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好听的, 令狐冲生性洒脱,结交朋友不论正道邪道,只论相投。前有‘采花大盗’田伯光, 后又有‘桃谷六仙’, 日月神教的神谷任盈盈。就连我那认的义妹, 和令狐冲也是朋友…”
顿了顿, 季言之又继续说道:“…那岳不群本就伪君子一个,人又极度好面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扯冠冕堂皇的理由。口口声声正邪不两立, 身为他的大弟子,令狐冲犯的错误可不小。哪怕没有发生镇派之宝《紫霞神功》被盗, 门派弟子被杀之事, 令狐冲十有八九也会被逐出师门, 只是时间早晚的关系。”
“说得有道理。”
东方不败没有否认季言之的说法。不过他来此并不是为了和季言之讨论令狐冲的事情,所以很快就主动转变了话题。说来也是怪哉,明明先遇到令狐冲, 但秉性相同,最有好感的还是东方不败。
一次碰面,互斟酒谈话, 也不算交心,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朋友。往后一段时间,东方不败闲暇时, 总会前往季言之暂时定居的悠然小筑。
来的时候, 东方不败总是悄然的避开刘南山、曲非烟这对吵吵闹闹的欢喜冤家,以至于东方不败成了季言之第一挚友的事,很久以后才被发现,而那时, 东方不败在季言之的帮助下,已经补全了《葵花宝典》。
虽说失去的玩意儿再也找不回来,但东方不败不受所练《葵花宝典》残篇影响,导致心性大变,进而喜欢上杨莲亭这么一个玩意儿,还是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葵花宝典》补全后,东方不败心性也恢复以往,自然就和杨莲亭断了关系。
“残篇的危害真是…”
又是一次聚会,东方不败自带一壶据说是百年佳酿的竹叶青,前往找已经自动不如老年人生活,动不动就湖边垂钓待一整天的季言之。
互相对饮时,东方不败说起了最近武林发生的大事。
季言之虽然早就从江湖小百事通的曲非烟嘴巴里知道了,但还是颇有兴致的再听一遍东方不败的复说,毕竟这世间能有什么事比得过仇人把自己给搞死,而且还是遗臭万年的死呢!
如果有,那也必须是和仇人有关的八卦传闻。
季言之莞尔一笑:“看看余沧海和岳不群的下场,就知道残篇的危害了。《辟邪剑法》好歹经过改良,而教主原先修炼的葵花宝典只是残篇。而且还是抄录有问题的残篇,自然危害甚大。”
东方不败睨视季言之,突然道:“我发觉自从岳不群身败名裂,从五岳剑派的第一君子变成欺世盗名的伪君子后,你就越来越懒散了。怎么大仇得报,就没了任何的动力?”
“觉得我浪费了武学天赋?”
季言之哈哈大笑了起来,“按照你的思维来看,我的确是浪费了武学天赋。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和教主说句真心话,其实我的天赋称不上顶级,哪怕是门派绝学《北冥神功》,学了也不过是驻颜有术罢了。大仇得报之后,不如收个天资卓越的徒弟,让他将逍遥派发扬光大。”
所谓天资卓越的徒弟,肯定指的不是刘南山这个资质和如今的季言之,不相上下的憨货。
东方不败也明白这点,所以摇头失笑。
“天资卓越的徒弟?指的是本教主?”
受了季言之天大一份恩情,东方不败自然和逍遥派多了一份渊源,说话也更随意一点,完全没有在属下面前那份威严霸气。
不过季言之的态度也很随意,完完全全将东方不败放在等同位置,闲谈间很是揶揄。这不,季言之笑着回答东方不败的话语。
“如果教主非要这么认为,在下可没有什么话儿要说了。”
“逍遥派长老之位许我,我会帮你好好物色一个好徒弟。”
季言之有些意外,半晌后挑眉说话道:“行啊,找天资卓越徒弟,将逍遥派发扬光大的事情就交给东方兄了。”
东方不败主动揽过帮逍遥派寻找天资卓越、心性又好的徒弟的事宜后,季言之就更加的咸鱼了。
这其实怪不了季言之,主要是季言之本身就是没多大追求的人。
以前还有仇恨支撑,可是当岳不群也步上余沧海的后尘,突然性的暴毙身亡,季言之大仇得报,外公一家也是好好的,自然而然也就从半死不活的咸鱼,进化成超级咸鱼了。
不过幸好季言之是这性格,不然两个霸道的人凑在一起,不时刻打起来还想做朋友,才是奇了怪哉。
岁月悠悠流逝,一年又一年,就在东方不败不太管日月神教的事情,专心寻觅帮逍遥派找寻优秀的继承人时,令狐冲和任盈盈继续坚定不移的按照原着剧情发展。
令狐冲在任盈盈的引导之下,于梅庄黑牢救出了任我行。
任我行和东方不败大战在即,一触接发。
与原着不一样的是,原着中东方不败有杨莲亭这个专注于拖后腿的猪队友,所以时也命也的败于令狐冲手中。而在这里,东方不败和季言之版的林平之,性情相投成了生死至交。
东方不败修炼的《葵花宝典》得季言之帮助得以补全,功力比起原着来讲,自然不同以往。又有季言之这位护短的生死至交相助,任我行就算得气运之子令狐冲相助,也还是被痛扁成了狗。
而出手直接暴力大人,还专门打脸的季言之算是明了,东方不败为什么不喜欢任我行这么个人,甚至厌恶了。他的嘴巴太臭了,明明自己卑劣,将有问题,不全的《葵花宝典》送给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为了成为绝顶高手,彻底掌控日月神教练了。转过头来,任我行得知此事后,居然哈哈的大开嘲讽。“哈哈,你果然动心了,果然把自己变成不男不女的怪物。”
东方不败厉眼一眯,藏住眼中的阴狠。
“比不上你。”季言之笑得凉飕飕的开始插刀:“怎么坐了十多年的黑牢,连智商都坐没了?还以为如今的江湖是十多年前任由你搅风搅雨的江湖?”
任我行呵然冷笑,“没想到不男不女的怪物,也有生死至交。听说林家的《辟邪剑法》就是从《葵花宝典》里参悟出来的,家学渊源,想必和东方不败一样,当属不男不女的妖人,才臭味相投,成了生死至交。”
“嘴巴真臭啊,看来要多洗洗。”
季言之弹弹衣袖,随即再次对任我行出手。这一次季言之不光专打脸,还用高贵的小JIOJIO,多次践踏踩他的宝贝儿。这一次,任我行的惨叫声响彻天际,让本来觉得父亲言辞不当的任盈盈瞬间变了脸色。
“林公子,我父亲言语不当,你出手教训一二也就罢了,怎么能…”
任盈盈胀红一张脸,难掩羞涩与愤慨。
季言之看在令狐冲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任我行一马,却道:“任姑娘说笑了,林某这是满足任我行的愿望,让他好好感受一下,去掉烦恼根的愉悦。”
“……”令狐冲下意识的附和:“看起来任教主的确很愉悦的。”
任盈盈被令狐冲完完全全下意识的附和,险些气炸了肝儿。
“令狐冲,他是我父亲。”
“所以呢?”令狐冲不明所以然的点头:“我知道他是你父亲,所以我愿意随着一同上黑木崖,和东方教主过招。”
可别的就没有了,难不成就因为任我行是任盈盈的父亲,他就要无条件的赞同他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
令狐冲不懂任盈盈的想法,而且也是真的觉得任我行的嘴巴不干不净,像足了日月神教中的某些恶徒。突兀的,令狐冲想起那次师娘宁中则遭遇日月神教言语上不干不净,惹得师娘宁中则差点自杀以全名声的事情,心中就这么对任盈盈不欢喜起来。
令狐冲脸色有些难看的道:“任姑娘,我令狐冲虽然是华山弃徒,落魄得像一只狗,但不是真的狗,更不是你任姑娘养的狗。令狐冲有自己的思维,自己的判断,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东方教主将任教主囚禁梅庄黑牢十多年,固然有不对,可任教主心怀不轨,将残缺不全的《葵花宝典》送给当时还是属下的东方教主就安好心了?”
任盈盈可没有想到令狐冲会突然变了脸,一时之间那是又羞又气,气血上涌,只知道‘你你你’的。
见此,季言之知道自己这是一不小心达成了拆官配的成就,不免有些莞尔的补充。“林某和令狐兄一样,交朋友不拘小节。或许在你们眼中,东方教主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可对林某来说,的确算得秉性相投的朋友。林某真的很疑惑,任教主好歹是最不拘小节,不在乎正邪的日月神教前任教主,怎么比那酸儒还要恶臭?”
打不过人家,就逞嘴皮子的威风,极尽侮辱,可真是好一条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