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扬睡了二十分钟, 十碗饭消化了，人也醒了，一睁眼就看见萱萱膝盖上方的青肿, 瞬间慌了, “我咬的？”
萱萱笑出声，“说你狗性子, 你还真以为你是狗了？”
“你这个是怎么肿的？”
“昨天练球时被球砸的。”
羊扬回忆昨天的事儿。他脑子除了网球和吃食不留其他事儿，关于食堂的饭他都清楚地记得上个月的某一天吃的是什么，昨天的事儿, 他在脑海里翻找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昨天他拿着新网球线换断线时萱萱跟高阳打了一会球。
他跟萱萱打球都是节制着从不打到她身上, 萱萱掌握着他一日三餐的质量, 比他金贵，就是天空突然砸下来砖头雨他也要把萱萱放肚子底下护着的。他确定没有弄伤萱萱，那就只有高阳了。
更不可思议了。
“高阳的球就那么点力气还能砸肿你腿？”
萱萱掐他鼻子, “很奇怪？”
羊扬瓮声瓮气，“女孩子都太脆弱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冲着对方女选手打快球了，会骨折呀。”
萱萱没反驳, 他的球确实会让人骨折，“男选手也一样, 打快球的时候只能打到地上，不能打人身上。”
羊扬门清, “我知道，咱们学校穷，赔不起。”
萱萱忍不住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他有时候可爱的让她心软。
第一场职业选手男女双打练习赛为了观赏性和彼此间的切磋，没有试探和拉锯，一上场就是技术球, 每一个来回都是狠劲儿，双方速战速决，四十分钟结束。
羊扬和萱萱上场，观众欢呼声明显大了很多，喊着羊扬和萱萱的名字。就在上午羊扬抱着萱萱满场子追球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被观众单方面锁死了，两人任何一个跟其他人搭档，他们就接受不了。这就像海尔兄弟，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拆开了就觉的那里不对劲了。
职业网球运动员的力量和技术肯定是比跑田径的高阳强很多的，羊扬一眼又一眼地看着萱萱的小身板，满脸都写着担忧。
“萱萱，我是网球艺术大师，不会往人身上打球，也不会让球误砸到人身上，可对方的技术不过关或者为了赢不择手段的话，就会砸到你身上。看见这种球，你不要接，躲着点。他们要是砸到你了 ，我一个生气就没理智了。球把他们砸坏了，咱们体校更穷了。为了学校的长富久安，萱萱你不要逞强，安全第一。”
萱萱点点头，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技巧能练出来，力气差羊扬很多，羊扬的快球，她打不出也接不住。昨天她和高阳打球时，她技术上略胜一筹，力气上稍稍差一点，能用技巧弥补，可球砸在她腿上后她觉的以后在赛场上就不要硬接球了，这种球让羊扬接就行了，能者多牢，她保护好自己多多写歌多多赚钱提升体校整体生活和学习质量就可以了。
观众们一眼看出了萱萱和羊扬打球的方式，萱萱站在中间，羊扬就站在萱萱身后，分工非常的明确，软绵绵的蓄势待发的近球，萱萱接，力度大的快球和远球，羊扬去接。凡是羊扬打过去的球，都压着他们使不上力气打重球。
不是正式的网球比赛，没有对观众保持安静的要求，在上午的明星塞时就已说明这是非正规的娱乐性质的对打，观众自由度高。
节目组为了节目效果，收音器正对着网球场，球打在网球拍上的声音和落地的声音都能放大入观众的耳朵中，有了声音的辅助，比赛更能激发他们的兴趣了，手机的吸引力也不如这场货真价实的比赛。
在羊扬和萱萱比赛时，观众专注地看着，无论双方谁得了一分都会欢呼鼓掌一阵。这样的观众反馈，虽然不如上午的那般让羊扬兴奋，但也让他情绪保持在高昂的状态下，而对面的网球运动员显然也喜欢这样的气氛，技术和体力都在超常发挥。
观众心里向着羊扬和萱萱的，不过他们心里就是很肯定羊扬和萱萱会赢，既然肯定赢了，对方得了一分，他们也要大气地给予鼓励，激烈的比赛才好看，对方强了羊扬就强了，至于萱萱，有羊扬掌控着全场，她怎么打都可以，一直输球也没关系，羊扬能赢回来。
萱萱眼见着球砸过来，马上下蹲，球飞过她的头顶，被羊扬打了回去。
顾教练捂额头，以前没这样的。幸亏萱萱有脸蛋和羊扬有技巧，两个人又快黏成了一个人。这要是放到其他搭档身上，不仅观众会骂女运动员，教练也会换掉过于拉后腿的搭档。
他是不会换萱萱的，死也不换，换了就没人管得住羊扬这个人来疯了。
除了场外的几个老教练，其他运动员和观众都接受良好，还有几个小姑娘捂着嘴巴看现实版偶像剧呢。
“锦标赛，你派羊扬和萱萱？”老教练过来问顾教练了。
顾教练说他的安排，“羊扬是男子单打，萱萱不参加女子单打，配合羊扬参加男女双打。自从冷教练和朱星他们被挖走的，学校有三年没拿奖杯了，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个能拿得出手的，得多拿几块金牌。”
“羊扬没有被国家队挑走？”
“他们一眼就相中了，我也没拦着，就让羊扬先跟着他们去学习一个月。不到一个月，羊扬就被退回来。羊扬那狗性子，你们都知道的，我管不住，他们也管不住。在体校里，其他运动员都习惯了他的狗性子，找到了应对他的方法。其他地方运动员可适应不了。要不是他的天赋实在高，对网球又是实在的热爱，我也不愿意带。”
说到这里，顾教练笑了，“现在有萱萱了，我‘刑满释放’了。”
这个形容逗乐了老教练，“我知道羊扬那孩子有点皮，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
“你熟悉的是他十岁的样子，现在，他的功夫大成了。但凡他懂点事儿，这场比赛就不是第二场而是第一场。”
老教练安慰地拍拍顾教练的肩膀。
顾教练得意，“不用同情我，我现在有萱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