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雨打梨花。
林秋曼如浮萍般颠沛流离, 无法挣脱野兽造下的桎梏,只能默默承受。
窗外冬雨绵绵,李珣一晌贪欢, 食髓知味, 仿佛不知疲倦。
待到晨钟响起,外头传来吴嬷嬷的敲门声, “郎君起了吗?”
林秋曼睡眼惺忪地钻出头来,李珣把她护进怀里, “再睡会儿。”
吴嬷嬷退下了。
林秋曼想挣扎起身, 却被李珣按住。
榻上的羊绒毯将两人裹住, 炭盆仍旧烧得旺。
室内还残留着缱绻后的气息, 她不安地扭动身躯,李珣附到她耳边暧昧道:“别乱动。”
林秋曼面色奇怪地盯着他, 心里头不知在想什么。
李珣似乎很享受这种温存,手指穿插到她的发丝中,细细把玩那三千烦恼丝。
林秋曼把头埋入他的胸膛, 亵衣上还残存着淡淡的松木香。她的手不安分地摸了摸,结实的线条, 手感很不错。
许是觉得痒, 李珣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咯咯地笑了, 无耻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说了声小气。
李珣吻她的肩膀, “天色还早, 再睡会儿。”
“殿下莫要误了去政事堂的时辰。”
“迟些也无碍。”
“你日日勤勉,倒不像你偷懒的作风。”
“说得我好像不知疲惫似的。”
“奴想去洗洗。”
“我抱你去。”
林秋曼的脸红了,因为李珣附到她耳边道:“畏饱我, 要不然今儿哪都别去。”
沐浴的浴桶已经备好,李珣穿着亵衣,用羊绒毯将她裹进怀里抱了出去。
外头的吴嬷嬷抿嘴笑,说道:“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郎君仔细受了凉。”
李珣:“酒暖身子,不冷。”
林秋曼羞恼地掐了他一把。
李珣把她抱进浴房,揶揄道:“还害羞了。”
进浴桶时林秋曼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结果李珣来了一场鸳鸯浴。
之前她身上烙下了太多的痕迹,林秋曼连连抱怨腰疼腿疼哪哪都疼。
李珣失笑,轻咬她的耳垂,“那便先让你歇两天。”
林秋曼羞恼地推开他,手却被他捉住,“给我留个种,以后什么都依你。”
林秋曼盯着他没有说话,视线在他那张俊朗的脸上游移,最后落到他的喉结上,锁骨上,胸膛上……
她附到他耳边挑衅道:“那得看殿下有没有讨二娘欢心的本事。”
李珣收拢她的腰肢,嗓音性感又撩人,“我定会让你心甘情愿钻进我为你铸造的大金笼子,与我共沉沦。”
林秋曼看着他笑。
李珣捏住她的下巴,细细浅尝她的滋味,忽然有些明白为何有人会沉迷女色了,销魂锁骨,至死方休。
天色彻底亮开,林秋曼穿着他的衣裳替他更衣。
李珣一身亵衣站在铜镜前,沐浴后的身体带着馨香。
林秋曼不太娴熟,甚至笨手笨脚。
李珣也不恼,只低头看着她。
林秋曼不满道:“你一个成年人了,连自个儿的衣裳都不会穿吗?”
李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不然养这么多奴仆做什么?”
林秋曼抬头看他,满脸不高兴地给他穿白色中衣,在系衣带时,她忽然摸了一把他。
李珣:“???”
林秋曼猥琐道:“手感好。”
李珣:“……”
林秋曼似乎找到了伺候他穿戴的乐趣,一会儿摸他的腰身,一会儿捏他的胳膊,不亦乐乎。
李珣任由她上下其手,彻底佛了。
若是平时,吴嬷嬷服侍李珣更衣只需要茶盏功夫。
林秋曼头回上手,动作慢,又时不时摸两把揩油,把章服给他穿好已经费了不少时间。
李珣也不催她,似乎很享受这种闺阁情趣,随便她折腾。
在替他系玉带时,林秋曼啧啧两声,问道:“这玉带是不是很值钱?”
李珣斜睨她道:“日后换成十三环蹀躞金玉带更值钱。”
林秋曼小声嘀咕道:“是要砍头的。”
李珣抿嘴笑。
林秋曼双手伸到他腰后,厚颜无耻道:“殿下腰细腿长屁股翘,摸起来手感好,脸蛋又生得不错,若是那兰香馆的小倌,奴保证日日来光顾。”
李珣唇角微弯,“现在白送给你,你还嫌。”
林秋曼摇头,“那不一样的,晋王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室贵族,奴是没有那胆子去嫖的。”
李珣将她收进怀里,“听你这口气,是想把我当玩物狎玩了?”
林秋曼:“奴可没这个胆子,就是觉得少了些趣味。”
李珣冷哼,“少来。”顿了顿,附到她耳边道,“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诚实得很,昨晚是谁主动迎合我的,嗯?”
林秋曼的耳根子红了,“那是喝了酒的。”
李珣继续道:“那方才在浴房你还醉着?”
林秋曼:“……”
李珣:“就知道你是个贪色的玩意儿,指不定背地里馋我身子呢。”
林秋曼:“……”
如果说昨夜的经历是在懊恼和酒的作用下催生出不甘心的体验,那方才在浴房里她确实有点享受,毕竟和这么俊的郎君洗鸳鸯浴,谁他妈受得了。
想到此,林秋曼已经佛了。
不管愿不愿意,始终都得睡,与其抗拒抵触,还不如坦然享受,反正又不是她出劳力。
替李珣正好衣冠,林秋曼又仔细给他擦面脂防干燥。
瞅着那张清风朗月的脸,她啧啧道:“殿下生得真是俊,瞧着让人欢喜。”
李珣挑眉,“你既然这般欢喜,让你日日陪我,你却不乐意。”
林秋曼抬起他的下巴,手指在他的颈脖线条上游离,幽幽说道:“奴这人有点毛病,若是装进碗里的东西,是绝不会让他人染指的。奴的碗很小,只能养养金鱼,殿下却是条鳄鱼,碗太小,装不下。”
李珣幽默道:“我可以变成你碗里的一条小鳄鱼。”
林秋曼失笑,打趣道:“瞧瞧殿下这张嘴,若是你愿意,哪个女人受得了你诱惑。”又道,“像殿下这样的极品郎君,若让你从一而终实在是委屈,哪个女郎都不能独占你。”
李珣冷哼。
林秋曼取来狐裘斗篷给他系上,在他离开时,忽然说道:“殿下能让奴好生瞧瞧吗?”
李珣顿身看她,一双眼脉脉温情,玉质金相,清贵又风流。
林秋曼露出欣赏模具的表情,心满意足道:“这郎君生得真是好看。”
李珣朝她招手,“过来。”
林秋曼屁颠屁颠走上前,李珣抱了会儿她,说道:“你可要记好了,李家的老五,你未来的夫君,李兰生。”
林秋曼愣住。
直到李珣出去后,她都还站在原地愣神儿。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李珣那张嘴真的会哄人,她差点鬼迷心窍信了。
毕竟一个有权有势还长得俊的男人对你温情脉脉,愿意讨你欢心,并且还要娶你为正妻……哪个女人抵挡得了。
在某一瞬间,林秋曼觉得自己差点中了糖衣炮弹。
她沉溺了会儿,头脑才渐渐清醒过来,李珣再怎么不错都是牢笼。
他还没有好到让她心甘情愿钻入牢笼的地步。
回到朱家院后,林秋曼吩咐张氏去备避子汤。
好歹是过来人,张氏早就备好了的,很快给她端了来。
林秋曼眉头都不皱就一饮而尽。
张氏心疼道:“昨晚小娘子过去许久都不回来,老奴就知道不妙。”
林秋曼擦了擦嘴,摆手道:“也都是我自己搞出来的,那松花酿催情,李珣定然以为是我故意干的,真是冤。”
张氏皱眉问:“你不是说中午都喝过吗?”
林秋曼正色道:“中午确实喝过,味道都是一样的。当时周娘子有事,让丫鬟领我去她的闺房里自取的,怕是误打误撞拿错了,改日得问问她。”
张氏重重地叹了口气,“小娘子什么人都喜欢结交,这毛病不好。”
林秋曼:“周娘子没动机害我,你别瞎猜。”顿了顿,“我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张妈妈给我捏捏腰。”
张氏掩嘴笑。
林秋曼趴到床上,张氏轻轻给她揉腰,试探问:“那边没给小娘子备避子汤吗?”
林秋曼:“没有。”
“如此说来,晋王还是想要小娘子给他生子嗣的。”
“他想得美。”
“小娘子可莫要这样说,想给晋王生子的女郎多着去了。他若娶你为正妻,你又能生个大胖小子的话,那往后整个晋王府都是你娘俩的。咱们再把眼光放长一些,晋王若一步登天,你便是那中宫娘娘,大胖小子就变成了太子,整个大陈的基业都是你娘俩的。”
听了这番话,林秋曼一骨碌翻身看她,两眼放光,“好像赚大发了啊!”
“可不是,小娘子生个孩子便能躺赢,荣华富贵是你的,还给你挣偌大的家业,你说赚不赚?”
“……”
“你还去打什么官司挣那点银子。”
“……”
“不仅你飞上了枝头,连带大郎和秦家四郎跟着鸡犬升天,高官厚禄。林家出了个皇后,祖宗都得笑醒了。”
“万一晋王斗败了呢?”
“富贵险中求,他年纪轻轻便能有如今的权势,皆是靠本事挣来的,并非徒有虚名。依老奴看,皇室迟早都是他的囊中物。”
“张妈妈你莫要再说了,别搞得我脑子一热,一拍屁股决定了脑袋。”
张氏失笑,“老奴就是随口一说,实在是小娘子的前程让人眼热。看来当初那个神婆是有眼力见的,能瞧出些东西来。”
林秋曼抱着枕头,舔了舔唇,点评道:“晋王那身段那脸蛋,确实是俊。”顿了顿,“嘴巴也甜,你别看他一本正经,若哄起人来,没哪个女郎招架得住。张妈妈你说这样的郎君,我能岂守得住?”
张氏说道:“那得看小娘子图什么,若图权势地位,就莫要把心交出去。若图人,就莫要太在意前程。毕竟甘蔗没有两头甜,总得有取舍。”
林秋曼点头,“那我还是图人好了,我碗小,装不下晋王那只鳄鱼。”
张氏有些担忧,“以如今的情形,小娘子怕是更不易脱身了。”
林秋曼却不以为然,“偷,不如偷不着,现在人家都已经偷到了,待时日久些,自然就腻了。”
张氏严肃道:“小娘子太天真,还是不了解男人。你如今与晋王生过关系,日后就算他弃了你,也忍受不了你再嫁他人的。要知道男人在骨子里就把女人当做私有物,除非他压根就没把你放心上。”
林秋曼没有说话。
张氏继续说道:“能无视你声名狼藉愿意娶你做正妻,并且还愿意让你生子嗣,可见晋王是重视你的。”
林秋曼偏过头看她,“张妈妈你莫要说了,我心里头怵。”
张氏有些恨铁不成钢,“老奴就看你怎么跟他拧巴,只盼你到时候多多考虑一下林府的处境,别把主母逼到绝境。那对家可不是韩三郎,他一跺脚,整个京城都是会震两下的。”
林秋曼:“我知道。”
昨晚折腾了一夜,她有些困乏,便躺在床上睡了阵子。
当天晚上李珣回的是晋王府。
吴嬷嬷替他换便服时,发现里头的衣带系得乱七八糟,她皱眉道:“这林二娘,嫁过人却连伺候的本事都没学好。”
李珣倒未放在心上,眼角含笑道:“她还不高兴呢。”
吴嬷嬷:“也亏得郎君纵容。”
她仔细给他整理好,犯嘀咕道:“那小娘子倒有些手段,平日里挺有骨气的,哪曾想使的手段却上不了台面。”
李珣邪性道:“松花酿,挺好,下回她若送上门,我还喝。”
吴嬷嬷:“……”
换好便服,他胃口不是很好,只用了些清粥素饼便去歇着养神儿了。
李珣没有追究松花酿,林秋曼却是要弄清楚的,她与周娘子约见了一面,在春福楼。
周娘子也是梁九儿的拥趸,二人观戏时,林秋曼问道:“顾郎君可好些了?”
周娘子边吃酥饼,边回道:“已经大好了。”顿了顿,“许俊那厮竟然从牢里出来了,我还以为他会关一阵子的。”
林秋曼不以为意,“只要钱给得到位,什么都好说。”
周娘子点头,“听说他把府里的八房妾室都打发了。”
林秋曼偏过头看她,调侃道:“觉悟还挺高。”
周娘子撇嘴,林秋曼斟酌了会儿,试探道:“上回你给的松花酿确实挺不错,最适合女郎饮用。”
“你若喜欢,下回我再给你带一坛过来。”
“罢了,吃多了也不好。”
“???”
林秋曼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周娘子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话中有话,与她对视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是有些话想说,但不知从何说起。”
“???”
“你那个松花酿……”
“怎么了?”
“催情的。”
“……”
周娘子愣了许久,才猛拍脑门,错愕道:“莫不是你拿错了?”
林秋曼:“???”
周娘子忙道:“瞧我这记性,当时忙着处事,竟忘了跟你说,有两坛的塞子是不一样的,你是不是把那拿了去?”
林秋曼老实点头,“是有两坛不一样,塞子上有花瓣图案,我瞧着好看,便拿了其中一坛。”
周娘子“哎哟”一声,“那是我给顾郎准备的。”
林秋曼:“……”
周娘子颇有些不好意思,“你是知道的,顾明哲身体残缺,到底是自卑的,骨子里又腼腆保守,有些时候我会逗逗他。”
林秋曼默默扶额。
她很想说,女人,你可真会玩儿。
见她无奈的样子,周娘子小心翼翼问:“你是自个儿喝了还是别人喝的?”
林秋曼瞅着她看了半晌,才道:“拿给客人喝的,我没喝。”
周娘子:“那就好。”
林秋曼忍了忍,“结果客人把我给睡了。”
周娘子:“这……”她有些心急,“你看我干的混账事,我不……”
林秋曼制止道:“你什么都不要说,只要不是故意害我就好。”
周娘子尴尬道:“嗐,当时夏禾说你取了一坛,我也没去瞧,她是不清楚那两坛不一样的,我若是知道了,定会知会你的。”
林秋曼:“那便是误会了。”
周娘子连连道:“绝对是误会。”顿了顿,“你那晚没事吧,那酒还挺厉害的。”
林秋曼又憋了憋,啐道:“我好想掐死你。”
周娘子:“……”
两人沉默了阵儿,周娘子生了八卦心,好奇问:“你那客人是何许人?”
林秋曼想捉弄她,故意附到她耳边说了。
周娘子顿时如被雷劈,脸色发白道:“我的天爷,你可别唬我!”
林秋曼:“我唬你做什么。”顿了顿,“华阳府我能结交,晋王府同样能结交。”
周娘子这回是真急了,哭丧道:“我这是闯祸了呀,闯了大祸!”
林秋曼失笑,“你急什么,说不准你还助我攀了高枝呢。”
周娘子连连摇头,脱口道:“你是不是傻,那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哪容得下他人算计。我若知道会闯出这样的祸来,就不该请你尝那口鲜的。”
林秋曼拍她的手,破罐子破摔道:“反正迟早都是睡,你也不至于恐慌成这般。”
周娘子哭了,“你是不知道,士农工商,我们这类商贾其实是最怕公家的,只要上头一句话,瞬间让你倾家荡产,连话都没法说。”
林秋曼颇有些不好意思,没料到她这般惧怕,“也没多大回事,那边没追究。”
周娘子指了指她,一言难尽道:“你还真是深藏不露,那可是谪仙一样的人物,我等平头百姓只能仰望。”又道,“且莫要走漏了风声,万一被有心人利用,是要倒大霉的。”
林秋曼:“我谨慎着呢。”
周娘子:“你这糟心事,搞得我戏都没法看了。”
林秋曼啐道:“这样的酒,你却拿给顾郎君吃,我看你也不是个东西。”
周娘子意味深长道:“你不懂,越是腼腆内敛的人,把他激起来才更诱人。”
林秋曼骂骂咧咧道:“老色胚!”
两人插诨打科了阵子,尽说些下流话。
虽然偶尔林秋曼跟华阳也会不正经,但人家好歹是贵族,她多少还是有分寸的。跟周娘子却不一样,商贾门第没那么重礼教,身份上又是平等的,所以无所顾忌。
看戏消遣了半天,林秋曼打道回府。
现在她除了打官司外,剩下的差事就是伺候李珣。
两人目前的关系跟现代社会的包养差不多。
如果这种关系能一直维持好像也还不错,她有事情干,没事还可以干李珣。
想到此,林秋曼彻底豪放了,就跟周娘子差不多,外头有蓝颜,家里有人挣家业,完美!
见她单手托腮笑得猥琐,莲心好奇问:“小娘子在笑什么?”
林秋曼媚眼如丝,“你说我现在跟晋王是什么关系?”
莲心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才说道:“外室不像外室,正宫不像正宫,奴婢觉得像姘头。”顿了顿,“也难为殿下两头来回跑。”
林秋曼:“他乐意,没人管得着。”又道,“要是能一直维持这种关系到他厌倦的那一天也挺不错。”
莲心:“小娘子就不求名分?”
林秋曼:“名分这种东西都是虚的,我没兴趣进晋王府去应付宫里头,更没兴趣去应付李家宗亲那些世家妇人,我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怎么自在怎么来。”
莲心点头道:“等小娘子日后揣了崽就不这样想了。”
林秋曼斜睨她。
她对小孩儿一点兴趣都没有,反正这一生是白捡来的,她对这个世道也没什么兴致,乐意怎么样就怎么样。
回到朱家院,周氏已经来了好一阵子。
听到张氏说主母来了,林秋曼进院子唤了一声阿娘。
周氏上下打量她,问道:“又去哪儿野了?”
林秋曼:“瞧您说得什么话,仿佛我一天到晚都不干正经事似的。”
母女二人进屋,林秋曼想起上回周娘子送的脂粉,忙取出来讨她欢心。
周氏高兴不已,打开精致的木盒,啧啧叹道:“还是全套呐。”
林秋曼:“这可是周娘子私用的东西,跟市面上的配方不一样,宝春斋和回春堂都有,你是买不到的。”
周氏很是欢喜,“我要回春堂的就好,宝春斋的送你大嫂算了。”顿了顿,“若是大娘也在就好了,你们姐妹都守在我身边,我这辈子干什么都值。”
林秋曼搂住她的肩膀,“阿娘且忍耐一些,开春他们就过来了,到时候咱们天天聚一起唠嗑。”
周氏美滋滋地握住她的手,“还是你最有出息。”
下午待周氏回去后,林秋曼去了一趟华阳馆。
当时华阳正与曹嬷嬷商事,见她来了,说道:“你来得正好,瞧瞧这两件绣品,咱们的艺馆发掘了两个人才。”
林秋曼好奇探头观望,她不懂绣艺,只觉得绣布上的孔雀灵动优雅,色彩斑斓栩栩如生,“这个好看,瞧着像活了一样。”
曹嬷嬷笑道:“这是苏绣,秦娘子绣的,虽然算不得顶尖儿,但仔细培养,必成大器。”
华阳:“可以往织造府那边推送。”
曹嬷嬷点头。
稍后待曹嬷嬷下去了,华阳才领着林秋曼往院子而去,“办了华阳馆,整个人都忙碌起来,日子过得飞快。”
林秋曼:“比起往日又如何?”
华阳:“充实,有干劲儿。”
林秋曼戳了戳她,“宋御史呢,可有往来?”
华阳斜睨她,暗搓搓道:“华阳馆开张那天他不是和五郎来过吗,那天晚上我俩吵了一架,后来我不服气,便哄了哄他。”
林秋曼来了兴致,“结果?”
华阳意犹未尽道:“被我哄到床上折腾了一晚。”
林秋曼:“……”
女人,你真他妈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