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宝眨眨眼, 眉眼弯弯，给了太后一个糯糯软软的甜笑。
她入宫后第一次睡到自然醒，心情超级好。
床边没有人, 小海宝小声地问太后, “起床还是再懒一会床？”
太后愣了愣神，笑弯了眼睛。
这种话只在她小时候听见过, 等她订了婚，一言一行都要有规有矩，后来入了宫, 世道艰难, 皇上忧国忧民, 她不能成为朝臣把柄给皇上添乱，更是谨言慎行，严苛地按宫规作息, 未有一日懒床。
小海宝知道自己小宫女，是不可以懒床的，入宫第一天张嬷嬷就告诉她们了。
“咱们长安宫也不可以懒床的吗？”
小海宝非常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要是不可以呢？”
“赶快起床, 然后去领罚，自首应该能宽大处理吧。”
小海宝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屁股, 入宫后她就挨过一次打，张嬷嬷用巴掌打的, 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很疼，因为她懒床了。
太后眼里的笑更明显了。
“被罚过？”
小海宝沉重地点点头，“打屁股了，一大巴掌。”
宫里的惩罚都是打板子，几板子下来整个人去掉半条命, 从没有打巴掌这一说。
太后已经能想象到教规矩的张嬷嬷即生气又舍不得打板子只能亲手给个记性的样子，笑着搂住小海宝，轻轻地拍一拍她的背。
“长安宫可以睡懒觉。”
小海宝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想到大雪天又可以躲在被窝里懒床了，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笑。
春雨和秋收在外间守夜，已听见了太后和小海宝的说话声，准备好物件，静静地等着太后喊她们进来。
小海宝不知道春雨姑姑和秋收姑姑早已听见了她的声音，还压着嗓子，小声地说话，“那太后还睡回笼觉吗？”
“睡不着了。”
“现在起床吗？”
“不想起。”
经过昨日的刺杀，她对一举一动都要克制的日子倦怠了，她已年迈，不必再压着性子做皇宫的表率，她也跟太上皇学一学，在自己的宫殿里做一个悠闲自在的老人。
小海宝还记得老嬷嬷叮嘱她的话，讨到太后的喜欢就有吃不完的奶糕了。
为了奶糕自由，她可以的！
小海宝搜肠刮肚地想妈妈有没有哄爷爷奶奶睡觉的场景。
——没有。
妈妈往门口一站，爷爷奶奶就会乖乖地躺好睡觉了，小董叔叔说这是医生的威严。
她睡觉也乖，不用爸爸妈妈哄。她要是睡不着就是不困，爸爸会让她运动，妈妈会让她看图画书。
“太后，我给你唱歌吧。”
“还会唱歌？”
“嗯，可多了。”
养老院每个节假日都是她做压轴表演。
她跟着姥爷姥姥好好学了。
“我还会跳舞呢。”
太后坐起身，把整个大床给小海宝做舞台。
小海宝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小里衣，披散着卷曲的头发，站在大床中心，深吸一口气酝酿出明星范儿，摆出姿势。
这姿势一摆，太后忍不住笑了。
小海宝不受外界影响，全身心地投入在她的舞台表演，又唱又跳。事关奶糕，她比在养老院表演时更卖力。
连续表演两首幼儿园儿歌，小海宝气喘吁吁。
随随便便地跳舞不累，认认真真地跳舞累呀。