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话, 羊扬记得清清楚楚，他琢磨了好一会，根据他和萱萱的性格特点进行了稍微的改变还标上了重点。
萱萱看他的笔记, 上面写着她不喜欢人粘着, 需要清净的个人时间，包括孩子不包括他, 他可以在这个时间点独自一个人看孩子，而且要重点掌握独自带娃的技术，等娃能去上学了, 他就能时刻跟萱萱在一起了。
萱萱的喜好在笔记上一条一条都列的清楚详细, 就连她喜欢吃西瓜的什么部位都写了下来, 还有她穿衣服的习惯和心情低落期的面部表情，以及生病前的细微征兆。
很多内容，她自己都不知道, 看见这些后，仔细地想一想，确实如此。
“羊扬, 你要是用这份心去交朋友，你能拥有很多好朋友。”
“干嘛要对他们这么好？”
羊扬对萱萱的话感到惊讶, 关心他们还不如省下这个心神去琢磨他的球。
“萱萱，我脑子不太够用, 操心一个就够了，顶多有了娃娃后，再多操心娃娃，不能再多了，脑瓜装太多会疼。”
羊扬在这方面很谦虚，他给自己的人设是脑子不太聪明的网球天才, 这样既能打球打过瘾，还能活的轻松。
他十一岁发现自己学东西有点快时就开始做实验，他发现，做个笨蛋更快乐轻松。
“萱萱，我是笨蛋，对笨蛋不能要求过多。”
萱萱揉额头，不管他了。
对羊扬这个不可控因素，导演坚定住内心，只邀请这一期。
羊扬没有学够，还有很多的生活疑问想要从老人夫妻和年轻带娃夫妻身上学习，死皮赖脸地要求留下，不给钱都可以的。
导演是经过社会大风大浪的人，他了解羊扬这种疯子，给钱的话还能看在他是导演的份上稍稍考虑一下一些话能不能说，不给钱的话，疯子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导演坚决不同意。
导演的不同意对脸皮极厚的羊扬不起作用，只要导演不报警，他就能赖在节目组，即使导演喊来了保安，他也能跑来跑去地逗着保安。
导演累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闹腾的人，羊扬的精力简直是个无底洞，两个保安轮流追他都追不到他。
导演发自内心地真诚地问萱萱，“你是怎么忍下他的？”
“眼不见心不烦。”
对羊扬这份学习的心，太难得了，萱萱很珍惜。
除了网球，羊扬在其他方面的求学心几乎是零。
萱萱不出声，就没人能拦得住羊扬了。
最终，导演屈服了，留下羊扬继续录制第二期，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录制第二期，早录完早送走羊扬，不能留羊扬到明天影响他的睡眠质量。
羊扬如愿以偿地看完了所有视频，心满意足地写满了整个的笔记本。
导演被掏空一般地躺在地上，他脑子嗡嗡响，他也不知道羊扬都录制了几期。
副导演和摄影师过来安慰导演，“羊扬的金句很多，分量很大，今天一天的拍摄量是过去的十几天拍摄量。累一点，效率很高。”
导演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以后我的节目都不要再请地羊扬了，我老了，经不住折腾。”
“忍一忍，拍摄综艺节目就该请羊扬这样闹腾的人，不然观众看什么呀。你看编剧他们，听羊扬说话听的津津有味。”
羊扬参加了两个节目，凑够了扩建网球场的钱，他就退出娱乐圈了。
来拍纪录片的编剧跟摄影师吐槽，“他才参加了两个节目，录制了一天半。”
“他的一天半是旁人的几个月。他一天时间录制完了整个节目，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了，我都不信。我现在相信萱萱说羊扬很聪明这句话了，不聪明的人说不出那么多精辟的话。”
“说的也是，他要是不聪明，也不会那么轻松地成为冠军。”
羊扬不管身后的摄像机，没有一点形象地蹲在萱萱旁边。
“新网球场是我给学校做的贡献，够了。除了我，学校还会有其他衣锦还乡的运动员。想出力却没有出力的地方太可悲了，我善良，给他们腾出地方发挥。而且，我也没钱了。”
“你一直都没有钱。”
“这句话不精准，我有钱了两天。”
萱萱笑着捏了下他的脸蛋，塞一包红薯条给他。
“我以后都不参加节目了，一整天都不能握球拍打球，太难受了。”
“导演更难受。”羊扬终于看够了视频准备离开时，导演都喜极而泣了。
羊扬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团，展开，指着他画的图，“这是新校区，你喜欢什么花？我的下一步大动作就是给你造一个梦幻花园来求婚。”
萱萱听到这句话，心情一言难尽。
“你要求婚？”
“对呀~”
羊扬花朵状捧脸，萌哒哒的模样。
“跟谁？”
“你呀。”
“我不同意。”
“正好，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那你求婚干啥？”
“我看了部电影，甚有感触，人生只求一次婚留下的记忆太少，我想多留点美好回忆，先来个几十次。”
萱萱明白了，她是个工具人。
“你狗的没了人性。”
“没有，你不觉的自己可有面子了吗？你可以对外炫耀你拒绝了几十次的求婚，多有面子。”
“我不要这个面子。”
“你再慎重地考虑考虑。”
“我慎重考虑了。你要是闹出这一出，绝对上热搜，你不知道你的流量有多大吗？”
“多好呀，你可以告诉全世界你拒绝了我的求婚，我这么优秀的人，你都拒绝了，太有面子了。想一想都激动。”
“不，你要是敢这么做，你就甭想进我屋了。”
“那你向我求婚？让我激动一下？”
“滚！”
羊扬被关在了萱萱的宿舍门外，连带着摄像师和编剧也被赶了出来。
“萱萱只喜欢安静，不喜欢我。”羊扬哀怨地跟编剧抱怨。
编剧设身处地，“萱萱已经够容忍你了，你要是我男朋友，早老死不相往来了。”
“你是葡萄树下的狐狸，没有我这么完美的男朋友才说这样的话。”
编剧戴上耳机，听一会开心的音乐，屏蔽羊扬的话，创造条件地让自己消气。
她坚持拍摄羊扬的纪录片到现在，太不容易了，其他编剧早就受不了羊扬的嘴离开了。
羊扬的行动力比普通人要强上很多，他上午刚有了想法说给萱萱听后，他下午就去花卉市场买了种子，扛着锄头拿着球拍去开荒种花了。
他玩一会球，干一会活儿，劳逸结合，悠闲自在。
被他硬扛过来的萱萱坐在树下的凉席上写歌。歌迷反应她的歌越来越雄壮了，硝烟和战火在眼前似的。
她的迷幻风格一去不复返了。
羊扬把萱萱硬扛过来，不是让她受委屈的，凉席是他准备的，软软的厚坐垫是他准备的，小桌子是他准备的，就连手提篮里的吃食都是他从厨房搜刮的，他准备的十分充足，保证萱萱在这里工作跟在家里工作一样舒服。
春天种的花，夏天会开满花。
羊扬为了给萱萱惊喜，只在开荒种花种时扛她过来了，后面的浇水施肥都没有喊她来。每次他去新校区打理这些花时，萱萱都过的舒心清净。这个春天和夏天，萱萱过悠然自得。她想以后继续过这种舒心的日子，果断地承包了距离体校不远的十亩地给羊扬造。
“你不要睁开眼睛，我带你去天堂。”
摄影师面不改色，这种话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他还可能联想一下下，这话从羊扬嘴里说出来，他只为萱萱捏了一把汗，不要闭眼！会从天上砸下来！
萱萱以为自己会看到花山花海，再不济也是个小花园。她没想到，进入她眼睛的不是鲜花和蝴蝶，而是成群结队的蜜蜂。
是她天真了。
低估了羊扬。
“你不是种花吗？为什么养了这么多蜜蜂？”
“养蜜蜂收蜂蜜是种花的附加经济。”
一只大马蜂落到萱萱的鼻子上，萱萱不动，羊扬伸手去捏。大马蜂没有扎羊扬的手，扎了萱萱的鼻子。
迅速鼓出一个包。
萱萱的鼻子又红又肿。
摄影师闭眼，不忍直视。
萱萱果然砸到了地上，还是鼻子着地。
他跟拍羊扬都快混成了预言师。
“哈哈哈哈，马戏团小丑。”
羊扬知道自己大笑的话会惹毛萱萱，忍了一会没忍住。
萱萱眯眼，声音幽冷，“很好笑？我让你不要动，大马蜂会自己飞走，你惹它干什么！”
羊扬听到了来自大脑的急促警铃声，飞快捂嘴，连连摇头。
摄影师暗自给萱萱鼓劲。
萱萱上！教他做人！
萱萱暂时把这件事记下来，先去医务室处理她的鼻子。
羊扬自知理亏，跟前跟后地去伺候。
萱萱的鼻子过了一周好全，开始算后账，“七天，一日三餐，二十一顿饭，扣除你二十一盆饭，你还有一百五十盆饭。”
羊扬唰地看向她，满眼的不敢置信，声音都裂开了，“不要！”
萱萱微笑，“你不是说最毒妇人心吗？ ”
“没有！我没说过！你不要冤枉我！”
羊扬惹出来的事儿，他自己也受到了惩罚。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过去了。
然后，羊扬为了他的二十一盆饭，搞了个惊呆到所有人的事儿。
他捏住一只大马蜂，强迫大马蜂扎了他的鼻子。
“一百七十一盆饭，一盆都不能少！”
萱萱：……
顾教练忍无可忍，拿着球拍追打了他半个小时，“就为了一口吃的！明天打比赛，你用这个样子比赛？丢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