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王宝钏她爹(03)

宁氏从听雨轩出来, 只是单纯的在两个女儿回娘家尽孝的时候出来吃顿饭。

依着季言之的脾气,自然不可能顺势将宁氏放了出来,让宁氏再次掌家。因此吃完饭后,大女儿王金钏欲言又止的准备开口, 给宁氏求情的时候, 季言之直接开口让粗壮的婆子搀扶宁氏回听雨轩继续养病。

王银钏:“……”

王金钏:“父亲, 母亲她……”

“她病了。得了一种见人就哭, 怨天怨地, 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她的毛病。”季言之让丫鬟给他上了一盏一两就值百金的雨后清明茶,慢悠悠的品着。

“我是为了你们母亲好,要是让外人得知堂堂相国夫人得了这种毛病, 不是让人笑话吗。”

王金钏:“……”

王银钏噗嗤一笑, 倒是赞同道:“父亲做什么都自有衡量,女儿自是不该过问。只是父亲,你将文姨娘挪动前院书房旁的小院落住,有点儿不合规矩,只怕……”

“要想合规矩,我就没儿子了。”季言之瞄了一眼也有王银钏说话意思在里面的王金钏,丝毫不客气的道:“我想要儿子, 想有子送终。不将文姨娘挪动前院仔细看管, 难道任由你们母亲这‘打胎小能手’,继续制造意外啊。”

王金钏:“……”

王银钏:“……”

季言之毫不避讳,直接就将宁氏这个老白花干的糟心事儿,在两个闺女面前抖露得一干二净。

作为自幼教养在祖母身边, 祖母早逝回到生母身边却也早就懂事的王金钏其实心中隐隐对于生父妻妾有数,为何却一直只有三女有所猜测。

今儿听到季言之这样说,王金钏毫无意外。只有王银钏略显震惊的眨巴眼睛,半晌后憋出话语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母亲…的确是该好好休养。”

在古代宗族观念十分的强烈。女儿除了招赘,本身是没有继承权的。民间还有一种说法,叫做吃绝户,意思就是说当家的男人死后,家里只剩下寡母带着女儿,宗族就有权瓜分那家人的财产。

就好比王允,即使官居超一品身为权相,一旦他年逾花甲之年还未有子嗣,王氏宗族的族老们一定会让过继一子,继承王家家产,和他为官几十载的人脉。

季言之不想便宜外人,即使退一步想培养外孙,现在都没法办到。王金钏和王银钏出嫁之后,头胎也是生的女儿,与其等还没有影儿的外孙加以培养,还不如期待文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呢。

文姨娘当天入住前院书房旁的小院落,季言之就让人请了久负盛名的妇科圣手,为怀孕已经满了三个月的文姨娘把脉。妇科圣手已经确定文姨娘怀的是男胎,那么季言之的一些计划,那就可以跟进了。

小谈一会儿,季言之以夜已深,该回房休息为由,让王金钏和王银钏两个女儿回未出阁时闺房休息。

一夜无梦。卯时一刻(早上五点),季言之起身,用了清粥小菜,嘱咐王管家看管家里尤其是宁氏所住的听雨轩,就坐着轿子抵达宫门口,然后步行到文华殿,等候早朝。

自从出了王宝钏执意要嫁薛平贵甚至和他断绝父女关系的事情后,季言之便以身体抱恙为由,请了几天的假。如今假期一过,季言之自然得来上早朝,顺便接受同僚们狂风骤雨般的弹劾。

坐在龙椅之上的唐宣宗好整理瑕的听着。他很欣赏季言之摆出的风淡风轻,私心以为这是装的,王相国心里面肯定是一连串的日麻。

“王卿,对于御史所弹劾内容,你有什么想说的,朕允你自辩!”

——老子可谢谢你了。

季言之一脸委屈,摇头叹息道:“臣虽然不算慈父,但自认从小对女儿还好。特别是那王宝钏,想着她是臣最小的女儿,从来没少她吃用。精精细细的养着,结果大了居然如此忤逆不孝,臣愧对王家的列祖列宗啊!”

有御史这时候开口:“禀万岁爷,微臣倒是觉得王三小姐关于王相国嫌贫爱富的话语没有问题。本就是高楼抛绣球招亲,找猫招狗都存在未知数,而且那薛平贵也算是相貌堂堂,虽为乞丐但看起来也不似凡人。”

“刘御史,咱们先不忙着辩为何乞丐能够混入只有王孙公子待的会场。先说你对那薛平贵的评价?相貌堂堂不似凡人?”季言之嗤笑道:“好手好脚之人却是乞丐,可真有够相貌堂堂不似凡人哦!”

刘御史:“……即便如此,那也不是王相国毁掉这门亲事的理由。如若王相国善解人意,成全了王三小姐和薛平贵,天下人还不得称赞王相国一句有成人之美的度量。”

“只有天天希望天上掉馅饼,滔天富贵搓手可得的人才会希望老夫有成人之美的度量。”季言之冷笑道:“老夫不想与你多半争辩。只问你,家中可有如珍如宝养大的姐儿?如若有一天,刘御史如珍如宝养大,好似人间富贵花儿一样的姐儿突然喜欢上了明明好手好脚却偏偏要做乞丐好逸恶劳之辈,吵着要嫁给他,甚至搞出高楼抛绣球的招数逼迫你,刘御史又如何做?”

“老夫…老夫自然是……老夫没闺女。” 刘御史醒悟过来,一脸难看的道:“陛下,就算王相国不想王三小姐嫁给那叫薛平贵的乞丐事出有因,但也不该与王三小姐断绝父女关系,甚至宠妾灭妻,将妻子软禁,而将宠妾迁到前院居住。”

季言之反问刘御史:“刘大人,你有儿子吧。”

刘御史:“下官有四个儿子。”

“你有儿子,老夫没儿子。自然要小心翼翼的对待能给老夫生儿子的姨娘。”说道这儿,季言之故作奇怪的‘咦’了一声,接着说道:“老大人啊,老夫有点奇怪你一个外人居然如此清楚老夫后宅之事。果然不愧御史出身,可比圣上的御林军神通广大多了。”

“你你你…强词夺理啊,王相国你强词夺理。”刘御史颤抖起身子:“万岁爷,王相国他污蔑微臣,微臣一片忠心只为大唐,万万不敢与护卫圣上安危的御林军相提并论。”

——日麻说不过就说老子强词夺理,然后找唐宣宗告状。刘大人啊刘大人,你这个御史可真做得有够好的。

季言之心中嗤笑一声,开口:“圣上,老臣是不是污蔑,相信圣上心中只有衡量,可不是刘大人空有说白话就能无中生有的。而且老臣说得也是事实,刘大人有儿子没有女儿是体会不到老臣的心酸与苦闷的。”

纯碎将季言之与刘御史之间的交锋当成了一出戏,唐宣宗看得别提有多津津有味了。

“王卿说得及是,如果朕的公主不讲究门当户对,偏偏要嫁乞丐,朕估计想掐死公主生母的心思都有。也不怪王卿在情绪激动之下做出了将王三小姐逐出家门的举动。”

顿了顿,唐宣宗又道:“只是王卿啊,你将良家妾迁到前院去住,的确有点儿……”

“圣上…”季言之一脸心酸外加愤愤然的道:“你非逼着老臣承认老臣妻子是个心狠之人吗?老臣已经年逾四十,膝下荒芜,真的想要个儿子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季言之假装落泪,只是为了增添话语的伤感。

季言之作为历经很多个世界的大佬,连有没有后代养老送终,都不会过多的在意,还能在意有儿子还是有女儿?

说白了,只是迎合上位者,满足唐宣宗想看戏或者说看原主王允颓然无奈一面的看戏欲望罢了。

而唐宣宗满足了看戏欲望,自然也就大发慈悲的不再御史所参奏的关于王相国宠妾灭妻、嫌贫爱富,有关私德问题上找季言之的麻烦。

不怪季言之身为相国,还这么的虚以委蛇。主要是唐宣宗这个人吧,虽然在以《薛平贵与王宝钏》为主的大唐平行世界中深受无子困扰,所以得知那西凉驸马就是刘妃当年为他所生的太子,没过多调查就让薛平贵继承了王位,但是历史上……

历史上的唐宣宗十分的不错。在位期间,唐宣宗做到了平定安南,都护南疆;抚平党项,安定西陲;而且还重用斐休清楚了地方盐政上的弊端,就是性格方面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味道。

根据《唐语林》记载,曾有地方献给李忱一支女子组成的歌舞乐队,其中有位绝色佳丽被唐宣宗收入后宫加意宠幸。一段时间之后,唐宣宗认为这样下去有可能会重现玄宗朝之故事。于是把这名女子召到跟前,对她说:“我留你不得。”左右奏道:“可以将她放出宫。”唐宣宗却说:“放她回去,我就会想念她,不如赐她毒酒一杯。”

这方位面世界,唐宣宗也曾干过这样可以称之为恐怖的事情来,所以即便这方位面世界的唐宣宗大部分时间里,都沉迷于后宫光播种,以期生个儿子不让皇位旁落到李氏宗族其他宗室成员手中,但本身性格挺操蛋的。

再结合他那失散多年的亲儿子薛平贵更加操蛋,所以季言之才动了谋朝篡位改朝换代,自己当皇帝的念头。有什么真香是比当开国太祖来得更加的光宗耀祖呢!

暂时不提这以后季言之绝逼要干的勾当,且说季言之靠着足够以假乱真的演技顺利过关,让唐宣宗怜惜下令,让喜欢拿些鸡毛蒜皮小事弹劾人的御史不要一天到晚抓着他的小辫子不放,说什么私德不修。

真要说私德不修,大唐朝廷如今最起码一半以上的官员都逃脱不了这点。御史因为不可闻风上奏要言正立行倒还好,可其他官员私底下相约聚在画舫,公开押妓嫖娼的事情可没少做。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哪儿来的脸来弹劾季王相国,真以为宰相肚里能撑船,不经常耍嘴皮子就是说不过他们了。

下朝之后,季言之朝着刘御史阴恻恻一笑,笑得他连同其他站得比较近的同僚心毛毛的后,便径直出宫门坐轿子回了相国府。

此时相国府挺热闹的。

哦,是说相国府景观十分不错的听雨轩很热闹。

王金钏和王银钏起来之后,从下人口中得知季言之已经销假去上早朝了,便相携去了听雨轩看望‘身体抱恙、需要静养’的宁氏。

宁氏是个爱哭的,手段是有。但相比耍手段,宁氏显然更喜欢通过哭来获得好处。

通过这点,其实季言之是怀疑自幼养在她膝下的王宝钏,真的是宁氏教养出来的吗。都说言传身教,宁氏这么爱哭喜欢以哭达到目的,王宝钏再这么也该有样学样啊,结果女人是水那一套没有学到,反而不适时宜的刚烈固执。

——特么的,谁要这种刚烈固执到莫名其妙的女儿了!

王金钏和王银钏姐妹俩刚到听雨轩,还没跨进院门,就听到宁氏的嚎哭传来,声声凄厉,让姐妹俩顿时齐齐的打了一个哆嗦。

“母亲她…”王银钏拍拍胸口,惊魂未定。“父亲果真没说错,母亲真的为了宝钏那个不孝女昏了神智。”

“乱说什么,我们做女儿的,岂可这么说生母。”王金钏警告王银钏道:“一会儿进屋,你少搭腔,免得更加气煞母亲。”

王银钏撇嘴,到底没反驳王金钏的话语。

只是万万没想到,就连王金钏也没有想到,宁氏根本就不听她的宽慰话语。一进房间,宁氏就好似疯魔一般,冲过来将王金钏紧紧抱住,一个劲儿含着心肝肉啊。

王金钏知道在宁氏的心目中,心肝肉这个称呼一般只属于王宝钏。宁氏搂抱王金钏喊心肝肉儿,很明显想通过装疯卖傻让王金钏为自己求情,免了不得出院落之苦。

宁氏私心想,她一直被困听雨轩中,王宝钏跟着那一事无成,连家都只能安在窑洞之中的薛平贵岂非真的要挨受冻?这可不行,她的真.心肝肉儿还等着她去拯救呢。所以啊,宁氏通过一晚上的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装疯卖傻这么一个办法。

只是宁氏一直顺风顺水惯了,以至于她忘了王家真正做主的人是谁。

王金钏是心疼宁氏为了王宝钏装疯卖傻,但她说白了只是王家的出嫁女罢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王金钏嫁给苏龙成了苏家人后,是时常回王相国府,可那叫回娘家,而不是回家。

你信不信,只要王金钏敢在季言之已经明确表明态度,不许家中再提王宝钏这么一个人,从此他只有二女没有三女的情况下,给明着舍不得女儿要去帮助女儿和薛平贵一家衣食无忧的宁氏说情,只怕作为出嫁女且嫁得十分体面的王金钏也要挨骂。

王金钏左右为难,只得先安慰抱着她嚎嚎大哭,没个贵妇人形象的宁氏,先别哭,一切等季言之回来再说。

宁氏放开王金钏,哭哭啼啼的道:“你父回来又如何,他惯是冷酷无情,又岂会心软。”

“你还知道父亲不会后悔将王宝钏逐出家门啊,那你干嘛抹了大姐一身的鼻涕眼泪?”王银钏一脸的讽刺和不耐烦,硬生生让她那张艳若桃李的美丽面孔凭添了几分刻薄。

从小到大,王银钏都特别的讨厌王宝钏这个小妹。

王允的母亲王母在王宝钏十岁的时候离世,当时年十五的王金钏和年十三的王银钏都回到了宁氏的身边。王金钏倒还好,当时王允已经给她定了亲,只等三年孝期一过就嫁人,所以王金钏对于宁氏有意无意的忽视,通过贬低她抬高王宝钏的行为直接无视。

但性格本身就泼辣,常常得理不饶人外加说话刻薄王银钏可受不了这点。特别是被宁氏塑造成了当世名姝的王宝钏还总爱摆出一副,我大度我善解人意我知书达礼我不跟你计较的样子,让王银钏每每就气得脑门突突突,和王宝钏争锋相对之时落了下风。

王银钏没好气的道:“父亲已经很生气了,母亲你就不要再闹了。再闹下去,哪能有你的好果子吃?”

王银钏这话可是捅了宁氏的心窝子,揭穿了宁氏一直极力忽略过去的恐惧。

宁氏不可置信的看着王银钏,质问道:“银姐儿,你还当我是你的母亲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想活生生的从我身上剜一块肉去。”

王银钏早就习惯了宁氏这一套,一点也不觉得伤心,反而觉得实属平常。“冤枉啊,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王银钏西子捧心,好不夸张的说。“我知晓王宝钏是我和大姐一母同胞的妹妹。可是啊,母亲你可别忘了,父亲已经开了宗祠,将王宝钏之名从族谱上划了去。所以啊,王宝钏她哪当得我称呼她一句妹妹。”

“你你你……”宁氏捂住胸口,眼泪鼻涕纵横的道:“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我怎么会生下你?”

王银钏熟练的翻白眼,不以为然的道:“忤逆不孝的是王宝钏,我王银钏最是孝顺。不信你去问父亲。”

王金钏无力扶额。虽说吧通过王银钏这一通‘胡搅蛮缠’,宁氏没再缠着她,想法设法的让她去找王允(季言之)说情,但讲真,她心累,有这样的母亲,有这样的二妹,她真的心好累。

不过好在王金钏没心累好一会儿,季言之就回家了。季言之可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宁氏的闹腾,直接就让王金钏和王银钏回家去。

“你们母亲最近身体虽说不好,但自有丫鬟婆子伺候,哪需要你们回来尽孝。再者说了,你们都是当家主母,苏家魏家就不需要你们亲自打点?快些回去,别让两个女婿都孤枕难眠。”

季言之将‘赶’女儿回家,说得那叫一个漂漂亮亮,让跑来接妻子的苏龙、魏虎都无法反驳,更别说口才真的不算好的宁氏了。

作为半书香门第出生的才女,宁氏最自豪便是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最开始嫁入王家门,与王允很过了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就是因为这手好字。

只不过才女嘛,除了自豪的才艺外,嘴拙是一个问题。

就连以前王允生气,宁氏都只会翻来覆去的说‘老爷别气,妾身错了’话语,如今换做嘴巴更毒,根本不给不喜欢的人留丝毫面子的季言之,宁氏除了哭还是哭,最多边哭边说‘老爷你好狠的心啊’。

季言之懒得理会,宁氏就没任何的招儿了。

至于两个女婿,季言之其实也懒得理会,只是碍于王金钏和王金钏的面子,季言之少不得要理会,顺便调教一番。

大女婿苏龙吧,最近调任到了户部担任侍郎,人吧聪明有头脑,就是对于他这个岳父有点儿阳奉阴违……

而说到阳奉阴违这点,季言之骤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问责苏龙帮助薛平贵入那招婿盛会的场所的事情。

甭管苏龙是不忍拂了王宝钏的面子,还是怎么的。反正在季言之看来,苏龙这种行为纯碎是不给他这个做岳父的面子。所以面色当下一冷,也没接着说让两个女儿跟着各自丈夫回家的话了。

“苏龙啊!”季言之阴恻恻的笑了笑:“老夫这个做岳父的,没有亏待过你吧!”

苏龙一楞,聪明的他瞬间明白,季言之说这话很明显是问责薛平贵是怎么进入的招婿盛会的场所。原以为过了好几日,季言之都没有过问,是准备将茬儿揭过,没想到在这儿等着他……

苏龙当即冷汗津津的回答:“岳父对女婿恩重如泰山,不光在仕途上拉扯女婿还将金钏许配于女婿,岳父自是从来不成亏待女婿……”

“岳父为我宴请名声,护我出战杀敌,如今女婿官居兵部侍郎,都是岳父的恩泽。” 而在原剧情中和着岳父王允站在同一立场上,坚决仇视薛平贵的魏虎也趁机卖乖。

季言之不发一语的哼了哼,好久才道:“苏龙啊,给你一个机会,老实交代那薛平贵是怎么混入招婿盛会的。不然,呵,那就别怪我这个当岳父的辣手无情了。”

王金钏心中一惊:“父亲,这……”

“你别开腔。”季言之冷着一张脸,充满警告之意的扫了王金钏一眼。“身为男儿,当敢作敢当。”

苏龙苦笑一声,到底在季言之厉眼之下,老老实实没有丝毫隐瞒的将他是怎么看在王宝钏的面子上,以及薛平贵仪表堂堂,不似凡人的原因帮了薛平贵进门……

季言之直接将手中捧着的茶盏砸了。

“早知道你这幅鸟样儿,当初就不该把金姐儿许配给你。”季言之好不嘲讽的道:“即使仪表堂堂又如何,薛平贵好手好脚却当乞丐乞讨为生,就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