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年初就该退役的, 因为有事拖了一年。”秦琒慢慢的解释。“虽然和你们不一样,有记忆就那么几世。那几世都是与军人有关的职业。”妻子都是叫颜盈的,就没必要说了。依着颜盈那猫脾气, 非恼羞成怒上爪子挠他不可。
“哦,反复干一项工作的确容易累。这我懂,你想退就退呗。”
季言之默了默,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偏执狂的思维。问题是, 季言之他不正常, 颜盈同样不正常人, 就有点不正常人喜欢扎堆儿的内味儿。估计源世界吸纳法则使,首要条件是精神状况迥异常人。
“记得跟小盈子好好说,免得她猫儿脾气上来, 又下死力气收拾人。”
季言之能和颜盈气味相投称兄道妹, 自然是秉性相同。一个狗脾气,一个猫儿性子, 报仇之时全身心的投入,报完仇后就都放飞自我,全身心的浪起来。
哦, 主要浪得飞起的是他,谁让颜盈想不开招惹一个偏执狂呢。每回浪得要飞天,就被秦琒像天上飞的风筝一样, 被拽下来了。
再次想起往事,季言之晒然一笑。好多事情以为都忘了, 但轻轻一回忆,就想起来了,可见无论经历多少个世界,最初他就叫季言之的世界, 才是执念最深的世界。
得命运女神庇佑,终究回来了。
这时,一直忙碌于给自己烤魔芋吃的颜盈已经将魔芋烤好了。煮过过水的魔芋切成片儿,外层烤得焦焦的,撒上点五香粉、孜然粉、花椒粉、辣椒粉,再刷一层兑好的大蒜水,香香辣辣的口感,让颜盈根本就收不了口,赶紧招呼季言之、秦琒来说,自己则又去烤些土豆、韭菜,藕片。
都是素菜,荤菜一串没有动。这个时候,哪怕素菜烤得再香再好吃,也没荤菜卖得好。
“蓉城的火锅串串,钵钵鸡都挺不错的。哥有空的话,可以把底料调配出来。”
“是你想吃了吧!”季言之瞄了一眼颜盈,倒没说不同意的话,转而点头:“行啊,不过今天没空,等明天吧,明天我去药材店买些药材,回来就配。”
颜盈当即喜笑颜开,连连称赞小言子不错,够哥们。
季言之就想呵呵,有事的时候‘哥’叫个不停,没事的时候,就是小言子小言子的。他哪里小了,明明要比颜盈大上三岁半好吧。
“得了,赶紧干活,咱们一会儿可就得开张了。”
懒得再跟颜盈叽叽歪歪,耍嘴皮子劲儿,季言之赶紧开口吩咐,然后就陷入了忙碌中。随后,颜盈总算吃够了,加入了忙碌中。三个人用了几个小时后的时间,将所有能够烧烤的食材都穿成了串串。
晚饭是季言之做的,很简单,不过味道挺不错的,证明季言之的手艺,哪怕只是瞎糊弄,也是饭菜而不是猪食。
吃过晚饭,就开店了。不过客人大概是九点钟一过就来人。好家伙,这一来客人,就是三五六人,没有单独的。三联的门店里摆放着的十几张桌子全都坐得满满当当。
别说,哪怕多了一个秦琒帮忙,忙着烧烤的季言之以及充当服务员的颜盈都忙得脚不沾地。几乎到了凌晨两三点钟,才算忙活完。
“今晚秦琒也够累的,就别回自己家了。”季言之很知礼的留客。“咱这四合院,别的不多,就房间多。”
秦琒没有拒绝,颜盈也没有异议,就关了店门,一起走路回家。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很快就到了。到家后,紧接着就是洗脸漱口睡觉。又是一夜无梦,到了第二天中午,各自在房间睡得安心的三人才悠悠转醒。
吃了中午饭,秦琒就恋恋不舍的跟颜盈告辞离开。他毕竟还没有退役,不好占用太多的假期。
秦琒走后,颜盈倒是很松了一口气。那种从灵魂到肉体都透露的舒坦,让季言之看了格外好笑。
“该。”季言之开启了冷嘲热讽模式,一点面子都没有给颜盈留的意思。“当初我就说秦琒那家伙是个狠角色,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想要玩心计玩不过他,最起码他比我们认死理。”
颜盈瞪着季言之:“马后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马后炮,现在光咧咧,当初怎么就不多劝我几回。”
“你是能劝的?”季言之稀奇的将颜盈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末了,啧啧的开始撇嘴。“我狗脾气,你猫儿性子,都是听不得人劝的。再者说了,我当初心中充满了仇恨,你何尝不是一样,总得找点事儿做,才能……不想当然的自我毁灭吧。”
他那个时候其实有了厌世的倾向,不然小绿找上来门,他为何会顺水推舟的假装被强制绑架做快穿任务。说白了,还不是大仇得报,唯一血脉相连的季娇娇又被妥善安置好的缘故。
本来嘛,相对于他这个坐了十年牢,出来后就行踪不定的亲叔叔,季娇娇更亲近自小把她带大的颜盈。季娇娇交给颜盈继续照顾,季言之放心,才会……
反正他是这样,季言之却不会去揣测颜盈有没有厌世倾向。想必是有的,但那只会在季娇娇幸福快乐的活在世界上,不管有没有她都会开开心心的情况下,才会有厌世倾向。
反正他和颜盈大哥不说小妹,都是一路的货色。到底他更刚些,而颜盈心有软肋。
“明天你看着店啊。”颜盈陷入沉默之时,季言之突然出声,另外说起了事儿。“我出去转转,那个秦朔好像只判了几个月。”
“自己强奸,唆使他人轮J妇女只判几个月?”颜盈不可思议的扬眉。“可真是……有权有势无所畏惧呢!”哪怕这个世界是她和季言之的初始世界,颜盈也不得不说一句简直糟糕透了。
法律呢,法律呢?制定出来不是当摆设的啊,古代还讲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呢,结果只是一个家里有钱有势的人渣罢了,哪怕干出再恶心的事情,就像上辈子杀人反诬蔑季泽之强奸犯,他是防卫过当的谎言,都在权钱的光环下,成了真,被轻易的逃脱了法律制裁。
这辈子,算了,反正他们都没想过要一杆子弄死秦朔,毕竟活着远远比死亡更加受罪,也更加能够让他们得到灵魂上的满足。
颜盈闭眼,继而睁开。“是得好好调查一下,必要时就……”
“犯法的事情不能干。”季言之看了看颜盈,恢复懒洋洋的模样儿,窝在沙发上阖目说道:“不能钓鱼执法,反正就秦朔那五毒俱全的德性,哪怕找不到弄垮秦家的办法?”
秦家一倒,没了最大靠山的秦朔,哪有什么可倚仗的。靠秦琒所在的秦家,啧,依着颜盈那继父刚正不阿的性格,还有秦琒那一对上颜盈就偏执疯狂的性格,能帮秦朔?
说白了,上辈子的他们之所以会谋划好多年才最终大仇得报,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他们除了那条烂命外一无所有。哪像现在,历经千帆的他们还没怎么动手呢,就一个冷眼旁观的看着罪恶上演,就护住了破碎的家庭。
无怪乎世间还有种说法叫,善良者有罪。
“事情我来处理,你看好店就成。至于秦琒……”季言之顿了顿,依然实事求是的道:“不能随便怀疑他对你的爱!”
颜盈直接回以嗤笑,“那是爱?那明明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偏执。求你别提他行不行,一提他我就……”
“他姓秦,不提他不行啊。”季言之叹息道:“你信不信,秦朔只判了几个月刑这件事秦琒知道得一清二楚,没有明着告诉我们,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对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颜盈觉得没法跟季言之聊天了,干脆就懒得理他,收拾一下就出门去店里了。季言之原本打算明天再外出去打听情况,但窝在沙发懒洋洋的也睡不了觉,就换了一身衣服,往秦朔家所开的公司走去。
秦朔家是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发迹的。那时候刚刚改革开放。由于有关系又有人脉,短短时间就发展成了业界的龙头老大。这份家业,是秦朔爸花费了大量的精力,才闯荡出来的,因此对于家庭难免疏忽。
再加上秦朔妈、爷奶对于秦朔的溺爱,小小年龄的秦朔就五毒俱全,可以说他强J的妇女不止一个,可以说在这上面跌了跟头,是秦朔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此刻秦朔还没有出狱,得下个月十六号。在季言之的有意安排下,秦朔在监狱的日子很不好过,捡肥皂什么的那是常有,可惜就是时间短了一点,要是再长点,说不得秦朔在‘团结友爱’的氛围下,会改变爱好呢!
季言之越想越嗨,忍不住轻笑起来。
他停住了脚步,站在马路对面,朝着挂有秦氏实业招牌的高层建筑物看了过去。一动不动的,就好像被车水马龙的景色给吸引住了目光似的,满满都是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