就摇摇头说:“没有了。”
陆时寒疼惜地道:“照顾好自己。”
“嗯……”林浅顺势下了逐客令,“药上好了,陆总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陆时寒被她气笑了:“我来了半小时都没到,你就撵我走?”
见林浅慢慢收敛笑意,陆时寒求生欲十足地举起手:“再过十分钟我就走。你别生气,”顿了顿,他缱绻地叫她,“兔兔。”
林浅:“……”好好叫我名字行不行!
深呼吸一口气,林浅绽放了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别十分钟了,现在就走吧。”
陆时寒有点委屈。他又做错什么了吗?跨越大半个城市来看她,帮她挡桃花,给她上药,想多和她说两句话都不行。
“浅浅,让我再留几分钟吧,我好久没看到你了。”
“生日宴不是刚见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深情款款地说完,他自己反而害羞的从脸红到了脖子,给林浅看笑了。
不会说情话就别说了呗,何必呢。
气氛太尴尬,陆时寒咳了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浅浅,你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同了吗。”
林浅当然发现了,但是她不乐意搭理他,就说:“没。”
陆时寒:“给你一点提示,你看我的衣服。”
“哦,怎么了?”
他无奈地叹气:“我穿衣风格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觉得我是这样好看,还是以前那样好看?”
生日宴上,宁晨给她弹吉他、唱歌的时候,她一脸享受。陆时寒就想,自己要是打扮得嫩一点,她说不定也会喜欢呢。
林浅:“你爱怎么穿就怎么穿,不用考虑我。”
“不行,你选一个。”
林浅以前都没发现,这人还挺会磨人的。
夸是不可能夸的,林浅冲他甜甜地一笑,说:“那我直说了?”
“说。”
“你穿这身,让我想起一句话。”
“什么?”
“老黄瓜刷绿漆。”
“…………”林浅竟然说他装嫩!
他怎么就老黄瓜了?他比沉择年纪还小呢!从长相上看,他也一点都不老啊!
可能是被林浅给打击到了,陆时寒坐了没几分钟就离开了。
他一走,任萌萌就捂着肚子哈哈笑起来。
林浅这嘴巴也太毒了哈哈哈!陆总的脸色跟掉进酱缸里似的!
她笑,林浅也跟着笑。
刚刚手机来了好多消息,林浅为了应付陆时寒,都没看。
现在她拿起手机,把紧要的回复了。自己那条朋友圈炸出不少人来,顾聿池眷北等人,都发来消息,表示关心。
唯独封辞,什么都没发。林浅猜测是没看到。
刷新了一下,跳出几条新朋友圈,其中一条是陆时寒发的。
他只拍了张夜景,没配字,但是放上了定位,是在这家酒店附近。
池眷北给他评论:【你怎么也跑山城去了?你不会是去找林浅了吧?】
陆时寒回了个:【。】
沉择评论:【中指。】
陆时寒:【反弹。】
林浅满头黑线。不是,你们还记得你们是什么身份不?跟个小学鸡似的在朋友圈掐架。
她不知道的是,沉择还私聊陆时寒损了他好几句。
本来陆时寒被林浅打击得心情失落,沉择气急败坏的样子,又让他开心了起来。
池眷北也给陆时寒发了消息,说的却不是他来探望林浅的事,而是邀请他来《等夏也等你》剧组探班,这部剧马上就要杀青了。
陆时寒接下了池眷北下的战书:【好啊。】
另一边,林浅还收到了几条扣扣消息。
点开一看,果然是季南怀发来的。
季南怀:【阿萝,最近忙吗?很久没出新歌了。】
林浅心情不错,便回复道:【好忙QAQ】
季南怀:【这么晚还没睡?】
林浅:【嗯的,呜呜呜。季叔叔找我有事嘛?】
季南怀:【想给你看看我新写的词,你现在有空不?】
林浅:【有的嗷QAQ】
下一秒,季南怀将词发了过来。
林浅读到副歌部分,表情微妙起来。
这词里,怎么一口一个“浅浅”?比起歌词,更像是情书,貌似表白的还是她……
林浅:【看完辽~季叔叔,你喜欢上谁了吗?】
那头沉默了一分钟,发来一句话:【我不确定。阿萝,你喜欢过谁吗?】
林浅:【没有哒,我还小呢~】
季南怀惆怅:【也是。你要是谈恋爱的话,可要擦亮眼睛,别被人给渣了。】
林浅冷笑。这话你还好意思说,当初不是你们渣了原主。
【呜呜,反正我要找个一心一意对我的。】
季南怀看着她这句话,轻声说:“一心一意吗……”
……
林浅第二天早上五点就爬起来了。她得坐上午的航班回北城,下午去拍戏。
乘坐保姆车往机场走的时候,她边睡,化妆师边给她上妆。
这样等到了机场,她又是个容光焕发的漂亮女明星。
下车之前,她给手机解锁,看了一眼新消息。
还是没有封辞的。
她小声嘟囔:“不知道这人又跑到哪去了。”
任萌萌没听清,“嗯?”了一声。
“没事。”
在飞机上工作了一会儿,落地后,手机有了信号,信箱里多出几条短信。
其中一条是提示她,封辞给她打过电话,但是没打通。
她下意识就给他拨了回去,结果半天,听筒里才传来机械的女声,称对方不在服务区,让她下次再拨。
林浅失望地叹了口气,把手机揣了回去。
这一下午,她都在剧组忙碌,工作状态尚可,心里却总不踏实。
直到晚上回到酒店,她又试着给封辞打了个电话,这次通了。
没接起来之前,她心都是提着的。
等电话里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她才松口气。
“浅浅。”封辞喊她的名字。
“嗯,”她说,“我看你白天给我打电话了。”
“是,我现在在山里,得到镇上才有信号……”接下来一段全是杂音,林浅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喂?喂?我听不到了……”
过了片刻,她听封辞问:“现在呢?好点了吗?”
“好一点,不过还是有杂音。”
“你稍等一下,我用卫星电话给你打回去。”
封辞挂了电话,林浅等了大概五分钟,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她接起:“喂?”
封辞好像在旷野上,伴着呼啸的夜风,声线清透:“是我。”
林浅未说话先笑:“我知道是你。”
他语调微微上扬:“刚刚我说,我这个地方信号不好,手机要到镇上才有网。”
“嗯……”
“你脚好点了吗?”
“上了药,好多了。”明明是同样的话,和封辞说起来,就有点委屈似的,“爬山有点累脚。”
知道她这行不容易,封辞不可能劝她别工作,就换了种方法安慰她:“我最近也要翻山越岭。”
“那你的脚会不会也磨破了?”
“没,我皮糙肉厚。哪像你,娇滴滴的,比我一个刑警还容易受伤。”
林浅嘟着嘴反驳:“我才没有娇滴滴的,这次我在节目上表现可好了呢,不信等播出后你看看!我超厉害!”
男人的轻笑声传来,语调愉悦:“好,浅浅最厉害。”
玩笑过后,林浅担忧地说:“你在外面注意安全。”
“会的。”
话音刚落下,林浅懊恼地一拍脑门:“瞧我,明明和你约定过,以后不说这个。”
封辞:“那换我来说。平常多注意保护自己。”
林浅心里暖暖的,应道:“知道啦。话说打卫星电话是不是很贵呀?”
“嗯,特别贵。”
林浅心一沉,寻思多贵呢。
男人继续道:“7块钱一分钟。”
“……”
她笑起来,财大气粗地说:“那先聊100块钱的,我给你报销!”
男人也笑:“好。”
“你们那最近天气怎么样啊?”
“挺好的,过一阵好像要下雨。”
……
就这么闲聊了一会儿,林浅挂了电话。
封辞握着卫星电话,从房顶上爬下来。队友在下面起哄:“封队刚刚给谁打电话啊,笑得那么高兴。”
另一个队友挤眉弄眼,大声道:“还能是谁,咱们嫂子呗!”
“哦哦!原来是嫂子啊!”
封辞嘴角抽了抽,一人飞起一脚:“欠收拾了是吧?”
这帮小子联合起来都不是他对手,捂着脑袋到处逃窜。
很快,以封辞为中心,两百米内见不到其他人。
起初沉着俊脸的他,琢磨了片刻,无声地笑起来。
迈开长腿往住处走的时候,他心想:林浅参与录制的那个节目是叫《快乐向前冲》吧,一会儿查查她那期什么时候播出。
那晚的通话后,一直到《等夏也等你》杀青这天,林浅和封辞都没联系。
为了讨个好彩头,剧组把男女主婚礼安排成了杀青戏。
顾聿一早就过来了,俊脸沉沉的,活像是被人抢了老婆。
《等夏也等你》重要的演员全部到齐,饰演婚礼嘉宾。
穿着小礼服的宁晨上妆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化妆师还以为他在酝酿情绪。
毕竟在剧中,他这个“男二”一直很喜欢女主,在女主的婚礼上红了眼。
演了这么多天,宁晨第一次代入这么深。想到林浅要嫁给池眷北(虽然是假的),他都快哭出来了。
快开拍时,一排豪车驶进了剧组,在空地上停下。
西装革履的陆时寒从车上下来,看到现场的布景,嘴角向下抿了抿。
让自己来看他和林浅演结婚,池眷北这小子太损了。
边往里走,陆时寒变对自己说:假的,都的假的。
结果,在导演面前站定后,陆时寒冷冷地问:“不就是结婚,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吗。”
导演知道他喜欢林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这位大佬怎么来了。
“那什么,男主是财阀背景,又是科研天才、成功的企业家,婚礼不能太寒酸……”
导演就差说:要不是经费不够,我都想把北城最好的饭店包场了。
陆时寒冷哼一声,去一旁坐着了。
不多时,顾聿抱着个笔记本电脑,坐在了他身旁的椅子上。
陆时寒压低声音,埋怨他:“你看你编的这都是什么玩意。”
搁以前,顾聿早呛他了。这次他瞥了陆时寒一眼,什么都没说。
池眷北先化好妆,出来转了一圈。穿着白色西装的他,五官俊美,眉目含笑,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陆时寒眯了眯眼睛,不屑地说:“瞧他高兴的,好像他真当了新郎官似的。”
顾聿也看池眷北不顺眼极了,气息烦躁。
忍着揍池眷北一顿的想法,顾聿问陆时寒:“你以前和浅浅结婚的时候,没有举办婚礼吧?”
“咻”,陆时寒觉得一柄钢枪,正中心脏,扎得他鲜血淋漓。
顾聿为什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时寒黑沉的脸,就是最好的回答。
顾聿勾唇笑了,说:“以前不举行,以后怕是也没机会了。”
陆时寒冷声道:“那可未必。”
顾聿的眸子,捕捉到一抹洁白的身影。想说的话,一瞬全忘了。
陆时寒比他反应还强烈,猛地站起来,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林浅穿着圣洁的婚纱,露出白皙的肩膀和锁骨,妆容精致,提着裙摆,一步步走来。
每一步,都像踏在男人们的心上。
在此之前,陆时寒幻想过数次她穿婚纱的样子,真的看到,他恍惚地想:原来比我想象中美了一万倍。
顾聿也深深地凝视着林浅,很想她成为自己的新娘。
剧组里响起一声声惊叹:“太美了!”
陆时寒往前迈了一步,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突兀的男人——池眷北。
他跑向林浅,朝她伸出了手,笑容洋溢,满心满眼都是她。
林浅同样看着他,勾唇浅笑,明眸善睐。
就在林浅抬起手的时候,陆时寒冷声说:“池眷北,还没开拍,你就入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