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 外出三个月回来的教练觉的自己瘦了，特别和其他运动员站在一起的时候，这个感觉尤甚。他到医务室称量体重, 数字和以前一样, 他想着可能是衣服和运动鞋压称了，他回到家里脱光了称重, 数字还和以前一样。
既然他没变，那就是参照物变了。
他傻憨地怀疑自己瘦了，是因为他把整个田径队的运动员当成了参照物。
如果整个田径队的运动员都变了, 那就可怕了。
“集合！体检！”
“这还没到定期体检的时候呢。”
“废什么话！赶紧的！”
校医拍拍自己这三个月又吃圆了一圈的肚子, 笑呵呵地把体检报告给教练, 提交报告里的数字变化的原因，他门清。
教练沉重的心情看到体检报告里的数字后轻松了。他们没有乱吃东西，体脂控制的很好, 甚至比以前都好，增的是肌肉。
不过，教练仍觉蹊跷。他是教练, 了解田径队里的每一个运动员。让他们运动可以，让他们长肌肉很难。他们运动量大, 他们肌肉量不减少已经是他每天用强硬的语气让他们多吃的功劳。
“食堂换厨师了？”
这是教练排除其他因素后唯一剩下的一个影响因素。
“没有。”
校医笑眯眯，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到了饭点, 教练跟着运动员进了食堂，以往无人问津的鸡胸肉窗口排了一条长龙，而其他窗口没有一个人！
“他们用冲刺速度跑到食堂就是为吃鸡胸肉？”
校医看着前面的长龙叹了口气，身为校医，他的时间比较自由，平日里他都比运动员提前五分钟去食堂第一个吃到饭, 今天被教练拖后腿了。
教练背着手走到长龙最前面寻找真相，观察很久也没看出门道，大厨还是以前的大厨，鸡胸肉还是以前的鸡胸肉，样子没有变，量变多了。
教练排在后面，鸡胸肉卖到队伍的一半没了，校医和教练无缘鸡胸肉。
田径队的运动员比其他运动员跑的快，每次都能跑在最前面，这一次也是，他们每个人的盘子都是两块完整的鸡胸肉。
教练看到他们放在盘子上的鸡肉量知道他们的肌肉是怎么长出来的了。
校医走过去，用面子情蹭到半块鸡胸肉，“今天是鸡胸肉，他们的热情不太高，昨天是红烧排骨，那才叫抢。”他提前五分钟买到的排骨都不知道被哪个小子倒走半碗。
校医吃了半块鸡胸肉和一小碗米饭去窗口处打探消息，“明天采购什么食材？”
“羊肉。”
“咱们萱萱知道不？”
“知道，正琢磨着呢。”
“那好，你告诉她，医务室有我呢，让她专心搞研究。”
教练尝了鸡胸肉，找到大厨这里看还有没有给他这种“年老体迈”的教练特意留的鸡胸肉，听校医和大厨说话，听的一头雾水。
“谁是萱萱？”
“我们医务室新来的健康营养师。”
“营养师不归食堂吗，什么时候归医务室了？”
“她本来是接替我的校医，兼职了营养师。”
“你要走了？”
“走什么走，我是退休，你也不想想我多大年级了。”
“什么时候走？”
“不走。走了就吃不到这么滋润的饭了。”
教练和校医都没吃饱饭，搬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等着大厨们吃饭的时候再蹭一顿。
大厨们把大锅里剩下的饭菜弄到一块重新翻炒一下，再往里面浇上萱萱煮鸡胸肉的卤汁，香味一下子出来了。
教练干了三大碗，是往日的三倍饭量。
校医因为自个这两个月胖的速度有点快，现在吃饭节制了点，只吃了一大碗。
萱萱穿着一身干净利索的校服进来，把十个用沙包包裹的调料包递给大厨。
教练放下碗，看这个凭一己之力微喂胖了整个体校的小姑娘。
“看多了宋玲她们这些孩子，猛地看见萱萱这样的是不是不习惯？”校医觉的整个体校没有一个人比他们医务室出来的小姑娘更俊的了。
“像我闺女。”
“白日做梦，不说你只有一个臭小子，你就是有闺女，也会被你教成臭小子那样嚣张的性子。”
“那不是嚣张，是自信，你且等着我儿子捧回来个世界第一。”
“我记得你当年也说过这种话。”
“我那是年少轻狂，我儿子不是，我儿子说话喜欢实事求是。”
两人正说着羊扬，羊扬扛着一个熏大腿过来，就跟没看见舅姥爷和老爹似的，直接扛着熏大腿走到萱萱面前，“去农村种地了，主持人送的，给你。”
校医问教练，“农村种地？”
“他训练时的视频被小疯子传到了网上，莫名其妙地火了，节目组邀请了他几次，他一直没时间去，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省网球比赛了，为了宣传，教练给了他三天时间参加节目，节目名是《田园小假期》。”
教练这么一说，校医知道是什么节目了，他做地铁回家时经常看见小姑娘们围在一块叽叽喳喳地说这个节目。
挺好的一个节目被这臭小子说成了辛苦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